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飯店吃飽了飯以後,張山把車開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停下,這車扔還是不扔是個問題。後座有幾把衝鋒槍,以為用得上,不想如此順利就出來了,真是世事難料。原先他打算腥風血雨衝出來以後,到了晚上再摸回去找那些能說話的談談心。該給多少就給多少把這事了結了,哪知道時代不同觀念不一樣,看樣子這年頭死個人不奇怪,不死才不正常。


    有了錢就好辦事了,自己就一個人給個金山讓你隨便搬都累死你。這年代也有的是人,但怎麽把他們找來也得費一番腦筋。就像他本打算退役後如果錢不夠就去當個保安,如果說好了包吃包住兩班倒兩千多一個月,到了晚上老板卻叫人去和黑社會去對砍,是他也不願意做啊。現在的政府招兵都還要抓壯丁,不要說他名不正言不順的了。但是革命的旗號是不能豎的,現在的政府剛革別人沒幾年,大佬們過幾個月還要在河南拉人馬講道理,問鼎中原。你在他的眼皮底下幹革命,這不打臉嗎?打人不能打臉啊,一打就是生死仇敵了。


    招一幫弟兄混黑幫在這上海灘殺出一片天倒是沒人管你,但是叫人跟你混黑幫,不收保護費,不欺淩霸道也就罷了,吃喝嫖賭都不行就沒法交代了。做這一行圖的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不然何苦來著。


    看著箱子裏的黃金,他兌了3萬大洋出來,幾十斤的量,提著就舒坦。如果現在穿越回去,戶頭裏的數不要了也樂意啊。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卻得去憂國憂民,咱隻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好不?張山一時無限感慨,好好的,打仗幹嘛捏。要說打仗也無所謂,可是屬於被打的一方就半點不由人。想不被人虐,這錢,沒了,哎、、、


    這車是自己到這時代擁有的第一件固定資產,舍棄了實在可惜。張山把腳架到方向盤上,雙手抱後腦閉目遐思。警察方麵倒不用擔心,自己是受害者一方,不奢望他主持公道,誰想通緝自己,給他幾個手榴彈他就會停止折騰了。大家都是混的人,沒有什麽不可以商量的。消個案子的實力都沒有,還玩什麽穿越。可是開個車出去不好釣魚,搞不好還被人當肥魚給盯上了。看來得先去買個房子把它放下,或者幹脆也學別人找個地方搭個窩,反正現在還沒城管管這方麵,何必把用命賺來的錢送給房地產商?


    想到這張山不由心思大動,人沒個住的地方不行啊!找不到家的感覺,會心神不安。柳青青那丫頭住的地方就不錯,雖然交通不便,但是周圍沒什麽人,安靜。還有個小土山,一條小水溝,也算有山有水了。


    把車開到她下車的地方,現在正中午過後,人不是很多,都是些老幼婦孺,勞動力這時候還不出去找活幹,幾天後你就能看見自己的結局,等著餓死吧,沒的選的。不理會別人的目光,張山又登上車頂。靠近大路稍微平點的地方都已經有主了。那小土坡離這裏大概300多米米遠,空間倒是有,這車地盤太低不知道能不能開得過去不,不行的話整條路出來應該沒問題。


    張山背著包一手提著箱子向那土坡走去,再走進這些不到他半高的建築群就又心塞得要命。裏麵不懂事的小孩子眼睛還有點靈動,其餘所有人的臉上彷佛都寫著等死兩個字,活著太受罪了。沒人搭理他,大家從衣服就知道彼此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共同地方。


    走出這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張山大呼一口氣紓解心中的壓抑。幸虧學會了開導自己,否則搞不好自己也找不到還活著幹嘛的理由。順著隱隱約約的小路,走到了那小土坡下。這裏地不平,雜草叢生。大概一個小時前他尾隨那丫頭來的時候也奇怪這裏怎麽沒人搭窩,剛才再走過的時候猜到個大概,工程成本太大了。因為他路上視線內沒看到任何金屬的東西。這年頭有把菜刀可能都要小心翼翼地用個幾代人,金貴著呢。


    好像有吵架的聲音,張山加快了腳步。隻見幾個人人圍在那草屋前和裏麵的人爭執著什麽。等他靠近的時候,有個人看見了他。看了他一眼,再回望的時候發現他還直奔著往這裏走來,便提醒其他人,五六個人都轉頭看著他。


    張山見此情況,急忙單手跟大家打招呼:“嗨,大家好嗎?”


    這麽有禮貌把大家弄得不知所措,我們流氓惡霸在和人講數好不好,這麽多人站你麵前你有點壓力行不?而屋裏的柳青青聽到這聲音覺得有些熟悉,便放開妹妹的手移步到門口,看到了滿臉笑容的張山,心想這人怎麽這麽快又回來了。


    在大家都失神的時候,一個一身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打扮的智囊型人物走上前一步,拱手問道:“不知兄弟有何貴幹?”這人看張山一身皮衣皮靴,比他們身上的都高級一點,值得語氣低下三分。


    “啊,也沒啥事,我見這裏環境不錯,想在這搭個窩落腳。見到這裏熱鬧過來打個招呼,畢竟大家以後是鄰居了嘛。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眾人一聽,媽x,原來是個窮鬼,白白浪費表情。“這裏沒你什麽事,不想死就給我滾遠點。”智囊型人厭惡的揮揮手,轉身看到事主站在門口,接著說道:“柳姑娘,你進了黃老爺的門就是我伺候的主。我今天也實話跟你交個底,來的時候東家給我交代了,這事今天你一定要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免得我們這些下人動起手來傷了主仆間和氣。”


    說完的時候他發現她心不在焉的,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到了張山,“你怎麽還沒走?”柳青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轉回頭發現她滿臉的擔心,不由眉頭一皺,接觸到的信息裏沒這麽個人啊?


    張山不好意思的用手蹂了下臉抽個響鼻,“我想了一下,我也沒啥地方好去,不如也在這搭個窩算了。想想以後大家就是鄰居,就過來打個招呼。你們商量什麽呢,好像意見不太統一,大家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柳青青現在也習慣了這人不靠譜的著調,白了他一眼,“沒什麽事。”


    看到這智囊渾身不舒服,對著柳青青說道:“你們認識?以前沒見過這人啊,他是誰?”


    “你走吧,回去告訴你老爺謝謝他看得上我,我沒那福分了。”


    怎麽這人一來氣氛就變了呢?他轉過身看著張山,“你是她什麽人?”


    “剛才不是說了嗎?以後是鄰居啊。不知您是----”


    “哦,我是誰你就沒必要知道了,你去搭你的窩吧。”又轉過身對著柳青青說苦口婆心地道:“柳姑娘,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跟你講了半天,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這樣是逼我做惡人啊,以後榮華富貴了您也別怪我。我這是為你好,動手!”


    話一說完,有兩個精壯漢子立馬上前架住她的雙手就往外拖,配合得相當的熟練。拖出門口沒幾步,隻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拿著根棍子衝了出來,往其中的一個人狠掄過去。奈何人小勢弱,半空中就被一隻大手截了道,卡在了那裏。


    柳青青也不掙紮,她知道到了這地步現在反抗也沒有用。回頭對妹妹說道:“依依,我沒事的,回去叫娘不要哭了。聽話。”


    小姑娘一臉狠勁想把那棍子抽回來,見抽不動幹脆一甩手。往旁邊跑兩步雙手搬起一塊大塊石頭,舉過頭頂往一人身上砸,被他一閃躲了過去。人沒砸中自己卻被控製住了,她以後就是老板的小姨子,那人也不敢對她有什麽過分,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


    沒砸中人的石頭朝張山飛來,這麽大塊被砸中,不死也得傷啊。張山趕緊用手中的箱子擋住它的軌跡,”咚“的一聲響,震得裏麵的大小黃魚一片慌亂。好在沒有一隻能跑出來。


    見場麵控製住了,幾個人就壓著柳青青往前走。走了幾步見張山還杵在那裏擋住了路。智囊人喝道:“不相關的人不想死就給我讓開。”


    而張山看了下手中的箱子,鐵皮都有點凹下去了,這小姑娘狠啊!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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