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築小居的人群中,馬百川雙拳在體側緊握,因為過於用力,骨節都在發白。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對麵閑散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的聶獨步,一想到自己的胸骨曾經被對方抓斷過,就恨不得將聶獨步的那隻手給剁下來。


    馬百川怨毒的目光,聶獨步隔著很遠就能夠感覺得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泛起濃鬱的殺機。??這樣的危險不能夠留,不能夠讓一個始終想著抽冷子給自己致命一擊的人活著,那是對自己的殘忍。


    隱藏於大袖之中的右手展開,在他的手心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符文,天地之間的金元力向著他的手心匯聚,將那道符文包裹在裏麵,形成了一個雞蛋大小的金色彈丸。


    揮手招來了一個道尊小天位初期的弟子,將那個金色彈丸交給了他道:“你去挑戰對麵的一個叫做馬百川的家夥,然後把這個朝著他一扔就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湖心之上的一場戰鬥正好結束,卻是天元盟一方取得了勝利,宗門這邊的出戰者弟子受了點輕傷。


    那個道尊小天位初期的天元盟弟子從西岸飛掠到了湖心。腳踏湖水,身子微微起伏,目光朝著對麵一掃,朗聲說道:“在下天元盟楊程遠,挑戰馬百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馬百川的身上,雙方都是道尊小天位初期,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馬百川卻是一直注意著聶獨步,自然是看到了對方似乎交給了那個楊程遠一個什麽東西。心就是一沉,難道聶獨步想要利用這個楊程遠來殺了自己?


    馬百川的目光變得銳利,猛然一步跨了出去,向著湖心掠去。不管聶獨步給了楊程遠什麽東西,自己都無所畏懼。如果自己連楊程遠這一關都過不去,還如何去麵對真正的仇人聶獨步?


    “嗖……”兩人剛一開戰,楊程遠就直接朝著馬百川扔出了那顆金色彈丸。後者目光一縮,並沒有硬接,而是身形一飄,向著旁邊閃掠而去。但那個金色的彈丸卻如同長著眼睛般,勢若一顆金色的流星,直追著馬百川呼嘯而去。


    而在另一邊,楊程遠又不斷地發出一連串道訣進攻,隻是瞬間馬百川便落在了下風。


    這個楊程遠不算什麽,馬百川隻是顧忌那顆金色的彈丸,才不敢與之正麵對抗,不斷的閃避。


    “哈哈哈……”對岸傳來了聶獨步的放肆大笑聲:“馬百川,你還是一如即的那麽膽小如鼠,哈哈哈……”


    馬百川被徹底的激怒,目光一厲,一個彈丸有什麽了不起,我倒要看看它究竟有何等威力?


    猛然一拳向著那個金色彈丸轟擊了過去,那個金色的彈丸轟然爆裂,巨大的金屬性能量幾乎將整個小湖內的水都給轟擊到空中。


    “噗……”馬百川仰首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還在空中就已經昏死了過去。鄧無畏瞬間便飛掠了出去,將從空中掉落的馬百川抱在了懷裏,回到了雅築小居。


    這是雙方比試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被打得昏死狀況。這一下連陸隨風也坐不住了,疾步來到了馬百川的身邊,向著他望去。


    此時的馬百川被放在一張案幾上,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反倒是有著一絲絲隱隱的黑氣在皮膚底下偶爾竄動。


    鄧無畏正焦急地望著秋師姐在那裏救治,嘴裏還在那裏不知道嘟囔些什麽,反正不是什麽好聽的話。一抬頭看到了陸隨風,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快過來看看,馬百川他傷得不輕!”


    陸隨風點點頭,沒有言語。此時那秋師姐正在為馬百川檢查,他也就隻能站在了一邊等待,這是最起碼的禮貌。而且這傷也不急,一時半會的死不了。


    秋師姐認真地檢查了一遍,還給馬百川喂服了一顆丹藥,並向著他的體內輸送了一些元力,弄得她自己一頭汗水,但馬百川卻依舊昏迷不醒。


    這時,一些宗門弟子紛紛向著雅築小居飛掠了過來,其實在宗門弟子和天元盟弟子比試開始,就陸陸續續地趕來了很多修士在一旁觀看,包括九大宗門的那九個突破到道尊中天位後期的天驕弟子。當然,天元盟那邊也是如此,聚集了很多將要參加排名賽的修士。


    九個天驕弟子進入了雅築小居,一個個也都檢查了馬百川的傷勢,具皆束手無策。


    九大天驕之一,吟龍閣的那個修煉學者型的圖輝,可是知道陸隨風的能耐,轉頭見到了他也在場,急忙問道:“你看過了嗎?”


    “嗯!”陸隨風點了點頭,雖然他一直沒有上前,但以他的造詣隻是站在旁邊看一眼,基本上也就斷定了馬百川的傷勢。


    “那……他為什麽始終昏迷?”


    圖輝的問題也是此時周圍所有人的問題,他們都搞不懂馬百川怎麽會一直昏迷不醒,看他受傷的樣子不過是被金屬性道訣轟擊了一下,雖然嚴重卻絕對沒有生命危險。但,此時這些人卻分明從他的身上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中了一種符文之力。”陸隨風輕歎了一聲,作為一個道符王者,在馬百川的體內隱隱流轉著一道符籙,他如何會看不出來?


    但看出來是一回事。能不能破解是另一會兒事。如果是其它屬性的符籙,他還真是輕而易舉的就能夠解決,但馬百川所中的符籙偏偏是黑暗屬性。


    暗屬性陸隨風非常了解,所以能夠看出問題的嚴重性。如果這個黑暗符籙不能夠解決,等待著馬百川的命運就隻有死亡。


    但陸隨風對黑暗屬性的認知偏偏就是短板,這讓他也感到有些手足無措。緊鎖著眉頭思索著黑暗屬性的製符術……


    猛然間,陸隨風的眉心一挑,他想起了在參加煉丹大會的時候,柳白曾經和他說起過那個殺手頭子尤洛書,說他走的就是黑暗道符師的路子,他應該能夠幫得上忙吧?


    伸出一隻手握住馬百川的腕脈,將生之氣輸送了進去,發現自己的境界還是太低,有著那黑暗符籙的不斷幹擾,自己的生之氣能夠起到的作用很小。而且還發現那黑暗符籙的破壞力,就算是尤洛書能夠化解,馬百川受到嚴重破壞的身體,也不是自己如今的這個境界能夠治愈的。這件事情最佳的解決方法,還隻有去請生命聖者幫忙。


    陸隨風將一縷神識透射進儲物戒,將尤洛書送給他的那塊玉牌取了出來,遞給鄧無畏道:“你帶著這塊玉牌去找無影樓的尤洛水,他就在天元盟內,讓他立刻趕過來一趟。”


    鄧無畏拿著那塊玉牌愣愣地望著陸隨風,無影樓是什麽地方他怎麽會不知道?更知道尤洛書是什麽人,但現在是救命啊,去找一個殺手頭子幹什麽?


    “找他幹嘛?”


    陸隨風一瞪眼道:“哆嗦什麽,讓你去你就去!”


    “哦哦……”鄧無畏是知道陸隨風的脾氣的,通常情況下總是笑眯眯的,很少發火。如今看到他瞪眼,知道是真急了,便匆忙地就離開了。


    “秋師姐,你就在這裏守護著馬百川,我去找人幫忙。”陸隨風起身離開了雅築小居,向著一處神秘山穀挪移而去。


    在湖西岸,一群天元盟弟子聚在一起,那個擊傷馬百川的弟子諂媚地對聶獨步說道:“老大,我幹的怎麽樣?”


    “不錯!”聶獨步淡淡地誇了一句。


    “老大,那個馬百川會怎麽樣?是否會被救回來嗎?”


    “救回來?”聶獨步嗤笑一聲:“連我都救不過來,就憑他們?”


    湖東岸的雅築小居內,眾人圍著馬百川愁眉不展。石中玉望著陸隨風消失的背影,心中尋思著,他會去請什麽人?


    不過大家並不看好陸隨風,畢竟他也就是一個弟子身份,又能夠請到什麽有份量的人?


    就像之前他讓鄧無畏去請那個殺手頭子,一想到這裏就都紛紛搖頭;拜托,這是救人,不是殺人好不好!


    “圖師兄,你那師弟去請誰了?”秋師姐忍不住問道;你覺得他請來的人能夠醫治馬百川嗎?”


    “不知道!”圖輝很老實地搖頭,神色明顯地猶豫了一下,這件事情如果放在別人的身上,他會毫不猶豫地認為這就是在瞎胡鬧,救人請什麽殺手?


    但事情發生在陸隨風的身上,卻不敢輕易斷言,他一直感覺這家夥非常地神秘。


    “不過,他還沒有胡鬧過!”最後圖輝隻好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在他記憶中,陸隨風有時候很低調,默默無聞,仿佛整個人都消失了一般。有時候又非常的大膽張揚,做出來的事情令人瞠目結舌。但,卻從來不胡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有默默地等待。


    “唉……”一個宗門弟子輕歎了一聲道:“我覺得這就是天元盟弟子對我們宗門弟子的一個挑戰,如果我們救不了馬百川,我們就落了下風,會直接影響到排名賽的氣勢……”


    第兩千三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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