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府邸弄出這般大的動靜來,消息很快便擴散開來,彭家安排在楚家府邸外的暗樁,在第一時間就將獲得的信息情報傳報回去。


    "竟然會有這種事?"林家主接到暗樁的傳報,大感驚詫地皺了皺眉,偌大的臨淵城中除了我林家,肖家,海家,還有令狐家,還有誰吃了獅心虎膽敢去夜襲楚家的府邸?


    "可有查清是何方勢力所為?"林家主對著前來傳報的弟子詢問道。


    "目前倘在調查中!不過,據傳來的消息說,偷襲者隻有一人,並且是殺羽而逃,要想查出是什麽人所為,隻怕很難。"那弟子回道:"聽我們的暗樁猜測,極有可能是天鳳閣方麵派來的殺手。


    "很有這種可能!"林家主思忖道:"那今夜的偷襲的目標,多半又是衝著楚飛虹和那位帝閣少閣主去的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在暗中再燒上一把火,然後……"


    林家主的眼中閃射出陰毒的光芒,想到族中的嫡係精英莫名地死在楚府,絕非什麽所謂的意外,而是有預謀的謀殺,這口氣不出,寢食難安。


    "家主的意思是假扮其他家族之人……"一位長老心中猛地一跳,興奮得有點熱血衝腦,死的那個嫡係精英,可是他的親孫子啊!臉上卻不敢有一點表露,家主喜怒無常,變臉比變天還快,盡可能的謹慎收斂為妙。


    "你老平時看上去都是大咧咧的,沒想到還會有這靈巧的心機。"林家主咳咳地笑了兩聲,直笑得那長老頭皮一陣發麻,悔不該善自揣測家主的心思。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今夜子時,由你帶領族中的三千金狼衛,全部裝扮成海家的黑鷹衛,一舉血洗整座府邸,不得留下一個活口,並且還得弄一些證據,將禍水引向海家。我之所言,你可聽明白了?"林家主的眼中散發出狼一般殘忍凶狠的目光。


    驅虎吞狼,海家一連死了兩個嫡係精英,仇怨最大,也最有可能對楚家出手。


    與此同時,城中某處的一座府邸深處庭院內,夜巳深,仍還亮著燈,房內的燈光下,一個身著血色華貴長袍,頭發黑白斑駁的老者臉上帶著凝重,仔細地聽著一個黑衣蒙麵人的講述;"主上!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都怪屬下疏忽輕敵,才使自己的行蹤暴露,反遭對方的圍殺,所幸對方人雖多,實力卻不是很強,這才有機會在夜色的掩護下殺衝出來……"


    "回來就好!你的此行不過是投石問路,探探虛實而已,並沒指望你襲殺成功。其目的隻是在向某些勢力傳達一個信息,讓他們認為有機可乘,才會沉不氣地采取進一步的動作。"血袍老者語調陰沉的出聲道,嘴角微微勾起,透出一絲陰冷的邪笑。


    紅袍老者的身旁立著一個身著藍色綿衣的年輕人,眉目間與海家主有幾分相似之處,隻是眼神中多了一些陰柔和狠厲之色。此人便是海家主的三公子,海天風。


    "聶老所指的某些勢力是誰?難道這臨淵城中還有敢對楚府出手的勢力?"海天風微感詫意地出聲問道,臉上露出困惑不解之意。


    "各大頂級家族一下死了那麽多嫡係精英,豈會輕易善罷幹休的忍下這口惡氣。隻要有機會,那一家都可能趁勢出手,然後嫁禍於人,而最佳對象莫過於你海家了。"紅袍老者難得很有耐性的解釋道:"至於那一家會忍不住出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聶老的意思是想借這些家族之手除掉楚家……那我海家會不會出手?"海天風有著急地道:"我得立即將這消息送回去!"


    "三少果然聰慧過人!"紅袍老者陰笑道:"隻怕已經來不及了,老夫如果所料不差,你海家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同樣打著嫁禍江東主意。嗬嗬,越來越有意思了!"紅袍老者露出一抺算無遺漏的玩味神情。


    "此計果然歹毒陰狠致極,那我們該怎麽辦?一旦讓那些家族詭謀得逞,我海家不管出不出手,這個黑鍋都背定了。"海天風一臉憂心忡忡之色。


    血袍老者安撫地拍了拍海天風的肩,寬慰地言道:"三少放心!老夫早巳想好了應對之策。將計就計,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血紅袍老者微眯著的眼中閃過一抺陰冷殺機,對著一直肅立一旁的黑衣蒙麵人冷聲言道:"銀十七,你巳熟悉了那座府邸的環境,此次的"黃雀行動"就由你帶隊執行。在影衛中挑選兩百名精英好手,全部換上海家黑鷹衛的裝束,潛隱於暗中,等林家之人血洗楚邸之後,再對其突起襲殺。記住!絕不可留下一個活口。然後,再精心布置一個兩敗俱亡的現場。"


    黑衣人銀十七低垂著頭,對這位主上的陰毒詭謀驚悚不巳。隻不過,隻有他知道那座府邸堪比龍潭虎穴,一旦攻進去,不知是否還有人能活著生離?所以,這個殺局雖然精密歹毒,卻沒有一點成功的可能。自己現在不僅是個泄密者,而且還是一個臥底,接不來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勢必將會萬刼難覆。


    ……


    楚家的府邸中,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如即往的平和,寧靜,也沒岀現加崗添哨的情形。


    陸隨風將手中的一張紙片化作碎屑,灑向身旁的池塘內,冷冷的笑了笑;"黃雀行動!影衛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心機夠深,連這種連環詭謀都想得出來。"


    "少主!對方沉不住氣,準備動手了?"楚飛虹猜測地問道。


    "沒想到這個銀十七,還真成了我們的臥底,這麽快就有消息傳遞了出來。應該十分重要,否則,不會這般頂風冒險的行事。"淩青風麵帶思索的出聲道:"這"黃雀行動"是怎麽回事?那螳螂指的又是那一家?"


    "楚府被偷襲的事,自然逃不過那些大家族的耳目眼線,而且很可能已猜出這是天鳳閣出的手。所以,勢必會有某個家族利用這個機會,假扮其它家族的人,前來血洗楚府,然後再將禍水東引,卻可以將自己置身事外,還能進一步挑起各大家族的傾軋,令整個臨淵城的元氣大傷。天鳳閣的此舉,可謂是一箭數殺啊!"一旁的景雲分析道。


    "分析得有理,這種可能性完全存在。"淩青風十分讚同的道。


    "那銀十七所說的"黃雀行動",與這事又有何關聯?"楚飛虹一臉困惑不解地出聲問道。


    "切,話都說到這份了,還一頭霧水的弄不明白。真不知你這個家主是怎樣當上的?"我"淩青風鄙視的刮了他一眼;"這"黃雀行動"正是衝著這些出手的家族設計的。"


    楚飛虹聞言,歪著頭想了想;"聽上去好像有點複雜,我書讀得少,能不能說清楚點?"


    "裝,繼續裝!"淩青風十分無語的撇撇嘴,他知道這家夥那裏會像看上去的這麽遲鈍,心裏比明鏡還亮,簡直就屬於大智若愚的類型,總喜歡揣著聰明裝糊塗,否則,又如何能掌控偌大一個家族。


    "好了!你倆就別鬥嘴了,還是聽景雲接著分析下去。"陸隨風出聲阻止道。


    景雲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往下分析道:"這位影衛的頭領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居然能算敵之所算,非旦識破了某個家族的禍水東引,一箭雙雕的詭計,而且預布了一個更陰毒凶殘的殺局,意欲借這把利刃先血洗楚府,然後派人同樣裝扮成某個家族之人,提前埋伏在府邸之外,趁其不備,打它個錯手不及。這就應該是所謂的"黃雀行動",而這些家族就變成那隻螳螂。非旦如此,他們還會府邸中精心布置一個兩敗俱亡的假現埸,如此一來,便能將引向天鳳閣的禍水,當頭反潑回去。"


    如此複雜的連環殺局,計中計,被景雲解析得脈絡清晰明了,當然,這一切都極有可能隻是一種推想和假設,或許巳無限接近事實的真像。


    他的這番剖析天銀十七傳來的紙條上的內容驚人的相同,而這紙條上的內容也隻有陸隨風一人看過。所以,景雲的這一係列推測和判斷,絕對是一種智慧的精彩詮釋。


    禍水東引,黃雀在後,都是歹毒致極的絕戶之計,隻不過,一個泄了的密和被識破了的行動計劃,無論多麽精妙高明都巳失去了應有的威脅。陸隨風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輕易破解眼前的連環殺局,但,為了避免提前暴露楚府內的實力,陸隨風決定擺一個空城計,然後在對方的局中再設一個局。


    夜深沉,有些迷蒙的夜空紛紛灑灑地飄著細密的雨絲,驅散了白日裏的燥熱,空氣中充滿了清新涼爽的氣息。


    夜已深沉,楚家的府邸在紛灑的細雨中顯得迷離朦朧,府邸的大門緊閉,也許是雨夜的原因,連一個值夜的看守的護衛也看不見,令整座府邸憑添了幾冷寂詭異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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