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不開心就要搞事情


    阿羅很不開心。


    這源於一種微妙的心理。或許說,幾百年前他討厭安菲兒的原因,不僅僅因為那是個不安分的女人,更多的是,凱厄斯的心思都在她那裏。


    嫉妒。對的,幾千年的兄弟好友,兼任工作事業的拍檔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阿羅很不開心。當初為了防止自己的親妹妹用能力幹擾到馬庫斯,他可是能痛下殺手。


    還好,當時凱厄斯還沒有提出來自己要離開沃爾圖裏,去和那個什麽斯凱家的旁支姑娘去做一對平凡夫妻這樣的想法。


    如果真的如此,那麽就不用等著教會的人暗戳戳的玩陰招了,也不會有林恩家族那個傻男人什麽事情。他直接會動手解決這個人類女人。讓凱厄斯乖巧的無憂無慮的繼續做他的吸血鬼公爵。


    讓阿羅感到比較棘手的是,當年他看到的安菲爾就讓他感覺很違和,那是一種受到威脅,而本能產生的排斥感。如今,他見到所謂的“轉世”後,那種曾近觀點排斥感減輕了一些,可是多出來的感覺,讓阿羅本能的覺得不太妙。


    作為一個控製狂,他無法忍受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在眼前發生,尤其是凱厄斯的身上還發生了一些他沒見過的事情。


    若是一般的吸血鬼出現這樣的請,阿羅直接就抓過去進行各種實驗,可是因為對方是凱厄斯,他決定先去和馬庫斯商量一下,然後去研究那個抓回來的強大女巫獸——他一直不懂,那種釋放法力臉就腐爛的生物究竟是怎麽存在的。太挑戰吸血鬼的審美了。


    “哦,真是太意外了。”馬庫斯雖然眼神和語氣都是淡淡的,但是了解他的,都知道,現在他的心情很好。那微微上揚的語調,體現出他對拿到的這本小說的喜愛。


    吸血鬼和人類一樣,會有各種興趣愛好,而且因為他們感官敏銳的因素,這樣的喜愛會比人類更執著和長久。自從人來文明有了文學之後,馬庫斯就發現,文學藝術,真的是讓人沉溺的存在,那些文字中描述出來的人生百態,伴隨他度過了幾千年寂寞的歲月。


    正如阿羅喜歡擴張自己的權勢,凱厄斯喜歡戰鬥,而馬庫斯最喜歡的,就是能坐在自己的收藏室中,感受這幾千年文化的沉澱。


    安覺得,馬庫斯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得文化藝術的吸血鬼了。他某些寬容的特質,或許也是因為他是吸血鬼中最有文化的存在?


    “意外麽,所以說,我的安,在任何時候都是優秀的。”凱厄斯從來不會吝嗇誇獎自己喜歡的人,而且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阿羅在一邊不高興了,所以他必須搞點事情出來。


    “是的,這麽優秀的女性,真的是很罕見。”阿羅拖著詠歎調開口,“而且我的兄弟你對她是那麽著迷,那麽我也必然歡迎您成為沃爾圖裏的家人。”


    阿羅的意思是很明確,沃爾圖裏的家人,那麽就必須和沃爾圖裏成為同類,那就是成為吸血鬼。阿羅很精明,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雖然不介意凱厄斯是吸血鬼的身份,可是卻也沒有成為吸血鬼的意思。


    她對他們沒有太多的好奇和向往,這就很不尋常。


    “阿羅,是不是……”凱厄斯很想說,安無需變成吸血鬼,可是因為這是安的秘密,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他是不會告訴阿羅和馬庫斯的。


    一直囂張的凱厄斯在這裏隻有四個人的時候,如同一個卷進婆媳矛盾中的正常男人。馬庫斯歎了口氣,他不太明白阿羅每次為難究竟在折騰什麽,而從剛剛凱厄斯和安一起進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條代表關係的線,很緊實,還微微泛著金光。


    這是很少見的關係線,馬庫斯運用這樣的能力有幾千年。隻要一瞬間,他就確定了,凱厄斯和安這一世的關係,相比之前那一世更加緊密堅實。


    雖然因為拿到喜歡的文學作品感到很滿意,可是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插嘴。畢竟比起自己的興趣愛好,阿羅還是相對比較重要的——要是這個兄弟不要不停的作就行了。


    可是搞事情的本能似乎已經滲透到阿羅的每根神經中,所以他這個時候,就是想看看安會有什麽反應。


    阿羅眯著眼睛,他看到了凱厄斯眼裏的緊張,不過他更多的精力是觀察安臉上的表情。讓他失望的是,對方沒有什麽惱怒或者反感的情緒。


    “我和凱厄斯來到這裏,自然是將他和沃爾圖裏的人,當作家人。”安對家人兩個字也是咬的很刻意,“所以,我們不會互相傷害,應該互相體諒。”


    安雖然討厭阿羅沒事找事的特性,可是她也能稍微理解對方的排斥感。在這位沃爾圖裏長老眼裏,自己終究不是同類。


    反正她也沒準備多迎合這為吸血鬼。


    阿羅的瞳孔明顯放大了一些,“不會傷害?真是有趣。”阿羅的聲音很輕,他慢慢的走向按,黑色的袍子在地上緩緩的拖動。


    凱厄斯忽然皺起眉頭,直接將安全部擋在自己的身後,“阿羅,我說過,她不會傷害我,很多事情,並非表麵上那麽簡單。”他不是喜歡反省的存在,但是因為愛上了安,他願意去思考過去他們為何會失敗了一次。


    其實,回頭想想,失敗似乎是注定的。太多的誤會,太多的隱瞞,光靠著一見鍾情搭建起來的愛的堡壘,不過是沙子堆積的,隨便一個震動,便能被毀滅。


    所以,這次,在安告訴他一些事情後,他想著將自己幾千年從未出現過的耐心找出來,讓他們之間,能夠成為永久。——生命的長短並不是阻撓愛情成為永恒的因素,決定最終結果的,還是他們。


    經曆過分離,重逢,凱厄斯居然自己領悟了這些。


    “什麽叫做表麵上的意思?”阿羅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的意思很明顯,讓安轉化為吸血鬼,這樣一來,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凱厄斯可以引導她,教養她,他們可以有漫長的生命和時間去享受愛情。也不會因為人類的某些因素,最後早就幾百年前的那場悲劇。


    不是一個能讓格林做她奴仆的女人,就可以贏得他阿羅的全部認可!


    安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凱厄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男人時時刻刻都習慣將後背留給她,從西方人的體格來說,凱厄斯的身材修長單薄,可是如今卻給了安滿滿的安全感。


    她不害怕阿羅,更不懼與阿羅鬧翻。伸手扶住凱厄斯的胳膊,安從凱厄斯的身後走出來。


    “其實,很多時候,太多的誤會是因為缺乏了解。”安示意老傑克離開這裏,“我需要一個安靜的保密的空間,和沃爾圖裏的長老們聊一聊。”


    同樣,她的意思是,讓阿羅將那些隱藏在周圍的吸血鬼遣散開,雖然這裏看似不會有任何泄露秘密的人,但是安的秘密,不可以讓更多的人知道。


    老傑克接受倒是安的眼神,點頭離開了。他並不擔心這幫吸血鬼能傷害到他的主人,在他的認知裏,沒有人能真正傷害到安。


    至於阿羅,他也隻是表情冷漠了一下,便對著四周揮揮手,他奇怪的是,這些沃爾圖裏的死士,從來都是影子一樣的存在,一個人類是如何感應到他們?


    這下,大廳中是徹底不會在有其他耳目了。


    “我要說的,是我的秘密。”安對著有些擔憂的凱厄斯搖搖頭,某些事情,總是隱藏著,反而會讓她在這場感情中更加被動,享受凱厄斯的主動和熱情的同時,她也需要做一些什麽。,“一個三百年前不準備告訴你們,但是現在……為了凱厄斯。”


    話音剛落,安直接揚手,她的頭發和瞳孔逐漸變成了黑色,沃爾圖裏的宮殿建築在地下,周圍被緊密的泥土包圍著,在阿羅和馬庫斯對安頭發顏色忽然改變感到好奇的時候,一些枝蔓倏然從大廳的地板上緩慢的延伸。


    “這是……”阿羅經曆了太多事情,並沒有太多的慌張,反而是帶著好奇的神情。


    “這是安的力量。”凱厄斯輕輕的說道,“或者說,安菲爾一直都在,她,沒有死……”


    比起控製植物的力量,可以永生的話題先讓更讓阿羅感到詫異。“原來如此。”他忽然想通了斯凱家族這麽些年來的不同,感情一直是這個女人在幕後操縱。


    “那麽,你是女巫麽,有那種可以控製植物的能力?”阿羅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女巫是我討厭的群體之一。”安輕輕的對著凱厄斯一點,然後猛然間爆發出一股力量,除了因為安的血液,和剛剛安對自己某些法力加持的原因,沒有感受到的影響的凱厄斯,馬庫斯和阿羅同時露出驚恐的表情。


    能讓活了幾千年的始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安忽然覺得很愉悅。剛剛她隻是直接克製住這兩位吸血鬼的力量,讓他們感覺到,那一瞬間,什麽力量都發揮不出來的憋悶。


    “你!”


    “這才是我的力量。”安揮手,剛剛那種壓製住吸血鬼的氣息消失於無形,“我的力量,是克製所有的黑暗和死亡。”


    這回,輪到阿羅整個吸血鬼不好了。馬庫斯還稍微淡定點,他知道因為凱厄斯的原因,安不會對付他們,更多的是驚訝,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存在。


    阿羅則是感受到濃濃的危機,可致死亡和黑暗的力量,那不就是克製吸血鬼麽!這樣的存在,世界上究竟有多少?這個女人或許因為凱厄斯的原因,不會對他們動手,但是她的同類……


    看到阿羅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機,安冷冷的開口,“別想太多,這個世界上就我一人有這樣的力量,但是同樣,你若是對我出手,承受的詛咒和報應,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安也是花了幾百年才想明白,她雖然被上帝那個無良老板扔到這個空間,但是同樣的,她也是上帝的使者,隻要自己別抱著毀滅世界的心思,這個世界上就無人能夠傷害她。


    當初的教廷,雖然大部分的人給凱厄斯殺了,但是對當年的主教動手時,阿羅阻止了。可是那個主教最後還是死於渾身潰爛的怪病中,她在對付林恩家族的時候,順利的過程更是讓安納悶。


    而斯凱家族的崛起和壯大,一方麵是安自己的能力,另外大概就是之前她意外被“弄死”之後的補償。


    摸清楚這些事情後,安感到有些好笑,但同時也安心了一些。隻要她不主動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就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隻是那個時候,她沒有考慮到凱厄斯會再來找她。而她也從未忘記過這個吸血鬼。攤開這個事情,也是因為她覺得,照著阿羅這個脾氣作下去,可能會拖累凱厄斯。


    自己的愛人出任何事情,她都會心疼的。


    “你確定,就你一個?”阿羅最大的特點就是疑心病很重。這樣的危險如果存在在世界上,他絕對是寢食難安。


    “如果不是我一個人,您覺得我出事後,為何沃爾圖裏還是好好的?”安反問道,“現在我不行追究,但是某些事情,大家心裏都清楚。我也不怪您和凱厄斯。”


    阿羅在背後搞事情,這個凱厄斯和安都心知肚明。也正是因為他沒有直接出手,最後不過是讓阿羅莫名的沉睡了一百年而已。


    阿羅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自在,但是皮厚如他,直接將這樣的心情忽略了,他更關心的是安的立場。


    “那麽,斯凱小姐,您現在是想……”


    “我前麵已經說過,我會做沃爾圖裏的家人,隻要您別挑戰我的底線,就可以當我不存在。”安無法做到和阿羅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她唯一在乎的,不過凱厄斯而已。


    “阿羅,她會是我的妻子。”一直保持沉默的凱厄斯開口,他看著阿羅,這句話表明了他的立場,也給與了保證。


    他是沃爾圖裏的長老,他的妻子,自然不會傷害沃爾圖裏。


    安翻了個白眼,但是沒反駁凱厄斯宣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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