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大天亮,然後被老媽一巴掌拍醒。


    這是顧知南除夕的直觀感受。


    “起來啦兒子,收拾一下回老宅了,初三再回來。”


    “哦。”


    顧知南抓了抓頭發打了一個哈欠,每年都差不多如此,隻要回老家肯定是待三四天,然後再回來這邊。


    不敢在貪戀被窩裏麵的溫暖,顧知南抓緊洗漱幫著顧之收拾起對聯還有幫拿東西下去,今年有了車,帶的東西也多了很多,畢竟方便了。


    不像以前,想著隻帶必用的,沒多大需求的一律回去再買,貴點也沒辦法,但現在陳茹基本把東西備齊了,除了一些青菜,回去再買。


    一家三口浩浩蕩蕩的回了顧知南的老家,一個遠離市區的鎮上邊的小村子。


    記憶倒是沒多少,畢竟很小就出城裏了,但也沒有淡化到不記得,以前的顧知南在村子裏,很少出門,體會不到現在這個顧知南炸牛屎的快感,也體驗不到年三十就被打的難受。


    “想想我們也兩年沒在老宅過年了吧?”


    陳茹看著路邊的顧之的臉,有些感歎,坐在後座的顧知南看著窗外的風景,降下了車窗,風很冷,卻夾雜著一些鄉間的味道。


    “臨城可能要下雪了。”


    “啊?”


    陳茹回過頭,看著自家兒子的臉,調侃道。


    “不會有人想女孩子了吧?”


    陳茹可是知道夏安歌的福利院在臨城,自家兒子也在臨城跟她合住在一個公寓裏。


    “想看雪了。”


    顧知南笑笑,想到房東大人在菜市場的無情拚刀刀。


    “老媽你教她的砍價方法,她發揚光大了。”


    “哼哼,我是誰啊,教給安歌的方法肯定是適合她的!”


    陳茹顯得很驕傲,好像徒弟出師了她開心到不行。


    是挺合適的。


    她用的很好,就是膽子還有點小,估計沒人撐腰就慫了。


    顧知南看著窗外變化的風景,一直到進入他們的老家村子。


    村口的大爺大媽都好奇的打量著,這輛不認識的車子。


    顧之降下了車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煙,在主駕駛就開始喊人,顧知南也不認識了,記憶淡了,索性車窗也沒有降下,就看著自家老爸老媽表演。


    其實應該到村口就降下車窗,最好再來一首D錐啥的,肯定整個村子的人都出來看了。


    顧知南倒是想讓老爸顧之這樣操作,可他怕自己被父母聯合雙打。


    村子裏麵的人看見顧之和陳茹,也都上來打招呼,看見他們這一輛嶄新的小車,也都發自內心的恭喜,慶賀,發財回來了之類的。


    農村人的心思沒有那麽多的鬥爭,可能會有一兩個眼紅的,但也不會有什麽,都沒有什麽壞心思,頂多就出現在村口的大神婆婆討論組裏麵。


    以前在原世界過年回家,自己的嬸嬸就喜歡抓一把瓜子參與其中,自己也不敢走,生怕走了下一個討論的對象就變成她了。


    他本來不以為然,直到有一天太無聊了,搬了凳子坐在那裏玩手機,才意識到,這他嗎簡直情報小組啊!


    附近幾個村子的磕,全嘮完了!


    車子停在一家平頂小樓前,有些破舊了,外牆都還是紅磚。


    陳茹跟顧知南下了車,陳茹去開了鐵門,往裏麵推開,吱呀的聲音傳出,顯然有些日子沒有被推開過了,不大的院子裏麵也滿是落葉灰塵。


    “車子停在外麵,把院子打掃幹淨了再開進來。”


    陳茹喊顧之就把車子停在外麵。


    “兩個月前才回來打掃了一下,怎麽又堆了怎麽多了。”


    顧之點點頭,把車子靠牆停好。


    三個人看著這個院子還有這棟小樓,裏麵是兩房一廳一衛,還有一個廚房,全設計在裏麵了。


    院子就是單純的院子,平時放點雜物。


    從車子裏麵拿出早上買的包子,胡亂啃了兩口,顧知南一家便開始了打掃衛生的道路,村子裏麵的煙火氣息也越發濃重。


    越到下午越來越能感受到村子的年味。


    顧知南看著門外時不時跑過的小孩子,有些好奇的看著裏麵,畢竟他們一家很少在村子,小孩子沒幾個認識的。


    顧之倒是有些緊張車子,自己勤快的把院子打掃幹淨了,看著外麵越發多小孩子打鬧,著急把車子開了進來。


    新車愛護的很,等開了一年,估計就隨便了。


    房間裏麵是顧知南先在打掃,陳茹跟著一起。


    顧知南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兩個月前回來了兩天,收拾了一趟,所以房間裏麵也不需要怎麽收拾,簡單擦拭了一下。


    陳茹出去把車內的東西全搬了進來,分好,開啟冰箱確認沒有什麽異味,擦拭了一下,放了進去。


    其他的就放在桌子上。


    陳茹忙著做年夜飯去了,顧之和顧知南把對聯貼好,他們在村子裏麵沒有啥親戚了,以前一個祖宗下來的,也都逐漸淡化了。


    隻是祖宅就在這裏,不可能說不回來的。


    期間倒也有村子裏的其他人老叔老嬸過來問候一下。


    顧之買的煙發了一根又一根,他自己不怎麽抽,卻帶了好幾包回來,就是為了這種場麵。


    有好些個看著顧知南打招呼,顧知南也都笑著回應,隻是一個他都不知道該叫什麽。


    男的統一老叔,女的統一嬸子。


    完美!


    老爸在外麵裝比,顧知南溜回了家裏,看著老媽在做飯,跟她匯報了一下已經貼好對聯了,並且把顧之在外麵抽煙裝比的時候跟她說了。


    她擺擺手,說什麽過年讓他裝一下就算了,讓顧知南幫忙洗菜做飯。


    臨近下午,村子裏麵的鞭炮聲不斷,白日煙火,火藥味彌漫了整個村子。


    顧知南有些留戀的看著,鼻子也感受著這股氣息,這要是換在城市,真看不到和聽不到怎麽猛烈的鞭炮聲了。


    今晚的守歲,有的聽了,說不定還能聽個通宵。


    下午四點多。


    顧之跟顧知南去祭祖去了,這是風俗。


    回來的晚,已經很少人在祠堂了,基本都在家裏準備吃年夜飯了。


    顧知南倒也樂的清閑,一些完全喊不出的叔伯,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打交道。


    時間一到,顧知南點燃了擺在外麵的鞭炮跑回了祠堂,跟著顧之對先祖們致禮。


    這頓飯依然挺晚的,差不多六點才上桌。


    隻是比昨晚的還要豐盛,日子好過了就是不一樣,顧知南看著這滿桌子的菜,有些淌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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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待十天半個月,胖多少還真說不定!


    外邊時不時響起小孩子的歡樂的聲音,還有鞭炮的聲音,新衣,紅包,小商店,像極了他小時候。


    年味一下子就撲麵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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