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沒份量的場麵話,陸隨風就當是空氣般充耳不聞,徑直朝著漩渦核心區域走去。修仙之路無比的艱難,有大機緣在前,分毫必爭,隻要有一線可能,都沒誰會輕易退卻。


    "啊!"隻聽一聲如同殺豬淒厲的慘呼聲,從漩渦核心區域內傳出。陸隨風剛頂住恐怖的氣流威壓,艱難的進入漩渦核心區域,便看見前麵的還遠處,有五道身影像狗似的的趴伏在地上。其中的四人全力的支撐著身體,口中不停的有鮮血湧出。


    而另一個,則一邊噴血,一邊瘋狂的嘶叫出聲,那淒厲的哀嚎,就如同刮鐵般的刺耳滲人。


    "啊,我實在受不了了……請幫一把……送我出……"慘叫之聲越來越小,那四人都自顧不暇,苦苦的煎熬著,同樣的險象環生,那裏有餘力慧顧他人,就算喊破喉嚨也沒誰會搭理。


    漸漸地,連聲音都再發不出來,隻聽見周身的骨骼發出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響,那是骨節被擠壓碾碎的聲音,聞之令人背脊發寒。


    不過片刻時間,全身的骨頭都已完全碎裂,人也暈死了過去,整個身體都扁平了下去,麵積也變大了不少。足見這漩渦核心區域的靈力威壓,已恐怖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當然,其中也蘊含著天地間最為精純的能量,隻要有一息殘存,就會重朔骨骼,宛如新生,運氣好的話,還能吸取到絲絲規則之力,在突破皇境時一片坦途,比常人輕鬆許多。


    在這玄靈海中,也唯有這漩渦核心區域的能量最為精純,隻有這裏的能量中,蘊含的規則之力最多。但也隻有極少數妖孽級的人物,才有能力和資格進入這片區域。


    在這裏沒有誰會舍棄大好機緣,浪費時間去幫助他人,就是親如兄弟,良朋,也會漠然的視而不見。在這裏幫助他人,就是一個冷笑話,仙界就這麽殘酷。


    想要利用這裏的精純能量洗筋伐髓,吸取規則之力,就要經曆碎骨之痛,意誌不堅定的人,不死也會被痛瘋掉,這絕非聳人聽聞。


    這片漩渦核心區域,不斷上演著各種悲痛欲絕的情節。身體強如陸隨風這般堅韌,也被四周的狂暴靈力,擠壓得骨骼寸寸碎裂,盡管憑著堅韌的意誌力,沒有直接痛暈死過去,那種錐心裂肺的痛,也讓意識逐漸的變得模糊不清。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意識悠悠的重新恢複清明時,碎裂的骨骼已經愈合,從原來的淡金色蛻變成了晶瑩如玉的色彩,其上還流轉著絲絲規則之力,足足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


    "沒想到這具肉身,居然蛻變了冰肌玉骨,那是一種傳說中神的境界。"陸隨風欣喜之餘,又探測了一下自己當下的修為,居然到皇境初期巔,隻差一個契機便能突破到皇境中期,這進階的速度也令其震驚不已,甚至有些忐忑,唯恐根基不穩。


    嗡!就在這時,忽然傳出一聲震耳爆響,天地共振,整個玄靈海都跟著一顫,漩渦的激流也猛然間停滯了下來。


    "這麽快就結束了嗎?"就在所有人心生疑惑之際,天地再次震蕩,四周的景物一變,萬裏的玄靈海鬥然消失不見。觸目所見,前方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山穀,穀內紫霧繚繞,陰氣森森,看不清裏麵的情形。


    "這就是第二道測試,天淵路!"那位副聖主的聲音再次回蕩虛空,飄渺而虛幻,清晰的傳每個人的耳中,心神都是一震。


    望向那座雲煙霧繞的山穀,亦幻亦真,宛如一副不停湧動的畫卷,明明看得真切,卻又覺朦朧,虛幻,其中似乎充滿了無盡的神秘和玄機,有待尋幽探秘。


    "這天淵路,是針對神魂和意誌的考驗,沿途之上幻境叢生,凶險無比,如果一旦陷入其中,分不清幻境和現實,或許永遠的走不出來。"青鸞聖女小聲的解釋道,她也從族中資深長老的口中得知這些秘聞。


    "據說這裏是一處曾經的古戰場,不知有多少絕世強者隕落其中,潰散的神魂之力彌漫虛空,充滿了無盡怨氣,曆經萬載,仍凝而不散。你們如果遇到無法抗拒的危險時,可以捏碎身上的玉牌,便會被傳送出去。"青鸞聖女對著一眾朱雀殿弟子叮囑道,這些都是族中的精英,未來的希望,每一個都珍貴無比,不容有失。


    "不過,你們不要以為有了玉牌,就有了保命符。要知道,這些危險大多都是來自神魂上的攻擊,關鍵時刻,很有可能連玉牌都來不及捏碎,便已經生死道消了。"青鸞聖女凝重的提醒道,令得一些神魂力稍弱的弟子,心頭都是一陣沉重。所謂風險與機遇並存,盡管心裏有些發虛,卻也沒有誰膽怯的輕言退出。


    又過了約莫一柱香之後,穀口的霧氣不再湧動,逐漸的逸散開來。不過,這一次沒有出現蜂湧而入的場麵,似乎都顯得謹慎了許多。彼此觀望著,誰也不想爭當第一個吃螃蟹的勇士,怕被夾爛了嘴。


    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會湧現出無畏無懼的出頭鳥,很快便有人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不隻一個,而是一群,咬著牙,毅然決然的衝進了穀內。


    "我們也走吧!"青鸞聖女說道,竟是突兀的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扯住陸隨風的衣袖,這個親密的舉動讓陸隨風驚詫不已,卻沒在她的臉上看到絲毫的曖昧的情緒,仍舊清冷如故,不帶一點煙火氣。一眾朱雀殿弟子也緊隨其後,進入了穀內。


    山穀不大,隻有數千丈而已,其間卻是迷霧厚重,兩米之外竟是目難視物,再也看不見一個朱雀殿弟子的影蹤。這迷霧甚至連聲音都能阻隔,無論如何呼喚都得不到絲毫的回應,而且連所有的神魂波動都徹底消失,就像是被一頭巨獸,一口吞噬了。仿佛這穀中隻剩下自己孤獨的存在,再無其它。


    青鸞聖女的手緊扯著陸隨風的衣袖,感覺到彼此的鼻息,這才驚覺雙方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連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聞。


    四目相對,沒有驚惶的躲閃,異常的平靜,隻是多了幾分詫然,隨即拉開了距離。這才環視周邊的景物變幻,發現兩人竟是行走在一條山路上。


    四周仍是霧氣繚繞,視野不過數丈方園,而且發現這些霧氣十分古怪,竟連神識都無法穿透,根本感覺不到數丈外的任何存在。


    嗷!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如雷嘶吼,回轉頭來便看見一頭數十丈長火焰狂獅,直朝兩人怒撲而來。失去了神識的探測,危險降臨居然毫無所覺,這絕對是從未有過的事。


    盡管如此,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異變,兩人的反應都是尤為的敏捷,幾乎同時擊出一拳一掌,竟是直接穿透火焰狂獅的身體,居然是具虛影。


    "這是魂獸,隻針對神魂進行攻擊!"青鸞聖女出聲提示道。


    一擊落空,陸隨風也猜猜這血焰狂獅是魂力所化。冷哼一聲,大手結印,眉心處一柄魂力小劍飛出,直接將那隻血焰狂獅擊得粉碎,化為點點輝光消散。


    "好精純的魂力!"青鸞聖女驚噓出聲,緩緩地吸收著空氣中四散的魂力。


    陸隨風也感驚訝,沒想到被擊殺的魂獸,竟會化作精純的魂力,供人吸取吸收,其中竟還蘊含著一絲規則之力,可以提升境界。


    不需要知道這條山路通往何處,兩人隻管沿著山路前進,不時有各種形態的魂獸襲擊,都被逐一擊殺。雖然凶險萬分,能吸取那些蘊含著一絲規則之力的魂力,也算是這天淵路上的一種福利了。


    越往前行,出現的魂獸越來越多,等級也越來越高。不過,以兩人的實力,也算不得什麽。沿著這條蜿蜒曲折的山路一路攀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遠遠地,發現前方的一塊岩石上,立著一道人影,白衣如雪。


    "納蘭明月!"稍靠近些,才看清這道人影竟是納蘭明月。不知是意外相逢,還是故意在這裏伏擊他們?隻見其神情冰冷,一言不發,雙手胸前結印,一座巨大的水牢當空浮現,直接朝著兩人籠罩下來。


    "破!"還沒等陸隨風出手,一旁的青鸞聖女已是衣袖一拂,一股雄渾的魂力爆發,巨大的水牢應聲破碎開來,納蘭明月的身影也同時消失,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透明虛影。


    噗!陸隨風發出一道魂箭,穿透那道虛影,轟然破碎開來,化作無數精純魂力飄散。這條天淵路的空間尤為特殊,在這裏,除了魂力之外,任何仙術,靈力,神通都無法施展。


    之前出現的一幕,居然是一個幻境,卻顯得無比的真實。接下來,要對付的不僅是那些魂獸,還有層出不窮的幻境,令人疲於奔命,在魂力大量消耗的同時,也不斷在得到補充。前提是有能力轟殺那些魂獸和幻境。否則,會魂力枯絕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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