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餅倒是不少,自己先前吃了一塊,淩雲接連吃了兩塊,而地上還剩著五六塊的樣子。而那竹筒水卻隻有一筒,先前被淩雲搶了去,被他一股腦喝了個精光。


    麵餅雖多,但無水下咽。兩人隻吃了兩塊,便再也咽不下去了。淩雲想到自己先前絲毫沒想到自己吃餅是難以下咽,竟將那唯一的一竹筒水給喝光了。累得自己二人腹中雖仍是未飽,卻再也難以吃下麵餅時,心中說不出的愧疚。


    而這一竹筒水自己喝光了也沒能解了自己口渴,更何況齊風剛準備喝時,便被自己一把搶了過來。想來他此時口中幹燥,較之自己當有過之而不及了。


    但事已至此,懊悔亦是無用。索性將麵餅丟在一旁,對齊風說道:“都是我考慮不周,才至你一口水也沒有喝上。咱們還是及早趕路,離開這鬼地方。找一個有水的地方,讓咱們喝個痛快才是。


    齊風本想回答他話,但自己幹嚼兩塊麵餅。此時尚有一些卡在喉嚨,實在說不出話來。隻是點了點頭,以示讚同之意。


    齊風唯恐之後兩人找到了水源,卻沒了吃食。便將地上餘下的麵餅收了起來,放在腰間。淩雲見他如此,也想到了此節。是以並不阻攔,任他將麵餅收入懷中,這才動身上路。


    也不知二人是否做錯了路,還是開封城以北便是這種荒涼之地。兩人腳不沾地,直奔出四五十裏地,也未見著一條有水的小河。而此時已是烈日當空,隻將二人曬得皮肉生疼。


    兩人尋了一處高坡,朝四周望去。隻見自己四周均是一般景象,除了亂石雜草以外,再也沒有旁的事物了。商量一陣,兩人均是一般想法。若如此奔行下去,在沒有找到河流之前,自己二人定然要渴死在半路了。


    隻得尋了一處背陰的山坳,委身其中。等太陽偏西之時,二人再行趕路。


    兩人因口幹舌燥之故,也不開口說話。躲在那山坳之中又甚是無趣,不一會,兩人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二人醒來,見日頭雖已偏西,但仍是頗為曬人。而此時較之先前,二人口幹舌燥之感更是強烈。心中隻盼著日頭能早些下山,趁著天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水源。如若不然,自己二人非英年早逝不可。


    哪知他不如此想,倒不覺日子如何難熬。一旦想到太陽早些落山,卻見那日頭高懸在頭頂,哪裏曾移動過半分。


    越是如此想,心中越是焦躁不安。心中越是焦躁不安,越覺自己所處之地炎熱。不一會,便將自己弄得滿頭大汗了。隻得調整呼吸,讓自己心境平靜下來。


    便在此時,忽覺腰間一沉。朝腰間看去,隻見兩個竹筒好端端掛在自己腰間,並沒有其他事物牽扯住自己。不知方才自己身子微動之時,為何會覺得腰間有沉重之感。


    見並無甚怪異之處,也不在將此時往心裏去。又坐起身來,想依著苻融所受,來調勻自己呼吸。他身子向上一提,又覺腰際沉重起來。這一次,他分明覺得是那兩隻竹筒牽扯住了自己腰間。


    隨手將竹筒拿起,覺入手沉甸甸的,心中已生了喜意。他二人自從向北而行,每次睡著之時,便有人在自己身旁放水放食物。而自己此時醒轉過來,第一眼也是朝自己四周望去,希望能見到先前一模一樣的竹筒來。


    哪知這一次二人所睡時間較短,身邊並無先前竹筒出現。大失所望之際,這才消了有人為自己送水來的念頭。


    可是先前自己將這兩隻竹筒帶在身邊,一來是為了找到有水的地方時,自己多少能帶點水上路。免得又鬧出這樣的事來,教自己幹渴一陣。


    二來嘛,他心中已然認定是木榆槡給自己送水送食。唯恐自己見著他麵之時,他抵賴不認。自己便可拿出這竹筒來與他對峙,叫他承認其事。


    但此時這兩隻竹筒入手,較之先前分量,何止重了十倍。其中若無事物,絕不會有這等情狀發生。而這竹筒中先前裝的,一直都是清水。此時他自然而然想到,定然是木榆槡見自己二人口中幹渴,便趁自己二人熟睡之際,將自己帶著身邊的竹筒取了去。打滿水之後,又原封不動的掛在了自己腰間。


    想到此節,大喜之下,將一隻竹筒遞給齊風,說道:“那人好像又來過了,你瞧!”


    齊風接過竹筒,也覺這竹筒之中裝有事物。輕搖之下,更加確信,這其中裝的便是清水了。


    兩人對視一眼,便將竹筒塞在揭了開來。二人揭開這竹筒塞子之時,便覺一股清涼之氣向自己襲來。朝那竹筒中望去,果見這竹筒中裝滿了清水。


    二人口中實在太過幹渴,也不及想那許多。仰起頭來,便喝了起來。這水不知是從何處取來,二人隻覺入口之時,這清水極為清涼。水過喉頭,又覺一股甘甜之味縈繞口中。


    不過二人均吃過沒有水喝的虧,雖覺這水極為好喝,但也不敢一口氣將這一竹筒水喝完。喝了兩口,便將竹塞塞了回去。


    兩人本已被烈日烤的甚是疲乏,隻覺四肢似有千百斤的力道一般。心中雖想將四肢抬起,手腳卻癱在那裏一動不動,當真便如那些渴死的人一般。


    而此時兩人喝了兩口清水,精神為之一震。隻覺四肢百骸之中充滿了力量,就連眼睛也變得清明了許多。這才想起這送水之人對自己的恩德來,若不是他及時將這兩竹筒水送來,自己二人恐怕當真要渴死在這荒郊野外之中了。


    自己行蹤已然被對方知曉,想必這人定然便在左近。若非如此,自己先前狂奔疾走之下,他又怎知自己二人在這山坳之中睡下了。而隻有在自己迷迷糊糊睡著之際,這人才現身將水送到自己身側。若說他不在左近,絕不可能將自己行蹤料得如此準確。


    剛想喊兩聲,好感謝他對自己二人搭救之恩。但話還未出口,便又咽了回去。既然這人不願暴露自己行蹤,自然是不願自己二人知曉他是何人,也沒想過要自己二人報答於他了。


    再者,自己雖喝了兩口水。但這水的分量,對於自己二人來說,實在太少了些。要解了自己口渴,已是難事。更何況自己二人並未尋到水源,還要留些以備不時隻需。若發這兩聲喊,這人又不願領自己的情,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他的一片苦心了。是以,便不再說那些感謝的話,白費自己這許多唾沫了。


    兩人眼見日頭逐漸偏西,過不多時便要落入遠山之中了。而自己二人在此地耽擱了如此之久,唯恐師父等人兼程之下,將自己遠遠甩在了後頭。不等日頭落下,便即起身,繼續朝北而行。想及早見到師父,見自己所遇這等怪事,說與師父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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