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信任和不信任
趙禎在那兒說得痛快了，可是這話聽在展昭和楊三耳朵裏就滿不是那麽回事了。這楊三且不去說他，就是展昭都聽楊三說起過，柳眉是從小生活在“與世隔絕”之處，一直到見著了楊三，才算是知道了些人情世故……當然，楊三當初的話說得半真半假，模糊不清，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展昭對柳眉的來曆有個直觀的理解，於是他自然對於趙禎那話裏透出來的意思，萬分難解。
楊三嘴角抽搐地閃過了展昭滿是疑問看過來的眼神兒，他自己這會兒也不明白著呢他可以篤定，趙禎這輩子，從生下來到長到這麽大，就從來沒見過柳眉，而柳眉那邊就更別提了，他就不相信這丫頭能瞞過他家姑姑的眼神，私下裏跟趙禎來往……這中間，必定是大有問題呀
柳眉本來就在為趙禎的話糾結，等她一轉頭正對上楊三那疑惑、深思的表情的時候，那份糾結立馬就又翻了一倍。她伸手揉了揉眉心，透著股咬牙切齒的狠勁兒地對趙禎說道：“官家――麻煩你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別一副你跟我很熟的樣子”說話間，旁邊坐著的那幾位隱約都能看見她那鋒利的小牙上正閃爍著光芒……
趙禎其實那話一出口，自己就已經先意識到失言了，雖然那話裏的意思足夠柳眉明白，但是落在別人耳朵裏卻就是另一樁麻煩了，尤其是楊三。做為大宋的統治者，雖然各方麵都有著這樣或那樣不和諧的地方，但是他對一些事情還是心裏有數的，比如楊三手中所掌握的勢力，他就有一定的了解。
若是這會兒有人站出來問他是怎麽認識的柳眉，他還真是挑不出來個合適的時間段來做鋪排。他臉上強撐著笑，裝做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立刻便轉轉移了話題，探聽起了柳眉跟楊三的關係。
楊三原還擔心柳眉會被趙禎給套出什麽話來，倒是有意地攔著柳眉的話頭兒，可是柳眉卻比他想像中要滑溜得多了，那些浮於表麵的事情倒是都說了，可是一旦涉及到更深層次的秘密卻是守得嚴嚴實實的，連點兒口見都沒有露出來。
趙禎雖然沒從柳眉的話裏聽出什麽破綻，但這並不妨礙他從感覺到柳眉對他那隱約的戒心。他心裏雖然難免為此不快，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才是他所認識的柳眉。他也知道這次會麵怕是問不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了，而且又有楊三在旁邊不錯眼的盯著，諸事不便，便及時地帶著展昭離開了，隻是臨去之時，卻是留下了一塊玉佩交給柳眉，告訴她若是“想”他了，盡管憑玉佩進宮找他去……
好容易打發走了趙禎，柳眉低眉順眼地坐在那裏對手指，內心的小人兒淚流滿麵地抽打著罪魁禍首趙禎，憑什麽他惹了禍，卻要她在這裏麵對楊三那張黑臉，還要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去圓她是怎麽認識皇帝陛下這件事？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是寧可不遇上這位皇帝“姐姐”呀
“說說吧”楊三沉默了半天，見柳眉居然一點自動招供的打算都沒有，不免豎起劍眉直接盤問了起來：“在你來到我身邊之前，是一直跟姑姑在一起的……我相信跟姑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絕對沒機會認識官家的，而在你被姑姑送到我這裏之後，也一樣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那麽，能不能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你們倆之間關係？”
“那個，這裏麵的事情，其實挺複雜的……”柳眉討好似地朝著楊三笑了笑，說道：“你不是說下午還有要事待辦的嗎？要不，你還是先去處理你的事情吧，關於這個問題，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跟你說？”
楊三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覺得眼下還會有事情比這件事更重要嗎？你知道皇家想一舉鏟除我這個‘毒瘤’的意願有多強烈嗎？若非這些年我夠小心，背後又有姑姑的威望在支撐著，怕是都不知道要死了多少回了……這中間的事一點都不簡單，更是半點都疏忽不得的，你也別打別的主意，這事也同樣關係到姑姑的安全問題，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跟我交待”
柳眉有些為難地咬了咬下唇，輕蹙著眉頭閃避著楊三看過來的目光。她雖然對於楊三和自家母親大人的事所知不多，卻也能想像得到，如他們這般心性、這般勢大，想必是難容於掌權之人的，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即使她認出了如今的這位仁宗皇帝便是陪伴了她七年之久的母親大人的學生沈丹墀，可是也做不到全然去信任。雖然丹墀對她的意義很不一般，那是陪著她、引導她完全走出幼年時那段黑暗回憶的人，她也一樣無法為了她的丹墀姐姐而讓對她恩情比天高的母親大人陷入險境，哪怕隻是有這樣的可能，也一樣不可以
可是反過來說，她不能為了她的丹墀姐姐而讓母親大人陷入險境，卻也絕對不願看到丹墀因為她而受到傷害――移魂之說在這個年代，可絕對不是小事她已經經曆過一次沈丹墀的葬禮，這次無論如何也不願再經曆一次
說到底，她不相信的其實還是楊三。如果這會兒坐在她麵前問起此事的人是她家母親大人的話，她絕對不會有一個字的隱瞞，但是對楊三……
柳眉長長地籲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抬頭看向一臉憂色的楊三：“你可有聯絡我家母親大人的方法？”
楊三皺了皺眉，雖然有些拿不準柳眉想做什麽，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過程可能麻煩了些，但是如果真有急事的話，倒也不至於不通音信……你想做什麽？”
“我和官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隻將這件事說給母親大人知道就是了……”柳眉眼底有些掙紮，也有些猶豫，可是她卻是知道這件事該盡快讓她家母親大人知道，並且早做安排，畢竟如今可是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她家母親大人的女兒的事，從中做出一些聯想，然後再慢慢驗證，學考古的人可是從來都不缺乏這樣的想像力和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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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在那兒說得痛快了，可是這話聽在展昭和楊三耳朵裏就滿不是那麽回事了。這楊三且不去說他，就是展昭都聽楊三說起過，柳眉是從小生活在“與世隔絕”之處，一直到見著了楊三，才算是知道了些人情世故……當然，楊三當初的話說得半真半假，模糊不清，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展昭對柳眉的來曆有個直觀的理解，於是他自然對於趙禎那話裏透出來的意思，萬分難解。
楊三嘴角抽搐地閃過了展昭滿是疑問看過來的眼神兒，他自己這會兒也不明白著呢他可以篤定，趙禎這輩子，從生下來到長到這麽大，就從來沒見過柳眉，而柳眉那邊就更別提了，他就不相信這丫頭能瞞過他家姑姑的眼神，私下裏跟趙禎來往……這中間，必定是大有問題呀
柳眉本來就在為趙禎的話糾結，等她一轉頭正對上楊三那疑惑、深思的表情的時候，那份糾結立馬就又翻了一倍。她伸手揉了揉眉心，透著股咬牙切齒的狠勁兒地對趙禎說道：“官家――麻煩你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別一副你跟我很熟的樣子”說話間，旁邊坐著的那幾位隱約都能看見她那鋒利的小牙上正閃爍著光芒……
趙禎其實那話一出口，自己就已經先意識到失言了，雖然那話裏的意思足夠柳眉明白，但是落在別人耳朵裏卻就是另一樁麻煩了，尤其是楊三。做為大宋的統治者，雖然各方麵都有著這樣或那樣不和諧的地方，但是他對一些事情還是心裏有數的，比如楊三手中所掌握的勢力，他就有一定的了解。
若是這會兒有人站出來問他是怎麽認識的柳眉，他還真是挑不出來個合適的時間段來做鋪排。他臉上強撐著笑，裝做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立刻便轉轉移了話題，探聽起了柳眉跟楊三的關係。
楊三原還擔心柳眉會被趙禎給套出什麽話來，倒是有意地攔著柳眉的話頭兒，可是柳眉卻比他想像中要滑溜得多了，那些浮於表麵的事情倒是都說了，可是一旦涉及到更深層次的秘密卻是守得嚴嚴實實的，連點兒口見都沒有露出來。
趙禎雖然沒從柳眉的話裏聽出什麽破綻，但這並不妨礙他從感覺到柳眉對他那隱約的戒心。他心裏雖然難免為此不快，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才是他所認識的柳眉。他也知道這次會麵怕是問不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了，而且又有楊三在旁邊不錯眼的盯著，諸事不便，便及時地帶著展昭離開了，隻是臨去之時，卻是留下了一塊玉佩交給柳眉，告訴她若是“想”他了，盡管憑玉佩進宮找他去……
好容易打發走了趙禎，柳眉低眉順眼地坐在那裏對手指，內心的小人兒淚流滿麵地抽打著罪魁禍首趙禎，憑什麽他惹了禍，卻要她在這裏麵對楊三那張黑臉，還要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去圓她是怎麽認識皇帝陛下這件事？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是寧可不遇上這位皇帝“姐姐”呀
“說說吧”楊三沉默了半天，見柳眉居然一點自動招供的打算都沒有，不免豎起劍眉直接盤問了起來：“在你來到我身邊之前，是一直跟姑姑在一起的……我相信跟姑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絕對沒機會認識官家的，而在你被姑姑送到我這裏之後，也一樣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那麽，能不能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你們倆之間關係？”
“那個，這裏麵的事情，其實挺複雜的……”柳眉討好似地朝著楊三笑了笑，說道：“你不是說下午還有要事待辦的嗎？要不，你還是先去處理你的事情吧，關於這個問題，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跟你說？”
楊三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覺得眼下還會有事情比這件事更重要嗎？你知道皇家想一舉鏟除我這個‘毒瘤’的意願有多強烈嗎？若非這些年我夠小心，背後又有姑姑的威望在支撐著，怕是都不知道要死了多少回了……這中間的事一點都不簡單，更是半點都疏忽不得的，你也別打別的主意，這事也同樣關係到姑姑的安全問題，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跟我交待”
柳眉有些為難地咬了咬下唇，輕蹙著眉頭閃避著楊三看過來的目光。她雖然對於楊三和自家母親大人的事所知不多，卻也能想像得到，如他們這般心性、這般勢大，想必是難容於掌權之人的，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即使她認出了如今的這位仁宗皇帝便是陪伴了她七年之久的母親大人的學生沈丹墀，可是也做不到全然去信任。雖然丹墀對她的意義很不一般，那是陪著她、引導她完全走出幼年時那段黑暗回憶的人，她也一樣無法為了她的丹墀姐姐而讓對她恩情比天高的母親大人陷入險境，哪怕隻是有這樣的可能，也一樣不可以
可是反過來說，她不能為了她的丹墀姐姐而讓母親大人陷入險境，卻也絕對不願看到丹墀因為她而受到傷害――移魂之說在這個年代，可絕對不是小事她已經經曆過一次沈丹墀的葬禮，這次無論如何也不願再經曆一次
說到底，她不相信的其實還是楊三。如果這會兒坐在她麵前問起此事的人是她家母親大人的話，她絕對不會有一個字的隱瞞，但是對楊三……
柳眉長長地籲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抬頭看向一臉憂色的楊三：“你可有聯絡我家母親大人的方法？”
楊三皺了皺眉，雖然有些拿不準柳眉想做什麽，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過程可能麻煩了些，但是如果真有急事的話，倒也不至於不通音信……你想做什麽？”
“我和官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隻將這件事說給母親大人知道就是了……”柳眉眼底有些掙紮，也有些猶豫，可是她卻是知道這件事該盡快讓她家母親大人知道，並且早做安排，畢竟如今可是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她家母親大人的女兒的事，從中做出一些聯想，然後再慢慢驗證，學考古的人可是從來都不缺乏這樣的想像力和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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