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長安回到暮雨峰,便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這裏的氛圍和其他地方不同。


    如果說天明峰很緊張,所有人來去如風,山崖被一劍斷開的險峻也有仙俠感,暮雨峰則完全感覺不到是仙門,這兒就像是一個水鄉,讓人有一種身處江南的舒適。


    沒有天明峰的簡單明了,有的是複雜地形和精致的建築物。


    似是個小家碧玉的姑娘。


    ……


    徐長安走下傳送陣,麵前是一條幹淨的青石小磚,一座石橋架設在清澈湖麵上,朝左看是一大片見不到邊緣的湖水,往右則是古色古香的城區,很有情調。


    暮雨峰的修行者不住在洞府、不住在高樓,而是住在獨棟木屋、四合院、甚至是小船上。


    隻能說,這裏不愧是隻有姑娘家居住的地方,在整個仙門都極具特色。


    徐長安一開始上山的時候不適應,但自從知曉這裏修行的和一般修士不同,像是琴棋書畫歌舞茶都有人在修煉後,就理解了這裏的特殊。


    生活要有情調,沒有情調何談琴棋書畫、歌舞風月。


    他順著小路朝著不遠處走過去。


    作為一個外門弟子,徐長安在暮雨峰很有名。


    誰讓他是個男人呢,所以誰都能來和他說上兩句話。


    ……


    這片地區真的很平和,有三兩姑娘結伴而行,見到他之後淺淺一笑,也有許多人投來溫和的目光。


    “小師弟,你回來啦。”在徐長安路過石橋的時候,有一襲長裙的少女坐在船上衝著他揮手。


    “嗯。”徐長安回了一禮。


    路邊正在散步的女人看到徐長安後,平靜的說道:“師弟,我那兒要養一盆綠蘿,嗯……和往常一樣,你幫著我先養兩天再送過來。”


    “好。”徐長安表示知道了。


    女人看著徐長安離去的背影。


    隻是一盆綠蘿,去哪裏都能找到,但是徐長安照顧過的綠蘿比一般的要有活力,生命力分布更加靈動。


    ……


    在暮雨峰上,徐長安是內務執事,但是暮雨峰的姑娘太奇怪,所以讓他做什麽的都有,像是邀請他吃茶的、甚至看劍舞的都不少。


    徐長安不會抗拒,因為這就是他的工作,做些雜事,每個月都會有一筆不菲的貢獻點進賬。


    ……


    石亭旁,有兩個姑娘正在對弈,麵前圓桌上擺著一個棋盤和兩個棋盒。


    黑衣姑娘從棋盒中抓了幾枚黑子,又隨手放了回去,那些黑子落回棋盒時與其它棋子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的目光看到了路過的徐長安,給麵前的白衣姑娘一個眼神,後者抿嘴一笑,起身說道:“徐小公子,過來一下。”


    徐長安回過頭,拱手:“師姐。”


    暮雨峰上,怎麽叫他的都有,像是小師弟、徐師弟、徐公子、小公子……他早就習慣了。


    白衣姑娘自石凳起身,讓出了自己的位子,說道:“你來執白,陪她下半盤。”


    徐長安沒有猶豫,在棋盤旁坐下,看向對麵執黑的黑衣姑娘。


    黑衣姑娘沒有去看徐長安,目光隻是落在棋盤上,她緩緩說道:“觀局。”


    “接著我的與她弈。”白衣姑娘自然而然的站在徐長安身後,撐著手看棋。


    徐長安打量著麵前的棋局,眼神極度專注。


    這裏姑娘們下的棋與他所知曉的圍棋不一樣,但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徐長安在暮雨峰一年,學會了一些。


    不久後,徐長安捏起了一枚白子,落在棋盤的左上角星位。


    黑衣姑娘眼神一動,拈起一枚黑子,投在棋盤的另一個星位上。


    徐長安繼續往棋盤上落子,完全沒有思考,黑衣姑娘也不甘示弱。


    兩人就這麽白一子,黑一子,沒有一絲停頓。


    “啪!”


    “啪!”


    石亭之中落子聲不絕於耳,每一枚棋子都落得極穩,時間沒過去多久,黑白棋子已經占據了大半棋盤。


    專注於棋局的徐長安沒有發現,此時整個棋盤像是一片密布的星空,對麵黑衣姑娘的眼眸愈發深邃,眉間緊蹙,似是有一場靈力風暴在她眼中肆虐,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徐長安落子逐漸慢了下來。


    不久後,他放下手中的棋子,抬頭說道:“師姐,我輸了。”


    “嗯,你還挺厲害的。”白衣姑娘看著此時仍舊沉浸在棋局中的黑衣姑娘,對徐長安淺淺笑著說道:“麻煩了,你去忙吧。”


    徐長安點點頭,走下石亭,順著小路而去。


    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是陪這裏的姑娘下棋也可以算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記錄在案後,月底同樣是會發貢獻點和靈石的。


    “……”


    星羅棋盤前,和徐長安下棋的黑衣姑娘眸子中充斥著雜亂的情感,她深吸一口氣,問麵前的白衣姑娘:“怎麽樣?”


    “棋風穩健,不過還是嫩了一些,不甚懂變通。”白衣姑娘歪著頭,她看著黑衣姑娘眉眼裏的虛弱,對著徐長安離去的方向認真的說道:“咱們這個小師弟,越來越古怪了。”


    她們可不是簡單的在下棋。


    棋盤是法器,棋子也是法器,整一盤棋就是殺機四伏的大陣,每落一步子就是曆經一道心劫。


    哪怕是她們這個境界的人,稍有不甚都會落入內景,萬劫不複。


    當然,自己人對弈不會這麽殘酷,但也是會影響心境的,像是黑衣姑娘,落子應劫,每一步都會放大她心裏陰暗的念想。


    但是徐長安不一樣。


    按照道理,他在坐下的那一刻就應該已經被棋盤所控製,但是從始至終,徐長安都沒有被棋盤所影響,目光澄明、眼神專注,在簡單完成了棋局後,從容的認輸。


    反倒是贏的人,麵色慘白,深入內景不可自拔。


    以往她們也和徐長安下過內景棋,但都是低級棋盤,控製在開源境以內。


    “這可是明心境後期的內景,仍然無法對他造成影響。”白衣姑娘勾起嘴角:“難怪溫師姐說暮雨峰心性的修行以他為鏡、以他為鑒……平娘真是給咱們撿了個寶貝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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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到了。”黑衣姑娘此時緩過勁來。


    “師姐,要不咱們替師父先下手吧。”白衣姑娘認真的說道:“等他開源,就要和其他人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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