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老漢脅持著端木殿主剛跨入庭院,堅實的大門又忽地應聲合攏.


    老漢警惕地四下張望,空曠的庭院內渺無人跡,又似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空氣中時有時無的散發著一股淡淡殺氣,顯得異常神秘和詭異。憑他玄丹境巔峰的實力修為,竟然察覺不到對方存在,這種感覺讓人心中有些發虛發毛。望了望手中的人質,但見對方異乎尋常的淡定,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隱約中還含著一種悲憐之情。


    老漢沒心情去解讀這些眼神中的含意,開始顯得有些驕燥和不耐;"讓這裏的人都滾出來,別再給老漢裝神弄鬼的了。否則,我不介意先在你身上割點什下來!""你不會是做賊心虛,導致耳目失聰吧?這許多人明明都在眼前,你竟然視而不見,還在這裏無端的肆意恐嚇,真夠悲哀的了。"端木殿主歎道。


    老漢聞言似信非信的定神望去,庭院內不知何時,靜靜的立著三男四女,俱是年不足二十的年輕人,並未發現傳聞中的那位童顏鶴發的八品丹師存在。


    "端木殿主在我手中,讓梅園的主人出來見我!"老漢惡狠狠地言道。


    "你見過梅園的主人?"陸隨風一襲青衫飄飄地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廢話!神龍見尾不見首的人物,誰能輕易見到?不然又怎會孤注一擲地劫持這位端木殿主,涉險硬闖梅園。"老漢冷哼道。


    "如此說來,縱算梅園主人與你相對而立,也是相見不相識了?""那到不是!傳聞中的八品丹師鶴發童顏,應該十分容易辨認。"老漢深信自己人老眼不花,如此明顯的特征怎會辨認不清。


    "傳聞當真害人非淺,讓人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致令一位修為高深的強者,不惜拋下尊嚴和人格,去幹那些偷雞捉狗的下三濫勾當。"陸隨風一臉鄙視地道。


    "嗬嗬!拜托留點口德,本殿主非雞非狗,隻是一不小心著了道。"端木殿主強烈地抗議道,一臉憤然之情溢於言表。


    "即為他人魚肉,性命時刻不保,那裏還有什麽話語權?哈哈!"陸隨風望著端木殿主被人劫持的沮喪模樣,禁不住哈哈!


    "哼!很好笑嗎?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所謂的尊嚴不過是聊以**的可笑遊戲,在巨大利益麵前一文不值。"老漢厚顏地為自己的行為抹白,並不認為止舉自有什麽不對,不恥。


    "你可曾想過劫持一位丹師殿主的後果?"陸隨風提示地問道。


    老漢皺了皺眉,苦澀地一笑;"後果很嚴重!丹師殿隻順登高一呼,便會有成千上萬的人追殺於我,世界雖大,卻再無立足之地。""即已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目的何在?"陸隨風一下切入主題,對這種無恥的下著行徑,他從來都十分憎惡,鄙視,絕不會有絲毫妥協,姑息。


    "嗯!你是誰?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麽資格與我對話?還是盡快將你身後的主子請出來談,老漢耐性有限……"老漢話未說完,便見對方拿出一枚金光閃爍的物件掛在胸前,瞳孔隨之放大,目中滿是驚駭和無比的震撼;金色的爐鼎,八株碧綠青翠的藥草,如假包換的八品丹師勳章。與傳聞中的鶴發童顏相去千萬裏,完全顛覆了想象中的任何一種八品丹師應有的形態。太瘋狂了!世間會有如此年輕的八品丹師?


    "你像是在質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陸隨風目光淩厲地望著對方;"你有膽劫持丹師殿主,可有膽來冒充這個八品師?"老漢搖了搖頭,腦子一清,以他的世故和經驗,很快便判斷出眼前的年輕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冒天下之大不諱要找的那位八品丹師;"的確讓人感到震驚!不過,老漢巳成騎虎之勢,欲罷不能,唯有以手中人質為籌碼,說一筆交易。""你不覺得手中籌碼十分燙手嗎?"陸隨風歎道。


    "什麽意思?認為老漢不敢玉石俱焚的撕票?"老漢冷酷地道。


    "那到不是!我知你已修了百年以上,心如堅岩,為了能盡早突破壁障,反導致全身氣機失控,筋脈絮亂,時時麵臨爆體之危。除非能獲一枚八品凝嬰丹,才可能化危為安,並一舉突破壁障。在這種情形下,是人都會瘋狂一把!""你連這也能知道?看來果真是貨真價實的八品丹師了。"老漢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在你麵前既無秘密可言,我的目的也十分明確,為我煉製一枚凝嬰丹,以此交換人質。如何?否則,唯有魚死網破,玉石俱焚了。"陸隨風歎了一聲;"凝嬰丹,不用特別煉製,我身邊恰好有一枚現存貨。"手一掦,掌心中便呈現出一個玉盒,玉盒輕啟,一枚盈紅如血的丹丸呈現在陽光下,直看得那老漢的眼球險些從眼眶中突出了。


    "但,我憑生最忌被人脅迫,更何況,我與這位殿主隻有數麵之緣,並無深交可言,還不值得用此丹去作交易。所以,你手中所謂的籌碼對我毫無任何價值,如想撕票,盡管請便,我不介意做個好觀眾。"陸隨風淡然漠視的態度令老漢的心中一震,難道自己的信息情報有誤?那可是花了大價收集而來的,絕不會出錯。對方定是在故弄玄虛,在與自己在玩心理遊戲。


    "哦!還有件事忘了提示你,想知道嗎?我可沒心思在這裏玩什麽心裏遊戲。"陸隨風像似知道這老漢在想什麽,歪了歪嘴,不屑地道。


    "你想說什麽?老漢我活了上百年,也不是能輕易被忽悠的。"老漢故作沉穩,世故地言道。


    呼!陸隨風吐了口氣,一臉肅然地說;"你老真是太有才,太大膽了,竟敢不問青紅皂白,便毅然決然地對一個玄嬰境強者進行劫持,還渾然不覺地將其作為人質,當作籌碼來交易。當真是駭人聽聞,舉世罕見之舉!"老漢聞言駭然一驚,緊扣對方咽喉的手不由微微一抖,端木殿主一直在暗裏凝神聚氣,等的就是這一刻,一股強捍無比的氣勁瞬間迸發而出,轟然震脫對方的控製,整個身體趁勢向後一縮,手掌同時外翻,蓄力拍出一掌。


    轟!


    老漢驟遭暴擊,未有防備,被端木殿主勢大力猛的一掌拍得淩空飛起十來米,在空中灑下一溜血線,轟然跌落地麵,張口又噴出了幾口鮮血,麵色一片慘白。


    所幸端木殿主剛才晉級出關,還未及撐握新的力量,否則,適才一掌巳將那老漢的內腑髒器完全擊碎,此時巳成了一具屍體。


    老漢抹去嘴上的血漬,顫巍巍的立起搖搖欲墜的身子,伸手扶住一株梅樹,強咬著牙,似在忍受著體內傳來的痛楚,神色間充斥著無盡的悲切和絕望。原本大好的局麵,即使交易不成,也可依仗手中的人質全退而退。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竟然劫持的是一位的玄嬰境,幸得對方才晉級,那含怒而出的一掌隻是震傷了內髒。難怪這端木殿主雖被製住,卻無驚惶失措之色,至始自終一臉淡定從容。


    老漢仰天一歎,自覺此生巳走到了盡頭,單是劫持丹師殿主一項,就可死上十回,加之上體內氣機絮亂,隨時都有暴體而亡的可能,如今再遭此一擊,更有如雪上加霜,幾乎巳是生機盡絕。與其受辱而死,不如自絕身亡。


    一念至此,死誌巳決,正欲咬舌自絕,忽覺手腕被人一把扣住,下意識的想用力掙脫,卻難以動彈分毫,駭然發現眼前之人竟是那位年輕的八品丹師。


    陸隨風靜靜地把了一下對方的脈門,幽幽歎道:"你是否自覺生機全無,意欲自絕?""你覺得我還有生機麽?"老漢慘然一笑;"縱然沒有今日之事,我也勢必一死。隻是時間早晚而巳。否則,又何必以身涉險,孤注一擲的行此下著之事?""我雖不恥你的行徑,但事出有因,情由可原。"陸隨風想了想;"上百年的潛修,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謂來之不易。倘若我能令你重獲新生,助你突破壁障。不知你將何以為報?活下去有時候比死更難得多,生與死隻在你的一念之間。"陸隨風的話有若驚雷擊頂,灰暗散亂的神光驟然一亮,生命若有了希望,死亡的陰影勢必悄然隱遁。"過去的我巳不複在在,如獲新生,將永遠追隨在少爺身邊。"老漢的回答簡單而直接,似沒經過太多的著摸和考量,由心而發,像似來自靈魂深處的承諾。


    陸隨風淡然地點點頭,並未推敲這話有多少可信度,他需要的隻是一種態度和一個承諾,所謂的忠誠,從來都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相互給予和支持。


    "此事因我而起,讓殿主枉遭池魚之秧,驚嚇一埸。好在並未發生嚴重的後果,不如就此揭過。殿主以為如何?"陸隨風將一粒大還丹塞入端木殿主手中;"殿主匆匆出關,修為尚未穩固,服下此丹定能事半功倍,受益非淺。""嗬嗬!什麽事在你手中,結果總會令**感意外。"端木殿主驚歎道:"你是本殿長老,自然擁有處置權。今日之事權當從未發生過,本殿主很忙,就此別過!"端木殿主瞥了老漢一眼;"因禍得福,好命啊!"老漢的真名叫傅清淩,時年一百八十三歲,並非東大陸人氏,來自遙遠的西大陸,白山黑水四處遊曆,離家巳有三十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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