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隻發生在十幾個呼吸之間,十二個死士斃命,兩個王者級殺手一傷一逃。


    府邸中滿目都是橫屍遍布,空氣中的血腥變得更加濃烈,讓人一刻都呆不下去,而青鳳此時卻是已了影。封七娘仍在昏迷中,整座府邸中再也沒有一個活口,盡皆被無情屠戮。


    紫燕兩人的一戰贏得十分凶險,都是數次麵臨生死一線的危機。這些超乎尋常的殺手死士到底是什麽存在?紫燕在現場拾到一塊血色的腰牌,正麵有"修羅"兩字,背麵則隻有個"地"字,應該是那個受傷的黑衣人影逃逸時遺下之物。俱體說明什麽?一時之間也難以想得明白,唯有帶回去交給陸隨風判斷了。


    紫燕直接揮手在地麵打出一個大坑,將所有屍體一並掩埋,這才抱著昏迷中的封七娘離開這個血腥的傷心地。


    月色星光下,一個身著綠色裙衫,風姿猶存的半老徐娘,蓮步輕盈,不急不徐的走入城門,很快便融入了街道的人流之中,就像一點水融入江河,瞬息間便消於無形。


    殊不知她身後,二十米之外,青鳳始終不即不離跟隨著。那所謂的白發老太,竟會是一位風姿卓越的婦人所扮,若非辨出她身上的氣息,還真會被這落差極大的表相所迷惑。


    別看這隻鳳平時一副神精大條,不著調的樣子,實則精明無比。此舉不過是欲擒故縱,殺手的巢穴一向都尤為隱秘,若無人帶路,幾乎有找到的可能。


    可以確定,應該是紫雲峰的那位九少以重金賣凶殺人,這些殺手死士敢動天外樓的人,而且手段還如此殘忍,不管是何方,注定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修羅堂針對天外樓的這次襲殺行動,以數十條無辜者的性命為代價。精心布下了一個殺局,其手段可謂是冷酷殘忍之極。殊不知,天外樓隻來兩人,然而,就隻這兩人便讓修羅堂損兵折將,以慘重損失而告終。


    其中最重的一環,是因情報信息上的草率和疏漏,當然,也因天外樓始至終都將實力隱藏得很好,導致各方產生嚴重的誤判,才會出現如此的局麵。


    接下來,修羅堂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勢必會使用更極端和激烈的手段進行慘烈血腥報複。


    "嘶!這是修羅堂地級殺手的腰牌!"封七娘掩嘴驚噓道,身為淩雲閣主的她,信息量十分龐大,各方情報都十分靈通,修羅堂的存在雖然尤為神秘,卻也對這個神秘的殺手組織略知一二。


    "這個修羅堂在中仙界中,已存在了上千年,可謂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或許是隔壁鄰裏的大叔大嬸,垂垂老朽的大爺,顫巍巍的龍鍾老太,甚至街頭巷口一個不起眼的擺攤小販,都可能會在瞬息間取了你的命。"


    封七娘慘遭滅門之禍,臉色顯得尤為蒼白,咬牙切齒地說道:"據我所知,修羅堂索要的酬金十分昂貴,除了那些權勢滔天的大勢力之外,普通勢力根本出不起價,甚而連特殊的秘密溝通渠道都不知道。但,隻要接了單,便會不擇手段的去完成任務,不死不休!"


    "這修羅堂內部共分有;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如今隻是這"地"字級殺手出手,就如此詭異難纏,凶殘無比。這隻是開始,日後定還會有"天"字級別的頂級殺手出現。"封七娘一臉憂色的出聲提醒道。


    "切!又是一群見不得天光的垃圾,類似的殺手組織,我們一路走來可是少與之打交道。""胖子歐陽無忌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冷哼道。


    "即巳知道是修羅堂所為,遲早都會將他們的連根挖出來,一勞永逸。"慕容輕水平靜地言道:"至於紫雲峰的那位九少,即然敢以重金賣凶來對付天外樓,自然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不錯,為了七娘那些無辜死去的家人,這筆血債必須討回來!……"風素素一臉都是


    怒意殺機。


    "公子,我們接下來該怎樣應對?"封七娘對殺手的行事風格,以及層出不盡的詭異殺人手段,實在是知之甚少,見到陸隨風一直在靜靜的品著茶,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情緒波痕跡。


    無論在什麽樣的地方,都會有殺手組織存在,陸隨風一點不感到意外。在中仙界,各個家族,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自然會有些明麵上不能做的事,隻有在暗裏以重金賣凶解決,殺手行業的存在也就應勢而生了。


    他們這群人一路走來,曾與不少殺手組織打過交道,包括黑煞閣,七夜樓,金刺……其中的每一個都算得是很頂級的那種,最後,無一不被他們徹底剿滅。所以,對於殺手組,陸隨風宗旨就以殺止殺,絕不姑息。


    "嗬嗬,我們可是天下殺手的星,難道夫君對七娘說過?"紫燕諱莫如深的淺笑道;"鳳兒去了這麽久,也該回來了!"


    ……那個白發殺手老太雖然改變了裝束容貌,變成了一個風姿嬌豔的婦人,身上的氣息仍被青鳳遠遠的鎖定住……


    那婦人不急不徐的行進在人流中,步履間顯得相當從容和悠閑,穿過一個繁華的街區,拐進一條人流量稀少的街道,職業性的警覺令她突然止住身形,靜靜地掃視著路人,略微停頓了數息之後,像是確定沒有眼線或尾巴追蹤,這才從容地理了理裙衫,不急不緩地朝著對街的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酒樓走去。


    酒樓門外的一株樹下,擺有一個瓜果攤子,一個衣著寒磣,長相憨實的中年男人,雙手環抱的斜靠在樹身上,有些百無聊賴的垂閉著眼,就算偶爾有幾個路人在瓜果攤前停下,也見他有所反應。


    然而,當那婦人靠近瓜果攤時,那人突然地睜開了雙目,眼中有一抹精光閃過,賴的身軀也略微的挺了挺,淡漠的臉上顯出些許微不可覺的謙恭之色。


    那婦人隻是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便徑自朝著酒樓內行去。青鳳遠遠的望著這一切,每個細節都收入眼底,包括那個瓜果攤販微難所覺的變化……


    以這隻鳳的精明,幾乎不用多想都可以基本斷定,這間普通的小酒樓,應該就是修羅堂的一個殺手據點,門外的那個瓜果攤,更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監控哨。


    即然巳摸準了對方的隱身之處,自當主動出擊,以殺止殺,殺人的手段不止對方有,接下來就要看誰更狠,更鐵血無情。


    陸隨風接到青鳳的帶回的消息,果斷的決定立即出手。兵貴神速,遲則恐防對方會有所覺悟,決不可低估了這些訓練有素,應變能力超強的頂級殺手。


    月明星稀,並非夜黑風高,那又如何?即然決定端掉這個殺手巢穴,又何須擇日看天色?陸隨風領著天外樓的眾人踏著星光月色,並未刻意掩藏行蹤,由青鳳在前帶路,直奔殺手藏身的那間小酒樓而去。


    一個院落內,數十個紫衣蒙麵人肅然而立,每一個的身上都彌漫著一股龐大氣息。一道人影快步衝入院內;"九少,修羅堂的行動失敗,而天外樓的人不知為何,卻突然殺氣衝天的傾巢而出,去向不明……"


    "哦,有這種事?"九少負手凝眉,一雙眼珠來回的轉動著,嘴角勾勒出一個狠厲的弧度;"你確定天外樓已空無一人?"


    "這個……除了雜役外,應該還要三人仍留在天外樓內。外出之人中,並有那位淩雲閣主的身影。"那人影回應道。


    "很好!"九少陰笑一聲;"你即刻帶領十名"鐵血衛"前往天外樓,務必要將那三人生擒活著回來,尤其是那位淩雲閣主!"


    "是!"那人影朝著那些紫衣蒙麵人揮了揮手,便當先離去,十道紫影一閃,也迅速地消失在院落中。


    ……這條街區就算在白天,人流量就不是很大,入夜之後路人更是稀少,顯得尤為冷清,沿街的商鋪皆巳早早關門閉戶。


    此時的小酒樓大門也已緊閉著,透出些許燈光。門外冷落的瓜果攤還在,那中年男人仍閉


    著眼,斜靠在樹上。當慕容輕水和風素素兩女走到瓜果攤位前,那人才睜開一條縫,細細地打量著兩女,目光中帶著一難以覺察的警惕之色。


    攤位上的瓜果倒是品種繁多,看上去也頗為新鮮,慕容輕水挑選著瓜果,隨意地問道:"你這裏怎連秤都有?是不是來得及接受這方麵的培訓?"


    那中年男子聞言,嘴角不由抽了抽,下一刻,雙目猛地睜開,手中同時出現了一把閃亮的短匕,手腕一轉,已奔電般的抹向慕容輕水的頸項,這突如其來的驚變,事前毫無任何征兆。


    一句簡單隨意的問話,瞬間引發了對方的殺機。殺手的敏銳多疑,陰狠果決,寧可錯殺也不會輕易放過。更何況,對方已覺察到了不尋常的地方,殺手對危機的嗅覺更勝於常人,若不作出反應先發製人,一定是個拙劣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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