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見他聽出了自己嘲笑之意,當下嗬嗬一笑道:“就是啊,咱們又不是富家子弟,身上又身無分文,武功又差的緊。這些人要是讓咱們喝下毒藥,受製與他們,那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齊風聽他道來,再也沒有可以反駁他的話可說了。隻是怔怔瞧著淩雲,不知他一夜隻見遭遇了何等變故,竟能將這件事分析的如此透徹。


    正思量之際,淩雲已然將那竹筒塞子拔開,仰起頭來便喝。他二人先前便奔行一陣,早已口渴難耐。隻是二人太過困頓,在那大樹之下不知不覺便睡著了。而後兩人經太陽曬了一陣,更覺口幹舌燥。


    而淩雲已推測出將這筒清水放在自己身側之人,對自己二人並無惡意。是以便不再瞻前顧後,仰頭喝了起來。


    齊風口幹舌燥之感,絲毫不亞於淩雲,眼見他咕嚕咕嚕喝起竹筒中的水來,更覺喉嚨向一團火燒一般。隻是自己先前說這竹筒有古怪,雖見他喝的盡興,也不願張嘴向淩雲討水喝。


    這竹筒本就隻有五尺來長,粗不過手臂粗細,所能裝的水極為有限。兩人口幹之下,一人想喝個盡興,已是難事,更何況是兩人?


    淩雲喝水時的模樣雖是大口大口在喝,但喝道嘴裏的卻也隻是那麽一小口而已。飲罷,讚道:“這水真甜,你要不要嚐一口?”他喝到水時,隻覺這水溫並不如何高。想來給自己送水之人,應當沒走多久。但既然對方不願現身,對自己又無惡意,他也懶得去將這人找出來。


    伸手將竹筒遞給齊風道:“你瞧,我已經喝過了,並沒有什麽異樣,你也喝一口吧!”


    齊風見他確無異狀,這才知這水中並非自己所想那般,放了什麽厲害毒藥。心想,縱使這水中有毒,既然淩雲已經喝了,他若有什麽不測,我該當陪他才是。順手將竹筒接過,便要往嘴邊送去。


    便在此時,淩雲突然捂住肚子大叫道:“哎喲,好疼,好疼!”喊完這兩句話,便在地上大起滾來。


    齊風見他如此,大驚之下忙搶上前去,問道:“怎麽,這水中有毒?”不等淩雲答話,便欲將手中這竹筒遠遠拋了開去。


    淩雲見他神色,已知他意,忙伸手將他手臂拉住。微笑說道:“這麽甘甜的水,你就忍心丟了啊!”見齊風一臉驚訝瞧著自己,躥起身來說道:“我逗你玩的啦!”


    齊風被他嚇了個半死,見他原來是在戲弄自己。當下便欲朝淩雲追去,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便在此時,忽見淩雲右手一揮,示意他不可做聲。見他神色似乎不似作假,慢站定了腳步,凝神細聽四周情況。


    隻聽得遠處樹葉隨風而動之聲,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響了。還以為淩雲又在作弄自己,卻聽得淩雲喃喃自語道:“奇怪,奇怪!”


    齊風剛想問他是什麽事,竟引得他如此緊張。哪知淩雲忽然說道:“快將水喝了,咱們盡早追上師父才是。”


    齊風見他一臉莊重模樣,想必是他見著了什麽怪異之事,才會如此緊張。當下依他所言,將剩下的水都喝了個幹淨。剛要將竹筒拋開,卻見淩雲一把搶過自己手中竹筒,問道:“你將水都喝完啦?”


    齊風不知他是何意,點了點頭說道:“難道咱們這裏還有旁人,要留一點給他?”


    淩雲沒好氣道:“我隻喝了一小口,你卻將餘下的都和光了,我還沒喝夠呢!”


    齊風這才明白他意思,原來是因自己喝的多,他喝的少,他這才叫嚷起來。而先前自己隻顧想著這水中又無投毒,於水的分量卻沒留意。不過自己從他手中接過竹筒之時,確實覺得這竹筒中頗為沉重。想來,他留給自己的水,確實不少。


    但想到他先前嚇唬自己時的情景,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竊喜之意來。當下微笑道:“什麽叫做自作自受,你現下可明白了吧!誰叫你先前那般大口喝水,又突然假裝中了毒的樣子來騙我了?”


    見淩雲神情甚是沮喪,心下又有些許不忍,說道:“水是沒了,咱們這便去尋一條小溪來,保管你喝個夠就是。”


    淩雲本是一片好心,好教齊風去了心中懼意,多喝幾口水。免得兩人長途奔襲之下,因口渴之事而耽誤了行程。誰料到他竟然絲毫不與自己客氣,一口氣便將這竹筒中的水喝光了。


    如今看來,二人也隻有如齊風所說那般,先找一條小河喝飽了再行上路。他心中雖甚是鬱悶,但這水畢竟是自己兄弟喝了。便如齊風所說一般,自己二人有手有腳,再尋一條河來,喝個夠便是。


    不再與齊風爭吵此事,說道:“那好,咱們先去找水,喝個痛快了再行上路。”


    兩人雖仍覺口幹舌燥,但多少也喝了一兩口水。較之先前剛醒之時,口中如火燒一般是的情景,自然好得多了。當下辨明方向,直朝北而去。先找到水喝,再趕去與苻融匯合。


    隻是說來也怪,兩人奔行了一陣,隻覺越走越是荒涼。原先還能瞧見一些矮小的灌木花草,行得一陣以後,竟隻有稀疏的雜草蔓延開來。


    又行得一陣,隻覺腳下光溜溜的,竟連那稀疏的雜草也見不著一根了。兩人這才知自己已所行方向並無河流,若想再喝到水,不知還要走多遠才能遇上河流。


    隻是自己二人此時已奔出近十裏之地,若再折返回去,這一去一來的路程,豈不是離師父更遠了?兩人商量一陣,決心先敢上師父再說。至於口渴一事,自己尚且忍得。


    商量已畢,二人腳下不敢有絲毫停留,又急急向北而行。眼見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四周情況瞧著也是越來越模糊了。當下腳下加勁,又是一陣疾奔。連同先前十裏之地,兩人一口氣奔出三十餘裏地。隻是如此一陣快奔之下,兩人非但沒有見著苻融,反而累得自己兩腳發軟。


    而此時四周又已全黑,不知開封城以北這幾日是什麽鬼天氣,白天如此明媚的太陽,到得晚上,竟無半點星光。眼見目不視物,再向前行雖能行得,但瞧不見四周情狀之下,勢必要事倍功半了。


    心想,師父帶著謝瑩雪,以謝瑩雪武功,想必走不快。而自己二人已然走了這許多路程,說不定師父二人已遠遠被自己甩在了身後。兩人均是一般想法,與其在這黑夜之中胡亂瞎走,錯過了與師父匯合的機會。還不如踏踏實實在這亂石上睡上一宿,等養足了精神,明日再去尋找師父蹤跡。


    思畢,兩人在左近找了一個山坳之處,以作避風之用。又到左近找了些雜草鋪在地上,用作床鋪。隻是齊風所帶的烤豬肉,日間便已被二人分吃幹淨。而這左近又是光禿禿的一片亂石,想找到一兩隻野味來著實不易。


    與其浪費體力去找尋野味,還不如忍上一忍,待自己找到師父之後,再行報餐一頓。是以兩人又說了一會話,便閉眼睡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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