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門之外,五方勢力的首腦都陰沉著一張臉。金元石傀儡的強大,他們已經測驗出來了,防禦力和攻擊力接近道尊中天位後期巔峰。


    這樣的實力倒是難不住他們,不僅僅是難不住他們,凡是道尊中天位以上的修士,都應該能夠通過這些金元石傀儡的阻擋。但打不碎這些金元石傀儡,隻能將其擊飛,而在擊飛的瞬間,就能夠利用這個空隙衝過去。


    但是,能夠通過的也就是道尊中天位級別的修士,道尊中天位以下的修士就十分困難了。當然,如果是幾個道尊小天位修士聯手也是有著很大的機會。不過,道尊期以下的修士就不要想了,就是再多的修士聯手也別想衝過這片石像傀儡區域。


    很明顯,五方勢力是想著帶更多的修士進去,因為誰也不知道前方還會有什麽危險,總要帶些人進去當炮灰。如果沒有炮灰,都是他們這些道尊期大修士,豈不是得他們自己親自涉險去試探?


    於是,五方勢力又開始派一些炮灰上場了,而他們則是在山門之外認真地觀察那些金元石傀儡,期望能夠尋找到破解的方法。


    其實在山門前的那些修士之中,主要是道符宗,道丹宗,以及道器宗的宗主三個人在觀察,其他人看了也白看。三位宗主倒是一邊看著一邊商議著,然後一批一批地派出炮灰去試驗。


    陸隨風遠遠地望著,不由輕輕搖頭。他的心裏有些不明白,道器宗主為什麽不用血骨藤的汁液去試試,因為隻有血骨藤的汁液才能夠軟化這些金元石。


    當然,不是用一桶一桶的血骨藤的汁液往金元石傀儡的身上澆,那得需要多少血骨藤,這個時候到哪裏去找如此多的血骨藤?


    這就需要找到金元石傀儡的節點,然後將血骨藤的汁液噴射在那個節點上,破壞了金元石傀儡上的整個符陣,自然也就解決了這些金元石傀儡。


    可是陸隨風看得清清楚楚,那道符宗主推衍出幾個不同的節點,再讓那些炮灰不斷地去攻擊那些節點,但卻沒有一次成功,反而在不停地損失炮灰。


    陸隨風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道符宗主做得也沒有錯,雖然方法笨了一點。但隻要找到符陣的節點,確實也能夠通過暴力破壞整個符陣,讓傀儡變成真正的石頭。


    不過,陸隨風卻也十分清楚,就算道符宗主發現了金元石傀儡的節點,以那些炮灰的實力也不可能破壞那個節點。也隻能通過那些炮灰的攻擊來驗證他的推衍。


    隻有在那些炮灰的攻擊下,才能推衍的那個節點發出異樣的波動,來證明推衍的地方沒有錯誤,到時候他們再由那些道尊出手,才能很快解決這些金元石傀儡。


    陸隨也在觀察那些金元石傀儡,但是畢竟距離太遠了,也不是看得很清晰。因為他要看的不是金元石傀儡,而是金元石傀儡上的符紋變化,那必須靠近才可以。微微皺了皺眉,目光掃了一下前方的那些修士。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道:“走,我們上前去看看!”


    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他還真是看不上這位道符宗主,至於道器宗主,到現在他連血骨藤都沒有想起來,就不用指望他了。


    實際上道器宗主還真是不知道血骨藤能夠克製金元石,這種金元石本就十分珍稀,他能夠認出金元石就相當地不錯了,哪裏還會知道血骨藤的汁液是金元石的克星?這種方法連他們擁有的典籍都沒有記載。至於那上古十大聖者,別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當初也不過是十個散修,哪裏會知道這麽許多?


    見到陸隨風要衝上前去,天外樓一眾神色都不由一愣;這個時候正是五方勢力不斷派出炮灰的時候,別人躲都來不及,我們還往前湊?


    不過,盡管心中疑惑,卻沒有絲毫猶豫的緊跟在了陸隨風身後。自然不會從空中飛過去,那樣就是從數十萬修士的頭上飛過去,這不夠禮貌。關鍵的是如今的天外樓,沒有那個輕視天下的實力。


    “請讓一讓!”陸隨風帶著天外樓眾人從空中落下,然後禮貌地對身前的修士說道。


    這句話如果是剛開始說,恐怕前麵的修士根本就不會搭理她,甚至有些脾氣不好的修士還會回頭憤怒地罵幾句,甚至動手教訓一下。大家都是來尋寶的,這個時候你讓我讓一讓,憑什麽?


    但是,此時卻是沒有人難為陸隨風等人,而且還都十分迅速地向著旁邊讓出一條通道,然後像是看傻逼子一樣地看著陸隨風一行人。


    這是什麽時候?這是五方勢力在抓炮灰的時候,哪個修士不想著往後躲?隻是不敢在五方勢力的眼皮子底下躲就是了。即便是如此,一個個修士也都是盡量低著頭,生怕被五方勢力關注到。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往前湊。這豈不是在替他們擋災嗎?還不借著閃開的機會,盡可能的多往後躲遠一點。


    這可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有人願意去做炮灰,替他們擋災,還不趕緊配合一下?所以陸隨風等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就來到了山門前,這個距離已經能夠清晰地觀察那些金元石像傀儡身上的符紋了。


    陸隨風此時已經開啟了心眼,眉心處蔚藍閃爍,對金元石像傀儡身上的符紋進行推衍。而他身後的那些天外樓眾人則是閑著沒事,因為他們也看不懂,目光不由向著四周打量了起來。這一打量,他們就感覺到了不同,四周修士望向他們的眼神,怎麽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這都是些什麽眼神啊!自己等人很傻嗎?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批炮灰隕落在山門之內,而此時的陸隨風也散去了心眼,因為他已經找到了破解金元石像傀儡的節點。


    這兩個節點還真是令人想不到,原本陸隨風和道器宗主等人想的一樣,覺得應該在金元石像傀儡的雙眼之內,但卻根本不在那裏。後來陸隨風仔細觀察了一下,總是覺得有一點兒不對勁,又認真看了一番,終於感覺到是那裏不對了。


    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這些金元石像傀儡做得太精致了,最精致的地方莫過於石像傀儡的鼻子。以前陸隨風也不是沒有見到過石像,石像的鼻子也就做出個型就是了,還從沒有見到石像的鼻孔都做得如此惟妙惟肖。


    所以陸隨風就將目光落在了鼻孔之內,在心眼下,立刻看到了在鼻孔之內有著兩道符籙。而就在此時,那些石像滅殺完這群炮灰後又紛紛地退回了原有的位置。陸隨風便閉上了眼睛,開始推衍那些符籙。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道符宗和道器宗主,兩人又開始在那裏低聲地討論了起來。過了大約兩刻鍾的時間,似乎兩個人勉強地取得了一致意見,然後五方勢力又開始征調修士。


    各方勢力此時也看到了天外樓一眾,沒法看不到,此時除了五方勢力之外,天外樓站在最前麵,可謂顯眼至極。


    四周都是看白癡的眼神,等待著天外樓的這些人被征調。尤其是見到站在前方的陸隨風還閉上了眼睛,有人禁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裝腔作勢。"


    隻有妖族和魔族沒有過多關注天外樓,他們就是想要抓炮灰,這種時候也不可能去抓人族,所以隻是掃了一眼陸隨風等人,就不再理會。


    天元盟和九大宗門自然也看到了陸隨風,但他們是不可能抓天外樓的人作為炮灰的,一方麵人家根本不是自己的附屬宗門,另一方麵更為重要,當初可是天元盟和九大宗門一起表示支持陸隨風去南方創立宗門,若是如今抓天外樓的人做炮灰,豈不是讓南方修士笑話嗎?


    所以,天元盟太虛宗和九大宗門都沒有去征調天外樓的人,但他們不征調卻不意味著沒有人征調,城主府和南方八大家族的高層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皆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通過征調天外樓,可以試探一下天元盟和九大宗門的態度。


    如果天元盟和九大宗門阻止他們的征調,那麽他們就要謹慎對待天外樓了。就算想滅掉也要做得首尾幹淨。而如果天元盟和九大宗門並不阻止他們對天外樓的征調,那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完全放開手腳對付天外樓了。


    於是,從南方聯盟陣營中走出一個須發皆白老者,向著天外樓這邊走了過來。他沒有覺得征調天外樓有什麽不妥,不管怎麽說,這天外樓也在南方不是?既然在南方就要受南方聯盟的征調。


    而天外樓一方的臉色就變了,一個個的目光都露出了殺機,同時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那老者龍形虎步地走到了陸隨風的麵前,皮笑肉不笑的撫著長須,剛想要說話,卻見陸隨風仍閉著眼睛站在那裏,根本都沒有看他一眼,神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這是蔑視,極度的不屑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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