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睜開雙目的第一眼,便毫不質疑的判斷出眼前的這些線條,就是虛無飄渺的規則之力。五顏六色的線條不斷的變幻前各種形態,紅色的線條應該是火係規則之力,黃色是土係,青色是木係,藍色是水係,金色是……但那些透明的線條又是什麽?


    陸隨風將神識探入一道透明線條中,腦海中頓時呈現出一幅鬥轉星移的畫麵;"居然是空間規則之力!"


    除時間規則之力外,這空間規則之力,是所有規則之力中最難發現和捕捉到的,絕對的可遇難求,與悟性無關。


    一次頓悟,竟是感之到了五行規則之力,以及空間規則之力,雖然都隻有微不足道一縷,一旦將其煉化,也足以讓人一下跨越數個大境界。陸隨風從原來的仙王境初期,不知不覺間一下飆升到仙皇境初期,擠進了中仙界的頂級強者行列。


    陸隨風沒有因此而驚喜如狂,仍是靜若古潭,無悲無喜的煉化著那些規則之力。那些五顏六色的線條,在腦海中演繹著一幅幅的畫麵,像走馬燈似的逐一掠過……


    有仙武大陸的漫長演變過程,有上古時期的萬族大戰場麵。有一個嬰兒從出生到成長,衰老,死亡,最後化為塵埃。


    直到這些畫麵逐漸的一點點變得透明,黯淡,仿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陸隨風才猛然驚醒過來,雙手打出一連串手印,那些畫麵才重新變成線條,被逐一的融入體內。


    "嗯,居然突破了?!"陸隨風感覺到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比之原來強大了至少十倍。更令其驚異的是,那些澎湃的靈力中竟是蘊含著無數斑斕的線條;"那就是規則之力麽!"


    他也不知道在這朱雀塔中修煉了多久,感覺中隻是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卻不知已過去了一年,臉上的胡須都長出了一大把,還尚且不知。


    陸隨風不知道的是,所有在朱雀塔修煉的人,都能或多或少的感之到規則之力的存在。但,真正能捕捉並獲得規則之力的,卻是百不足一。


    不能獲得規則之力的原因有很多,大多都是迷失在無窮變化的規則之力中,就像看到海市蜃樓的的幻象般,稍瞬乍現即逝。


    正當陸隨風準備適應一下體內澎湃的新力量,研究一下規則之力的運用時,修煉密室的突然被打開。然後就看到金,銀二位法老黑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後麵還跟著一群滿臉悲憤不已的朱雀殿弟子。怎麽看都是一副殺氣騰騰,興師問罪的陣仗。


    "這是……"陸隨風一臉蒙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自己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勾當,引發了眾怒?


    金袍法老須發皆張的用手指著陸隨風,嘴皮顫抖,卻沒發出聲來。還是性情溫和的銀袍法老,見到陸隨風一頭霧水的樣子,苦笑的解釋道:"唉,陸樓主,你……這也實在太能折騰了。你不僅抽空了整座朱雀塔的靈力,連地底靈脈也抽取了三分之一,結果導致朱雀塔的所有人無法修煉。甚至有弟子在突破瓶頸時,突然失去了靈力支持,以致功敗垂成,還險些走火入魔。"


    "就是,我在朱雀塔苦修了七十年,才獲得了突破的契機,全被你這小子給毀了。如果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生死台上見!"


    "是啊!我好不容易感之到一絲規則之力,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沒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出現。簡直不可饒恕!"


    堵在門外的一眾朱雀塔弟子,一個個目光不善,義憤填膺,怒不可竭,甚至有不少弟子在摸拳擦掌,準備痛歐某人。


    "唉!原以為你們幾位都修為平平,就算集體突破一兩個階位也耗損不了多少塔內的靈力。為了回報你們對朱雀殿的大恩,這才破例開放朱雀塔。沒想到你們一個比一個更變態,尤其是你陸樓主,更是一下抽取了地底靈力的三分之一,沒有數百年時間難以恢複過來,這次當真是有些虧大了。"銀袍法老悲歎地道。


    "我等的腦袋簡直是被門板夾了,才會做出對你們開放朱雀塔的決定,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金袍法老有些目眥欲裂的瞪著陸隨風,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


    "算了,念在對我朱雀殿有恩,且也不是有意為之,這事就此結過!"銀袍法老揮揮手,讓一眾弟子散去。


    "哼!我不知道這小子對朱雀殿有什麽大恩?隻知道,修仙之道有如攀爬萬丈深淵,剛攀上一個小台階,就被踹了下去,這口惡氣怎麽也咽不下去。"有弟子忿忿不平的出聲道。


    "不錯!這小子突破時即然這麽牛逼,如不領教一番,念頭還真難通達。"一個紅發青年排眾而出,一臉孤傲;"怎麽樣,你小子可敢接我一招?"


    能進入朱雀塔修煉的,除了常年在頂層閉關潛修的族中長老,大多都是族內嫡係中的精英弟子,沒有一個會是等閑之輩。這個出言挑釁的紅發青年,修為也在仙王境中期,再加血脈的力量,戰力絕不遜於仙王境後期。


    "我隻是個仙丹師,不善與人爭鬥。"陸隨風也沒想到自己的這次突破,會引起了這麽大的動靜,連地底靈脈也抽取了三分一。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些人都是受害者,心中滿是愧疚。所以,對方這種激憤下的挑釁,本著能忍則忍的態度。


    "這個我知道,否則就不是接一掌那麽簡單了。"紅發青年冷哼道:"如果你能跪地陪罪的話,也勉強能平息眾怒。如何?"


    "這個……還是算了!"陸隨風挺了挺胸,一臉傲骨的道:"這一跪連道心都會跪崩塌,日後再難會有所寸進。更可況,仙者可殺不可辱,不就是接你一招麽,出手吧!"


    修煉密室還算寬敞,陸隨風踏前一步,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隻是臉上繃緊的肌肉,出賣了他的內心的緊張。


    "算你還有點風骨,勇氣可加。不過,我出手從不會留情!"紅發青年神色淡漠,近乎冷酷。身上的靈氣湧動如潮,尚未出手,驚人的氣勢已彌漫開來,直朝陸隨風碾壓過去。


    一掌遙遙拍出,紫氣噴薄,漫空都是疊疊重重的掌影,宛若一朵朵梅花綻放,落英繽紛,給人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燕飛的落英掌,居然已修至大成巔峰,不知這小子是否接得下來?"


    "這是要人性命的節奏呀!畢竟人家對我朱雀殿有大恩,至於下這麽狠的手麽?"


    二位法老也看得眉頭直皺,為了平息眾怒,並沒有出麵阻止。沒想到這燕飛竟然出手如此沒分寸,一個不善戰鬥的仙丹師如何接得下這一掌?


    正欲出聲喝止已經晚了,陸隨風已被重重掌影所困,如同一條在湍流中漂浮的孤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燕飛臉上一如即往的淡漠,並非他生性冷酷,而是他一旦出手,從來都是全邊以赴,不給對手,也不給自己留任何於地。所以,在族中很少有人願意和他切磋比試。


    然而,就在此時,陸隨風動了。簡單的說,隻是輕輕的挪動了一步。就是這一步踏出,讓二位法老擔心的眼中,猛地閃過一道異芒。


    因為陸隨風的這一步,恰好落在重重掌影的空隙處。僅僅是這麽細微的一個破綻,竟在電光火石被精確無誤的捕捉到。這絕不是巧合,仿佛早有所料一般,幾乎在對方出掌的同時,已跨出了這神妙的一步。


    然後抬起手臂,一指戳出。仿佛天外飛星劃過天際,讓人不知所來,也不知所去。


    噗!淩厲的破空聲響徹,漫空的掌影竟是如同殘枝敗葉,紛紛潰散消彌。同時伴隨著一道悶哼,燕飛筆立挺直的身軀猛地向後倒飛而去。


    呯!密室震動,燕飛的身體從牆壁上反彈而回,重重的跌落地麵。這一摔,連圍觀的人都覺得自己的骨節散了架。


    靜!倒吸氣的聲音顯得更加的清晰,無數張嘴增大,久久都沒合攏過來。


    "這個……我是一個仙丹師,不善打鬥,出手把握不住分寸,抱歉!"陸隨風看著停在空中的手指,喃喃道:"沒想到這煉丹手印,也能殺人?看來仙丹師也不是沒有戰鬥能力!"


    現場陷入短暫的靜止,每個人都在回憶之前的那一幕。燕飛那一掌的強悍霸道,那是要人命的節奏,而且避無可避。


    然後便見那小子邁了一下腳,抬手簡單的戳出一指。再然後,就見燕飛突然遭雷劈似的倒飛出去,砸落地上。


    這情形,要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如不是看到燕飛的嘴角有血溢出,還真懷疑這是燕飛在故事陪這小子作秀。


    我操!誰再敢說仙丹師不善戰鬥,就是腦殘,甚至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過,這也隻是二位法老的心聲,隻有他們看出了那一指的玄妙,大繁至簡,舉輕若重,還蘊含著一絲規則之力。否則,這簡單的一指,根本化解不了這大成階段的落英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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