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虎一正拎著胖老板順著街道大步而來;“嗖嗖嗖……”三十多個修士從酒肆內魚貫而岀,將虎一三人包圍在中間,還有二十幾個修士正在向著這邊趕來。


    他們沒有立刻展開圍殺,他們要慢慢地折磨,而且是當眾折磨,讓那些凡人都親眼看著不敬修士的後果。


    而且他們也打聽過,虎一隻是個小夥計,並不是修士,殺死四個修士完全是憑著本體的力量偷襲而致。


    一介凡人!不管他力量強到什麽程度終究是凡人。凡人竟然敢殺死修士,這樣的凡人死一萬次都不為過。


    “嗖嗖嗖……”趕來的那二十幾個修士也落到了地麵。那個築基期修士冷冷地朝著虎一望去,凝聲沉喝:“螻蟻,跪下!”


    虎一向著四周望了望。淡淡地說道:“都到齊了?”


    築基期修士神色一愣;都到齊了,什麽意思?


    “嗡……”還沒有等到他想明白,以虎一為中心,無邊的殺氣便翻湧了起來,隻是瞬間,那無邊的殺氣便將五十幾個修士籠罩在了裏麵。


    "這……"五十幾個修士瞳孔放大,充滿了恐懼,一個個腳步不能夠移動,渾身顫抖,口中發出驚懼的吼叫,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


    “噗噗噗……”一個個屎尿齊流,身形紛紛倒地,就是死亡之後,那臉上的肌肉也是扭曲的,眼中滯留著極度恐懼。


    遠觀的民眾雖然沒有被虎一釋放的殺氣碰到一絲,但那天地刹那變色的景象,也令他們心神恍惚。好在這時間持續很短,大約也就隻有一兩息的時間,便風消雲散,陽光又重新灑落下來,落在人的身上讓人感覺很溫暖。若不是地麵上躺著五十幾個修士的屍體,沒有人會相信剛才發生了如此恐怖的事情。


    “把屍體都收拾了!”虎一的聲音遠遠地飄蕩了出去。拎著胖老板,帶著小翠繼續向前走。


    前方的人紛紛向著兩旁讓開,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虎一徑直走進酒肆之內,將胖老板放在了一張椅子上,胖老板在顫抖,虎一不說話。酒肆內變得極為寂靜。


    酒肆之外的人都遠遠地散開,卻並不肯就此離去,目光向著酒肆內張望著。一些修士悄悄地來到了那些死亡修士的屍體旁。他們沒有敢像往常那樣囂張,而是踮著腳悄悄地行走著,大氣都不敢出。


    這些修士是被虎一臨走的那一聲喊來的,他們和死亡的這些修士沒有交情,有的還和他們有恩怨。但是他們不敢不來,因為他們是修士。誰知道那小夥計會不會因為他們沒來收屍,而認為他們這是在不給麵子,將他們也給殺了?


    所以,他們都屏著呼吸,躡手躡腳地來了,拎起地上的屍體又躡手躡腳地離開……


    胖老板就這樣在椅子上坐了一天。然後就怯怯地問了虎一一句話:“你還留在酒肆嗎?”


    虎一沒有言語,隻是點點頭。然後胖老板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地跳了起來,開始打掃房間。出去采購……


    酒肆又恢複了營業,虎一依舊洗菜,端菜……


    胖老板沒有阻攔,他雖然是一個凡人,但是出生在道元大陸,心中也知道這是修士的一種曆練,隻是心中很是矛盾。希望虎一早點兒明悟,又害怕他一旦明悟就離開了這裏。


    剛開始,酒肆的客人很少,幾乎屈指可數。畢竟大家都知道小夥計殺人不眨眼,但是漸漸地人又開始多了,因為他們發現隻要不去招惹這小夥計,依舊像往常一樣,人畜無害。


    飛羽宗。


    “宗主,如今宗門上下有些不穩啊!門內突然消失了三千精英弟子,傳言,宗主將那三千精英弟子暗中轉移去了海外,把她們留作飛羽宗的火種,而留在宗門的則都是應付浩劫的炮灰。”


    一位長老對著坐在上首的飛羽宗主姬飛花說道,臉上布滿了憂色。他不是不知道內幕,但是正是因為她知道那三千精英弟子確實是被暗中轉移去了海外,才更怕宗門內這種流言的傳播。


    姬飛花的臉上也現出了凝重之色道:“未來有浩劫降臨,當下有天星宗虎視眈眈,可謂內憂外患,飛羽宗真是命運多舛。”


    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我們飛羽在九大宗門中最為勢弱,在浩劫前的生存幾率十不存一,如果不保留一些火種,飛羽宗就斷了傳承。我也是萬不得已,才不得不如此!”


    姬飛花緊緊鎖著眉頭道:“可是這種謠傳必須壓製下去,否則不用等到浩劫降臨,我們飛羽宗就心散了,人心一旦散了,飛羽宗也就垮了。”


    長老沉吟著說道:“宗主,據聞吟龍閣的龍劍峰也脫離了宗門,投奔了天外樓。按理說,南方的一個小宗門,根本難以庇護……不知道虛九霄是怎麽想的,難道就因為陸隨風從魔主的手中得以生還,就認為天外樓能夠托護?”


    姬飛花神色一凝道:“楊師妹,你不要小瞧陸隨風。一個能夠從魔主手中生還的人會簡單嗎?據說魔主二次又去殺陸隨風,但是卻被龍主敖傷趕走。如果他和龍主敖傷有什麽關係,那吟龍閣就通過天外樓找到了一個靠山,在浩劫中也有了生存下來的基礎。”


    長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詭秘,低聲道:“宗主,既然吟龍閣能夠尋找靠山,我們飛羽宗為什麽不能?”


    “我們去找誰?”飛羽宗主臉色難看地說道:“找陸隨風,還是呂不凡?”


    長老輕輕地搖了搖頭,神識傳音……姬飛花美目一張道:“這……可行嗎?”


    長老微微一笑道:“為什麽不可行?既然是尋找靠山自然是越大越好,說不定我們飛羽宗因此就能夠騰飛,起碼也能夠比現在強。”


    姬飛花的臉色陰晴不定,一連數變。最終目光漸漸地變得堅定了起來,雙眸泛起了一片異彩,緩緩點頭道:“看來也隻有孤注一擲了!”


    狂風怒號,卷著大雪飄飛天際。呂不凡順著山路向著天星峰下慢步行走。寒冷的空氣沒有讓他冷靜下來,心中反而更加地煩躁。


    在他踏入聖王境之後,正誌得意滿野心勃發之時,陸隨風和虛雲分別迎麵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而魔主第二次去殺陸隨風,竟然被突然出現的龍主敖傷趕走。導致他之後的一係列謀劃和算計都以慘淡收場……


    如今荀文誥等人去抓那些飛羽宗弟子,又被陸隨風給破壞。這讓他的心裏如何不煩躁?望著漫天飛雪,不由悵然一歎:“難道天外樓注定就是我的克星麽?”


    一條身影在漫天大雪中向著他飛了過來,落在了他的身前躬身施禮道:“少宗主,天機宗派人前來拜見少宗主!”


    “嗯?讓他來見我!”呂不凡話落,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的身形已經回到了天星主峰大殿,緩緩地坐在了上首。


    不一會兒,剛才那個修士帶著一個聖君初期大修士走了進來,朝著坐在上首的呂不凡施了一禮道:“少宗主,敝宗宗主請你隨貴宗主前往本宗共議大事,這是請帖。還請少宗主光臨。”


    說著,便取出了一張燙金請帖捧在雙手裏。呂不凡伸手一招,那張請帖便飛在了他的手中,打開請帖一看,原來是商議應付浩劫之事,便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


    天機宗使者便深施了一禮,倒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離開。


    天機宗……荀文浩和呂不凡從空中向著山門降落,身上的氣勢散發了出來。站在山門處的八大宗門宗主臉色俱都發生了變化,他們感覺到了壓力,來自呂不呂的壓力;這是屬於聖王境的壓力,如假包換!


    落到地麵上的呂不凡向著對麵的八大宗主淡淡地望了過去,眼前八個人曾經都是和他父親一個輩分,都是他的前輩。那個時候自己站在這八個人的麵前,都會感覺非常地不自在,因為八個人身上的氣勢就算沒有散發出來,對於他也有著莫大的壓力。


    但是,此時這八個人在他的眼中,卻是顯得如此的弱小。而且,他從這八個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當初麵對這八個人時候的目光。


    呂不凡笑了,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叱吒風雲,雄霸天下的豪情。


    天機宗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悵然的歎息聲在他的心間回蕩。這就是聖君期和聖王境的差別嗎?在絕對的實在力麵積前,所謂的身份地位有如浮雲。


    天機宗主緩緩上前兩步,臉上現出尊敬之色道:“呂少宗主,諸位請!”


    呂不凡的目光依次在八大宗主的臉上掃過,最後定在了天機宗主的臉上道:“天外樓的陸隨風沒有來嗎?”


    天機宗主急忙應道:“這是九大宗門的內部會議,無關其它宗門勢力的事。不過,據情報顯示,陸隨風並未在天外樓,沒有人知道他的蹤跡。”


    呂不凡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舒展開來。他還真害怕陸隨風出現在這裏,那他就隻有盡快閃人的份,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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