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降臨,暗夜精靈的世界蘇醒了。當虔誠的精靈開始做祈禱的時候,商人們也開始做起了買賣。平凡的精靈過著他們的安寧的生活,沒有感覺到和往常夜晚有任何不同。


    但是對於一些精靈來說,小小的煩惱正侵入他們的生活。於是,他們的日常生活定式和觀念也有了小小的偏差。


    一位年長的月亮守衛,銀色長發在背後波動。雖然他在上層精靈中年紀最大,但是法術的技巧卻是愈加精湛,所以依然身居高位。施念咒語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就像呼吸一樣,是一件自然而然要做的事情,想都不用想。


    一聲碎裂將他從座位中驚了起來,精靈法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羊皮紙,一條長長的劃痕已然破壞了符文的結構,這張法術卷軸廢掉了。法師放下笑聲,這才發現原來一隻玻璃瓶突然跌落到了地麵。酒和玻璃潑灑在老法師最近剛剛購買的鑲滿寶石的橙色地毯上。


    老法師生氣地噓了一下,心痛地看著碎片打了個響指。玻璃碎片突然升到了空中,酒水自己凝聚在一起,形成了剛剛盛放它的容器的形狀。玻璃則在酒水的外圍開始成形,但是一秒鍾以後,所有的東西再次潑灑在了地毯上,比之前的情形更加糟糕。


    老法師看著這些,表情冷酷地再次打了個響指。


    這次,玻璃和酒水按照他所想的那樣運動,連最微小的錯位也沒有。但是,這些物體有點磨磨蹭蹭,花費了遠遠超乎月亮守衛所預計的時間。


    年老的暗夜精靈轉而回到他的坐位上,但是他的眼神老是要滑到身後的瓶子和瓶子中的酒上。他用手再次指著瓶子——然後,皺了皺眉,收回了手指,心煩地將自己的椅子轉開。


    在加爾哈拉,一個距艾薩琳的井有些距離的偉大城市,一群精靈法師們開始一種每夜都要舉行的儀式,重新排列翡翠和水晶來劃分它的邊界。在相互的策動之下,水晶與水晶之間有了動靜,就像抵禦一般魔法的攻擊。對於任何人的記憶來說,它們都未曾被利用過,但是人們在它們的麵前仍感到極大的安慰。


    盡管水晶數以百計,但是排列這些水晶並非特別麻煩。所有的力量都直接來自於永恒之井,所以巫師並不需要利用恒星來調整從一頭到另外一頭的力量線。事實上,這至多需要簡單地撚住高處的水晶,並在最高的地方,放上黑曜石。這樣,高超的塑能法師才能夠在短短數分鍾內完成好幾個步驟。


    但是隨著半數以上的水晶被放置好,水晶開始變得黯淡,甚至徹底暗掉。加爾哈拉的法師雖然不像月亮守衛那樣精通魔法,但是他們也很清楚,現在發生的事情是不該發生的。他們立即開始一再檢查排列,但是並沒有發現問題。


    “它們沒有從永恒之井裏好好地吸取魔力,”一個年輕的法師很篤定地說道,“有些東西正試著去從能量上切斷它們!”


    但是他的話音剛落,水晶就又恢複了它們正常的活動。年長的同伴們都呆呆地看著他,想要收回他們曾經對他作出的粗暴評價。


    生活還在繼續,而邪惡的腳步已越來越近……


    卡爾覺得若是自己有一天混不下去了,或許可以依靠教授別人來養家糊口。如同在黑鴉堡傳授聖光法術的運用一樣,卡爾再次當起了老師這個偉大的行當。不過讓他總是感到莫名的蛋疼的是,先是有莉亞德琳小羅莉,現在又是小艾希,先有果還是先有因的矛盾邏輯仍然困擾著卡爾。


    對風行者家族並不怎麽了解,他隻能猜測小艾希也應該算是希爾瓦娜斯的長輩人物。遠離了自己故鄉的上層精靈,最後成為了高等精靈,他們沒有像暗夜精靈那能夠永葆青春的世界之樹,高等精靈們壽命雖然同樣漫長,但卻不是不老。或許等到與希爾瓦娜斯見麵時,可以打聽一下艾希的事情。


    小艾希的天賦非常出眾,尤其是在射擊方麵。僅次於自己,連溫雷薩那個被譽為最出色的射手的小妮子也有所不及,卡爾不無邪意的猜想,這大概也是隱藏在風行者家族血脈裏的天賦吧。現在,它終於等來了喚醒自己的伯樂。


    “你在想什麽呢?卡爾,我都叫了你好幾次了!”


    艾希全然沒了當初對卡爾的害怕,發現了卡爾的本性後,不顧瑪維的勸阻,常常主動來糾纏著打聽關於月神的故事。


    “啊?……啊,沒什麽了,我在想,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精靈!”


    “是嗎?和你說的那個叫寒冰射手的弓箭手一樣?”艾希眨著銀色的大眼睛,臉上帶著一絲驕傲和期待。


    編一個關於月神的故事來騙騙小女孩,對於有著超級大腦的卡爾來說不是什麽問題。但問題是,這小女孩一天到晚都在纏著聽,即使是文思如泉湧也跟不上她聽故事的速度啊。


    寒冰射手是卡爾的地球時玩過的一款對戰遊戲中的一個英雄角色,是一個強大輸出的弓箭手,名字正巧也是叫做艾希,卡爾隨意編了些故事讓她跟月神掛了點勾,卻沒想到小艾希卻對這個角色異常的崇拜,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偶像和目標。


    於是,卡爾便成了她的箭術老師。


    “不,”卡爾故意搖搖頭,見小艾希失落地嘟起了嘴,接著說道,“她怎麽能跟我們的小艾希比,我們的小艾希可是隻用了一周時間就能射中移動的目標,你才是最出色的那一個。”


    精靈少女翻了一個大白眼,所謂的吃一塹長一智,被忽悠得多了,小艾希已然聽出了卡爾這又是在敷衍自己呢。


    “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回蘇拉瑪城了,另一批姐妹們會過來接替我們的工作。你……”


    “我當然是和你們一起了。”卡爾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你的箭術訓練可還沒畢業呢。”


    艾希氣鼓鼓地瞪著卡爾:“多已經能夠射40碼外的移動目標了。”


    “是啊,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的目標。”


    “……”小艾希捏起小拳頭朝卡爾揮了揮,“你別看不起人,我可是跟瑪維姐姐她們跟巨魔戰鬥過的,哼!”


    “噢?是嗎?”卡爾誇張驚訝表情讓精靈少女恨得牙癢癢,“不知道我們勇敢的精靈女戰士親手擊敗了幾個敵人呢?”


    “我……我……”小艾希的臉泛起了紅暈,低下頭喃喃自語,“還不是瑪維姐姐不讓我衝到前麵去的……”


    卡爾輕輕撫了撫艾希柔順的頭發:“認真練習好你的箭術,或許在某一刻你就能用上它了。”


    艾希如星辰般的眼睛閃亮著,精靈少女察覺到卡爾語氣中的一絲憂慮,重重地點點頭。


    “好了,你不用擔心,有些事情還不需要由你來操心。”卡爾笑著說道,“你的瑪維姐姐呢?今天怎麽沒看到她。話說,沒跟她鬥上兩句嘴還真是不習慣呢。”卡爾用手摩挲著下巴,臉上浮現著莫名的笑容。


    “瑪維姐姐才不想看到你呢。每次和你說不上幾句話就被你給氣跑了,虧你還是星辰使者呢,一點也不紳士,我真懷疑艾露恩女士正是因為受不了你的這脾氣,才把你趕出來的!”


    “哈——被你這個小丫頭給看穿了。我是不是應該滅口呢?”


    精靈少女朝故作凶惡的卡爾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轉身嬉笑著跑開了,清脆的笑聲隨著風兒飄向遠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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