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統領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隻清楚一點,隻要對方一動手,他毫不懷疑自己帶來的人,包括自已,都會全部留在這裏。而且還是死得毫無尊嚴,全無任何價值。


    為了一個搶人媳婦的惡棍禽獸去報仇,本身就是一件有違本心,極不光彩的事,不僅會將自己賠進去,就連這些紫煞衛也會死不瞑目。所以,絕不能出現這種局麵,這不是懦怯退縮,而是策略,更是一個為將者應有的明智之舉。


    而且,這一戰很可能引發的後果,將會不堪想的可怕。在君大統領的心裏,像九少這樣的惡棍禽獸,就算還活著,遲早都會禍害紫雲峰。如今死了,都要掀起兩大勢力的火拚,簡直就是個天理難容的人渣。


    "我們此行的目的,隻是為了捉拿殘殺少峰主的一幹凶犯,純屬江湖紛爭,完全沒有一點想要冒犯鳴鳳城的意思。所以,這隻是一個誤會而已!"君大統領盡可能的放下身段,勉強的擠出一苦笑,那模樣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得多。


    "誤會?姑且算是吧!"司徒浩天冷笑了一下;"隻不過,你們紫雲煞即然能插手江湖紛爭,那我天鳳衛自然也不會落於人後,那就權當作一場江湖火拚吧!"


    這話繞來繞去又回到了開戰上,雖然性質變了,卻是換湯不換藥,其結果都是一樣,甚至更可以毫無任何忌憚出手,簡直就是存心想要保護一幹凶犯。


    "司徒公子這是鐵了心的要維護天外樓了?"君大統領終於沉下了臉,語調也由沉穩轉成了銳利;"這種兩敗俱損的結果,相信誰也不願接受!"


    "這話倒說得也是!"一直沒有言語的司徒明月,突然出聲道:"但,眼下的狀況,你要拿人,我要維護,雙方都勢同騎虎,人願妥協讓步。如此僵持下去,終究還是難免一戰。"


    君大統領皺了皺眉,他自然看得出兄妹二人一個是唱紅臉,一個在扮白臉,沉聲道:"隻要能避免雙方大火拚,司徒小姐有什麽建議,還妨說出來聽聽?"


    司徒明月略微的沉呤了一下,淡淡地笑道:"我倒有個折中的想法,或許還真能免去一場必要的紛爭。卻不知君大統領是否同意?"


    "哦?君大統領眼睛一亮,疑惑地道:"如何折中?不會是要我與再兩位戰上一場,來決定誰退出吧?"


    "我們有這麽無恥嗎?"司徒明月鄙視的瞥了他一眼,整容道:"到了你我這個層麵,也不屑介入這種紛爭,隻須在一旁做過個監督鑒證。你們不是前來捉拿凶犯的嗎?那就來一場公平的對決,若有強大的實力震懾,又談何擒拿凶犯?"


    "你是說與這些凶犯公平對決?"君大統領皺了皺眉,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一件十分荒唐可笑的事:"與一幹凶犯講公平,司徒小姐不是在說笑吧?"


    "所謂的凶犯一說,也隻不過是你們單方麵的硬扣上去的罪名而已。難道有人要強搶你女人,並且還要滅你滿門,你會乖乖的冼幹淨脖子等著挨刀嗎?"司徒明月仍舊淡笑的說道,語氣中卻是充滿了說不出的譏諷。


    "這……"


    "你不用回答,答案留在心裏就是,就別拿"凶犯"二字掛在嘴邊說事了。"司徒明月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已不著痕跡的逐漸掌控了整個局麵的主導權。


    頓了頓,又接著道:"至於說到公平,正常情況下,隻有在實力對等的基礎才能成立。或許在天鳳衛沒到來之前,以紫煞衛的強勢,所謂的"公平"就像風一般份量。隻不過,眼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不是嗎?"司徒明月淺笑盈然,不帶一點煙火氣的在陳說一個事實,讓人生不起反駁之心來。


    君大統領自然弄得清當下的勢態,自己一方已失去了絕對的優勢,甚至還隱隱稍落下風,如果一旦真動起手,除了自已,他一點不懷疑整個紫煞衛都會被留在這裏。所以,對方提出的公平對決,倒也不失為一個最佳的方案。


    所謂形勢比人強,君大統領冷漠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很難看的苦笑;"看來也隻有如此了!卻不知該如何對決?"


    "很簡單!天外樓選出十人,你們可以任意挑戰其中的任何一人,但隻有五次挑戰機會。其中隻要有一埸獲勝,便算對方輸。輸的結果就是無條件的束手就擒,我天鳳衛不會再出手阻攔。如何?"司徒明月拋出的餌的十分誘人,實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更何況,挑戰的主動權在對方手中,幾乎占盡了最大的贏麵。


    "此話當真?"君大統領聽得然動心,兩眼發光,透出一抹甚感意外的驚喜之色。這種好事,有些天上落陷餅的感覺,沒人扛得住如此大的誘惑。


    "當然!不過,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們五場皆敗,那就同樣的無條件退出鳴鳳城地界,從此不得再愈越一步。"司徒明月神色一肅,冷厲的道。


    "可能嗎?哈哈!"君大統領仰麵哈哈,不以為然地道:"萬一不幸被你言中了,那還有什麽顏麵捉拿凶犯?"


    "請注意用詞,這裏有所謂的凶犯,隻有公平對決。"司徒明月麵若冰霜的冷哼道:"在此之前,雙方都要發下仙道血誓,不得失信。"


    君大統領點點頭,重新掂量審視了一下眼前的勢態,他雖不清楚天外樓一幹人的實力,但卻知道輸的可能當真隻是"萬一"。


    片刻之後,雙方慎重地發下了仙道血誓,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天外樓一方從拱橋之上走出了十道身影,都是黑衣裹身,黑巾罩麵,一字排地懸浮於虛空。


    "哼!一群凶犯也敢在這裏虛張聲勢,當真不知死活!"紫煞衛的陣營中有人不屑的冷哼出聲,話音剛落,便突然被一隻無形大手卡住脖子,喉嚨間發出一連串"咯咯咯"的掙紮聲,嘴角已有大量的血水溢出。


    "有人再敢提"凶犯"二字,死!"司徒浩天仍背負著雙手,這聲音從他的口中一字字的吐出,就像是來自九幽深淵,冷浸徹骨。


    無形的大手消失,那名囂張的紫煞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目中充滿了無盡的驚懼,頓時引起一片sāoluàn嘩然,像是都被這種恐怖的手段給震懾住了。


    君大統領冷漠的臉上有任何變化,眼眸深處卻是掠過一道怒色,帶著幾分忌憚的瞥了司徒浩天一眼。當下的勢態,對紫煞衛一方十分有利,他可不想再節外生枝,強壓住心底怒焰,之前的一幕像是從未發生過。


    招了招手,一個紫煞衛越眾而出,體形挺拔健碩,給人厚重如山的感覺,卻又蓄藏著暴炸性的力量。每朝前踏出一步,腳下的地麵似乎都會發出一陣輕微的震顫,充滿了強大的氣埸,大有先聲懾人之勢。


    一雙驚電般的目光在十個黑衣人的身上來回不定的掃視著,良久,目光終於落在一個黑衣人身上,定格了,不再移動。


    朝著選定的那個黑衣蒙麵人招了招手,隨即一臉凝重地後退數步,兩腳八字微張,一股厚重如山的氣勢瞬間蔓延開來。獅子搏兔須傾全力,容不得有毫的輕敵之意。更何況他根本探測不出這些黑衣蒙麵人的實力修為,隻能憑直覺任意選擇一個。


    被選中的黑衣人身形略顯得瘦削了些,走路的姿態看上去有點女兒態。


    "切,一上來便擺這副不動如山的防禦架式,是不是顯得太過謹慎了?”音嬌柔婉轉,果然是個女子。此女正是雲無影,當下擁有仙君後期巔峰的修為,並且有著越級挑戰的能力。


    這名紫煞衛聞言一愣,眼中閃過一驚詫;“嗯!你怎知道?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長的應該是防守反擊,沒說錯吧?”雲無影嘴角揚了揚,含著一絲不屑的意味。


    “這也能看出來?”這名紫煞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再次微感驚異的道。


    “切,我那有這般利害,而是你所擺出的勢態出賣了你。真正的防禦有如堅岩磐石,而你卻是虛實相兼,亦攻亦守,看上去靜如處子,實則動若獵豹。”雲無影一語便道破對方個中的玄機。


    這名紫煞衛聞言聳然動容,這可是紫雲峰的秘傳絕學,其中包容了三種勢態,有厚重如山,有綿柔似水,更有驚天一擊的無盡鋒芒。


    "先置身於不敗之地,隨之再以柔水之勢與敵周旋,最後再以雷霆一擊之勢擊潰對手。果然是環環相連,如扣……不錯的絕學!"雲無影輕聲細語地喃喃道,不知是在讚歎,還是在刻意的譏諷?腳下卻蓮步盈盈地朝前去,雙方相距不足十米,這才停住前行的身形。


    這名紫煞衛的瞳孔在急劇地收縮,厚重如山的氣勢在逐步攀升,雙手不知何時緊握著一把厚重的古樸大刀,雙目精光灼灼地盯住對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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