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一言九鼎,前提是你能一場不敗的連勝三陣。否則……"閣樓內的聲音中充滿了怨毒的殺意;"那就先交換人質吧!"


    話音落下,便見一隊紫衣蒙麵人,押著四男三女從閣樓中走了出來,一個個渾身血跡斑斑,遍體鱗傷,神情萎頓,顯然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見到這一幕,直看得陸隨風等人都是雙目噴火,狠狠地握了握拳頭,強忍住心中的憤怒朝前踏出一步,大有當場暴走之勢。


    陸隨風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抺冷意,虛手一場,三道人影就像是從虛無突然冒出來似的,從十來米的高空之上,"撲嗵嗵"的跌落地上,頓時傳出一陣悲呼慘叫聲。


    對方總共就有八人,一目了然,其中並沒有見到有人質的存在,那又是從那裏冒出來的?


    "蓄物戒!"石亭內有人驚噓出聲;"居然是能容納活物的蓄物戒,這怎麽可能?"


    能夠存放活物的戒子,已經不能叫做蓄物戒了,應該稱之為"魂戒",任何擁有生命的物體都可以容納。隻不過,這種神奇的東西隻存於傳說之中,雖然典籍上也有過詳細的記載,但數千年來,還從未問過世。


    石亭內的人都非等閑之輩,一個個的目光中已湧動出一團難以抑製的火熱,充滿了貪婪的的熾焰。隻不過,也隻是驚歎豔羨而已,還不至做出那種恃強奪寶的事來。


    在陸隨風刻意的報複下,紫夢蝶三位人質算是遭了池魚之秧,直跌得七暈八素,慘呼連連。好一會才像是緩過氣來,用無比怨毒的掃了陸隨風等人一眼,這才一個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狀極悲催。


    如不是全身真元力被禁錮住,修者自有修者的傲骨,可殺而不可辱,就算死也要拚命一搏。但,當三人看到那些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人質時,心中那股怨憤之氣頓時沒了。


    按照江湖規矩,交換人質也有一套不成文的潛規則,那就是驗貨。否則,人都被弄得奄奄一息,隻剩一口氣吊著,那還換個屁!甚至還要檢測一下是否被下了暗毒。


    雙方的陣營中都各走出一人,分別開始驗貨,整個過程都進行得十分認真嚴謹,絕對的一絲不苟。雙方的情形大致一樣,都隻是真元力受到了禁錮,雖然有傷在身,卻並沒有嚴重到威脅生命的程度。這個結果彼此都能接受。


    接下來才開始正式交換人質,雙方的距離相隔五十米,這段路程就算是普通人正常行走,最多也隻須數十息時間。但就是這短短的距離,雙方的人質每走一步,都像腿上灌了鉛般沉重,竟用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才艱難的走了完了全程。


    陸隨風連一句安撫的話都沒有說,已在第一時間將七人直接收入隱龍戒中。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了人質的負累,無論麵對任何危局困境,都可以做到進退自如,有種困龍脫囚的感覺。此時就算想要不守信諾的立即離去,相信也沒人能攔得住。


    然而,陸隨風最後還是選擇了留下來,一是他有做人的原則,誠信就是他不會越逾的底線,即然應承了下來,那怕前途是九幽黃泉,都會一往無前的走下去,絕不會有絲毫畏懼和退縮。二是不想放棄這個一了死仇的機會,趁著有這些大人物在場見證,如果事後想要反悔,那就要直麵六位峰主的怒火了。


    "很好!果然有些膽色!"閣樓內傳出一道由衷的讚歎,眼前的八人都擁有靈神境的修為,一旦沒有了人質拖累,發起飆來還真是一件*煩,縱算傾盡全力也未必能留得下來。


    "據聞,你天外樓的門匾上有著一副對聯,上聯是;天兵利刃不是夢,演化魂器玄奧!下聯是;神丹靈藥非虛幻,窺視乾坤法則!不知可有說錯?"


    "這本是眾所周知的事,這本就是我天外樓經營的項目,雖然有些誇張,卻也無限接近事實。否則,天外樓這塊牌子早就被人砸了,那裏還會存在到現在。"陸隨風坦然地言道,心中卻在暗自思忖著,對方不會莫名的提起這種毫無關聯的事,定然與接下的比拚有關。


    "那就好!即然如此,那這第一陣就在丹道上一決高下吧!"閣樓內傳出一陣陰謀得逞的笑聲;"嚴長老,這一陣就交給你老了!"


    "哼!你確定這個人情要浪費在這個小子身上?"石亭內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充滿著濃濃的不屑和惋惜。


    "先輩留下的這個人情雖然珍貴,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此時不用更待何時?"聲音有些苦澀,卻充滿了堅定,一片如雪的羽毛從閣樓中飄飛而出,閃爍著瑩瑩的光華,緩緩地飛入石亭內。


    空氣中傳出一聲悠悠的歎息,接著便見石亭的珠簾泛起一道漣漪波紋,一個灰色的人影便突兀的出現石亭外。那是一個全身籠罩在灰袍中的老人,看不清容貌長相,說他是一位老人,是從齊胸的如雪長須上得出的結論。


    "神丹靈藥非虛幻,窺視乾坤法則!"老人喃喃地嚼咀道:"夠狂!天下間不知是誰敢如此狂言,還真值得老夫見識一番。"


    "在下天外樓主,見過前輩!"陸隨風跨前一步,越眾而出的衝著老人施了一禮,表現出應有的尊敬;"不知前輩……"


    老人擺了擺手,冷冷地道;"老夫隻是前來償還一個人情,那些俗禮套話就免了。你隻須要證明自己有資格讓老夫出手就足夠了,否則,這一陣就無須再繼續了。"


    言下之意很直白,充滿著一種睥睨天下的傲然氣勢,如果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不會認為這是一種狂妄,在丹道一途上,有資格讓他出手的人幾乎連一個手掌都數得過來。由此可見,這場比試還沒開始,結果已經出來了。


    "嗬嗬,若是換個時間場合,晚輩定當虛心求教。但,此番卻是關乎著我天外樓的生死存亡,就算明知必敗,也要傾力一搏。"陸隨風不卑不亢的朗聲道:"至於說到資格……"


    陸隨風抬手一揚,虛空中便懸浮著一塊翡翠般晶瑩剔透的令牌,上麵刻著"丹聖"兩個字,另一麵則是一個"令"字,整個令牌上透出一股神聖而*的氣息,令人生出一種俯首膜拜的情懷。


    "不知這件信物是否具有資格?前輩的身上應該也有這樣的一塊令牌吧!"


    老人微閉的雙目猛然睜大,精光綻射的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的驚色,他的身上的確有著一塊類似的令牌,兩者一模一樣,幾乎分毫不差。那正是如假包換,尊崇無比的丹聖令!


    在聖山,擁有丹聖令的人絕不會超過一掌之數。但,每一個都是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然而,令人震撼的眼前的這個聖丹令擁有者,其真實的骨齡卻隻有二十歲呀!


    二十年的歲月,就算夜以繼日的將全部精力花在丹道修煉上,也不可能達到如此高的境界,這完全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石亭內有無數雙深遂目光穿透了珠簾,仿佛要將人的身體洞穿。


    老人微震的身軀歸於平靜,微點了點頭,像是默認了這丹聖令的真實性,在場之人中也唯有其能辨別這丹聖令的真偽。事實上,這世上還沒出現過敢冒充丹聖的存在。


    "嗬嗬,倒是老夫小視天了,你的確俱備這樣的資格,老夫收回之前的話。"老人不以為忤的言道:"隻不過,比試之前,老夫還要測試一下你這個丹聖,是否貨真價實。"


    話音落下,老人便毫無征兆的直接出手了,眼前的空間頓時蕩起一層層的漣漪波紋,那是屬於丹師特有的精神力。可以從精神力的強大程度,來判斷層次境界的高低。雖然難以看到精神力的俱體狀態,但從那一圈圈扭曲變形的空間,足以知曉這種力量的恐怖和強大。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丹聖,隻怕這片世界也唯有陸隨風一人,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不才,隻能用妖孽來形容了。能站在如此的高度,其本身的精神力自然強大比,否則,豈非名不符實。所以,老人的此舉倒也無可厚非。


    在修者的世界,精神力的重要性不需言表,而丹師的精神力絕對是超越修者的存在,這一點根本無須質疑。


    而丹師之間的爭鋒,不僅僅是丹道上的較量,還有精神力的戰鬥比拚,其凶險的程度比之刀光劍影的搏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噗!陸隨風眼前的空間也是一陣震顫波動,虛空中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在這漩渦中沒有一絲靈力氣息存在,完全是由純粹的精神力匯聚而成。


    望著這恐怖的精神力漩渦,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老人眼中的瞳孔也是一縮,充滿了凝重,他在漩渦之內,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股絕不輸於自己的精神力,這種強大已遠遠的之前超出了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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