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河東獅吼,是的愛妃,有何吩咐


    “不過,容靳也不是隨意任人擺弄之輩,你們好自為之吧。”


    “這點,不勞燕王費心,燕王隻要護好燕王妃就好。”


    嗤,這還需要他來提醒?


    說是完全不介意,鳳明煌是做不到的,畢竟納蘭惜是真的對她動了情。


    然納蘭惜不戰而敗,又是輸得起,放得下之人,願與他化幹戈為玉帛,此等胸襟,值得敬佩。


    如果納蘭惜不是出身於那老狐狸之家,也許,他們會成為兄弟的,現在,隻限於敬佩了。


    “你胡說,長生燭是皇上禦賜之物,你說長生燭有問題,不就是說乃皇上之過!”


    鳳明煌納蘭惜還未走近,遠遠的就聽到賀蘭沅的責罵。


    長生燭。


    鳳明煌臉色陰沉,低聲道:“什麽長生燭?”


    西北死裏逃生,秦如歌就把長生燭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連同柯凡一起查探,他並未多問。


    隻是沒想到,這事竟然還牽扯到皇帝一家老小。


    如果,長生燭,是有心人所安排的,事情就微妙了。


    現在整個南越,最看他不順眼的,第一人,毫無疑問,是慕容均,難不成是慕容均打著讓他死在沙場的主意,才設計了一切?


    還是說,慕容汾以其父為掩護,畢竟長生燭也經過他的手,做手腳很輕易。


    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包括一派淡定的納蘭惜,鳳明煌目光微閃。


    如果是慕容汾,那麽,從納蘭惜身上應該能套問出來,可是適才納蘭惜隻字不提,現在又沒事人的狀態。


    難道,不是慕容汾,是有人栽贓給他的?


    鳳明煌緩緩收回目光,決定靜觀其變。


    “燕王妃說,燕王險些喪命,是因為長生燭燃物吸入過量的緣故,說是長生燭讓人動了手腳,懷疑端王有意加害燕王殿下,讓端王給她個說法。賀蘭側妃護夫心切,一言不合,便吵了起來。”


    鳳明煌眉目輕蹙,這女人,想什麽呢,在這種場合指責慕容汾,於事無補。就算真的是慕容汾所為,也該私下查探,拿得證據,才好追究。如今攤牌,豈非打草驚蛇?


    你來我往的如珠炮轟,你一言我一句。


    奇怪,秦如歌不僅嘴上應付得很麻利,眼神也忒好使。


    一般單對單的吵架,眼睛都是死盯敵方,可她不時飄移,在場所有方位的人都逃不過,紛紛落入她眼底。


    她竟然一邊吵架,一邊分析旁人神態。


    鳳明煌因她這動靜,有所啟發,鳳眸也開始打量在場的人。


    尤其,是慕容汾,還有今日惜字如金的辭初。


    難怪慕容汾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時,往往讓人忽視其存在,估計,是耳濡目染,跟身邊這人學的。


    “你既然疑了他,那我們大可到皇上麵前理論!”


    賀蘭沅知道鳳明煌的分量,他的懷疑,恐成重擊,慕容汾好不容易爬到現在這高度,可不能一下子打回原形。


    她隻是想讓秦如歌和鳳明煌信服,慕容汾絕對沒有加害之心,才做做樣子,說要拉著秦如歌到皇帝麵前對質。


    然而,拉拉扯扯之時,賀蘭沅用力過猛,險些打到旁邊的昭華公主。


    飛鳶眼疾手快,將昭華公主推到身後,許是練家子用力過猛,昭華公主身形有些趔趄,隨即腰間有異物貼合,是寬大的掌心,微熱的溫度,透過紗裙,傳遞著。


    昭華公主嬌羞往側上看去,天人扯著邪笑,她看癡了,耳邊縈繞著他亮如洪鍾的醇聲:“小心,沒事吧。”


    眼裏心裏都是鳳明煌,昭華公主並沒察覺,鳳明煌附近,還貼近靠著一個大男人,而且人家納蘭惜眼角滑翔,一臉膈應吃癟表情。


    這是怎麽回事,他英雄救美就英雄救美吧,幹什麽借用別人的手,有問過他願不願意扶穩這女人嗎?就他燕王一個人有潔癖??


    秦如歌那位置,剛好是最佳觀賞女幹情之位,乍看根本不知道鳳明煌是拎著納蘭惜的手去扶昭華公主的,而且鳳妖孽和她還靠得挺近,似是貼著身,又似乎沒有,隻有他自己清楚,昭華公主是虛靠著的,就算神女有意實靠,襄王也借用納蘭惜之力,逼得她不得靠近。


    都說陷入情事的女人,智商下降,果然不錯。


    如歌怎麽就沒有發現燕王身後的他的不對勁呢?


    秦如歌若是冷靜,可以從當事者三人的肢體動作、傾向看出端倪的,誠如納蘭惜所想,她陷入戀愛腦了,分什麽析,分崩離析才對!


    “鳳明煌——”


    河東獅吼。


    鳳明煌馬上把昭華公主推到飛鳶身上,雙手輕舉:“是的,愛妃,有何吩咐。”


    眾人愕然。


    都說燕王殿下轉性了,以往冷豔高傲,看誰都是塵埃,現在,隻要燕王妃一聲吼,乖得跟孫子似的。


    昨兒個皇帝施壓讓他娶了西涼公主,他便是以家有虎妻為由,光明正大拒絕的。


    高貴冷豔的燕王殿下啊,您不覺得丟人麽,竟然懼內?


    “燕王妃,燕王隻是好心扶昭華一把,不要怪他。”


    艾瑪,好一個善解人意的小綠茶啊,娶回家估計能成賢內助了。


    “昭華公主的好意,我替我家王爺心領了,”秦如歌給鳳妖孽個眼神,“還不過來!”


    外人眼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燕王妃讓燕王向東,他便向東,今兒個真是大開眼界了,此生不枉!


    此時,有暗衛來話:“王爺,時間差不多了,孟爺應該在王府等候了。”


    鳳明煌默然頷首,眾人這才舒適,還是冷峻一麵的燕王,才看得順眼。


    慕容汾聽出鳳明煌一行人這是要離的意思了,擔心好不容易搭上的線斷了,更怕他因此看上慕容琰那邊,便趕緊表明立場。


    “長生燭一事,本王一定查探清楚,給二位一個交代。”


    秦如歌和鳳明煌交換了一個神色,他道:“最好如此,那就靜候端王佳音了。”


    “還有一事,神農堂那女神醫,可有告知燕王,何時回長安。”算算時間,那人悄然離開,時日竟然比鳳明煌秦如歌還要久,本以為她會隨他們一同歸來,卻不料,著人到神農堂找她,仍是沒有音訊。


    “什麽神農堂女神醫,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慕容汾一臉愕然,怎麽不知道了,他們還同坐一桌,用過午膳呢,那日他吐了半天,就是鳳明煌整的幺蛾子。然,既然他此刻裝傻扮懵,看來,是不想這層關係為人所知曉了。“哦,是本王犯傻,記錯了。來人,送送燕王燕王妃。”


    “不必了。”


    鳳明煌謝絕慕容汾,慕容汾凝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胸口提著的那口氣,不上不下。


    秦如歌和鳳明煌,今天到底是幾個意思。


    長生燭......


    慕容汾朝納蘭惜使了個眼色,便避到一旁:“適才,可有斬獲?”


    什麽斬獲,納蘭惜懵逼眨眼細想,才算明白,垂眸道:“沒有,燕王戒心很重,有沒有跟西涼達成見不得光的協議,不得而知。雖然他有一半西涼血統,可是近些年明氏血脈所剩無幾,幾乎已被清洗幹淨,想來,他也不大可能從那邊討得什麽便宜。”


    其實,他壓根沒能試探,便先被鳳明煌亂了分寸。


    命蠱,他到現在,還在接受這一消息中。


    慕容汾長身微移,猛陽之光,打在他身上,其後的納蘭惜,身前蒙著一層陰影。


    慕容汾幽深盯著正和賀蘭沅言笑晏晏的昭華公主,淡漠道:“看來,主動送上門的便宜,是吃不得的。”


    掏出瓷罐,慕容汾垂目看著盒蓋精致的竹紋,兩指捏得微微發白。


    他忽然麵色一變,捂著胸口喘氣。


    辭初及時趕赴慕容汾身邊,和納蘭惜一同攙扶著他。


    “殿下,又病發了是嗎?”


    慕容汾虛弱中,仍勉力扯出一抹和善的笑:“老|毛病了,不礙事。”


    這心疾,跟隨他多年,如影隨形,是最難纏的夢靨。


    “來人,宣禦醫。”


    鳳明煌等人離遠了,周圍耳目也漸行漸少。


    暗衛此時才道:“王爺,其實是二皇子那邊有人傳話,希望你走一趟。”


    “哦,這麽快就耐不住,要找本王了?嘖,未免太沒有誠意,怎的不是登門拜訪,還要本王親自去見他,真是大架子,橫豎......不過是個閑廢太子。”


    “顧著點,禍從口出。”秦如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知道他猖狂囂張,可是曆經幾番死裏逃生,他老人家就沒想過悠著點、收斂收斂?“那你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不去,他這場戲,不就演不下去了。唉,讓他礙了本王正事,本王適才這麽配合你,待會兒得好好獎賞本王。”


    秦如歌甚是無語。


    “到底你是配合我,還是我配合你,不是你亂搞什麽懼內形象,我至於這樣不顧形象咆哮?”


    “好吧,辛苦愛妃了,沒問題,本王回去一定好好獎賞你。”


    “......”


    她這算爬上一個坑,又掉進另一個坑嗎?


    估計第一個坑是虛的,這個坑才是實的!


    “你自個兒去見慕容琰吧,我先回燕王府。”秦如歌無奈扶額,說完這句,便低聲在鳳妖孽耳邊道:“適才我那番舉動,回去再給你個解釋。”


    “好。”


    鳳明煌秦如歌分道揚鑣,一路上,秦如歌想著,不知道她讓去查長生燭一事的暗衛,有消息回來了沒。


    然秦如歌沒能走出大越宮,就被人鬼鬼祟祟攔了。


    “燕王妃,我家主子有請。”


    “你家主子是誰?”


    “許安冉,許側妃。”


    秦如歌目光微震。


    許安冉,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臨盆了吧。


    秦如歌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先去許安冉那裏走一趟。


    “娘娘,燕王妃來了。”


    許安冉的寢宮之內,隻見一人淡妝素衣,似憑窗的一株白蘭,潔淨。


    “娘娘,臨盆在即,怎的不好好躺著,又隨意走動了。”


    許安冉擠出一絲笑:“沒事,你不要大驚小怪。”


    許安冉抬眸看去,秦如歌已入室,一丈之隔。


    她以笨拙之軀,行了一禮。


    秦如歌抬其臂,不讓她屈身:“身懷六甲,還行什麽禮。不知許......側妃,著人讓我過來,所為何事?”


    習慣了許良娣的身份,差點改不了口。


    許安冉聞言,咬咬牙,又想跪下去,秦如歌硬是不讓,還有些不悅:“好好說話,不要搞這些有的沒的。你的孩子要是提前蹦出來,估計就要怪到本王妃頭上了。”


    許安冉苦笑:“要是能早些蹦出來,倒是好事了。”


    “此話何意?”


    秦如歌半拉半扶,把她送到榻上。


    許安冉歎息道:“醫女判斷,再有幾天,妾身便要生了。二皇子的姬妾,都要聽皇子妃的,大小事宜,都是皇子妃安排。”


    許安冉使了個眼色,便有人將安胎湯送過來。


    她又道:“自從殿下退下太子之位,這邊的戒備便鬆軟了許多。燕王妃,你看。”


    秦如歌以指沾湯,舔了舔,目光一震。


    “沒錯,這湯雖能安胎,卻能使孕者生產之時無力,要麽生下死胎,要麽一屍兩命。生產前時,已經這般凶險了,生產當日,穩婆一定也是她們的人,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也隻能是死路一條。”


    秦如歌似是不為所動,放下湯碗。


    “既然你有證據,為什麽不呈報慕容琰?已有先例,他應該會為你做主的不是嗎?”


    許安冉苦笑搖頭:“燕王妃,你果真是不了解他。殿下生性多疑,當初為我做主,一次,可能還能盡信,多了,便會懷疑我的用心和目的,恃著肚子裏的孩子,誣害皇子妃。更何況,近來殿下諸事煩擾,根本沒有心思管這些。”


    再說,現在李氏和殿下表麵上還是一條船上,可是已有裂縫,她這時候再整這些事情,他要是信了,那麽李氏一脈和殿下估計會一觸即發,勢成水火,她不能在這時候拖後腿。


    說一句可笑的,這孩子,皇家血脈,大抵,隻有她在乎。


    殿下心中,隻有他的野心和霸業。女人和孩子,隻要是勝利者,何愁沒有呢。


    “那你希望我怎麽幫你。”


    許安冉也隻是打著試試看的打算,可是聽秦如歌的態度和意思,似乎有商量餘地,不由心中微喜。


    秦如歌也察覺到她的歡悅了,許安冉按捺不住,稍微過緊捏著她的指掌,秦如歌掃了手指一眼,許安冉才後知後覺鬆開,道了聲抱歉。


    “不知道燕王妃能不能在安冉臨盆那幾日,多來這邊走動。燕王妃以前曾攬下安冉的安胎事宜,要是向皇上求請,為安冉接生,應該費不了多少功夫就能讓皇上點頭。相信有燕王妃在場,那些人也不敢造次。安冉冒昧,請燕王妃莫怪。”


    “你還真是敢說,我如今不僅是南陽郡主,還是燕王妃,你讓我給你接生?就算我願意,皇上和我家王爺就真能輕易點頭?”


    秦如歌稍微厲聲了點,似乎嚇到許安冉了,隻見她跪坐著,作勢叩頭,秦如歌出了身虛汗製止她,他喵的,不是說了不要整這些有的沒的大禮嗎?


    “燕王府,算我求你了。”


    秦如歌默然片刻,終究點頭了。


    好歹也是一條新生命,稚子無辜,讓她看著一條小生命鮮活地死去,她也不太舒心,幫就幫吧。


    再說了,李氏生的那兩個女兒,現在剛好湊一堆,蛇鼠一窩,適當提一把許安冉,也不是壞事。


    對,這麽做有利可圖,她才會幫忙,才不是醫者仁心泛濫,他喵的,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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