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瞐真的把南易帶來一個“很好”的地方,讓準備為難自己一回,豁出去把自己變成壞人的南易變得索然無味。


    什麽狗屁GIGI、COCO,南易是一個沒見著,連個兔女郎都欠奉,隻有舞台上小鳳姐穿著蓬鬆的裙子,拿著話筒唱著《順流逆流》。


    色中餓鬼的王瞐今天做禮拜,居然帶南易來了海城大酒樓夜總會。


    海城大酒樓夜總會是中式夜總會,和後世的演藝吧類似,靠表演節目攛掇觀眾買花籃和賣門票掙錢,“夜總會”裏該有的,這裏全沒有。


    這麽說吧,海城大酒樓夜總會就是一個“有實力”的歌星登台獻唱的地方,一個歌星唱功好不好,是不是走的調音的路子,就看他敢不敢來海城登台就明了了。


    能在海城登台,是走紅和叫座力的身份象征,更是唱功好的有力證明。


    紅館雖然已經蓋好,可去年杜麗莎聖誕演唱會票房不濟,令很多歌手望而卻步,一個個還是想來海城登台獻唱。


    可海城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海城的九大台柱子都是誰?


    小鳳姐、羅文、甄旎、寶島歌王青山、姚蘇蓉、靜婷、淩波、吳鶯音、新生代的陳百強。


    別看外麵現在譚張爭霸已經起了苗頭,可論靠唱歌掙錢,還得說小鳳姐。


    南易坐了一會就搞清楚,小鳳姐已經在這裏連開42場,今天是安可加場,一場的出場費10萬,就光靠在海城登台,她今年已經掙了430個W。


    光算出場費、片酬的話,小鳳姐今年妥妥坐穩了香塂明星收入榜的頭把交椅。


    聽著歌,南易感慨著王瞐真是一個不錯的人,讓他能夠懸崖勒馬,在深淵邊沿把他給拉回來,不讓他成為令自己討厭的人。


    南易狠狠的剜了王瞐的色胚臉一眼,心裏暗揣,“我他媽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海城這裏一場表演是1小時15分鍾,沒想到今天的加場還有點小驚喜,最後壓軸的15分鍾,俆小鳳退場,羅文上台唱了一首《小李飛刀》,一首《獅子山下》。


    “斜陽裏,氣魄更壯,斜陽落下,心中不必驚慌……”


    “南生,夜總會外麵出現了十幾個矮騾子,帶頭的我認得,是聯公樂的雙花紅棍過山虎。”


    聽到校花的耳語,南易拍大腿的手停了下來,“香塂是法治社會,三人以上未經審批在公眾場合聚集,就可以被認定為非法集會,何況還是一些矮騾子,給差館打電話。”


    香塂的非法集會和內地的流氓罪類似,都是口袋罪,用來對付矮騾子非常好用,差佬不搭理他們的時候沒事,要挑刺直接就可以把人驅散或帶會差館。


    別看矮騾子上差館是家常便飯,可不代表他們樂意上差館,隻要軍裝過來,海城外的矮騾子就會閃人。


    “鄧之傑還真拿自己當香塂大佬了啊,都不摸摸底細就派人來收拾我?”南易嘀咕了一聲,繼續聽歌。


    “南生,有事?”聽見動靜的王瞐轉過頭來問道。


    “沒什麽事,鄧之傑派來幾個矮騾子。”南易說著,端起酒杯繼續說道:“我已經讓人報警了,喝酒。”


    “鄧之傑這是想找事啊,南生,要不要找人?”


    “不用,我們等著看潘廸聲怎麽做就行了,找他馬子拍片,潘廸聲脾氣再好,也不會忍了這口氣。”


    “也是,是個男人就忍不了。”王瞐點點頭說道。


    “院線的事,既然你想參與就參與吧,隻是租不是賣,意義不大,我們投入的資金不宜過多。東來塢能抽出多少錢就投多少錢,我不會再拿錢出來。”


    “南生你不用再拿錢,隻要成為院線股東,能保證東來塢的片子順利上映就可以了。六叔這一退,我們外埠發行倒成問題。”


    “外埠這邊,台壪和南韓的關係要靠你自己去找,日本和東南亞那邊你不用操心,我會讓人去對接。


    方氏集團在吉隆坡和曼穀都有投資建多功能商城,裏麵就有影廳,要不了多久就會結頂,到時候影院肯定是租給那邊的院線,借著這個機會可以和他們打好交道。


    其實台壪那邊,可以試著找一個有實力的台壪片商入股東來塢,香塂電影現在的勢頭正在上升,隻要你放出消息,我想有不少大水喉搶著入股。”


    “南生,既然你知道勢頭正好,怎麽還舍得把股份往外分?”王瞐詫異的說道。


    “錢是賺不完的,不可能每分錢都揣到自己兜裏,與其把著不放,還不如邀請有實力的盟友一起把蛋糕做大。”


    南易這會已經在考慮給未來的東來塢找買家,先拉個台壪新股東進來,把東來塢的業績做的漂亮點。


    等進入九十年代就操作東來塢上市,過了解凍期就把所有的股份都轉手,在黃金期到達頂點前套現離場,不賺最後一個銅板。


    香塂天生不足,什麽東方好萊塢的夢隻能是自嗨、海市蜃樓,換了誰也不可能把這個夢給實現,甭說隻有南易一個對電影沒多大熱情的穿越者,就算再來上萬個視電影如命的穿越者也沒戲。


    什麽背靠大陸,坐望東亞的思路根本不現實。親兒子不喂,光喂外甥,這樣的姑媽誰見過?


    按南易想來,香塂電影想重塑還沒有到來的九十年代大輝煌,需要等到2067年之後,外甥管姑媽叫媽,拋棄客人的特殊待遇,和表兄弟打成一團,成為姑媽家的一份子,那還有點可能。


    假如那個時候香塂的電影人才還沒斷代的話!


    正因為影視業的天花板太低,無法承載他的期望值,南易才沒有在好萊塢花太多的精力;正因為香塂電影的未來迷茫,注定會衰落,他才會甫一加入就預備著當逃兵。


    影視業就猶如南易空閑時幹的一點手工活一樣,賺點小錢,貼補一下家用,從沒指望靠這個能養家糊口。


    王瞐說道:“既然南生是這樣考慮,那想找一個有實力的股東並不能,最近有不少台壪片商來香塂發展,我和台壪一個叫吳憞的片商有點交情,他是竹聯幫出身,在台壪很有實力。”


    “嗯,你可以試試,不過要先和他申明,我們東來塢隻做正經生意,我不想因為他過去的身份對東來塢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


    “了解。”


    南易心裏尋思要不要再找一個南韓股東,南韓現在電影業不景氣,可經濟倒是很景氣,兜裏有錢的人不少,找個有錢對電影又有熱情的股東,也可以給將來進入南韓娛樂圈先建一座溝通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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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策委金融小組已經推演過南韓的經濟發展軌跡,得出的結論是南韓的經濟發展模式純粹是在錐子上蓋高樓,根基不穩。將來某個節點,隻要輕輕一推,他們的經濟就會崩潰。


    做空南韓,是南氏既定要去做的計劃。


    南易這幾年也會抽空去漢城呆一段時間,編織南氏的南韓手套,順便再去見見那位和劉貞長得很像的人間富貴花。


    亖星集團,南易可是惦記的緊啊……


    等南易和王瞐走出海城大酒樓夜總會,大門口已經見不到什麽矮騾子的身影,倒是出來做夜宵買賣的餐車停著不少,有賣艇仔粥的,也有賣碗仔翅和鹵煮的。


    “去食宵夜?”


    王瞐說道:“去哪?”


    “你說吧。”


    王瞐想了一下說道:“南生,知不知道高街鬼屋?”


    “廢話,這麽有名的地方,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南易啐道。


    “高街的精神病院前麵有個亂葬崗,那裏有不少大排檔,晚上特別涼快,要不要去試試?”


    “嚇我啊?說個屁的亂葬崗,誰又不知道佐治五世公園以前是亂葬崗啊。”


    神神鬼鬼的東西可嚇不住南易,要是這個世界真有女鬼,而女鬼又長得漂亮的話,南易不介意來一段“人鬼情未了”。


    摣車,很快來到位於西環的高街,車子經過精神病院的時候,南易還用心傾聽了一下。


    七十年代,關於此地有不少鬧鬼的傳聞,說是有人駕車經過這裏,就會聽到裏麵傳出慘叫聲,但在七十年代,這座建築物實際上已經空置,裏麵根本就沒有人,於是司機們聽到的聲音就成了各種版本鬼故事的題材。


    “有聽到慘叫聲?”


    南易傾聽了一會,隻聽到了汽車行駛發出的噪音,於是就轉頭問王瞐。


    “沒有。”


    “車裏有DV,你要不要進去拍一拍,搞不好可以拍到不錯的素材。”南易玩味的說道。


    王瞐渾身顫了顫,說道:“南生,別玩我啦,真拍到什麽不該拍,能嚇死人的。”


    “哈哈,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整蠱我,我要發起飆來,直接讓人把你扔到裏麵去,關上一夜再放出來。”南易拿手指了指精神病院啐道。


    “哈哈,我怕見鬼啊,男鬼還好,頂多一起大三圈,可要是女鬼就麻煩了,我怕我的小身板頂不住啊。”


    “還想見女鬼,我看女精神病才差不多。”


    南易兩人一路聊著,車子很快就來到了佐治五世公園。


    “去哪家?”下了車,南易環顧了一下問道。


    “德記打冷。”


    “潮州菜啊,也行。”


    南易往前麵一?,就看到了德記的燈箱。


    透過燈箱,往擺桌的位置掃了一眼,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眼簾。


    “這麽晚了,阮梅怎麽會在這裏,她家不是住在深水埗那邊的寮屋麽?”南易心裏想著,人就往前走到阮梅身邊,說道:“阮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聽到聲音,正吃著白果甜芋泥的阮梅抬起頭,一看是南易,臉上立刻展露出甜美的笑容,“南生,你怎麽會來這裏?”


    “來這,當然是食宵夜咯。你呢,大半夜,從深水埗跑到這裏吃東西?”


    “不是啊,我和媽咪已經搬到高街來住了,在家裏溫習功課餓了,我就下樓來找點吃的。”


    “哦,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下次不要一個人出門,這裏可是高街。”


    “咯咯咯,南生,你信那些傳聞咩?”阮梅捂嘴笑道。


    “不管信不信,還是小心點好,吃飽了沒有,沒吃飽跟我們一起再吃點。”南易指了指王瞐說道:“王瞐導演,拍電影的,你以後要是想當演員可以找他。”


    “是啊,小姐,你長得好靚,想拍電影Call我。”王瞐說著,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阮梅。


    “這是阮梅,阮小姐。”


    南易在“阮梅”兩個字上的特意加重了語氣。


    王瞐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懂眼前的這位是易女郎,不是他可以惦記染指的瞐女郎。


    阮梅把王瞐的名片拿在手裏看了看,然後就塞到短褲的前兜裏。


    隻是在家門口吃點東西,阮梅身上就穿的很隨意,上身是一件長長的寬鬆T恤,下身一條白色短褲,是女孩子在夏天的流行打扮方式。


    “阮老師,還想吃什麽,你來點。”南易在阮梅邊上坐下後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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