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一怔,隨即滿臉肅然,眉頭也微皺,緊緊盯著奎牛,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奎牛聽問,回道:“三年前,大太子您和青牛剛離開不久,英招妖聖就去求見了天後娘娘,也不知和天後娘娘說了些什麽,惹得天後娘娘大怒,立刻就喚了純狐過去。之後,純狐的修為就被天後娘娘廢了,打回了原形,這事天庭已經盡人皆知了。”


    說完,奎牛喘了口氣,又補充道:“往日,天後娘娘有意將純狐賜予大太子,這在天庭眾人也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如今純狐被打回原形,屬下隻怕大太子從須彌山歸來後麵上過不去,這就在南天門外等候大太子歸來,好親自稟報這事情。”


    “嗯。”蕭陽點點頭,微皺的眉頭沒有鬆開,心中念頭急轉,就明白了英招的意圖。


    不過是見在他這裏無法達到他的目的,去除招妖幡的名諱,所以就去羲和那裏攪風攪雨。希望此時趁帝俊太一閉關,羲和獨木難支,讓天庭亂起來,英招自己好有機會逼羲和交出招妖幡,去除幡上的自己的名諱,從此逍遙自在,不受人約束,甚至,巫妖之戰也可以不理會,逃出一命也說不定。


    甚至,蕭陽認為此事也不一定就是英招一人所為,可能還有鯤鵬隱在幕後做推手,準備借純狐之事,挑起青丘一脈對天庭的隔閡,然後讓女媧對天庭生出不滿,最後他們可借此一起向羲和施壓。


    想明白之後,蕭陽扯起嘴角冷笑道:“如此精心籌劃,不過是貪生怕死罷了。”又道:“難道還真以為父皇叔父閉關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就好欺負了不成?哼,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麽手段。”


    他自顧喃喃說著,青牛奎牛聽了一點,就連忙低下了頭,沉默不敢言語,見蕭陽說完了,奎牛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大太子,現在我們怎麽辦?”


    蕭陽沉吟半晌,開口問奎牛道:“如今純狐怎麽樣?母後怎麽樣?英招他們還做了什麽事情?還有青丘山和女媧娘娘有什麽反應?你都一一說來。”


    奎牛回道:“天後娘娘倒是沒什麽,不過是被純狐氣狠了,一直不願見人。而青丘山和女媧娘娘那兒一直沒動靜,英招他們更是安靜的很。但是鯤鵬妖師和英招幾位妖聖這段時間來往頻繁,恐怕他們有其它謀劃在醞釀。”


    奎牛將羲和,青丘山,女媧娘娘,鯤鵬和英招幾人都說了一遍,但唯一沒提的就是純狐如今如何了,所以蕭陽聽完,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純狐呢?”


    “這,這……”奎牛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不由小心的瞄了一眼蕭陽,又垂下了頭,不敢言語。


    見狀,蕭陽輕笑道:“你說吧,我不會怪罪於你。”


    奎牛聞言抬頭又看了一眼蕭陽,又有旁邊的青牛不斷催促,他這才囁嚅著道:“如今純狐已經是被打入天牢,和後羿關在一起了。”


    “哦?是嗎?”蕭陽挑了挑眉,意外的笑道:“我本以為母後知道了純狐和後羿的事情,會直接痛快的給純狐一個魂飛魄散,卻沒想到母後是如此作法,如此讓純狐和後羿受盡折磨痛苦。”


    略微停頓下,蕭陽負著手,長歎道:“母後這樣折磨純狐,還不如給她一個幹淨呢。”


    “嗯?”


    青牛奎牛聞言,對視一眼,心中不解蕭陽怎麽這樣說。他們心裏以為純狐背叛了天後娘娘,讓大太子臉上蒙羞,這已經是絕對要魂飛魄散的事情了。如今天後娘娘隻不過將純狐打回原形,算是寬容了。但蕭陽卻說羲和如此做對純狐是個折磨,這讓青牛奎牛二人不解,臉上更是疑惑。


    蕭陽見狀,笑著解釋道:“母後這樣做,看似是寬容,實是嚴苛至極。將打回原形狼狽不堪的純狐放在後羿麵前,讓後羿痛苦不堪。但後羿再怎麽愧疚於純狐,卻不會喜歡她。這讓打回原形的純狐見了,隻怕每分每秒都得酸澀痛苦。這是精神情感上的極刑,你們不懂。”


    說完,蕭陽擺擺衣袖,向南天門而去,招呼道:“走吧,去淩霄寶殿見見母後。”


    此時青牛奎牛聽完蕭陽的解釋,沉吟半晌,依然不懂得蕭陽所說的情感精神上的極刑的意思,又聽蕭陽招呼他們,不由搖搖頭,拋掉腦子裏不懂得的精神情感,趕忙應道:“是。”然後追了上去。


    來到南天門外,本來正在閑聊的守門之人見了蕭陽,立馬住了嘴,恭敬的迎道:“大太子回來了。”


    “嗯。”蕭陽輕輕點頭,瞄了他一眼,這才乘雲進了南天門,往淩霄寶殿而去。


    他一走遠,本來恭敬整肅的南天門守門的妖族立刻嘩啦啦的圍在一起,熱烈的討論著蕭陽純狐後羿嫦娥不得不說的四角戀故事。


    那個擠眉弄眼,神秘兮兮的說:“你們都聽說了嗎?”


    這個笑著應和道:“這事鬧的滿天庭都知道了,誰不知道啊?”


    又有人瞄了一眼遠去的蕭陽的方向,嗬嗬一笑道:“如今大太子回來了,又要熱鬧了。”


    “嗨。”有人滿臉嫌棄道:“這有什麽可熱鬧的?那純狐雖說是青丘一脈的接班人,青丘一脈備受女媧娘娘親睞,但是也不看看純狐喜歡上的是誰?是後羿,是射死了八位太子的後羿,是一個不共戴天的巫族。她喜歡上後羿,本身就是該魂飛魄散的,天後娘娘留她一命,已是仁慈了。”


    這人話音剛落,就有人應和道:“是啊,純狐背叛了天後娘娘,背叛了大太子,更是背叛了自己的種族。要不是她背後是青丘一脈,青丘一脈背後是女媧娘娘,她早就被天後娘娘一掌打的魂飛魄散了。”


    “說的是啊。”


    “說的極對。”


    ……


    一片應和之聲過後,圍在一起的人,又都一個個談論起來,這則發生在天庭上的重大桃色新聞。他們隻當這事為一則桃色新聞來看,卻不知這事背後隱藏著妖族高層的又一次爭鋒。


    其實已經遠了南天門的蕭陽也聽到了這些守門人的談論,甚至青牛奎牛還有他肩膀上的金鵬也都聽到了。


    青牛奎牛聽了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麵上古井無波的蕭陽,都垂首不敢言語,生怕遭了牽累。


    而金鵬此時聽了許久,眼珠轉了轉,又心裏猜測幾分,大概明白了這事情的首尾,他不由出口奚落蕭陽道:“哦,原來是你的道侶喜歡上別人了,而且這人還是你的仇人,難怪你剛剛說先跟你來天庭呢,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蕭陽瞥了他一眼,心裏清楚金鵬不過是為了借此奚落他而已,他也並不放在心上,本來他對純狐就不在意,如何會因別人說幾句而惱羞成怒?但他也不會如此沉默不說話,輕易的就縱容金鵬說去。


    所以蕭陽笑著伸出右手在金鵬受傷的翅膀傷口處來回撫摸幾下,疼得金鵬嘶嘶叫了幾聲,再也顧不得奚落蕭陽,離開了蕭陽的肩膀,飛在半空,瞪著蕭陽道:“算你狠!”


    蕭陽笑看著他,指了指肩膀,道:“你安靜的待在這裏,不說話,當個啞巴最好,免得讓人聽了生氣。”


    半空中的金鵬瞄了一眼蕭陽的肩膀,冷哼一聲,偏過鳥頭,不曾再次落上去,而是就這樣在半空中飛著。又因為他臉上被綁了捆仙繩,有了約束,飛不高,隻在蕭陽前麵一點飛著,猶如引路一般。


    蕭陽見狀,心裏也覺得有趣,輕笑一聲,又扯了扯手上的捆仙繩的另一端,笑道:“帶路吧。”


    金鵬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但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好老老實實的向淩霄寶殿而去。雖然金鵬沒有來過天庭,但是淩霄寶殿是天庭上最顯眼,最雄偉的宮殿群,他也不是不認得。


    於是,不久,他們來到了淩霄寶殿殿門前,蕭陽扯著捆仙繩,讓金鵬回到他的肩膀上,再將捆仙繩的一端交給青牛,然後對青牛奎牛吩咐道:“你們在外麵候著吧,還有金鵬,你們看著吧,我這就進去見母後。”


    “是,謹遵大太子吩咐。”青牛奎牛躬身應道。


    蕭陽點點頭,然後跨步來到殿門前,守殿之人自是無人阻止,他徑自穿過淩霄寶殿的大殿議事處,去往後殿羲和住處。他剛到時,羲和住處無人在外麵看守,就聽見羲和砸東西和嘶吼的聲音:“一個個都背叛我,女媧背棄昔日組建妖族的盟約,我無法做什麽。鯤鵬英招一個個心懷鬼胎,居心叵測,別打量我不知道。這些也罷了,可現在就連純狐都背叛我。嗬嗬,你們這些人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我也不會讓你們有什麽好結果的。”


    聲音詭異冷冽,蕭陽聽了,骨子裏都冒出了些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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