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風沒有拒絕,他也想弄清是誰暗中指使襲殺自己,便和虛無顏跟著她來到了一座涼亭之內落座。目光一閃,見到涼亭中坐著七個人,其中一個青年尤為醒目,一身紫袍,英華內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自由一種上位者的氣質淡淡地散發了出來,卻又給人一種和煦的感覺,並不迫人,卻有一種隱隱以他中心的感覺。


    在另外一邊坐著另一個青年,此時緊挨著諸葛清而坐,一身白袍如青竹之傲。隱隱與那個紫衣青年相抗,不分軒輊。


    這個白衣青年陸隨風見過,正是那傾慕諸葛清的月公子。如今又經過了一番相互介紹,知道了這位月公子是道符宗大長老的孫子,如今的修為是道皇小天位初期。而那位紫袍青年卻是道器宗主的孫子方天戈,如今的修為也是道皇小天位初期。


    一個是道器宗新生代的領軍人物。一個是道符宗的新生代領軍人物,特別是那月公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隱隱帶著不善,盡管隱藏得很好,仍被陸隨風捕捉到了。


    想來應該是由諸葛清的原故,不過那過度的熱情卻是帶著感恩的成份,但在旁人看來卻會產生誤讀。所以有必要找這位月公子聊聊,在解除誤會的同時,順便將道符宗總綱透露出一兩句,對方勢必也會將這一兩句符道總綱帶回去給他的爺爺,如此便會引來道符宗高層的注意。


    彼此都是修者,話頭自然也都是圍繞著修煉的方麵。陸隨風喝了一口仙釀,放下了酒杯含笑望著月公子說道:“月公子天縱之才,如今恐怕已經是道符宗輕輩的領軍人物了吧?”


    此時的諸葛清也從他的神情看出了什麽,輕聲的對他耳語幾句,月公子露出了釋然之色,望向陸隨風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語氣溫和地笑道:“哪裏,虛度千年罷了!對了,聽說你是隱龍閣龍劍峰的弟子,不知你大師兄虛雲,如今的修為如何?”


    "你認識我大師兄?"陸隨風頗感詫異,看著月公子認真的模樣,不禁笑道:“大師兄如今也隻是道尊小天位後期。”


    月公子聞言眉毛挑了挑道:“如此甚好,他和我大哥關係不錯,看來兩人再見時又會大戰一場了。”


    陸隨風笑道:“他們都是上一代的風雲人物,我等隻有仰視的份。對了,不知月兄的道符境界到了什麽地步?在製符上我也有些小成就,希望可以和月兄交流一下。”


    “哦?”月公子驚訝地看著陸隨風道:“陸公子還精通道符?”


    “談不上精通,略知一二!”陸隨風淡淡地笑著,雙眸之中卻是透露出滿滿地自信。


    月公子頓時來了興趣,便開始從製符的基礎部分和陸隨風交流了起來。這一交流便讓在座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煉丹,製符,煉器,法陣,其實每個修者都會涉獵一些。隻不過程度不深罷了,四品以下的水平還都是有的。


    這個時候,陸隨風和月公子的交流已經上升到了六品,其他人已經有些聽不懂了,但是前麵的交流他們可是都聽見了,直讓他們有著豁然開朗的感覺,望向陸隨風的目光不由再次發生了變化。


    當涉及到七品之上時,月公子突然靜了下來,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索了起來,而陸隨風則是在一旁含笑慢飲。足足有一刻鍾的時間,月公子才霍然抬頭,站起身形朝著陸隨風深施一禮道:“陸公子大才,讓困擾為兄已久的難點豁然而解,請受我一禮。”


    陸隨風急忙站起身形還禮道:“月兄,你太客氣了,我們隻是相互交流,我也受益匪淺。”


    “不!不!不!”月公子連連擺手道:“就不要給我臉上貼金了,為兄還有自知自明。陸公子在符道上的成就已經遠超於我,隻是懇盼你有時間能夠前來道符宗,為兄一定掃室相迎。”


    陸隨風臉現真誠道:“待有閑暇,一定前往。”


    兩人再次相互施禮落座,月公子感慨地說道:“陸公子,你在符道上的境界已經不下於我爺爺,待你前來道符宗時,一定要見見我爺爺,勢必讓他老人家震驚失色,嗬嗬……”


    陸隨風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言語。月公子卻笑道:“之前你說起在符道上要和我交流一二,我還覺得你大言不慚,如今想來,反倒是我見識淺薄,自居自傲了。”


    月公子能夠直接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還算是胸襟坦蕩。但這種坦蕩也是有底線的,之前派人襲殺陸隨風的或許真的是他,當涉及到自己最傾慕的女子,心眼就如針孔般大。


    即然誤會已經解除,陸隨風也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也就難得再計較。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彼此間並非三江四海之仇怨。


    “月兄的胸襟博大,令人感佩,敬月兄一杯!”


    “好,我們幹!”月公子也豪放地舉起了杯子,想到自己之前的所為,內心也是暗自汗顏。


    放下了酒杯,月公子望著陸隨風真誠地說道:“陸公子,是否能在符道之上指點一二?”


    陸隨風微微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一副為難之色,隻待見到月公子麵現尷尬,這才沉吟了一下,緩緩地說道:“符之道,生於天地,內同而外異,亦有外同而內異……”


    陸隨風隻說了兩句,便停了下來,而這兩句卻正是符道總綱中的前兩句。這兩句一出口,那月公子的身子就是一震,望向陸隨風的目光充滿了震驚,見到他不再說下去,眼中便透露出急迫和極大的遺憾,卻識趣的沒有追問下去。


    "陸公子,我現慎重邀請你前往我道符宗作客,請萬勿推辭!"


    陸隨風還未接話,坐在月公子身側的諸葛清便搶先開口道:"陸公子,你可是先答應了我師傅,要前往我道丹宗作客的,千萬別失言喲!"


    “哦?”月公子是真正的驚訝了,?對諸葛清的師傅他還是了解的,八品後期巔峰的道丹師,那都是極其孤傲,眼高於頂之輩,沒想到也放下身段主動邀請陸隨風,那說明他絕對的不簡單了。


    “月師兄,你還不知道吧?隱龍閣的破階丹就是陸公子煉製出來的,他不僅是在丹道上造詣博大精深,就連道器和道符也十分精通,說不定在陣道上也有著很深地造詣呢!"


    此話一出,眾皆沉默,畢竟一個修者的時間精力有限,窮其一生能精通丹,符,器,陣中的一道已十分不易,能夠同時精通丹,符之道,已經是不可思議了。四道皆通,這可能嗎?


    "陸公子,我是道器宗的方天戈,希望能與你在道器上交流一下,不會吝嗇指教吧?”方天戈饒有興趣地淡笑道,心中卻是不認為對方在道器上也精通。


    “陸公子,我是道陣宗的秦孤韌,也希望能和你在道陣上交流一番,可不要厚此薄彼呀!"秦孤韌語帶玩味地道,你丫如果連道陣都精通,那還讓他們這些天驕活不!


    “對於器,陣之道,也隻是略有涉及,談不上精通。不過與二位交流一下,也不無不可!”陸隨風淡淡地說道。


    “什麽?”方天戈和秦孤韌都是露出一副震驚之色,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個聲音:“這不會是真的吧?”


    “方兄,秦兄,可知道我剛才和陸公子交流的時候,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月公子品了酒,玩味地說道。


    “是什麽?”兩人有些迷惑地問道。


    “略知一二!”月公子眼中滿含深意笑地說道,方天戈和秦孤韌的雙眸就漸漸地亮了起來,不由將目光又望向了諸葛清。


    諸葛清淺淺一笑道:"陸公子當時也是也是這麽對我師傅說的!"


    方天戈霍然站起,朝著陸隨風抱拳一禮道:“陸公子,之前失禮了,我自罰三杯。”


    “我也自罰三杯!”秦孤韌也站起身來,連續飲下了三杯酒。


    放下酒杯,兩人正襟危坐麵向了陸隨風,開始交流起器,陣之道來。而一旁的眾人也十分感興趣地在傾聽著,隨著交流深,他們就有些聽不懂了,但依舊是靜悄悄地關注著,想要知道他在器,陣之道上的造詣,究竟高深到了什麽程度?


    隨著時間的流逝,從三人相互之間交流,變成了方天戈和秦孤韌不停的相問,陸隨風解答,慢慢地每解答了一個問題,兩人都要思索良久。


    最終,兩人都是長歎了一聲,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朝著陸隨風深施了一禮道:“陸公子,務必請到道陣宗一行,道陣宗將禮為貴賓侍之!”


    “哎!”月公子禁不住提高嗓門道:“這事兒可是得有個先來後到啊!”


    秦孤韌撇了撇嘴道:“這可不是由你說了算,這得看陸公子態度,不是嗎?"


    “這倒也是!不過這裏可是我道丹宗的地界,自然不會舍近求遠的去你道陣宗吧?"諸葛清也不甘勢弱的力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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