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到令人窒息的身軀,看起來沉重和堅固的源質裝甲,不斷從裝甲縫隙中湧出的熔岩和火焰,掀起的熱浪讓身在遠處的聖騎士們都感到身上的鎧甲在發燙。


    大多數隻在記憶和傳說中聽說的死亡之翼,如今就以霸氣的姿態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激動和興奮瞬間被恐懼所替代,而聖騎士們堅定的信仰讓他們克服心中的恐懼,忍住顫抖的雙腿,死死地護在法師和遊俠們身前。


    天空中弗斯塔德和他的獅鷲騎士們也因為死亡之翼的突然變身而慌亂了一下,黑龍之王就佇立在那裏,渾身散發著的強大氣勢就足以讓獅鷲這種猛禽也為之驚懼。弗斯塔德好不容易才穩定身下的夥伴,趕緊命令蠻錘的獅鷲騎士們向後撤退。


    卡爾對聯盟士兵們的情況了如指掌,他也根本沒打算讓這些士兵來阻擋和抵抗死亡之翼,那隻會讓他們白白犧牲。這畢竟不是遊俠,死亡之翼的一口暗影烈焰就足以將他們團滅,唯一能夠作出些許防禦的法師們早在先前已經法力告罄,沒有了法力的法師連沒有了箭矢的遊俠還不如。


    卡爾見卡德加已然悄悄退後到聖騎士們中間,頓時明白卡德加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手勢,領會了其中的意圖。


    “你曾經是大地的守護者,死亡之翼。”卡爾輕輕推開了奧妮克希亞的手,向她點點頭,並沒有說出讓她離開的話,因為他知道,奧妮克希亞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獨自離去的。


    “那麽,今天——就讓我來見識一下你真正的力量吧——!”


    吧字的話音未落,卡爾已然出現在死亡之翼巨大的頭顱下,卡爾知道死亡之翼的強大。他根本沒有絲毫的留力,近百噸力量的拳頭如山一樣擊中死亡之翼的下顎,源質鋼鐵所包裹著的沉重頭顱被衝擊得高高仰起。


    “砰!”


    拳頭與死亡之翼裝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這才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砰!砰!砰!……”卡爾不停歇地出現在死亡之翼的一側。呼嘯的拳頭擊中死亡之翼的脖頸,後者身軀不由得往右一側。抓住機會的卡爾如同一個勤勞的鐵匠,帶著巨大力量的拳頭就是鐵錘,一拳又一拳地擊打著死亡之翼裝甲的鏈接處,如震雷般的撞擊聲回蕩在整個峽穀。無論獸人還是人類和精靈都有些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不錯的力量!”死亡之翼根本沒有躲閃,任由卡爾擊打著自己的身軀,卡爾的力量比在格瑞姆巴托時又增大了幾分,這讓死亡之翼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可惜對我來說毫無意義!現在。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叫做真正的力量——!”


    死亡之翼猛然揮出一爪,沒料到死亡之翼會突然這一擊的卡爾被掃個正著,強橫的力量讓卡爾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體飛了出去。


    看起來高聳的山尖被卡爾撞得粉碎,餘力未消地卡爾再次撞進了更高的山峰,砸出一個大洞。碎石飛濺和撞擊聲音遲遲才來到眾人的耳邊,法師和聖騎士們趕緊召喚出了護盾,將其他人保護在其中。


    “卡爾!”奧妮克希亞驚呼一聲,就要衝向山壁的大洞。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飛了出來浮在空中。


    藍色的鎧甲和紅色的披風看起來沒有一點損傷,卡爾朝奧妮克希亞點點頭表示沒事。心裏卻暗自慶幸自己獲得了突破。否則這一下即使不會重傷,也會讓他短暫失去戰鬥力。


    見到卡爾安然無恙的聯盟士兵們頓時發出一陣猛烈的歡呼。


    這就是我們的戰神,即使是大到難心相信的死亡之翼也無法對我們的戰神傷害。勝利一定會屬於戰神!一定會屬於聯盟!


    “再來!”卡爾偷偷地朝達納斯幾人做了幾個手勢,然後再次衝向了如山一樣龐大的死亡之翼。


    卡爾就跟認準了死亡之翼身上源質裝甲的鏈接處一般,近百噸的拳力全部傾泄在這些薄弱的連接處,雖然無法和死亡之翼造成有效的傷害,但卻讓死亡之翼感到有些隱隱的不安。


    他沒有再給卡爾當靶子練拳的機會,巨大的雙翼扇動了起來,整個山穀頓時飛沙走石。一名獸人士兵不幸被一塊飛過的巨石砸中,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爆裂開來。更有數名戰士被猛烈的狂風卷起,撞擊在尖銳的山岩上。生死不知……


    聯盟這邊,大、法師羅曼斯和克爾蘇加德聯手施法。一個巨大的魔法護甲將士兵們保護在其中,巨大的石塊不停地撞擊在魔法護甲上。蕩起一陣陣的漣漪,即使有無畏和堅定信仰的白銀之手聖騎士們的臉色也有些發白——這種敵人,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無可匹敵。


    死亡之翼升上了天空,狂風卻仍然在山穀裏回蕩席卷。


    飛在空中的死亡之翼看起來比在陸地上時還要巨大,卡爾簡直不敢想象有哪種生物能夠龐大到這樣的地步。地球上侏羅紀的最大的恐龍也才幾十米長,在死亡之翼麵前恐怕也隻如幼兒一樣大小。


    “卡爾!臣服我!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死亡之翼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卡爾的欣賞,但高傲的他已經沒有了耐心,對卡爾下達了最後通牒。


    “廢話少說!要戰便戰!”


    即使完全沒有信心,卡爾仍然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再次飛向了死亡之翼。死亡之翼龐大的身軀是他的優勢,但也是他的弱點。卡爾靈巧得如同一隻雨燕,在死亡之翼的四周不斷的閃動。


    山穀中狂風已經平息,雷鳴般的打擊聲不斷在天空中炸響,眾人抬起頭觀望,卻根本看不清卡爾,隻能看見一連串的影子。


    “卡爾·落日者!”死亡之翼惱火地怒吼道,“這就是你被稱之為‘戰神’的戰鬥?你簡直是在汙辱這兩個字!”


    卡爾才不管死亡之翼說什麽,論嘲諷。自己可比你死亡之翼強多了。卡爾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戰勝半神的死亡之翼,他賭的是死亡之翼在格瑞姆巴托一戰已然被龍王們重創,即使沒有重創。也絕對好不到哪去。


    所以在死亡之翼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打算。


    死亡之翼仰天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他沒有理會卡爾,張開大嘴,徑直朝著下方的聯盟軍隊吐出一顆熾熱的火球。


    火球交織著暗影和火焰,如同流星一樣向聯盟士兵們的地方極速地墜去。


    “瑪德!”卡爾惱怒地啐了一口,死亡之翼太卑鄙了。卡爾看到聖騎士護在最中的卡德加已經打開了通往卡拉讚的傳送門。這是他的老師麥迪文所留下的守護者之杖——埃提耶什,所具有的特性,能夠快速地打開一道與卡拉讚相通的傳送門。


    火球下墜的速度太快,大、法師羅曼斯連續施放了幾個奧術衝擊。而克爾蘇加德也是發出了一道道的寒冰之箭,試圖阻擋這枚流星火球。


    然而,流星火球僅僅是稍微一滯,繼續呼嘯著墜向聯盟的士兵。


    “為了聯盟!”“聖光,請賜予我力量!”


    所有的聖騎士們虔誠地高呼起來,熾亮的聖光從聖騎士們的身上湧現,光芒閃動,匯聚成一道巨大的光幕。


    “轟!”


    火球爆炸開來,四下飛濺的火焰撞擊在聖光屏障上,光幕發出一陣劇烈的抖動。灼熱的溫度甚至透過光幕傳了進來。所有人心有餘悸地看著天空,卡爾正一臉狼狽地浮在空中,藍色的鎧甲上還跳動著些許火焰。眾人頓時明白過來。是他們的戰神趕到,擊碎了火球。


    “讓士兵們立刻撤離!”


    卡爾隻來得及吩咐一句,轉身飛向了天空。狠狠地撞在另一個火球上,即使有聖盾的防護,卡爾仍然感到自己的身體內一陣劇烈的疼痛,暗影烈焰的特性灼燒著他的皮膚,連納米鎧甲也在不斷的破裂和被修複。


    “真是愚蠢!”死亡之翼嘲笑道,長長的龍尾將從爆炸的火焰中衝出的卡爾一擊掃飛,卡爾重重地撞在山尖上。如同一顆炸彈爆炸在山尖,伴隨著巨響。山尖巨石飛濺,被生生撞成了禿頂。


    卡爾搖了搖有些發暈的腦袋。穩住隨著石塊滴落的身形。身後炸起一團煙雲,堅固的山壁被蹬出一個巨大的坑洞,衝擊波讓落下的石塊反吹得向山頂飛去。


    “這些弱小的人類根本不配統治這片土地!”死亡之翼輕蔑地說道,龍爪拍向了卡爾,


    “啊——!”卡爾怒喝一聲,雙拳同時出擊,狠狠地撞在巨大的龍爪上,身軀不由自主動被巨大的力量擊得翻滾了出去。


    沒有停歇,卡爾全力暴發的速度下,出現在了死亡之翼的後背,圓睜著的雙眼開始發紅,兩道跳動著火焰的射線透眼而出。


    “吼——!”死亡之翼仰天發出一聲驚惶的嘶吼,“該死的,你在做什麽?!!”


    死亡之翼感到自己的源質裝甲連接處被一股灼熱的東西炙烤著,身體裏滿是岩漿的死亡之翼按理來說並不會懼怕火焰,但卡爾的舉動卻讓他感到了不安。


    卡爾根本沒空理會死亡之翼的瘋狂怒吼,強忍著眼睛的疼痛,卡爾把射線不斷對準著先前打擊過的裝甲的連接處,卡爾要做的,就是把死亡之翼的這塊裝甲給拔掉。


    死亡之翼憤怒了!


    是的,直到此刻!死亡之翼才真正的憤怒了!他欣賞卡爾,也認為卡爾能夠在考慮奧妮克希亞安危的情況下臣服自己,隻不出天才總是驕傲的,不肯屈從於自己。那麽,就必須要展現比他更強大的力量,讓其臣服。


    死亡之翼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但現在,卡爾竟然在融化他的裝甲連接,雖然少個幾塊源質裝甲並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死亡之翼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身上的源質裝甲就跟他的鱗片一樣,如何能忍受一個凡人拔掉自己的龍鱗。


    死亡之翼巨大的身體在空中翻滾,但卡爾同樣的飛行能力讓他的翻滾隻是徒勞。死亡之翼立即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開始向峽穀俯衝了下去。


    “轟隆隆——!”


    死亡之翼側著身子在狹窄的峽穀間穿行,把自己的脊背狠狠地擦著峽穀的山壁,堅硬的岩石被死亡之翼更加堅硬的裝甲撞得粉碎,無數石塊從山壁上滑落。


    可惜卡爾不是傻子,早已同樣飛在了死亡之翼的另一側,雙眼發出的射線仍然融化著裝甲的連接處。


    “很好!很好!——卡爾·落日者!你現在徹底地激怒我了!”


    死亡之翼停了下來,冷冷地盯著躲過自己翅膀一削的卡爾。


    “我要讓你體驗最痛苦的折磨,我要讓你痛不欲生!迎接死亡之翼的憤怒吧!”


    卡爾心裏一驚,連忙閃到了脊背的另一邊,兩塊裝甲的連接處已經被融化,現在隻需要拔掉他們就可以了。


    卡爾雙手緊緊地扣住了源質裝甲,手臂和額上青筋畢現,與死亡之翼連接在一起的源質裝甲被一點點的扯離他的身體。


    “吼——!”死亡之翼痛苦地嘶吼,震天的吼聲站整個峽穀都在顫抖,無數山石從峽穀兩邊墜落。


    卡爾不甘示弱地發出一聲怒喝——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一扯。一塊巨大而厚重的板甲帶著岩漿和火焰飛了出去。


    卡爾臉上的欣喜還未退去,一道火焰形成的觸須捆住了他的身子。


    “該死!”卡爾暗罵自己總是大意,身上的觸須幾乎將自己纏繞成了木乃伊,灼熱的火焰不斷地透過製服灼燒著自己的身體,痛苦使卡爾的臉不由得扭曲起來。


    “卡爾!”奧妮克希亞突然出現在卡爾的上空,相比人類來說巨大的黑龍之軀,在死亡之翼麵前有如童子。


    奧妮克希亞朝卡爾吐出一道火焰,束縛著卡爾的觸手如同被針刺一樣縮了回去。


    “快躲!”卡爾眼裏閃過一絲驚惶,提醒奧妮克希亞。但死亡之翼的動作太快了,奧妮克希亞隻來得及側過身子,死亡之翼的龍爪已經拍到了奧妮克希亞的左翅。


    奧妮克希亞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左翅已然被拍折,另一隻翅膀奮力地扇動,卻根本無法保持住平衡,搖晃著向下方墜落。


    聯盟的軍隊已經撤離了大半,剩下的人看到變身成為黑龍的奧妮克希亞並沒有多大的吃驚,眼見身為黑龍的奧妮克希亞也被死亡之翼一爪致傷,都齊齊地吸了一口涼氣。再看向死亡之翼時眼裏隻有深深的恐懼,而看到扶起重新化作人形的奧妮克希亞的卡爾,眼裏又恢複了安寧。


    卡爾·落日者——聯盟的戰神,現在看來,他有著比巨龍還要強悍的身體。這一點讓有些絕望的士兵們看到了希望。


    “啪嚓!”卡爾捏著奧妮克希亞手臂的手突然用力一扯,將奧妮克希亞骨折的手臂重新接上,順手施放了一個治療術。見奧妮克希亞不再痛苦的表情,心裏長出了一口氣。


    “卡爾……我……”


    卡爾溫柔地撫著奧妮克希亞滑嫩的小臉,輕聲說道:“你要小心些,死亡之翼就是個瘋子,他根本沒有把你視成他的女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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