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風怒號著,鵝毛般的大雪片片飛舞,堅硬、淩厲,如刀刃,如利劍……


    冰冠堡壘坐落在冰川南站,依山而建,高聳入雲。這座雄渾高大的建築整體成黑灰色,沒有一絲生氣,隻有冰冷和猙獰。堡壘分了數層,每一天都有無數耐奧祖親自挑選的精銳天災士兵的駐守,亡靈的優勢在這裏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不需要食物,不需要睡眠,排泄,更不要說坐在一起聊天。


    毫不客氣地說,無論是遊戲中,還是在這個真實的世界。如果單憑著聯盟的力量,想要徹底攻破這座堡壘,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國王們所難以承受的。


    對於卡爾來說,這樣的堡壘也不過隻是大一些,高一些的沙堡罷了。像阿克蒙德用魔法一手摧毀蘇拉瑪一樣,憑借數千上萬噸的力量和精金也難以承受的熱射線,卡爾若要拆掉冰冠堡壘,那速度也絕對讓地球上的許多拆遷公司感到汗顏。


    一抹藍色劃開雪花的帷帳,轟然砸在山峰最頂部的平台上。


    “轟——!”


    “嚓……嚓……”


    巨大的震動讓平台邊緣厚厚的冰塊發出不堪負重的呻吟,一絲絲裂痕從藍色身影腳下四下擴散,瞬間如蛛網般散布開去。


    “嘩!”


    如白霧般的魔法彌漫著平台,正在裂開的寒冰迅速被重新凝結。直到平台重新穩固,那個巨大的身影在停止了吐息,兩隻閃著藍色幽光的燈籠巨眼盯著卡爾。


    “辛達苟薩?”


    卡爾微微揚頭,看著這頭體型龐大,卻隻剩下一堆骨頭的巨龍。巨龍早已經失去了往日優美的形態,眼前的冰霜巨龍仿佛從冥獄歸來,本就冰冷的藍龍王後,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卡爾·落日者!”冰霜女王的聲音是靈魂特有的空靈和陰森,不過辛達苟薩接下來的話倒是讓卡爾有些吃驚:“或者,我應該叫你卡爾·艾爾?艾露恩的星辰使者——你說是嗎?”


    “你知道?!”


    卡爾心髒驟停,隨即猛烈的跳動著。


    “你說的是上古之戰時的卡爾·艾爾?那個殺死了毀滅者瑪諾洛斯,獨自攻進燃燒軍團傳送門的星辰使者?!”


    辛達苟斯沉默不語。不知道是被卡爾這無恥的自戀給雷的,還是看有著什麽顧忌。


    “看來你真的回到了上古時代!”


    耐奧祖的聲音響起,帶著微微的得意。


    “如果我沒有料錯,你應該是在德拉諾——我們在黑暗神廟大戰的時候被卷進時空隧道,而回到上古時代的。我說的對嗎?落日者。”


    “這麽說你保留著所有的記憶?”


    卡爾沒有理會耐奧祖,眼睛緊盯著辛達苟薩。


    耐奧祖五髒都快炸了,如果他還有的話。不過出於某種目的還未達到,老奸巨猾的巫妖王還是忍下了這口怒氣。


    早晚讓你好受!


    辛達苟斯似乎在思索,又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卻忽然間抬起了頭:


    “是的!我記得!那一幕幕慘烈的景象永遠深刻在我的腦海!我怎麽可能忘記!怎麽可能忘記!”


    冰霜女王的聲音裏充滿了仇恨,燃燒著憤怒。


    卡爾不想知道她憤怒著誰,他現在隻想確認一件事情。


    “為什麽你會認定我就是一萬年前的卡爾·艾爾?我想,耐奧祖肯定已經告訴過你我所有成長的經曆,二十多年前,我降生到奎爾薩拉斯,也隻不過是一個嬰兒。”


    “時空永遠是最神秘,最強大的魔法!”或許是記得當初卡爾阻攔自己去找死亡之翼送死的情景,辛達苟薩倒是沒有什麽隱瞞,“連時光守護者諾茲多姆也無法明白時空真正的秘密所在,你太高看我了。卡爾·艾爾——你隻需要明白,當一個時間線受到我們真實世界的影響後,它們之間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也許是融合,也許是……毀滅!!”


    卡爾皺起眉頭。融合?誰融合誰?融合過程中又有哪些人和物會消失?同時存在於兩個時間線的人又會怎樣?抬頭看了藍龍王後一眼,後者深陷的眼眶裏幽光瑩瑩,卻昭示著已經說完話,別再問我的意思。


    “你的愛人還在這個世界上!”耐奧祖見他們不再說話,似乎終於找到播話的機會,“我相信你也堅信這一點。落日者,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來好好談談關於我們合作的事情了。”


    “你想要怎麽合作?”


    卡爾緩緩轉過頭,對冰封王座裏依稀的一個影子說道。


    “我們可以從達拉然拿到麥迪文之書,然後打開傳送門,我會告訴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這個世界已經徹底向燃燒軍團打開了大門,他們夢寐以求的時機到了。”


    “等他們興奮地踏出傳送門,等待他們的將是早已枕戈待旦的天災勇士和艾澤拉斯聯盟軍團。我們一定會打他個措手不及,在他們逃跑之前關閉傳送門,然後徹底將他們消滅。”


    卡爾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你丫是抗日神劇的編輯吧!就這小孩子般的計劃……


    “雖然有些缺陷,但也還算不錯!”


    故作猶豫地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卡爾才‘不情不願’地表示‘勉強’的讚同。


    “不用擔心事情敗露。”耐奧祖興奮異常,不過卡爾知道他顯然不是在為能夠給燃燒軍團挖坑而激動,“我已經清理了基爾加丹派來監視我的探子,隻留下了一個已經投靠我的恐懼魔王。”


    見卡爾用懷疑的目光看了過來,耐奧祖一副篤定的語氣說道:“他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很好!”卡爾用力將嘴角向兩邊拉開,“不過既然是合作,那我們雙方應該付出些什麽,又應該如何分配勝利後的果實……”


    “這是當然!”


    耐奧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天災軍團的勇士將會是進攻燃燒軍團的主力,反正隻要有足夠的靈魂,他們就永遠不會真正死亡。不過——”


    “不過需要我們提供靈魂和‘素材’——是嗎?”


    卡爾的語氣驟然比諾森德的冰封還要冰冷。


    “這是共贏!不是嗎?人類的身體羸弱,他們的個體實力根本無法與燃燒軍團高大強壯的惡魔抗衡,但亡靈就不一樣了,惡魔的斧子可以砍掉他們的腦袋,但卻阻止不了他們的複生,鋒利的刀劍在人類士兵和亡靈士兵的手中同樣能夠給惡魔帶去死亡,那為什麽不讓這些死去的戰士重新站起來,為拯救他們的世界而繼續戰鬥呢?!我想,一名真正的戰士,是不會拒絕這樣的榮耀的。”


    耐奧祖的話說得正義凜然,似乎與吃定了卡爾會同意自己的說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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