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丹宗主略微沉吟了一下,幽幽地歎了口氣道:“或許是在因為我們當初圍攻他事,對我們各大宗門勢力徹底心寒了,不再想和我們與之為伍。如果這種事情放在我們身上,任誰都會耿耿於懷。”


    道符宗主滿臉羞慚地說道:“是啊!到現在我們才知道圍殺的那血殺堂之人會是陸隨風,看來這結是很難釋懷了。如果我們知道……”


    “算了,事情即已發生,我們不要為自己找脫罪的借口了。所謂被呂不凡欺騙??惑,被鳳祖傳承的消息震驚,這些都是借口。總之,我們之間已徹底的失去了應有信任,換著我也不會去領袖一群自己不信任,也不被信任的人。”道符宗主歎道。


    “是啊!”玄天子苦澀地笑道:“以陸隨風的智慧和謀略,以及超強的修為,在浩劫降臨之際,無疑是人族最佳的人族盟主之選。但如今他卻歸隱蒼瀾山脈,完全一副避不出世的姿態,說明他已我們已經完全失望,以往的情份也蕩然無存。是我們親手把人族的希望趕走了!”


    天機宗大殿,一位資深長老皺眉道“宗主,九大宗門數萬年來的連縱格局,如今已不複存在。我們天機宗未來何去何從?”


    天機宗主荀文浩心中輕歎了一聲,目光掃過大殿之內的一眾高層修士道:“我也沒有想到我們圍殺的那血殺堂之人,會是易了容的陸隨風。如今大錯已鑄下,當下先想辦法化解和陸隨風之間的仇怨吧!”


    “宗主,所謂不知罪者無罪,以陸隨風的頭腦和胸襟,應該不會因此而對我們展開報複,否則他也不會幫著我們除掉呂不凡了。”


    天機宗主荀文浩皺眉說道:“呂不凡是當初帶頭圍殺他的罪魁禍首,同時參與圍殺的還有七大宗門和天元盟九大上古聖者。沒人知道他接下來會如何做?或許下一個就該輪到我們,也未可知。”


    大殿內的所有修士霍然而驚,一個個心中惴惴不安。


    “宗主,他既然在抓捕呂不凡的時候沒有針對我們,如今應該也不會再畫蛇添足對付我們了吧?”


    天機宗主沉思了一下道:“如果陸隨風不追究,那是他大義。但是,如果我們沒有任何表示,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


    “那我們要如何做?上門負荊請罪?”


    “唉,看來也隻有我親自前往蒼瀾山脈一趟了。”天機宗主荀文浩苦笑著道。


    “宗主,當初呂不凡伏誅之後,虛九霄曾強勢提議自己成為人族領袖。您去了蒼瀾山脈之後,如果虛九霄派人前來征詢意見,我們要如何說?”


    天機宗主荀文浩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他當初和呂不凡爭鬥的時候,確實是失去了神智,暴戾而狂躁,形同凶獸。這樣的人如果再讓他成為人族盟主,那就是對人族的不負責。我們不能夠答應,而且這也是天意!”


    “天意?”大殿內眾修士聞言一愣。


    “不錯!”天機宗主點頭道:“當初我們八宗結盟,奉他為盟主,還都立下了天道誓言。但是,在他失去神智之後,我們都拒絕聽他的號令,卻沒有受到天罰,這就證明天道也認同了我們的所為。我們需要服從的是一個神誌清醒的盟主,而不是一個時而清醒,時而形同凶獸的領袖者。”


    ……


    “玄宗主,您認為真的有必要去蒼瀾山脈負荊請罪?”道符宗主一臉忿然作色地道。


    道陣宗主玄天子點頭道:“姬飛花可以不去,虛九霄也可以不去,因為他們沒有參與圍殺陸隨風的行動。但是我們道符器陣四宗卻不能夠不去,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我相信餘下的三大宗主也會去!”


    飛羽宗。


    “宗主,我們真的不去蒼瀾山脈?雖然我們當初沒有選擇圍殺陸隨風,但他畢竟幫我抓住了禍害我飛羽宗弟子的元凶呂不凡,這對於我們飛羽宗也是大恩,應該去感謝一番啊!”


    姬飛花悵然一歎道:“當時我迫於無奈,為了擺脫困境,不得不宣布了飛羽宗是青冥道主的追隨著。所以,在青冥道主出世以前,最好和各方勢力保持距離。青冥道主那種存在,我們有絲毫踏差行錯,都會被遭來滅宗之禍。”


    吟龍閣。


    “宗主,你去蒼瀾山脈找陸隨風做說什麽?”一位資深長老大為不解地道;"這未免也太有失我吟龍閣的身份了!"


    虛九霄的眼中寒芒閃爍,一臉傲然地道:“我就是去問問他,要不要做人族的盟主,如果他要當,那就讓就他當。如果他沒興趣,那我就當仁不讓。”


    蒼瀾山脈,天外樓後山……


    丹符器陣四宗宗主坐在小溪邊,以他們的身份竟沒有天外樓的高層相陪,甚至整個山穀內此時都空無一人,顯然是被冷落了。畢竟當初四宗主曾經圍攻過他們的樓主,沒有將他們給轟走,就已經相當夠給麵子的了。


    四宗宗主之所以還留在這裏,不是陸隨風不見他們,而是他不在這裏。陸隨風突破了聖王境八層之後,敖傷便把他拉到了海外,兩個人就在海上激鬥了起來,兩人都在以這個方式夯實鞏固自己聖王境八層的根基。


    隻有聖王境八層的根基夯實了,才可以繼續修煉突破。否則根基不穩,很難再得到進一步的突破。所以,四宗宗主隻有在這裏等。每日受著天外樓的冷落,煎熬。


    猛然間,四宗宗主抬頭向著空中望去,眼中現出一片欣喜,一片複雜……


    陸隨風是一個人回來的,敖傷說他又有些感悟,一個人留在了海外。身形緩緩地從空中落下,青衫隨風掠動,飄揚的長發下是一張冷峻的麵孔,修長的身材輕輕地落在了草地之上,向著四宗宗主走來。臉上的笑容一如昨昔。


    默默注視著從空中落下的陸隨風,??四宗宗主心神一陣恍惚,仿佛又忽然間回到了當初和陸隨風一起,闖蕩上古仙宮秘境,並肩經曆生死的瞬間。


    “陸兄弟……”四宗宗主不由同時站起身形,脫口而出。


    “讓諸位老哥哥久候了!”陸隨風輕聲喚道,聲音中一如昨昔親和,臉上溢出的笑意令人一下子就感覺到發自內心的


    這一瞬間,四宗宗主的心中就更加地羞愧汗顏了。在這一刻,他們感覺到陸隨風就是他們的小兄弟,無論他們這些老哥哥做錯了什麽事情,這個小兄弟都原諒了他們。更何況,他們並不知道當時圍殺的那個血殺堂之人,會是易了容的陸隨風。否則,他們絕對就會作出不一樣的選擇。但,即便是誤會,大錯也鑄成了。


    當五人重新見禮坐下之後,有過十幾息的時間,四宗宗主才平穩了自己的情緒。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失態過了,是陸隨風的一聲“老哥哥”讓他們心緒難平。畢竟他們當初可是要殺了眼前這個小兄啊!


    見到四宗宗主恢複了平靜,陸隨風和煦地輕聲問道:“幾位老哥哥,你們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玄天子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於是也幹淨利落地說道:“兩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向小兄弟負荊請罪!”


    陸隨風輕輕地擺了擺手道:“所謂不知者無罪!幾位老哥哥,那件事情就算了,你們當時也是被呂不凡所迷惑。”


    “謝謝!”四宗主同時開口道,聲音有些蒼涼。


    “第二件事,就是希望小兄弟能夠出任人族盟主!”玄天子神色一凜,尤為肅然地道。


    話落,四宗主都目光匯聚在陸隨風的臉上,充滿了期待。陸隨風的神色倒是沒有絲毫變化,四宗主說出來的兩件事情都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剛想要開口,便見到一個修士緊貼著地麵飛掠而來,遠遠地落下,然後快步向著陸隨風快步走來。


    “稟樓主,天機宗主求見!”


    陸隨風的目光飛快地閃過了一絲意外,他在意外天機宗宗主沒有直接過來,而是十分低調的在等著通報。隨即想起了敖傷曾經和他說過的話,自己的修為增長得太快了,還沒有適應身份上的巨大變化。


    如今的陸隨風已經是聖王境高階強者,已站在這方世界的峰頂,如今的天機宗主隻是一個聖君後期巔峰,在陸隨風的眼裏已經如同螻蟻般的存在。怪不得剛才四宗宗主見到陸隨風仍招呼他們為老哥哥,會激動得如此失態,差點沒興奮得老淚橫流。


    不過,陸隨風還是很不適應如今的身份地位,心中不由輕歎了一聲,如果讓敖份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態,又會說自己太小家子氣,沒點強者應有的威勢氣度。


    算了!小家子氣就小家子氣吧!自己的未來還有無盡的歲月,能夠保持一份這小家子久一些,心會變得不那麽麻木,高處不勝寒,也未必就不是一種幸事。


    陸隨風站了起來道:“四位老哥哥,你們先在這裏坐坐,我去迎一下畢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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