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黛溫在最適合的時候出現,賞了王慧珠一記耳光。


    “別打臉,容易驗出傷。”南易淡淡的說道:“算了,哪都別打,她可是明星的經紀人,很威的,我們惹不起。”


    說完,南易又轉頭對趙詩賢說道:“是你太低調,還是你們趙家不靈,戲子的幫閑都敢在你脖子上噓噓?”


    “不,你說錯了,她們兩個明顯是你說的幫閑為主,這個‘大明星’才是次。”趙詩賢衝南易笑笑,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梁韻,“這明明是老鴇帶著花魁出來登堂賣笑。


    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嚐。敢問兩位出自哪個神院,又或哪座仙樓?”


    損,真損!


    “看得清楚形勢?”南易盯著梁韻說道。


    梁韻點點頭。


    南易指了指癱在地上的王慧珠,“把人帶走,對了,我怕她被打失聰了,聽不見,有些話還是交代給你。她說的最後一句的上半句,斬死在街頭,我就當沒聽到。


    不過後半句,我可是聽的真真切切。


    讓她自己去九龍城寨,就按照她剛才強烈要求的量接客,幹滿半年。


    嗯,還有,我等著你們找人來跟我講數,走吧。”


    南易揮了揮手,拿起桌上的茶盞,給趙詩賢的茶杯續上水。


    “我打算給自己放幾天假,去南丫島呆著,你能不能陪我去?”趙詩賢滿含期待的看著南易,對剛才的小插曲毫不在意。


    一個戲子的威脅對她來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香塂的矮騾子再勇,一個鷹國佬,一個大水喉,他們絕對不敢動。


    大街上再昂首挺胸、橫行霸道,到了大水喉麵前,頭還是得低下來,粗口粗氣也要變成細語呢喃。


    “快過年了。”


    “年前你要很忙嗎?”


    “孩子要放假了。”


    “那就帶上孩子嘛,我可以的。”


    “孩子不樂意,她們不喜歡和洗衫板一起玩。”


    “借口,我是不是洗衫板,你還不清楚嗎?”趙詩賢哼了一聲。


    “嗬嗬,哪天?”


    “16號,我們在島上共度小年。”


    “行。”


    兩人吃飽了,就叫夥計把盆子、蒸籠給撤掉,又點了一份楊枝甘露。


    “沒事,你不用在意我,可以抽煙。”


    趙詩賢看到南易吃飽肚子,也沒來一根飯後煙,就貼心的說道。


    “我已經戒了,現在都是玩這個。”


    南易把手裏的鬆子亮一亮,食指和拇指的翻轉著手裏的鬆子,感覺到裂口的位置,拇指一按一掰,鬆子就被剝開,手指又一搓,鬆子殼就往下掉,獨留果肉在手上。


    “可惜了,你抽煙的時候很有男人味。”趙詩賢遺憾的說道:“不過,戒了也好,身上不會有煙味。”


    “嗯。”


    “你們的楊枝甘露。”


    一個夥計送了甜點過來,放下就走。


    “我們一起吃?”


    “就一個匙羹,你一個人吃。”


    “不行,必須一起吃。”


    趙詩賢從碗裏舀起一勺,放在嘴裏嘬了一口,兩塊芒果丁咬了一半,然後,拿著勺子就往南易的嘴裏塞。


    “啊,乖啦,張嘴。”


    “你這人真不講究,咬一半。”南易嫌棄著,可還是一把咬住了匙羹,把上麵的東西吸進嘴裏。


    “咯咯咯,這才對嘛。”


    趙詩賢歡快的吃起來,我半勺、你半勺,不多占半點便宜,就連湯水都是一人一半。


    走糖的楊枝甘露,讓人吃著發膩。


    一餐狗糧吃完,王慧珠嘴裏的大佬也沒有出現,這讓有速戰速決想法的南易心思落空。


    如同前幾次的約會一樣,趙詩賢沒有太黏糊,離開茶樓後,兩人又是各走各的,或許她把那一夜選擇性的遺忘,按部就班走一遍從相識到相知的過程。


    “老細,要不要跟一跟?”


    “不用,混娛樂圈的都是有根腳的,她傻,她背後的人可不傻。什麽人該惹,什麽人不該惹,肯定懂。趙老爺子頭上太平紳士的帽子,還是能管點用的。”


    什麽去九龍城寨接客是不可能的,真要追著猛打,趙家的名聲就臭了,還沒亮相的南易,口碑也不會太好。


    對方要是會做人,肯定知道該怎麽做。


    臨近過年,南易也讓自己閑了下來,除了聯係一下國際獵頭,讓他們幫著招聘禽類專家,他今年的工作基本就停了。


    一天,年祿甫拿著一份報紙來了2046


    南易邀著他上二樓陽台喝茶,年祿甫把報紙遞給南易。


    南易接過報紙瀏覽著,整張報紙上最大的新聞是關於麗的電視台內亂的新聞,“你想對麗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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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生,我得到消息,遠東的邱徳根看上了麗的。麗的收視率低下,內部管理層內亂,還有無線的步步緊逼,我得到消息,麗的母公司澳洲財團投資洗衣業大虧,已經有了出手的意思。”


    “嗬嗬,你還想從這個摳門貨身上敲出幾兩油來?”


    “兩手準備,邱徳根要是不接招,南生,你不如自己經營,有家電視台在手裏,做事會方便的多。”


    南易一口喝幹茶杯裏的茶,把茶杯放在桌上,“祿甫,輿論是把雙刃劍,看似很好用,可其實弊大於利。


    屠龍勇士在發起屠龍之戰前,總會宣告天下自己要屠龍,以標榜自己的正義性。等他屠龍成功,慢慢也會蛻變為龍,那個時候,他該如何繼續保持自己屠龍勇士的金身?”


    年祿甫想了一下,說道:“控製輿論。”


    “嗯,沒多大自主權的東西我不碰,再加上邱徳根是個摳門貨,根本沒油水,沒必要為了點蠅頭小利去得罪人。你是不是閑得發慌,還是缺錢用了,都會主動找項目了。”


    “有點閑。”


    “那就出國去玩玩,去裏約熱內盧,在那裏的金融中心有一家加蘭蒂亞公司,1971年,豪尓赫·雷曼在家族和朋友們的資助下買下加蘭蒂亞,之後,雷曼的才華得以展現。


    1976年,J.P摩根盯上了這個後起之秀,意欲收購,雷曼斷然拒絕。


    我對這個公司很有興趣,你帶上500萬美金,把資金委托給加蘭蒂亞投資,順便和雷曼交個朋友。”


    “這家公司我沒聽過,桑巴那邊有厲害的金融界人物嗎?”


    “厲不厲害,你去見識一下不就知道了。裏約有暖洋洋的陽光,柔軟的沙灘,還有熱情的桑巴女郎,這是個度假的好去處。”


    “好的,那我就去見識一下。”


    “嗬嗬,當心點,不要把命丟在那裏,貧民窟裏的教父可不是吃素的。”


    “傻子才會往貧民窟鑽,我就在富人區呆著,體驗一下桑巴風情。”年祿甫臉上笑容張開,臉頰和抬頭紋一擠一糾,充滿了油膩。


    有錢的油膩大叔,哪個小姐姐又不愛呢?


    年祿甫喝了兩杯茶後就離開,說是約了一個拍非常二加一的明星一起去打高爾夫。


    這孫子走的這麽急,南易還想問問他去哪個高爾夫球場,他打算換個球場打球,也不知道年祿甫去的球場貴不貴,多少錢一杆,或者多少錢一個球?


    “爸爸。”


    “幹爹。”


    “哎,回來啦,今天作業多嗎?”


    “我們快考試了,老師沒留作業。”南若玢說道。


    “我有作業,幹爹,老師讓我們和家長一起做水果動物拚盤,要把水果做成動物的形狀。”


    “要我和你一起做?”


    “嗯嗯。”


    “哦,家裏還有香蕉嗎?”


    “有,太小。”範紅豆點點頭。


    “那好,我們出去買水果,若玢,你去不去?”


    “不去,我要給小玢做衣服。”


    小玢是南若玢的洋娃娃,看到班裏的其他人有玩,她也纏著南易給她買了好幾套芭比娃娃,最近正玩的入迷。


    “行,那你在家,我和紅豆去。”


    別墅邊上不遠就有一家比較高檔的水果店,客戶主要是附近的住戶,還有沙灘上的遊客,水果高檔,價格更高檔。


    南易牽著範紅豆的手,兩人慢悠悠的往水果店走去,一邊走,一邊討論該做什麽。


    “幹爹,香蕉可以做狗狗,還可以做海豚;梨子加上葡萄可以做孔雀,也可以做刺蝟……”


    小丫頭的想象力不錯,南若玢去年的作業,南易隻想到用葡萄和聖女果拚了兩條毛毛蟲,最後被人給笑話,南若玢還和南易慪氣了。


    “你來做,幹爹幫你打下手。”


    兩人說著,就來到水果店,店裏的陳設和後世的自選超市類似,各種水果都已經打包好,用塑料紙封著,上麵都貼著價格。


    南易拿起一捧香蕉,看上麵的標價居然是HK$28.60,數了數,一共才七根香蕉,這價格還真不便宜。


    不過,南易也不能在意價格,而是看了一遍香蕉的形狀,指著一根說道:“紅豆,你看,這一根曲線正好,可以用來做海豚。”


    “嗯嗯,就買這個。”範紅豆一看,非常滿意。


    把香蕉放在購物籃裏,兩人繼續看其他的水果,一圈逛下來,買了滿滿的一籃子水果。


    一結算,四百多。


    “紅豆,你媽媽要給你生弟弟妹妹了。”回去的路上,南易忽然說道。


    “我知道,我給媽媽打過電話,她告訴我了。”


    “那你有什麽想法嗎?”


    “想法?”範紅豆搖搖頭,“幹爹,什麽是想法?”


    “就是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喜歡啊,我想有個妹妹。”


    “那要是兩個呢?”


    “兩個妹妹我也喜歡,我可以幫媽媽抱她們。”


    “不一定是妹妹,可能是弟弟,你不喜歡弟弟嗎?”


    “不喜歡,弟弟不好。”範紅豆又搖搖頭,很肯定的很堅決的說道:“要是弟弟,我不幫媽媽帶。”


    “嗬嗬,你自己還是孩子呢,哪裏會要你帶。”


    “幹爹,要是弟弟,會跟我們一起住嗎?”


    “不會,你左叔叔自己會帶。”


    “嗯嗯。”


    看來紅豆不喜歡範千葉,估計沒少受範千葉的欺負,她小小的心靈裏都記著呢。


    “幹爹給你講個故事。”


    “好呀,我要聽,幹爹你快說。”範紅豆豎起耳朵,等待著南易的故事。


    “在那遙遠的阿爾卑斯山脈,白雪皚皚的山巔,住著丈夫耙耳朵和妻子扶弟魔,在他們兩人之間,扶弟魔的地位更高,她不需要工作。


    耙耳朵每天早出晚歸,他的工作就是立路燈,每天需要完成十根的任務。


    這份工作很辛苦,耙耳朵每天辛勤工作,把賺來的金幣,除了生活所需,都讓扶弟魔存著。


    耙耳朵工作了十年,他算了算,他和扶弟魔已經攢了一大筆錢,足夠在山頂的湖邊重新買一套漂亮的房子;


    那裏的房子邊上有很多路燈,都是耙耳朵立的,一到晚上燈亮了,就可以看到路燈上掛著的吊死鬼……”


    “幹爹,吊死鬼是什麽?”


    “就是尺蠖,和蠶一樣也會吐絲。在阿爾卑斯山脈的人眼裏,吊死鬼是他們認為最美好的東西,人人都希望成為吊死鬼。”


    “哦。”


    “有了買新房的想法,耙耳朵就興衝衝的回家,把這個想法告訴扶弟魔,誰知道,扶弟魔支支吾吾。


    耙耳朵就問她怎麽了,扶弟魔就告訴他,他們存起來的金幣,都被她交給了自己的弟弟啃姐魃。


    啃姐魃擁有大神通,他不需要做事,隻要張張嘴,念咒語,他想要的東西就會自動飛到他的手裏。


    紅豆,你想學這個咒語嗎?”


    “嗯嗯,想。”


    “哈哈,我以後再告訴你,我們到家了,先做作業。”


    “好。”


    1月16日。


    範紅豆已經放假,被南易送回深甽,南易帶著南若玢在路邊等待。


    “爸爸,那個趙阿姨,是你給我找的媽媽?”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瞎打聽。”


    “哼,我才不要打聽呢,我隻是問問,看看要不要提前拍馬屁。”


    “嗬嗬,人小鬼大,甭管是不是,你都不需要拍馬屁。你姓南,外姓人進南家,得巴結你,而不是反過來。”


    “嘿嘿。”小丫頭一陣傻樂,然後指著前麵說道:“爸爸,是不是這個?”


    南易睖了一眼,正是拉著一個行李箱的趙詩賢。


    那行李箱真大,可以塞下一個人,要是分屍,可以塞下仨。


    南易下車,走過去接過行李箱的拉杆,“你是度假還是移民,沒把整個家搬來?”


    “我就帶了化妝品、幾套衣服、幾雙鞋子,沒多少。”


    “嗯,是沒多少。”


    南易提了提行李箱,試了試分量,八十斤擋不住,還真沒多少呀……


    “你們自己介紹。”


    “你好,我叫趙詩賢,你可以叫我趙阿姨。”趙詩賢笑著對南若玢說著,還伸出了她的右手。


    南若玢伸出小手和趙詩賢拉了拉,“你好,我叫南若玢,來自2001年的時空穿越者。”


    “啊,克賽。”


    “唔?趙阿姨,你也看過?”小丫頭眼睛一亮。


    “對啊,我很喜歡看。”


    有了一個良好開端,一大一小聊的很愉快。


    步行來到海邊,趙詩賢指了指其中一艘遊艇說道:“這是我的遊艇,南易,你想出海的時候可以隨便用。”


    “趙阿姨,我能用嗎?”


    “當然,若玢你要開趴體就告訴阿姨,阿姨幫你準備。”


    “好呀。”


    南易打量了一下遊艇,挺大,可以把他的保鏢全塞下。


    “這遊艇多少買的?”


    “兩百多萬,我爹哋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趙詩賢很隨意的說道。


    看遊艇的外觀和大小,南易當然不會以為是港幣,不過兩百萬美金買這樣一艘遊艇也不算貴。


    登上遊艇,四處轉了轉,裝修挺豪華,兩百萬美金很值。


    不過,南易不會買。


    這玩意扛不住火箭彈啊,有這錢去買艘炮艇改裝一下多好。


    “南易,幫我把行李箱搬去臥室,我要換身衣服。”轉了一圈回來,在和南若玢聊天的趙詩賢就說道。


    “好。”


    把行李箱扛到主臥,南易就上了遊艇露台,來到對遊艇一臉稀罕的南若玢邊上。


    “喜歡?”


    “嗯,喜歡。”


    “明年你生日,爸爸也送你一艘,比這個還大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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