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車,風馳電掣,直奔帥府,這一回和上一次不一樣了,老道知道今天這事兒還算圓滿,不由得得意洋洋,心說得虧拉上了大少幾個人,否則今天還指不定怎麽折騰。[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牛二柱心裏有數兒,一路上也不說話,不過頭上車之前,大少發現了一件怪事兒,大帥臉‘色’‘陰’沉,似乎不大高興,牛二柱怎麽琢磨也不明白,既然五姨太的病已經查到了根源,這應該是個高興的事兒,張大帥反應為何如此反常?


    牛二柱在車上一琢磨,不由得啞然失笑,難怪,那東西本來是極為**的,你想‘女’人家的內衣,怎麽可能出現在離家幾十裏的地方?這是有人偷出來的,還是五姨太送人?說是小偷偷走的,這解釋不通,帥府裏那麽多好東西,為什麽啥也不要,單要一個大‘褲’衩子?如果是五姨太送人,這就更了不得了,這玩意兒能隨便給別人麽?這不是明擺著說五姨太暗地裏偷人,和別人勾三搭四?


    大少心裏明白,這是那黃皮子搞的鬼,不過既然現在不能說,少不得也要讓五姨太背幾天黑鍋,反正大帥那麽高的身份,應該不會如同煤那樣,回去就和小老婆撕吧起來,這等於家醜外揚,不知道的回頭也知道了!牛二柱在車上坐著無聊,忽然又想起老道硬說五姨太屬兔,這事兒其實也有很多疑點?有了生辰八字,推算屬相應該十分容易,老道何苦在哪裏墨跡半天?大帥又不是傻子,怎麽就看不出來?就算他本人不會推算,他那麽多幕僚,就沒有一個會一點兒的?


    大少心裏想著,那車隊跑得飛快,不一時回到了帥府,這一回四個人趾高氣揚,更加的心安理得。大帥強顏歡笑,領著眾人進了正堂客廳。叫了東三省文武大員前來作陪,大夥兒不親假親,不近假近,把四個人幾乎捧到了天上。這老道左右逢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遇見湯‘玉’麟那樣的大老粗兒。(.好看的小說棉花糖他就滿嘴“媽了個巴子”,遇到常蔭槐、郭鬆齡一類的文人、儒將。他也能之乎者也,胡謅一通,倒把眾人哄得團團轉,在場人物雖多,愣是看不出他的底細。


    大少也沒心情看他胡扯,一‘門’心思看大帥如何舉動,張大帥心不在焉坐了一會兒,不大一會兒功夫,竟然不辭而別。【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800】轉身奔了內宅,牛二柱就知道他是興師問罪去了,也沒有做聲,裝作不知道,在哪裏喝茶、閉目養神,過了有一根煙的功夫,隱約聽見內宅裏有爭吵聲。聲音雖然不小,可是被眾人閑聊的聲音掩蓋,除了大少,別人似乎也沒有察覺。又等了一會兒,大帥回來了,雖然臉上掛著笑。可氣‘色’卻不太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在脖子上‘露’出一條抓痕,竟然掛了彩了。


    牛二柱憋著笑,楞裝啥也不知道,這大帥人五人六。不但獨霸東北,而且還有吞並天下之心,整個兒中國,誰見他都得讓三分,原來吹了半天,也是個怕老婆的主兒!眾人也有看見的,也有沒看見的,不過不管怎樣,誰也不傻,都沒有提起這個茬兒,老道誤打誤撞,也算是治好了五姨太的病,正兒八經的有功之臣,自然不能叫人家這麽走了,文五大員們說的熱鬧,也沒有放四個人走的意思,溜溜談到掌燈時分,到了飯口,自然還是‘肉’山酒海,珍饈佳肴,杯盤羅列的痛吃一番。


    牛二柱哥兒仨這一會心情大為不同,再加上午飯沒吃好,索‘性’也就不管別的了,學著老道的樣子,也是狼吞虎咽,一通大吃,反正這張作霖是個火爆脾氣,你要吃的痛快,他心裏也高興,你要故意裝的清高,他反而覺得你瞧不起他,這一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十點左右,牛二柱看著差不多了,正要找機會告辭,這時候外邊兒突然進來一個馬弁,趴在張作霖耳邊低語了幾句,大帥本來有些愁眉不展,聽了這些話,不由得眉開眼笑,揮手讓那馬弁趕緊下去準備。


    大少看得稀奇,正不知怎麽回事兒,大瑣然咳嗽一聲,在場眾人知道他有話要說,不約而同噤若寒蟬,酒桌上頓時安靜下來,張作霖舉起酒杯,衝著四個人一點頭:“四位,本來今天你們舟車勞頓,應該早點兒休息,可他媽了個巴子的,這事兒都趕到一塊兒去了,我請了三個重要的客人,本來和這事兒沒有半點兒關係,可是巧了,那三個犢子居然有口福,恰好在今天晚上趕過來了,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咱們都有緣,不如就在這兒見個麵兒,以後也好多親多近,四位高人,你們意下那個如何?”


    牛二柱也沒當回事兒,不就是來仨人麽?這麽多人都對付得了,何況三個?他笑的是張作霖故作文雅,本來肚子裏沒啥墨水兒,非要拽文,說的不文不武,不倫不類,聽著那麽可笑。大帥這麽問其實是給個麵子,以人家的地位,這事兒自然輪不到牛二柱等人做主。話剛說完,不等牛二柱等人回答,張大帥一揮手,嘴裏說了句:“有請!”


    這話一說,外邊兒踢踢踏踏,響起一陣腳步聲,聽聲音就知道不止一個。不大一會兒功夫,水晶簾子一挑,領頭兒進來一個馬弁,後邊兒呼呼啦啦,進來仨人,最前邊兒的是一個少年,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長得還‘挺’魁梧,可就是腦袋‘挺’小,而身體一比,就像個鬆子兒似的,晃晃‘蕩’‘蕩’,十分可笑,後邊兒是一個‘女’人,看著也就二十多歲,虎背熊腰,腰板子比湯‘玉’麟都粗,臉上的‘肉’耷拉著,一臉的吃相,最後邊兒是一個小個子,幹巴瘦幹巴瘦的,小腦袋也不大,兩隻賊眼滴溜‘亂’轉,一看就不是安生的主兒。


    這仨人走進‘門’來,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領頭兒的小腦袋就跟過年的孫子一樣,咚咚咚就磕頭,一邊兒磕一邊兒還說:“小子我三生有幸,居然在有生之年看到了真龍天子,實在是天大的造化,鄙人山野村夫,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見了大帥,就如同孤兒見了父母,別的話也說不出來,多磕幾個頭,就當是過年的時候給長輩拜年了!”


    牛二柱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這人是誰?這馬屁也拍得太惡心了,就這路貨,大街上要飯都要不來,大帥請他幹啥?正在狐疑,張作霖卻是哈哈大笑,居然稍微欠了欠身,彎腰相攙:“三位,我等你們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怎麽現在才來?現在是民國,還說啥真龍天子?還磕什麽頭?你們也算對我有恩,何苦行這個大禮?趕緊的起來,衛兵,給加個座兒,就在我旁邊兒!”


    那仨人扭扭捏捏,裝腔作勢,惡心話說了一車,這才坐了下去,大帥倒也熱情,有說有笑,添酒布菜,牛二柱在一邊兒怎麽看怎麽別扭,這仨人舉止都不怎麽協調,看著滿桌子好東西,眼桌子都快掉下來了,那胖‘女’人甚至還流了哈喇子,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愣是不動筷子,大少看著好笑,咳嗽一聲,衝著大帥打了一個稽首,朗聲問道:“大帥,恕我冒昧,這幾位英雄倒也是一派豪傑氣象,貧道有心結‘交’,敢問他們是哪一路好漢?”


    大帥哈哈一笑,‘摸’了‘摸’禿頭:“也是我老張疏忽了,沒有給你們引見,三位,你們不如自報家‘門’,跟四位高人攀談攀談?”那魁梧漢子憨憨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牛二柱一眼,拱了拱手:“承‘蒙’高人下問,小子不才,隻是一介平民,承‘蒙’大帥盛情,不勝感‘激’,小子賤姓牛,家裏窮,也沒有字,牛二柱的便是!”回頭又指了指那胖‘女’人,“這是賤內,江湖上也有個名號,馬鳳儀的便是,”最後指向那賊眉鼠眼的漢子,“這個是我兄弟,賤命卜發財!”


    話剛說完,馬鳳儀立刻傻了,張著櫻桃小口,直眉楞眼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五姑娘倒還好點兒,卜發財直接就噴了,一口酒吐得滿桌子,張作霖在他對麵兒,頃刻間一臉的‘肉’沫兒,菜湯,這也不管三耗子反應大,你說正吃著飯,來了一個人,愣說他就是你自己,你啥反應?沒當場罵娘就不錯了!不過卜發財的反應雖然正常,可這一口酒吐的不是地方,眼看著大帥臉上‘花’紅酒綠,臉上漸漸有了怒氣,連胡子都撅起來老高,大帥就知道不好,這位土匪的脾氣可沒準兒,萬一一個忍耐不住,把卜發財斃了,估計誰也攔不住!


    牛二柱趕緊站起來打圓場:“大帥,我師弟酒後失態,萬望海涵,不過這三位英雄姿容雄偉,雖然經曆坎坷,卻能處處逢凶化吉,應該是福大命大之人,我師弟‘精’通相麵之術,看出他們不凡,實在是千萬人裏也難尋出一個,所以心裏吃驚,才會如此失禮,大帥您是並吞八荒的偉人,自然不會與一個出家人計較,我這裏代我師弟謝過您的寬恕之恩!”


    大帥雖然動怒,可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能和這幫人計較,正好牛二柱給了台階兒,他立刻順坡下驢:“道長說的極他娘的是,這三位相貌普通了些,本事卻是不小,想當年捉血人參,那可是驚心動魄,曲折離奇,整個兒東三省都哄揚動了,既然令師第‘精’通相術,就在酒席宴前給他們算算命,權當遊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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