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隻喪屍追了上來,這一次林跡沒有急著逃走,他在喪屍撲近的時候猛然跳上旁邊的一輛車,他現在的彈跳力能保證他很輕鬆的就躍到了車頂上,就跟練成了輕功似的,然後他很裝逼的半蹲在車頂上,看著那隻喪屍焦急的靠著車身向他伸出尖利的爪子。而喪屍的頭頂一片殘留的頭發給林跡畫出了標靶,林跡很酷的笑了一下,一刀就紮進了喪屍的頭頂。


    事實證明,這不是碰巧。


    接下來就輕鬆多了,林跡就這麽裝騷的半蹲在車頂上,剩餘的喪屍沒有遲疑的都圍了過來,然後一隻一隻的被林跡用軍刀捅爛了天靈蓋。隻有一隻個頭最高的,站在車邊高出車頂好長一截身子,兩隻爪子險些抓到林跡,因為是最後一隻,林跡也沒有在猥瑣的用陰招陰它,而是很拉風的從車頂一躍而下,在他落下的同時,刀身淩空刺進了高個喪屍的頭頂。


    “小樣!”林跡落下地來,將他的刀從高個喪屍軟倒之後的頭頂拔出來,一臉嚴肅的說:“這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金麵佛苗人鳳的絕技‘提撩劍白鶴舒翅’,連胡一刀都不敢正麵接下來,死在我這一招之下,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沒有人回應他,沒有人覺得他幽默,沒有人覺得他無聊,也沒有人覺得他沒心沒肺在這樣的時候還能瞎bb,林跡一本正經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也苦笑了一下,然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看一眼剛才那輛車旁邊倒下的十來具喪屍的屍體,側耳傾聽了許久,確定停車場內再沒有別的喪屍之後,就掏出他收集的那些車鑰匙來找車。停車場內有差不多上百輛車,他手中的鑰匙有十多把,根據鑰匙上品牌,他將這些車分類試過去,到最後還真打開了七八輛車的車門。


    然而這些車都不是他想要的,這都是些普通上班族開的普通家轎,最好的一輛是奧迪a4l,最便宜的是寶駿樂馳,這些車上班代步都足夠了,但他需要的是性能卓越的越野車。縱觀整個停車場,suv倒也不少,但他的車鑰匙偏偏都打不開,雖然這些城市版的suv也達不到他的要求,但總比轎車好。他也不會偷車,雖然趙陌教過他,但和趙陌教他功夫一樣,他也從來沒認真實踐過。現在後悔也是晚了。


    沒辦法,既然沒有別的選擇,那就隻能試試那輛奧迪a4了,最起碼在這些普通家轎裏麵,這輛奧迪的性能也算比較好的。


    當他回頭去找那輛奧迪的時候,他最開始點燃的火把已經熄了兩根,剩下的也都燃燒得差不多了,他身上倒還有兩根沒有點燃的,但那是備用,輕易也不能再用。在漸漸微弱的火光中,林跡走向剛才他打開了車門的那輛奧迪,突然發現旁邊的車位上還停著一輛蓋著一半車衣的越野車。


    最開始看到那方方正正的車型林跡還以為是奔馳g係越野,等他掀開車衣一看,卻是一輛路虎衛士110皮卡,白色的車身,包括前絞盤、車頂射燈、車頂行李架、車身防滾架、巨大的37寸雪地輪胎和專為雪地胎加寬的全新輪眉以及懸架。此外,該車還重新設計了深度涉水的排氣係統。雖然比起林跡曾經設計改裝過的末日戰車來還不夠皮實,但在正常情況下,這輛車已經是最合格的有錢人爬山涉水的超級玩具,林跡記得這輛車在《007幽靈黨》裏出現過,很顯然是某個小開看了之後定製的電影仿版。


    但那又怎麽樣呢?對林跡來說沒有鑰匙一切都是白搭,越是這樣的豪車偷走的難度就越大,就算你砸碎了玻璃開了門,弄不走就是弄不走,除非是專業的偷車賊,還得是個國際慣犯才有能力把這輛車弄走。


    林跡在這輛路虎衛士麵前眼睛瞬間放亮之後又極度的失落,媽蛋,還不如沒有看到呢。然而就在他失望之極的準備離開時,猛然想起在他之前蓋在這輛車上麵的車衣就被掀掉了一半,這意味著有人曾經想要駕駛這輛車,然後他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似乎在車身附近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


    沒錯,是屍臭味,這種不足為奇的臭味差點讓林跡失去耐心,他不過是不死心的舉著火把靠近了車門,卻在車廂裏發現了一具屍體,以一種蜷縮著的姿勢死去多時。從屍體身上還保存得比較不錯的衣服來看,這是一個女人。


    林跡伸手去開車門,忍不住又罵了一句,這個女人死之前把車門鎖死了,也許她是在被喪屍追逐的時候躲到車裏的,但她並不是這輛車的主人,她沒有能將車開走,也不敢下車,後來就餓死在了車裏麵,從屍體的腐爛程度和車內的空氣溫度濕氣來判斷屍體的死亡時間,這個林跡比較在行,他突然有點激動,因為這樣一來,也許他可以推算現在的時間。當然沒有足夠的法醫器械他並不能最精確的判斷,但有個大概就可以了……


    根據這種豪車超強的密封性,結合屍體的腐爛程度,林跡認為這個女人死了大約有一年。她是病變爆發後躲在車裏餓死的,拋開這個女人是幾天或是十幾天餓死的這個時間不管,因為這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說,從災變到現在過去了大約一年的時間。


    “一年。”林跡喃喃的念叨了幾遍,再扣除他在災難後幸存的那一個多月,推算出他在家園製藥的大瓶子裏被泡了將近十個月。也難怪他全身的皮膚都那麽蒼白了。


    但是也不對啊,一年的時間,外麵的世界怎麽會那麽的荒蕪呢?


    林跡甩了甩頭,決定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這個他一直很關心的問題現在看來也並不是那麽重要。而就在他恨不得把這輛隻能看不能用的頂級越野車一把火燒掉的時候,他突然又在車身後麵發現了一堆屍體的殘骸,他不死心的走過去扒拉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記住,荒野求生的第一準則是,任何時候都不要說——絕對不行。”林跡對著空氣,就像自己曾經忽悠那些大學女生的時候那樣說了一句,然後從那一堆殘骸裏扒拉出了一把車鑰匙,而且就是旁邊這輛路虎衛士的鑰匙。


    說完這句話,林跡就默默的轉過身去打開車門,清理車裏的那具屍體。就那樣默默的,好像前一秒鍾對著喪屍也能瞎bb的那個人跟他完全無關一樣,他沉默得就像許多年都沒有說過話的老人。把車內的屍體清理幹淨了,他就嚐試著發動了汽車,結果這輛車不但很輕鬆的就啟動了,而且,油表顯示油箱裏的油還有四分之三的油。那可是75升的油箱,四分之三的油量夠他跑很遠了。


    而他原本隻打算弄一輛車跑到江邊的……


    林跡原以為這種定製車的條件會比較好,然而他發現這輛路虎衛士竟然還是手動擋的,而且內飾也簡單得可以,果然是絕不向時尚妥協的典範,不過,這倒很對林跡的胃口。車載的cd機裏有一張cd,林跡順手就按下了播放鍵,音樂一出來,他也瞬間流下了淚來。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裏呀/幸運的是我/曾陪她們開放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還在開嗎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如今這裏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那是林兮的歌。


    準確的說,那是林兮唯一會唱的歌。


    林兮是個出色的警察,是個彪悍的女漢子,這是林跡給他妹妹下的定論,好強的林兮幾乎在所有的事情上都不會認輸,幾乎在所有的時候都不會投降,唯獨在讓她唱歌的時候她就傻眼了。不管在ktv還是在家裏,一提到唱歌,林兮就會向林跡求饒,而和絕對麥霸,唱什麽歌都能以假亂真的林跡相比,林兮唯一會唱的歌也就是樸樹的這首《那些花兒》,她要麽死不鬆口,要唱,也唯有這一首。


    每當林兮唱起這首歌來的時候,強悍的她都會安靜下來,憂鬱下來,唱到後來每每都是淚光閃爍,八卦的林跡無數次試圖挖掘林兮唱這首歌背後的故事,可惜,林兮是一個合格的黨員,不管用什麽方法,都別想從她嘴裏撬出她不願吐露的秘密。


    林跡沒想到這個定製了007電影裏的樣板車的小開在cd機裏放的竟然是這麽校園這麽抒情的一首老歌,那是非常遙遠的記憶,遙遠到了這個世界來臨之前。樸樹那遙遠的,帶著世紀初泛黃顏色的唱腔對於林跡來說非常的不真實,就像一個想象了很多次,其實從未有過的前世。


    林跡在淚流滿麵中笑了起來,踩離合換擋,狠狠的一腳油門踩下去,擁有堅硬粗糲的線條的路虎衛士吼叫著從地下停車場裏衝了出去。地下停車場的門口拉著停了電的電動道閘,上麵還有一個美女頭像的廣告,林跡一打方向盤,路虎衛士嘎吱一聲從道閘旁的值班崗亭撞了過去,林跡是不會開車撞向美女的,哪怕隻是一副廣告,當然更要緊的是值班崗亭是用塑料扣板搭建的,明顯比金屬的道閘脆弱得多……


    外麵,天色又是不明不暗的,分不清清晨還是黃昏,雨也還下著,不見小,連續幾天的大雨已經讓街道滿是積水。林跡開出來的如果不是這輛路虎衛士,而是他原先選定的奧迪a4,隻怕走不了幾公裏他就得棄車步行。他現在反正是有路就走,在這個城市轉了大半圈之後,發現城市一小半是被水淹了,一半是被炮彈摧毀了,他想到北麵的江邊去,然而北上的路全部都已經被堵死,沒辦法,他隻得闖向了市中心。


    其實比起城郊的雜亂來,市中心的交通狀況反倒好很多,大概是災難爆發的時候人們都堵在了出城的路上,而後來的戰鬥也發生在城郊。天已經快黑了,林跡沒敢往高樓大廈裏鑽,而是在天黑前駕著車一頭紮進了城中心的一個公園裏。那是這個城市的地標,帶著一片湖泊的綠化休閑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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