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寧坐在段家客廳裏,段大海陪坐在一邊。


    段大海又拿出了沏茶的看家本事,穩穩的倒了一杯:“小顧,喝茶啊!”


    顧斐寧道謝,又輕輕抿了一口,“謝謝伯父。”


    “不用客氣,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八歲。”


    “哦,比咱們家段言大三歲,”段大海沉聲問道:“小顧啊,你是做什麽的?”


    “自己開一家科技公司,主要是計算機軟件開發以及一部分硬件的銷售,未來也許會涉獵地產業。”顧斐寧盡量把自己的工作說的明白簡單些。


    段大海矜持的點了下頭,“不錯,年輕人要沉下心來做事情,不要急躁就好。”


    顧斐寧當然應是。


    段言拿著果盤走出來的時候就聽見段大海在盤查顧斐寧的底細,恨不得連他家祖宗三代是做什麽的都問全了,她直接塞了一塊哈密瓜到段大海的嘴巴裏,“爸,渴了吧,這瓜很甜,多吃點。”


    段大海唔唔兩聲,瞪了她兩眼。


    段言給顧斐寧使了個眼色,他投以了然的微笑,意思是沒關係。


    說起剛才還真是虛驚一場,兩人在車子裏差點擦.槍走.火,段老爹就在外麵看著,幸好段言的車子貼了膜,外頭是瞧不見裏頭發生了什麽的,否則她都能想象到那場景該有多美。


    雖然段大海什麽也沒看到,但是當兩人匆匆走出車子時,那有些褶皺的衣服和鮮紅的嘴唇,依舊出賣了他們。


    段大海沒想到女兒這麽大膽,竟然在家門口跟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男人躲在車裏……躲在車裏不知道做些什麽!


    但女兒年紀不小了,麵皮又薄,當老爸的總不好直接批評,於是便把這個男人請到家中小坐,一番詢問下來,隻見年輕人回答問題態度不卑不亢,舉止斯文有禮,顯出了極好的家教和修養,段大海心中的不快倒是消散了不少。


    “吃點水果吧,”段言坐下來,又想到:“你早飯吃過沒?”


    他那麽早就來段家,恐怕到現在胃裏還是空空的,倒是被段大海灌了不少茶,就她看到的,喝了都有五六杯了。


    不等他回答,段言就對陳嫂說:“陳嫂,家裏還有吃的東西嗎?”


    陳嫂早就在一邊待命很久,隻生怕沒有名正言順偷聽的機會呢,飛快的說:“有有有,想吃什麽都有!”


    “麵條,還是餛飩,中式的還是西式的,或者說你想吃飯?”她報了一串。


    “我不餓,沒事。”他壓低聲說道。


    “還沒吃飯啊,都這個點了,陳嫂快上些點心,”段大海說:“你們年輕人真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早餐是三餐中最重要的一頓,小顧,幹脆留下來用午飯吧。”


    “爸,他待會兒還要公司上班呢,很忙的。”段言替他拒絕道。


    她有些擔心,段大海就是這樣喜歡八卦的性格,特別是現在還把他認定為自己的新男朋友,更是喋喋不休。而顧斐寧才接到自己母親那樣一個電話,如果再深問下去,恐怕不好。


    “不要緊,”顧斐寧在桌底下握了握她的手,溫言道:“既然伯父說了,我就厚著臉皮打擾了。”


    其實她能看得出來,顧斐寧上次來段家時,家裏沒人,隻有小樹和幾個傭人,他當時姿態放鬆,跟現在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在段大海麵前表現的從容淡定,但她還是可以從他的眼神和動作中看出一絲帶著緊張的微微僵硬。


    她低下頭竊笑,顧斐寧,原來你也會緊張。


    午飯用的很愉快,上回陳嫂遺憾做了一整桌菜某人卻沒有留下吃晚飯,這回更是卯足了勁,拿出看家本事。


    顧斐寧陪著段大海喝了一盅黃酒,兩人談的開心,顧斐寧這人就是這樣,如果他願意,總能把人哄得開開心心,一頓飯的時間下來,段大海已經對他十分滿意,離開的時候,已經邀請他下次再來:“小顧啊,經常跟著段言回家吃吃飯。”


    “一定會的,伯父,陳嫂的手藝真的很好。”


    段大海依依惜別把他們送到家門口看著他們驅車離去。


    因為喝了酒,所以是段言開車把他送去公司。


    顧斐寧開著窗倚著,眼睛微閉似乎是在醒酒,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掃出一片淡淡的陰影,襯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了一段精致的鎖骨,那模樣真的很招人。


    等紅燈的時候,她問:“喝多了?暈不暈?我爸就是那樣,特別熱情好客,你別介意。”


    他捏了捏鼻梁,倏然笑道:“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家常菜了。”


    就連遊老師那,也因為諸事纏身,多日未去拜訪過了。


    她想到他的母親,她不是一個安慰人的好手,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隻是擔心的望著他。


    “你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沒事。我去英國七年了,事實上,我跟我媽的關係從三年前就已經是這樣。都說母子連心,起初我非常難過,努力的修複我們之間的裂痕,但你也看到了,”他攤了攤手,仿佛已經不太在意:“她是個愛情至上的女人,沒有愛情,就活不下去。”


    甚至,不惜頻頻以自己的生命為武器,來威脅自己的兒子。


    “段言,你很幸福,你有這樣關心你的父親,他問我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為你著想。”顧斐寧仿佛喟歎:“我很羨慕你。”


    “你的父親……是怎樣一個人?”


    她曾經找人調查過他的背景,但一切總不及親眼見識來的讓人震撼,資料上隻說他年幼時父親去世,留下巨額遺產,母親獨自帶著他生活,後來有了新的丈夫,一家人遠渡重洋去了英國,便沒有後續了。


    而對於那個曾經在溪城名氣響當當的人物,她也多少有些好奇。


    “我的父親是一個有勇有謀,膽識過人,寬容豁達的男人。跟所有孩子一樣,我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提起父親,顧斐寧麵部線條變得柔和起來,“他的生意做的很大,但是從來不會冷落我們,總是盡可能的抽出時間給家庭,無論發生什麽事,隻要告訴他,就會有最好的解決辦法。”


    她不知道自己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是對是錯。


    “你不用這麽苦大仇深的,這樣的表情不適合你,”似乎是發現了她的糾結,他說:“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張牙舞爪特別囂張的樣子。”


    “我很囂張嗎?”她不樂意了,“我明明很善解人意,很體貼很溫柔。”


    顧斐寧敷衍的讚同:“ok,我錯了,你很體貼溫柔。”


    “你的態度太有問題了顧斐寧,”她不滿意,伸手就捏了捏他的下巴:“本寶寶不高興了。”


    車子已經停在距離盛寧門口還有一小段距離的路邊,顧斐寧自然沒有讓她的手再次離開自己,他瞳仁很黑很亮,“寶寶,你知不知道,不能隨便用手摸男人。”


    段言的手被他帶到了某個地方,又.硬又大……她使勁抽了抽,卻被他死死按住動彈不得。她被這曖昧的話語弄得說話聲音都變了,支支吾吾道:“隻是捏下下巴而已,你也太容易發.情了吧。”


    “你要知道,剛才你爸站在車外,”他從喉嚨口發出一聲輕笑,又性感又撩人,“我沒出問題已經很好了。”


    “你如果萎了那也挺好的,”她不知死活的說:“這樣就不會整天想那些精蟲上腦的事情了。”


    他不去理會她說的話,反而帶著她的手上下動作起來,段言被弄得滿臉通紅,拚命掙紮:“快放開我,這是在街上!你瘋了嗎顧斐寧。”


    然而她這些小貓似的反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段言也不知道事情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


    座椅被調後了,她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兩個人靠的那麽近,完全可以聞到他呼吸之間淡淡噴薄而出的酒香,他的氣息滾燙,縈繞在她的耳畔,可悲的是,她竟然覺得被吸引。


    段言欲哭無淚的想,早知道摸一下下巴就會有這樣的結果,她死都不會手賤的!


    他嘴裏叫著她的名字,那上下摩擦的動作越來越快,幾乎是手把手的在“教”她,她無比清晰的衡量了那巨大的尺.寸和熱度,她覺得臉頰都快要燒起來了。


    結束的時候,顧斐寧微微喘著氣,抽了一邊的紙巾給她擦手,小手紅紅的,看上去真可憐。


    段言氣的不想理他,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做了這種事,傳出去還要不要見人了!


    顧斐寧看她氣呼呼的,輕啄她的脖子,“怎麽辦,一分鍾都不想離開你。”


    她推他起來,不說話。


    他把褲子拉鏈拉上,又過來抱她:“不生氣了好不好,我實在是……不能控製自己。”


    隻要是她的觸碰,都令他想要瘋狂的占.有她,這種念頭一旦萌生,就如野草般瘋長,一向自製力極強的他,也根本無法抵抗這原始而肆.虐的欲.望。


    他抱著哄了她一會兒,就被她推出車子催他上班去了。


    顧斐寧走後,段言仍不敢低頭去看車椅,盡管顧斐寧已經擦去不少,仍留下些許斑斑點點的兩人的“罪惡”的證據。


    最後,還是狠狠心全部擦幹淨,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毀屍滅跡的殺人犯,可是心裏到底浮出一絲甜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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