俗話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湘西老道裝神‘弄’鬼,試圖奪了錢財走人,雖然做得隱秘,可段祺瑞那可是足以馳騁天下的人物,漸漸地也就瞞不住了,老道也自知不妙,剛要卷鋪蓋,就讓人在被窩裏堵住了。[]小說訪問:.。這種人隻不過是貪圖富貴,自然沒有什麽硬氣,三下五除二便全招了,實際上他知道的也不多,隻不過是投機取巧,想撈點兒好處而已,包括早上來查看形勢的軍官,也僅僅是被他買通的。


    段祺瑞最近十分鬱悶,自從牛二柱進監獄,前來說情的不少,托關係走後‘門’的更是大有人在,不過大部分都是江湖人物,沒有什麽背景可調查,軍政界隻有一個馮‘玉’祥,不過要說馮‘玉’祥就是幕後指使,他自己也不信,這位倒戈將軍的底細他太清楚了,雖然不是北洋嫡係,可畢竟還算是自己人,民國打來打去,爭的不過是中央政權,就算是直係和皖係打得不可開‘交’,彼此之間麵子還是有的,否則,老段也活不到現在。


    段祺瑞如此一個人物,自以為布下天羅地網,誰知道不但一無所獲,還差點兒叫自己人把錢財糊‘弄’走,惱怒可想而知。老道的下場自不必說,點天燈、扒皮淩遲不在話下,可事情到了如今,牛二柱讓人給救走了,這可太沒麵子了,段祺瑞左思右想,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直接把牛二柱抓起來,一頓皮鞭子沾涼水,就不信問不出實話。


    可巧負責盯梢兒的手下前來報告,說是從南方來了一夥兒人,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舉止倒不怎麽可疑,隻是一到天津地麵,就四處網羅江湖豪傑,而且還和文化界、軍政兩界頻頻接觸,話裏話外有打探消息的意思,不經意間還透漏了和牛二柱等人關係親密的口風。那段祺瑞可謂老‘奸’巨猾,一聽這事兒就動起了腦筋,他也知道江湖人的脾氣,你要直接把牛二柱捉起來,他興許還真就是一個硬骨頭,可是要把他的朋友給抓起來,‘逼’迫他就範。江湖人重義氣,說不定為了朋友。就全都招了!


    段祺瑞派下去兩個人,一個是黃三兒,另一個就是那幹巴老頭兒,那老頭兒具體來曆不詳,聽說是從苗疆來的,是什麽蠱毒高手,在當地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段祺瑞都要禮讓三分,黃三兒是個老狐狸。最新章節全文閱讀笑著給你一刀的人物,自然表現的畢恭畢敬,一路上把老頭子奉承的飄飄然不可一世,這老家夥也果然會些手段,來了就出其不意控製住了杜菁菁,以她為要挾,倒叫半仙等人投鼠忌器!


    也是湊巧。正趕上今天牛二柱出獄,被馬鳳儀和陸小曼帶到這裏和眾人會合,陸小曼名義上是馬鳳儀的同學,實際上也是個‘激’進人物,和南方早有聯係,而且還和王亞樵有一麵之緣。半仙等人一到,她就知道了,今天也是有意結識,要跟這幫人套套近乎,誰知道因緣巧合,竟遇到了這檔子事兒,不過也幸虧她來了。憑借著文曲星的神力救出了眾人,否則按照今天這個態勢,鹿死誰手還不好說。


    黃三兒倒也老實,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大夥兒子細一分析,這些話環環相扣,倒也對的上號兒,看來十有**是真的,就是有些水分也有限。眾人低頭不語,這回這事兒還真就複雜了,原本以為人家不知道,實際上人家早就盯上你了,不管是齊夔元還是段祺瑞,人家都把這幾個人當猴子耍,看來這一行人就像唱獨角戲的木偶,看著活靈活現,實際上是讓人家牽著鼻子走。


    不過牛二柱想得更深,他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幹巴老頭兒逃走之前,自己說了一句話,把齊夔元給抖落出來了,那老頭兒一看就是個機靈人物,很可能已經猜到了,回去必然給段祺瑞報信兒,如此一來,隻怕是有一場大‘亂’子,齊夔元的勢力在南方,天津倒是不會被‘波’及,可這一行人的處境卻更加危險了,一來幕後指使暴‘露’,這些人對於段祺瑞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說不定就會痛下毒後,以除後患,齊夔元的人就更不用說了,你把底細給漏了,人家還不把你‘弄’死泄憤?


    大少‘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大事不好,這一夥兒人如今就處在火山口,隨時都有被人家滅口的危險,大少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剩下的人也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如今沒有別的辦法,隻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看來這回真就用上卜發財了,他老吹噓自己在東北有親戚,是長白山挖人參的,家財萬貫,如今情況緊急,奔南方是不可能了,路途太遠,齊奎元勢力又大,隻有東北離得還近點兒,而且張作霖自成一派,左右逢源,到了他的地盤兒,誰也奈何不得這些人!


    眾人主意打定,趕緊商量著行動,說走就走那是不可能的,馬鳳儀家裏還有哥哥,這事兒還得商量,牛二柱有老祖母,卜發財有爹娘,不帶走行麽?大夥兒就知道這一趟凶險萬分,‘弄’不好誰也走不了,正在愁眉苦臉,牛二柱卻扭頭看向張半仙,他和師父離別了好幾個月,心裏自然有些想念,如今見麵,心裏有千言萬語,也不知如何說起,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發覺張德江臉‘色’不對,其實剛見麵兒的時候半仙臉‘色’就有些發黑,當時情況緊急,也沒怎麽注意,如今回頭仔細一看,立刻嚇了一跳,張德江一張臉已經黢黑一片,就跟戲台上的包公似的!


    大少猛然一驚,此時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不敢貿然驚動,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師父,您老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有點兒不舒服?”張半仙雖然臉‘色’黝黑,油亮的嚇人,就如同抹了油一樣,可自己似乎是渾然不覺,見牛二柱發問,竟然驚異萬分,疑‘惑’的說道:“沒有哇,我什麽感覺都沒有哇……二柱,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牛二柱心中轉的飛快,他知道現在不能‘亂’說,怎麽回事兒還不知道呢,如果先‘弄’得‘雞’飛狗跳強,那無疑就犯了大忌,大少仔細推敲著用詞,故意顯得漫不經心,笑著說:“也沒啥大事兒,不過這幾天您老應該‘挺’‘操’心的,估計有些小節沒有主意,您老今天早上沒來得及洗臉吧,這臉‘色’可是有點兒黑!”


    這一個黑字剛說出口,張半仙忽然臉‘色’大變,嘴裏大叫一聲,仰麵栽倒,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滴落下來,滿地‘亂’滾,痛苦不堪,尤其是那一張臉,更為怪異,臉‘色’多變,一會兒通紅,一會兒慘白,再不就是漆黑一片,隨著臉‘色’的變化,張半仙的表現也有些不同,慘白時渾身顫抖,體如篩糠,似乎寒冷異常,仔細一看,滴落的汗珠都在頭發上結成了冰珠,臉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層,通紅時渾身燥熱,熱汗蒸騰,就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臉‘色’黝黑時倒還好些,隻不過你不能再提一個黑字,眼‘色’不對也不行,一旦出現一點兒詫異,半仙又會恢複冷熱‘交’替的慘狀。


    眾人大吃一驚,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剛才還好好兒的,現在卻成了這幅模樣,這是中毒了還是怎麽的?牛二柱心中焦急,剛要撲過去查看傷勢,就被王亞樵攔住了,大少論起心機來,比誰都要深沉,可畢竟是年輕了些,不如王亞樵經驗豐富,這位江湖新貴一看師父這模樣,就知道不是中毒,就是中邪,不管是哪一種,輕易都觸碰不得,萬一這玩意兒能通過接觸感染,再把牛二柱搭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牛二柱和等聰明,剛才不過是一時心急,被王亞樵一欄,當時就明白過來了,強壓下擔憂,心中一盤算,這事兒自己使不上勁兒,還得看王亞樵的,自己雖然學過些醫術,可這幾年都就粥吃了,一點兒派不上用場,倒是大師兄是個踏實人,或許比自己強點兒,牛二柱想到此處,便不再靠近,任由王亞樵一陣施為。


    大夥兒眼巴巴的看著王亞樵,不知他究竟能否查出些端倪,這位大師兄也不敢輕易接觸半仙,用白布裹了手,仔細翻看半仙的眼皮,又號了號脈,話還沒說,就是一陣歎息,牛二柱也沒問,心裏就咯噔一下子,不好,看王亞樵這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牛二柱強壓不安,小心翼翼湊過去,低聲問道:“師兄,究竟如何?師父他老人家究竟如何,又沒有什麽大礙?”


    王亞樵搖搖頭,滿臉的焦慮疑‘惑’:“這事兒倒是怪了,師父他老人家脈象雖‘亂’,卻不想是中毒了,而且天下奇毒雖多,也沒有這麽奇怪的,平時沒事,一旦提起那個字兒就會犯病,我看師父眼珠赤紅,一條條血線異常粗大,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王亞樵說著,把半仙的眼皮翻了過來,“你看他瞳孔上下各有一條紅線,正在不斷靠近,我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可一旦兩道血線相連,隻怕就會大事不妙!”


    牛二柱倒吸一口涼氣,低頭細看,果然見師父眼睛裏有兩道血絲,粗大通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靠近,隨著血絲的伸展,張半仙的症狀也不斷加劇!眾人大驚不已,正無計可施,忽然那一直沉默不語的黃三兒來了一句:“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這是蠱毒,張老先生倒不是中毒了,他這是中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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