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多為女人發出的。偶爾也會有男人的尖叫聲夾雜其中。尖叫聲響起幾秒之後,就有人從正門裏跑出來。


    那些人一邊喊叫著一邊爭先恐後的跑出烤肉店,有的渾身是血,有的捂著手臂跌跌撞撞的向外跑,還不小心撞破上了玻璃門,猛一下子彈回並翻倒在地。


    “啊!啊!我!……我!受傷了!”


    “救命!”


    “有……有個變態咬了我!”


    其中兩個人看到蘇天縱,便朝他們這邊狂奔,可剛跑沒幾步,就倒在地上開始抽搐。蘇天縱看的清楚,那人的五官都開始向外冒血,血淚順著臉頰的抖動,甩到了地上。


    接著更多人從烤肉店擠出來,即使發生踩踏也要拚命從那扇門裏向外衝。隻是出來四五個人的短暫時間,門內門外的人都開始倒地抽搐。


    任憶雪本能的想要上去救人,但是剛邁出腿,胳膊卻被蘇天縱拽住。


    “別去,先看看再說。”蘇天縱使勁拉著任憶雪向後退。


    “可是……”任憶雪身為一個護士,救人已經刻印在她本能裏。


    “也許會傳染,你不希望變成他們那樣吧?”蘇天縱指著滿臉是血抽搐的人說道。


    “我……”任憶雪有些猶豫,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烤肉店二層玻璃突然破碎。


    “啪!”“嘩啦!”


    碎玻璃傾瀉而下,甚至濺到了街對麵。一條人類的胳膊“啪嘰”一聲拍在地麵上,肩部端口還在噴著黑紅色的血液。


    這下倒是把小護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抱住蘇天縱胳膊,渾身微微顫抖。


    “這肯定不是傳染病那麽簡單。”蘇天縱一把抱起任憶雪,迅速轉身往回跑。


    “放我下來……”任憶雪煞白的臉色,被近距離男女接觸弄得飄出兩朵紅雲。


    幸好她的體重遠輕於一袋五十公斤的麵粉,蘇天縱扛著她還能跑的動。然而跑了沒幾步,街道另一頭的某家涮鍋店也爆發出尖叫聲。大量慘叫的人跑出飯店沒多久,便同樣開始倒地抽搐。


    前後都出事了,而且爆發出慘叫的店鋪越來越多,蘇天縱和任憶雪連同其他幾個路人,正好被堵在這條小街的正中間。


    如果隻是被幾個倒地的人堵住,蘇天縱認為自己帶著任憶雪還能衝過去,隻要不發生空氣傳染就沒問題。


    但是那些到處噴濺的血液讓他有些猶豫,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身後的烤肉店傳來一聲嘶吼,那聲音完全不像是人類發出的。


    蘇天縱回頭看去,一個人形的生物從烤肉店二層一躍而下。它蹣跚著跳躍到倒地的人身邊,手臂突然刺出,擊中了那人的後頸。倒地者開始了劇烈的抽搐,甚至還有大量血液從他身上向外噴濺。


    接著又有一個人形生物從二樓跳下來,它直接衝向了嚇傻的路人,直接將對方撲倒在地。路燈下能看到那人的脖子被扯出一個口子,血液噴到了牆壁上。被咬的人發出尖叫聲,傳遍了整條街,但很快就委頓下去,失去了喊叫的能力。


    任憶雪也被尖叫聲嚇的回頭,正好看到那人形生物,將啃掉一半的脖子咬住,然後一隻手扯住頭,生生將那人的頭和身體撕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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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任憶雪短促的尖叫聲被蘇天縱的手給捂了回去。


    “別叫,不要把那玩意吸引過來。”蘇天縱趕忙拉著她朝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處移動,希望兩人不要那麽顯眼。


    現在的情況已經十分凶險,變成某種可怕的襲擊。這早已超出了奇怪傳染病的範疇,也不像是戴個口罩就能擋住的事情。


    蘇天縱轉頭看向涮鍋店,果然那邊沒多久也衝出個人形生物,雖然看不起具體樣貌,但它們會攻擊倒地者是毋庸置疑的。


    被堵在街道中段的幾個路人也被這血腥場麵嚇到,其中一個胖子驚慌失措之下盡然朝著涮鍋店衝過去。大概是看到烤肉店這邊有兩個襲擊者,而那邊隻有一個,所以選擇少的這一邊衝擊。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多人都是在驚懼狀態下本能選擇盲從。


    任憶雪也終於意識到危險了,主動抱著蘇天縱的胳膊,害怕地問道:“現在……現在怎麽辦?”


    “先不動,看看情況。”蘇天縱已經閱讀過很多生存書籍,他很清楚危機狀態下盲從的生存幾率非常小。


    那胖子別看肚子圓滾滾,可速度跑的飛快。想趁那些可怕的人形生物撕扯倒地者時,偷偷跑過去。


    然而,他終究不是隱形的。隻見那玩意突然扔下被咬斷頭的人,以奇怪的姿勢迅速伏低身體,然後猛的貼地彈躍向奔跑中的胖子。


    人形生物的手臂似乎刺入了胖子那圓滾滾的肚子,接著便將他開膛破肚。胖子隻來得及發出個比女人叫得還娘還慘的尖叫聲,就成了一個死胖子。


    任憶雪看到那人被殺,嚇的捂著嘴扭頭,眼睛埋在身邊男人手臂外側不敢再去看。


    蘇天縱左右看看整條街道,出口都在哪些人形生物的另一側,無論選那邊跑都會遭遇危險,結局隻會和死胖子一樣。


    他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尋找藏身處,暫時避開危險。


    觀察街道兩邊的店鋪,不是黑燈關著門,就是卷簾門閉鎖。春節期間除了飯店,真沒幾家商鋪會開門營業的。


    忽然,他看到斜對麵有一個還在施工的小樓。樓外側搭著腳手架,一層外麵的圍欄還鋪著類似草地的遮蓋層。路燈下能看到有個牌子,寫著“正在施工”的字樣。


    蘇天縱立刻拉著處於魂不守舍狀態的任憶雪,快速跑向斜對麵。走近一看,才發現這是一間正在裝修的公共廁所,此時裏麵無人,臨時封閉的大門也上了鎖。


    但外麵這道牆隻有兩米高,對於身高一九零的蘇天縱來說並不算是很難爬。他迅速蹲下身,將任憶雪攔腰抗在肩頭然後慢慢舉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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