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風點點頭,知道青鳳所言非虛,再未繼續問下去,隨即掏出兩粒晶瑩如玉般丹丸遞給兩女;"你二人方才晉級,體內氣機虛浮不穩……"


    "啊!"青鳳捧著晶瑩剔透的丹丸,貪婪地吸吮著;"竟然是八品丹藥"雪凝丹",姐夫你怎會擁有這稀世罕見的丹藥?而且出手便是兩粒,你不會是丹師吧?""嗬嗬!也是,也不是!"陸隨風含糊其詞地道。


    青鳳沒聽懂,什麽也是,也不是?"姐夫能不能說清楚點!做丹師的先決條件是須生而具有丹根火種,這類人通常在千萬人中也難尋到一個。所以,丹師這個職業,在人類社會中可是非常稀少和倍受尊崇的。""鳳兒你從未踏入過人類社會,怎會比我知道的還多?而且還如此詳盡,不會也是傳承記憶中帶來的吧?"陸隨風頗感驚訝的望著這隻鳳,自已還真是小看了她的那些奇妙的傳承記憶了。


    "哼!鼠目寸光,小看鳳兒了!"青鳳嘟著嘴,幽幽地報怨道。


    "好了!鳳兒別生氣,聽不出我那是在誇你麽?"陸隨風報歉地笑了笑;"其實我並不是什麽丹師,但這雪凝丹的確是我親手練製的,我身上還有不少,隻是做為了不時之需而已。至於丹師什麽的,我並不在乎。""錯!簡直錯得離譜!"青鳳恨鐵不成鋼地蹬著腳;"你可知道一個丹師,在人類社會中的份量有多重,更何況一個能練製八品丹藥的丹師,可謂是有如鳳毛鱗角,整個東大陸隻怕也難尋出一個。無論走到何處都會暢行無阻,倍受關注和尊崇,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騷擾和麻煩。你還覺得這個身份還可有可無麽?"青鳳說到最後,忍不住大聲的咆哮起來,震耳欲聾。


    "停!我知錯了!"陸隨風高舉雙手叫道,這隻鳳說起來一套一套的,簡直比那些久經滄桑的老江湖還要世故,當真令人再次的刮目相看。


    "這就對了嘛!有機會就去丹師殿鑒定一下級別品位,讓我們也跟著沾點光。"青鳳老氣橫秋地說道,低頭看了看手中捧著的丹藥,笑容頓然綻放開來;"姐!我們走,得盡快去鞏固一下修為。"話落,一聲鳳鳴,兩道青光衝天而起,直向高聳入雲的千年梧桐樹上的鳳巢,電射而去。


    雲家姐弟和歐陽無忌三人,可謂是一路浴血搏殺,巳完全記不清斬殺了多少隻妖獸。臨近峰頂時,迷茫的濃霧盡消,遠近的景物清析可辨。獸吼之聲也隨之隱去,再也沒有遭到任何妖獸的攻擊。距峰頂百米處仿佛是一道分水嶺,眼前一片鬱鬱蔥蔥,林木蒼翠欲滴,寧靜而詳和,再無絲毫的血腥味和暴戾的氣息。


    "少爺!""老大!"三人跌跌撞撞的攀上峰頂,但見陸隨風獨自一人,昂首望向高聳雲端的千年梧桐樹,唯獨沒見紫燕的身影。三個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紫燕不會真出了什麽事吧?


    "你們都來了!沒人受傷吧?"陸隨風聞聲轉過身來,一臉神清氣爽之色,並未發現一點傷感悲痛的情緒。


    "紫燕姐呢?"三人幾乎同時關切的出聲問道。


    陸隨風抬手指了指身後的那株高聳入雲的梧桐樹;"在上麵!"怎麽回事?三人齊齊昂首向上望去,一眼隻能看見大半節樹身,剩的部分雲霧繚繞,根本難見其真容,眾皆露出詢問的神光。


    "都別胡思亂猜了!"陸隨風見三人全身浴血,狀極狼狽,不忍再吊胃口,便將紫燕和青鳳簽約的事,從頭到尾地敘述了一遍。至於裙衫暴裂,玉體橫呈的那段情節,自然忽略不談了。這種美妙的橋段,隻能永遠藏在自己心裏。


    三人聞之驚歎連連,唏噓不巳,同時為紫燕機緣深感慶幸。


    "如此說來,這座孤峰便是這妖獸的地盤了?"歐陽無忌一想到這一路的血腥博殺,心裏中火起,悲憤不巳。


    "小舅子怎麽說話的?這可是紫燕姐的契約夥伴,而且還是高貴的鳳之一族,你妖獸,妖獸的叫,如被她聽去,你自己想想會是什麽後果?"雲無涯冷笑地提醒道。


    "是呀!胖子以後說話可得當心了,這隻高傲的鳳可是擁破虛境的修為,到時還真沒人能救得了你。"雲無影故意打了個冷噤,唏噓道。


    "不會吧?除非她也與你一樣,是個暴力……"說漏嘴了,歐陽無忌捂住嘴,腳下立即展開淩波微步,斜斜滑步,意欲逃竄,結果還是遲了半拍,啪!的一聲脆響,胖子就地轉了三個圈,大臉上留下一個小掌印。還是對方手下留情,否則還會吐出幾個大牙來。


    "口誤,純屬口誤!下次一定不會了!"歐陽無忌揉揉臉,火辣辣的,沒點痛感,心裏卻是喜滋滋的,希望對方照原樣再來一次,這胖子可真夠賤的了。


    "哼!那隻鳳可不會像我這般仁慈!"雲無影冷哼道,這話歐陽無忌還真聽進心裏去了,暗暗提醒自己千萬另犯這種可怖的錯誤。


    "又有人上來了!"陸隨風望著山峰下的叢林,淡淡地說了一聲。


    "除了白家的那三位老祖,不會再有其他人能到達峰頂。"雲無涯冷聲道。


    "看來這三個老傢夥還真有幾分真材實料,竟然也能一路殺到這裏來。"歐陽無忌由衷的讚了一句。


    "不要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否則先倒下的一定是自己。"陸隨風對三人慎重地告誡道。


    一雙枯瘦的手攀上山峰邊沿的一塊岩石,接著冒出一張滿麵血汙的臉,雙目神光渙散,竭盡全力艱難地翻上岩石,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彼此的情形和狀態大致相同。從三人傷痕累累,滿身血汙的模樣看來,巳被這些山林妖獸折騰慘了,這一路上浴血博殺,九死一生才僥幸殺上山頂。這些妖獸都具有玄丹境實力,一對一,隻能成為妖獸的腹中餐。三人聯手都弄這副淒慘的模樣,可見玄丹境妖獸的強大和恐怖。


    令三人更震撼的是山峰上的這幾個年輕人,像似比他們早到達了多時,雖也有幾人全身血跡斑斑,看上去卻乃顯得精氣充盈,神彩奕奕,沒一點受傷的樣子。難道他們所經的區域,妖獸的層次低了許多,運氣真夠不錯。無論如何,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自已三人此刻巳是全身受創嚴重,精疲力竭,連根小草也無力折斷。對方此時如趁人之危,隻須走上前來,在每人的身上輕輕的踏上一腳,自己三人勢必傾刻隕命,絕無絲毫存活的機會。


    這些年輕人還在等什麽?難道還想等我們這幾個老傢夥恢複玄力,再公平一決?世上有這種蠢蛋麽?


    世事還真是難料,這次真被他們給瞎猜對了,非但如此,對方竟然還派人送過來幾粒療傷丹藥。沒多大功夫,三人全身傷痛頓消,體內玄力開始凝聚,衰竭的氣機逐漸活躍起來,足見這些丹藥的品質不凡。三位老祖沒時間繼續探討尋思考下去,各自屏除雜念,希望盡快恢複全身玄力,才有足夠的能力應對後麵將會發生的事。


    陸隨風行事為人皆在心中的一念間,這一念的生發,凝聚著他兩世潛心修行的精髓,而非毫無是非黑白的任性之舉。他對善惡的理解,隻會站在自已的高度和角度去判定,絕不會隨波逐流的去咐合認同。所謂可憐之人,勢必有可恨可惡之處。可恨之人,也未必十惡不赦,一無是處。是非善惡的界線,完全取決於個人所處的方位和角度。至少陸隨風是這樣認為的。


    盡管白家之人行徑卑劣無恥至極,令人深惡痛絕。但眼前這三位老祖的身上,卻有著一股凜然正氣,並非低劣下作之輩。此番重新出山問世,一心隻為了維護家族的尊嚴和榮譽,對家族的所作所為並不知情,完全是受了蠱惑。所謂不知者,罪不至死。所以,他們此刻還能好好的活著。並且還得到了對手無私援助,重新擁了一戰的能力,這對一個武者而言,絕對是一種極大的尊重,雖死而再無憾也。


    片刻之後,三位老祖相繼調息療傷完畢,用一種迷惑的目光審視著眼前的這幾位年輕,心下暗忖;異地而處,自己這些老傢夥將會如何處置?雖不至落井下石,趁勢將對方輕鬆抹殺,卻也不會對敵伸出援助之手。沒人會去做這類養虎為患的事。


    "三位老果然修為深厚,受了如此重創,這麽快便巳恢複如常。"陸隨風悠然的說道,麵對重新站立起來的三位罕世高手,沒一點驚惶不安的感覺。


    "嗬嗬!幾位高風亮節之舉,令老朽幾人感佩!不過,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已的殘酷。接下來,老朽不定會將你們無情的宰殺?""我等非心慈手軟的善良之輩,更非自視清高的迂腐之人。該出手時,會不擇手段的致敵於死地,絕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機會。隻問該不該殺?"陸隨風眼中殺機一閃;"比如對待你白家的那些強取豪奪,欺男霸女,喪盡天良的的族人,見一個殺一個,絕不姑息手軟。""哦!我白家如今巳淪落到如此無恥不堪的境地?""我等巳有五十年未過問世事了!""難不成被那些小輩蠱惑了?不分清紅皂白的助惡為患!"三位老祖相互看了看,似乎巳意識自己幾人被家族之人給蒙騙了,臉上皆顯出惱怒之狀。陸隨風借機將白家在千葉城的所作所為,以及白家此次如何意欲霸占桑家產業,欺淩寡婦,強逼弱女為卑為妾……直聽得三位老祖眉發倒豎,怒不可竭。


    "更何況,以三位老祖的實力修為,還不至令我等害怕到編造謊言來逃避的地步。"陸隨風加重語氣道:"二個玄丹境初期,一個玄丹境中期,還不足以對我們造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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