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風一襲青衫飄飄,看似驚險萬分,實則有驚無險,安之若素,一派灑然從容,踏波踩浪,麵對這潮汐般洶湧的一拳,完全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黑甲統領見狀禁不住駭然驚歎,自己的絕學殺技;潮夕千重浪,竟然巳隱隱現出分崩離析之狀。


    這最後一重朝夕之勁變更是厚重狂暴,洶湧的氣流以驚濤拍空之威勢,行終極一擊,勢欲將對方碾壓撕裂成血肉碎沫。


    麵對最後一波洶湧而來的氣勁狂濤,陸隨風不再選擇廻避閃讓。隻是靜靜地立著,任由狂暴的氣浪咆哮而至,呼息間巳距頭頂不足三尺。。


    在一眾統領的驚呼聲中,那狂濤卻是突兀地嘎然所止。呼嘯的氣浪懸浮於虛空之中,發出陣陣嗡鳴顫響,始終再難向下寸近分毫


    黑甲統領緊握的拳頭在劇烈地顫抖,一股股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流順著手臂源源不斷地湧向拳頭,黑色甲盔下的臉上漲得通紅,五官因過度運勁而不停地抽搐扭曲,顯得異樣的猙獰可怖。


    彼此相持了幾息,陸隨風見對方巳然傾盡全力,不想再與之周旋下去,念動間,一股颶風憑空驟然而起,帶著尖銳的呼嘯,咆哮著卷向頭頂之上的驚濤狂浪,颶風飛速的旋轉著,卷裹著氣浪直朝窗外的虛空奔騰而去……


    黑甲統領傾力擊出的氣勁突然脫體失控,腳下不由一個踉蹌,禁不住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麵色一片蒼白。


    尤其是北大陸的幾位統領見狀,盡皆駭然。沒想到這位龍獅衛的統領,看似文弱不堪,卻是在扮豬吃虎,其實力修為強悍得令人乍舌驚心。這才意識到勒索弱小可欺的東大陸戰隊,絕對是過錯誤,實在錯得有些離譜。


    "還要繼續嗎?貌似你還有所保留,尚未傾盡全力!"陸隨風戲謔地出聲道。


    "你的確很強!本統領小視你了!"黑甲統領抹去嘴角的血漬,心有不甘地道:"不過,這並代表你的整支戰隊很強,大賽之上,我會讓你們付出慘烈的代價。"


    "是麽?俗話說。兵強一個,將熊一窩。連這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當真是魚木難化,不可教也!"陸隨風一臉悲憐地歎道:"你我此時說了都不算,同樣在賽場上試過才知道。"


    "哼!但願你們別早早的就出了局,到時候連對陣的機會都沒有。"黑甲統領還真不相信天下的鹹魚還會翻身,滿臉皆是不屑之色。


    "你北大陸的青狼戰隊以往有多強,我不知道,也沒見過。但這一屆,一定走不了多遠,便會灰頭土臉,潰不成軍的打道回府。"陸隨風這話聽上去有點像似在詛咒對方意思,立即招來了另幾位北大陸統領怨毒的目光,如果視線能殺人,他巳死了千百回。


    這幾位統領同樣有著玄嬰境的實力修,怒極之下,大有一湧而上之勢,麵對一個小子的嘲弄威脅,雖然殺氣洶湧,卻硬是不敢輕易出手。


    幾位統領不是不想動手,而是被一股強大得令人窒息的氣息牢牢地鎖定,直讓人感到胸悶氣憋,連呼吸都覺極度的困難。全身上下似被一團濃烈的的殺機籠罩著,似乎稍有妄動,傾刻間便會被扼殺。


    可怕的殺機來得快,退得更快,讓人直疑之前的感受隻是一種刹那的幻覺,盡管如此,看著陸隨風一副雲淡風清的神態中,溢岀絲絲不屑之色,幾位統領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種莫名的忌憚,彼此麵麵相觀,雖然都臉現怒容,卻已沒了之前的那股洶湧殺氣。


    "哼!我青狼戰隊的殺陣有多強,絕不是你等末流戰隊所能想象的。你隻須祈禱別在賽埸之上碰上我們,否則,你那些可憐的將士勢必將會變成異鄉的孤魂野鬼。"黑甲統領殺機森然的冷笑道:"我們走!"


    "等等!賭賬未付清,豈可輕易走人?"陸隨風一道冷喝出聲。


    幾位統領正欲舉步離去,聽在耳中有如驚雷炸頂,頓覺兩耳心生痛,嗡嗡鳴響。不由駭然地回身望向對方;這小子到底是何等修為,輕喝一聲都能令人心神劇震,兩耳欲聾,似乎連全身氣機都被震得一片紊亂。


    直到此刻,幾位北大陸統領這才意識到,今日這一腳算是真正踢到鐵板上了,眼前這小子的強大,絕不是一湧而上便能戰勝的,此時絕不是逞強血拚的時候。


    尤其是那位黑甲統領,頓覺此刻處境大為不妙,壓根沒料到今日會在小河溝中翻了大船,勒索不成,反被對方強勢鎮壓。雖滿心鬱悶,惱怒不堪,怎奈眼前形勢不由人,唯有暫且忍氣吞聲,委曲求全,錯過今日,日後定有機會一雪今日之恥。


    黑甲統領憤然地咬緊牙根,挖心割肉般地掏出一枚蓄物戒,一揚手就朝著陸隨風的麵門勁射而去,這一擲之力足可以洞穿堅石,可謂是陰毒致極。


    陸隨風虛手一招,雲淡風清的將飛來的蓄物戒輕柔地穩穩接住,略展神念朝戒內探了探,裏麵的財物與清單上數目大致相差不大,甚而還多出不少,這才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可以走人了。


    "幾位別忘了將此間的帳結了,否則,我也不介意親自上門索帳。"


    什麽叫衝天的霸氣?字字鏗鏘,擲地有聲,直聽得走出門外的幾位北大陸統領,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個個目露凶光,俱透出一副孰不可忍的神色,隻不過,卻沒人敢反身衝殺進去,腳下的步子反倒是邁得更快幾分。


    這一幕,直看東大陸的四位軟蛋統領,一個個目瞪口呆,額頭間虛汗直冒。事實上,這幾位統領的示弱和恥辱的妥協,也算能伸能曲之舉,實在是無可厚非。幾位的實力修為不過隻是區區的玄丹境初階而已,麵對強大的玄嬰境高手唯有受虐找死的份。所以,之前都備好了大量的財物,一旦遭遇強勢的威脅勒索,除了雙手奉上,根本沒有多餘的選擇。


    如今,這位龍獅衛的統領硬是從對方手中強勢奪了回來,麵對失而複得的財物,人人皆覺羞愧不已,無地自容。


    "各位統領無須這般沮喪,所謂知恥者勇。"陸隨風寬慰地出聲道:"東大陸的積弱已存在了上千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此次的大賽,眾在參與,各位隻須在大賽中盡可能的減低傷亡,多帶些將士重新回故土,這就足夠了。"


    "陸統領所言極是!我等當有自知之明。隻不過,我們如今已徹底激怒了北大陸的戰隊,一旦遭遇上,對方絕不會稍有留情,勢必會血腥的斬盡殺絕。"


    "是啊!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每個戰隊早晚都得對上,躲是躲不了的了。隻希望陸統領的龍獅衛,到時能為我們血恥報仇,為我東大陸痛快地出口惡氣。"


    幾位統領雙目發紅,或許是想到了那些將士將無可避免的被徹底斬殺,人人的眼中都隱有蒼涼悲憤的淚光閃動。


    百年一屆的大陸爭霸賽,每支前來參賽的戰隊,幾乎都抱著一去不回,視死如歸的悲壯氣慨,因為大賽的規則是不論生死,隻問結果。在慘烈,血腥,殘酷的賽場上,沒人會關心濺血倒下的英雄,歡呼聲隻會獻給仍挺立著的勝利者。


    冷酷,無情,血腥的規則,刺激,震撼,令人血脈噴張。你有寫遺書,留下遺言嗎?你有視死如歸,麵對死亡的覺悟嗎?


    每支被選拔出來的戰隊,都毫無例外的會接受諸如此類的詢問。回答的結果不盡相同,為了武者的尊嚴,榮譽,為了家族,王國的未來,不惜一戰,不惜一死。


    隻不過,驚天動地的豪言壯語不等於實力,隻有經過慘烈的搏殺之後,仍還堅挺的立著,才能被天下人認可。


    ……雲煙城為了籌備這屆大陸爭霸賽,不惜耗巨資,用了整整七年時間,在城東"飛雲湖"的一座湖心島上,建起了一座足可容納十五萬人的巨型豪華演武埸。其規模之宏大,史所罕見。


    經過了百年的滄桑歲月,風雲變幻,各個大陸,王國皆痛定思痛,嘔心瀝血的勵經圖治,巳然今非昔比,須當刮目相看。往昔的榮耀和輝煌巳如流水逝去,誰若小視未來的對手,結局定然十分悲慘。


    距大陸爭霸賽開賽的時間越來越近,各個戰隊紛紛厲兵抹馬,磨刀擦劍,戰意凜然。新一屆的對抗賽將比以往的任何一屆更血腥,更殘酷,龍爭虎鬥的場麵更驚心動魄。


    而這一屆爭霸賽的入埸卷,絕不是腰纏萬貫,財大氣粗便可輕易買到的,一個新出台的購票規則,令無數人望而止步。


    規則其實很簡單,不分身份的高低貴賤,但必須擁有玄丹境以上的實力修為,方有購票的資格。究其原因,未加以說明。令這次對抗賽憑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盡管如此,不論購票的規則有多麽苛刻,但,此屆爭霸賽所有的門票,仍在短短數日內被瘋搶一空,縱算百萬金也難求一票。一時間,整個雲煙城頓時掀起了一股求票的狂潮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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