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它還困著,我就不作弄它了。”徐長安將沒有精神的貓兒放在桌子上,說道:“它分明也開源了,卻還是要休息。


    “因為它和一般的妖不一樣。”溫梨說道。


    “我也覺得。”徐長安點頭:“外麵可沒有它這樣可愛的妖怪。”


    “可愛?”溫梨眨眨眼,沒有接話,而是說道:“師弟,你開源了……那之後入內門的試煉,可知曉要做什麽?”


    “知道。”徐長安說道:“我先去體驗一下黑石塔的難度,之後再去挑選合適的功法……”


    溫梨一愣,準備好的說辭盡數咽了回去,說道:“師父與我說過,我便不能給你推薦功法,不過我方才演示給你看的劍氣,你回去多練習就足以應對前幾層,還有就是你的重心可以多放在試練塔上,宗門會武因為也都是一些外門弟子,所以……不用那麽在意。”


    和一群外門弟子爭鬥,就算得了積分也得不到重視,還是爬塔比較重要,雖然兩者要兼顧,但還是要有一個側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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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徐長安將這句話記住。


    “還有一件事。”溫梨沒有等徐長安道謝,便說道:“你的妻子,那位雲姑娘上山了吧。”


    “師姐也知道了?”徐長安很是無奈。


    他分明什麽都沒說,但是似乎整個暮雨峰的人都清楚這件事。


    “她需要一個引路人。”溫梨開門見山,平靜的說道:“若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交給我。”


    “師姐?”徐長安整個人一愣。


    “怎麽了。”溫梨問道:“我不行嗎。”


    “當然不是。”徐長安回過神來,驚詫的看著溫梨。


    他雖然想要給雲淺找一個暮雨峰的姑娘做引路人,但是他本來準備求助的是執事殿的姑娘,唯獨沒有往溫梨身上想過。


    包括秦嶺也是,秦嶺隻是說讓徐長安找溫梨幫著掌掌眼,同樣沒有想過……讓溫梨來做引路人這件事。


    她可是暮雨峰公認的大師姐,平日裏極少會關心其他的事情。


    但是……


    如果真的由溫師姐來做雲淺的引路人,那對於徐長安來說,這簡直就是中了大獎。


    內門弟子?


    溫梨在整個朝雲宗同輩裏都是佼佼者。


    不過,徐長安很快就冷靜下來,他認真的說道:“師姐,你要準備之後的試劍泉吧……這種時候,怎麽能分心。”


    “試劍泉?”溫梨的聲音十分平靜、也十分平穩:“明心九境最好的靈泉是我的,不會有意外。”


    她完全沒有將其他的弟子放在眼裏,但是徐長安卻感覺不到溫梨的狂妄,因為她就像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徐長安想起了宗門上層排出來的榜單,在溫梨那個境界裏,她應該沒有太高的壓製力。


    “你在想什麽。”溫梨有些奇怪。


    “明心榜。”徐長安如實說道。


    “原來還有這麽個東西?”溫梨眨眨眼,問道:“師弟,我在榜上排第幾。”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對於不感興趣的東西,完全不會去了解。


    所以外麵才會傳她是高傲的人。


    “第五。”


    “第一是誰。”


    溫梨直接無視了前麵的三個人。


    “火靈門的少宗主。”徐長安想著外門弟子們經常討論的話題,心想這位師兄有著一品先天火靈體,聽說他的天賦都快要接近仙品,在整個朝雲宗的弟子裏可以說是最耀眼的那個。


    “果然是他。”溫梨點頭。


    徐長安眯著眼睛。


    一想到溫梨的對手是這樣的怪物,他便覺得不能耽誤溫梨修行的時間。


    徐長安也不是全為了溫梨考慮。


    如果她成了雲淺的引路人,卻沒有在試劍泉上拿到合適的名次,說不得會有人將鍋丟給他家雲姑娘,認為是雲淺幹擾了溫梨的備戰。


    徐長安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猶豫。


    讓徐長安不解的是,溫梨認真的說道:“雲姑娘的引路人就由我來做。”


    “師姐?”徐長安眼角一顫,瞳孔微微縮起。


    “你安心,所有可能會有的麻煩,我來解決。”溫梨平日裏不會與人解釋這麽多,但是她還是細致的說道:“我還沒有試過教人修煉,做你妻子的引路人可以算是我修行的一部分……”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常規意義上的修煉,所謂明心境,就是鑒明本心,這是很重要的一環。


    隨著溫梨的解釋,徐長安明白了一些。


    溫梨的意思是,她的備戰就是調整心態,感覺上就是要體驗不同的生活……像是祝平娘的煉心、其他人修煉琴棋書畫一樣,不能以常理去認知。


    也是,他怎麽能因為溫梨用劍,就忘記了她也是暮雨峰的一員。


    溫梨說她如果不去做雲姑娘的引路人……那麽就會找其他的外門弟子……


    這個有機會被溫梨教導的人,為什麽不能是雲淺?


    ——


    “備戰的方式特殊……所以,師姐才開始畫畫?”徐長安看了一眼一旁的畫具。


    他就說為什麽即將試劍,溫梨卻還有心情畫畫。


    “畫?”溫梨一怔,隨後點頭:“算是吧。”


    徐長安眨眼。


    溫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隻是思慮的多了一些。


    關鍵還是出於對溫梨的信任,徐長安深吸一口氣,對著溫梨行禮,出言感謝。


    不過,溫梨輕輕一個閃身,躲過了徐長安的禮節。


    要謝,也是她謝徐長安。


    如今有徐長安做“鏡子”,溫梨十分清楚,自己已經處在怎麽樣的境界。


    再說,她非要做雲淺的引路人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溫梨說道:“下午我還有些事,那麽時間就定今晚。”


    今晚,她去見雲淺。


    “這麽快?”


    “不方便?”


    “方便。”


    徐長安心想他本來覺得引路人不是那麽好找的,誰想到這麽容易。


    “我這就去天明峰報備。”徐長安起身。


    “你的修煉呢?不先去試練塔看看?”溫梨問。


    “不急。”徐長安心想自然還是雲姑娘的事情更重要。


    說完,他摸了摸熟睡貓兒的腦袋,轉身離開,去找雲淺了。


    說好的不能常見麵。


    真就是……離不開。


    ——


    溫梨看著徐長安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伸手在貓兒的靈台一點,隻見它眸子裏的困意褪去,起了幾份神誌。


    溫梨走過去掀起畫布,看著上麵未完成的畫作,盯著那張空白的臉正要落筆,忽然一愣。


    說起來,小師弟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


    算了,也不重要,她在意的又不是樣貌。


    雲姑娘……


    會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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