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四十來歲,一臉橫肉,正是先前與木榆槡動手的羅佳明。另一人一身道袍裝束,身材甚是瘦削。從他那花白的胡須來開,此人年紀應當在五十開外,正是方才一手抓住淩雲衣襟的道士。


    羅佳明當先說道:“想逃麽,我勸四位還是安靜待在一旁,等我與這牛鼻子老道分出勝負,再來與四位討教一番。”


    那道士重重哼了一聲,顯然對羅佳明罵自己是牛鼻子老道甚是不滿。但兩眼卻不離淩雲四人,說道:“不想受皮肉之苦,便老實待在這裏,半步也不要離開。否則……”


    四人除行露昏迷意外,見他眼神一凝,殺機頓現。不用他說完,三人便知他是要說,否則定然要自己四人血賤當場了。


    齊風等人見二人酣鬥在一處,便欲悄悄離去。哪裏知道這許多人互毆之際,兵刃交接之聲不覺於耳,呼喝謾罵之聲更是此起彼伏。兼之這兩人又鬥在一處,於兩人偷偷離去一事,仍是瞧在眼中。這般情狀,自是對謝瑩雪極為重視了。


    逐鹿教眾人先前便已表明,是為謝瑩雪而來。至於為甚要找謝瑩雪,三人心中卻是一片茫然。至於這老道,三人從未見過他麵,怎的他也要和自己為難?莫非他存了與逐鹿教一樣的目的,也是為了謝瑩雪而來?


    隻是他身為出家之人,為了一個姑娘,不惜與逐鹿教大打出手。犧牲這許多弟子不說,還要背負強搶民女的罵名,卻又是為何?


    實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二人,竟惹得二人暫時罷手,前來阻攔自己。而到得此時,淩雲等人才明白,這道士並非有意與逐鹿教為難。他與逐鹿教大打出手,應當是別有目的。


    齊風不解,上前一步問道:“恕在下愚昧,不知哪裏得罪了二位,竟惹得二位大動幹戈,前來為難我四人?”他知眼前情勢不妙,自己定然不是這兩人對手。而淩雲武功雖有所精進,但方才為二人夾擊之下,已然受了內傷。而方才相助自己的木榆槡木老前輩聽得那婦人呼喝,在旁人退出之時,亦已不見了蹤影。


    眼見四人今日難以全身而退,不想自己不明不白落入這些人手中,是以便問出這樣的話來。


    哪知羅佳明仰天打個哈哈道:“小子,你也忒將自己瞧的重了。若是不想死,這便陪了你這廢物兄弟離開,我絕不於你二人為難。至於這兩個女娃娃,嘿嘿……”說完眼中精光一閃,瞧著謝瑩雪及行露二人,便如同瞧見了寶貝一般。


    淩雲聽他出言譏諷自己,心中頗為惱怒,便欲上前與他較量一番。隻是方才動氣,導致全身氣血翻湧,胸口又是一陣發悶。隻邁出一步,便抵受不住,‘哇’的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齊風見淩雲如此,怕他因一時不忿,而妄自送了性命。方才羅佳明已經說的相當明白,他對自己二人並不在意。這其中之意,自然包含了若是自己二人阻撓她將謝瑩雪帶走,他自然不會在意自己二人的生死。是以並不接話,隻是護住淩雲,幫他順氣。


    而那道士見羅佳明如此,冷哼一聲道:“別高興的太早,咱們勝負未分,你別以為這女娃娃定然會落入你手中。”說完衣袖一甩,亦是瞧著謝瑩雪及行露二人。


    謝瑩雪見二人均瞧著自己,知二人前來便是將自己帶走。她隱約覺得二人並不想致自己死命,是以心中並不如何畏懼二人。隻是她不知二人為何不惜大打出手要將自己帶走,若不問個明白,恐怕淩雲齊風二人拚得性命不要,亦要護自己周全。


    此時日頭已略微偏西,午後的陽光落在身上,大有幾分灼熱之感。見齊風護住淩雲,兩人額上早已滲滿了汗水。二人甘願忍受這毒辣太陽不顧,陪自己在此,自是不忍自己被他人截去。而聽得羅佳明允許二人離去,二人仍是立在當地,並沒半點離開的意思。見二人這般相護自己,心中大是感動。


    不願二人為自己冒如此大險,便說道:“小女子便是謝瑩雪,不知可是你們要找的人?”


    羅佳明聽得她自稱謝瑩雪,微微點頭,似全在他意料之中。其實謝瑩雪與行露二人雖說均是妙齡少女,但二人畢竟相隔十來歲的年紀。無論行露如何打扮,也無法回到十七八歲時的模樣。


    而行露乃是春香閣閣主,料想她能坐上這閣主之位,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春香閣又久處這開封城,要應付不少達官貴客,這種事自然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能應付得來的。


    如此想來,二人中年紀較小的,便是謝瑩雪了。隻是他奉命前來,若是因一時疏忽抓錯了人,豈不是叫教中眾人笑話。為了以策萬全,便詢問二人究竟誰是謝瑩雪了。


    而此時聽得謝瑩雪親口承認,便即想到自己猜測不錯。隻是瞧著謝瑩雪的目光沒了先前那股猥褻的味道,反而多了幾分敬意。


    而那道士卻將信將疑,問道:“你說你是謝小姐,可有何憑證?”他匆忙從西北方向而來,於開封城內情況一概不知,也沒興趣知道。見謝瑩雪承認自己身世,便要詢問一番,以免出了差錯。


    謝瑩雪一心要知道二人為何要將自己帶走,而二人既然知曉自己與行露二人中有一人便是自己,自然不會放過自己幾人。自己前來乃是受日月雙怪挾持,料想短時間內自己父親也不會找到開封城來。


    更何況此刻淩雲有傷在身,與二人周旋不過是白費時間。倒不如與二人開門見山說了,反而免去心中擔憂。是以聽那道士問話,緩緩伸入口袋之中,取出一枚令牌來。


    這令牌全身朱紅,隱隱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而令牌做成虎頭形狀,約有巴掌大小。隻瞧這令牌形狀,便知非尋常百姓人家所有。


    而令牌正中刻著一個狂草的‘謝’字,筆鋒蒼勁有力,從筆力來看,便知是出自王家之手。當世以書法名揚天下的,自然是王羲之門下的王家了。而能請得動王家中人,為自己令牌刻字的,天下亦隻有謝家一家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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