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和葉亰在長城飯店邊上的小學打了一會乒乓球,又找了一個在開業的澡堂子泡了泡、搓了搓,等一身輕後,兩人才趕往晉陽飯店。


    兩人到的時候,陳風和李津已經在了,桌上也已然擺了幾道菜。


    瞄了眼桌上的菜,南易就詫異的說道:“晉陽飯莊什麽時候還有醋寶賣了?”


    “南易,不錯啊,醋寶都認識。”陳風笑道。


    “吃……喝過一次。”


    “那你一會嚐嚐涼拌的醋寶,泡著喝水哪有涼拌吃過癮,我是挺喜歡吃的,每到夏天都會想辦法搞一點,這個也是我帶來的。”


    “哦,那等下試試。”南易說著,指了指葉亰,說道:“葉亰,我哥們;陳風,我哥們,這個是李津,是哥們嗎?”


    南易衝李津努了努嘴。


    “還用說。”李津說道。


    “嗯,李津,也是哥們,以後在天垏遇到事,就拎倆豬頭去求他。”


    “倆哪夠啊,起碼仨。”李津衝南易啐了一句,又對葉亰說道:“有事言語一聲。”


    “我閨女呢?”


    “這我哪知道啊,利勃海爾那一單基本上成了,南易,開門紅啊,壓下去125萬馬克,62萬5就快到手了。”陳風喜滋滋的說道。


    “別做夢了,這一單走了柏林那邊的關係,人家要分一半。”南易含糊的說道。


    “那也有31萬,不少了。”


    陳風並沒有因為少掉一半兒不開心,對他來說,62萬和31萬感覺差不多,反正都是天文數字。


    “外匯不動,你想用錢,我讓若玢按黑市價折給你。”


    “有用處?”


    “嗯,你能等的住的話,這筆錢有機會翻個跟頭。”


    “等多久?”


    “兩三年吧。”


    “那算了,國內的機會不少,有三年時間翻兩個跟頭都不難。”陳風搖搖頭說道。


    “那你自己看著辦。”


    幾百上千萬人民幣在陳風手裏,就算不做違規的操作,三年時間,從1變成4,的確不難。


    不說其他,就說把錢借給溫市、鷺島的生意人,三年時間利滾利就能翻好幾倍。拋去有借無還的那些爛賬,三年翻三倍還是不難的。


    南易可是聽說外麵已經有天利一分[借1000,隔日還1100]的民間借貸了,而且還不是賭博的爛賬,是純粹出於商業目的的借貸。


    現在外麵有太多“渠道型”、“關係型”的生意,隻要先人一步把一批貨給拿到手,就有機會加價五六成到兩三倍的往外出貨;對有門路,但路子又不夠硬的人而言,隻要關鍵時刻能借到一筆錢就有機會翻倍的賺。


    對這種人來說,幾成的利息也是劃算的。


    “你們兩個別說了,趕緊叫酒開吃。”李津酸溜溜的說道。


    李津現在還是穿軍裝的,雖說有一官半職,可還是靠那點微薄津貼過日子,聽南易他們張口閉口幾十萬,還他媽馬克,他心裏自然不爽。


    另外,南易也聽陳風提起過,李津他老爹在京城軍區使不上力,想往上走基本得靠李津自己。前途暗淡,李津自然有了轉業的心思,隻不過他還在等一個消息。


    每有影響較大的政策頒布,肯定免不了調查、論證、開會討論、吹風這幾個步驟,不可能今天是“正”,明天就變成“反”,會留出供人接受轉變的時間。


    所以不管是大裁軍還是軍隊經商,耳朵靈的多多少少都已經聽到一點風聲,南易估計李津就是在等軍隊經商的政策頒布落實。


    買了幾瓶啤酒,四個人就開喝。


    席間,幾人沒說什麽正經事,聊的都是不著邊際的話題,這頓飯更大的作用是固舊納新,圈子和圈子試探性的融合。


    這種飯,南易吃的還是比較開心的,大家都是哥們,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根本不用顧忌別人的麵子。


    喝了兩杯半,南易就給自己叫了一碗刀削麵。


    他記得兩千年左右,南方到處都是醋省刀削麵的攤子,兩塊錢一碗的菜麵,四塊錢一碗的大排麵,實惠中帶點輕奢,擱點辣椒油,吃完一抹腦門全是汗,酐暢淋漓。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兩三年時間就銷聲匿跡,一頭牛吃一世倒是冒了出來。


    ……


    南易幾人在吃飯的時候,楊開顏正在長城飯店房間的馬桶上研究資料。


    這幾天她有點鬱悶,也有點失落。


    楊開顏回國之前就有把洋快餐引進國內的想法,可正當她剛做完市場調查,準備付諸於行動的時候,旺德福京城分店要開張的消息就傳到她的耳朵裏。


    瞬時,楊開顏就覺得自己的市場調查做了無用功。


    洋快餐有幾個頂尖品牌——麥當勞、肯德基、必勝客、漢堡王、旺德福。


    旺德福雖然是後起之秀,可因為它是時代大廈的東家,這兩年時代大廈的廣告效應開始顯現,再加上旺德福的股東都是羙國老牌財團、炙手可熱的大企業,發展的勢頭很猛,大有趕超其他幾個品牌的苗頭。


    旺德福占了先機,楊開顏再去引進一個洋快餐品牌或者建立一個“偽洋品牌”的意義已經不大。


    她已經去了解了一下,旺德福的廣告宣傳即將鋪開,力度會很大。


    洋快餐不行,楊開顏也沒有氣餒,她堂弟提出的服裝批發市場的Idea非常不錯,如今長河毛紡的兩座舊廠房已經在進行改造裝修,用不了兩三個月就可以開始招商營業。


    可就在剛不久,她又聽她在商業局工作的母親鄭春芝說起了海店區的亞清項目,這讓她的肚子裏一下子就合成了幾千萬噸的髒字。


    幸好,她還謹記著自己是個淑女,偷偷的把後門打開,讓髒字從後門滾了。


    一拉、一卷、一疊、一擦、一扔、一提、一轉,嘩啦,呼……


    嗒…哢……噔噔。


    啪,資料被扔在盥洗台上。


    一扭、一按、一抹、一衝、一甩、一擦,看了一眼鏡子,頭往左轉,看一眼,頭往右轉,又看一眼,拿起盥洗台上的文件,走出衛生間。


    呼……咚,呼呼……咚,把腳上的高跟鞋甩掉,解開牛仔褲的銅扣,拉下拉鏈,一個蹬地,人就跳起來往大床上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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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往下一撩,然後兩腳就是一陣猛蹬,接連喘了兩口粗氣才把緊身牛仔褲給脫掉。


    翻了個身,楊開顏趴下繼續看資料。


    良久,她才重重的舒出一口氣,驚歎道:“真是天才的計劃,國內居然有這種前瞻眼光的能人,南易……”


    楊開顏在看的,赫然就是南易的亞清項目策劃書複印件。


    “清河服裝批發市場還有繼續的必要嗎?”楊開顏目光閃爍了幾下,心裏在作權衡。


    南易結束了飯局,就回到了老洋房,剛走進客廳,就看到劉貞手裏拿著個墊板躺在沙發上寫著什麽。


    “寫什麽呢?”南易走過去問道。


    聽到南易說話,劉貞趕緊把墊板蓋在胸口,說道:“你別看,我給筆友寫信呢。”


    “神秘兮兮,男的,女的?”


    “男的。”


    “哦,第一個?”


    “第三個了,前麵有一個女的,一個男的,通信快有一年了。”


    “你也是閑得慌,要不要洗澡?”


    “你自己先去洗吧,一會我讓誌玲扶我去。”


    “好。”


    南易再次瞄了一眼劉貞手裏的墊板,去臥室裏拿了換洗的衣服就上了二樓。


    八十年代,是詩歌的美好時代,也是交筆友的流行時代。


    從這個年代經過的新一輩,如果沒有交過三五筆友,都不好意思出去見人。


    “嗯?我好像就沒筆友,要不要也交一個?”


    被水珠拍打的南易,驀然想到。


    叩叩叩!


    衛生間的門被叩動。


    “什麽事?”


    “南先生,涉外寫字樓打來電話,香塂急電,要等你回複。”嚴度在門外說道。


    “知道了。”


    南易應了一聲,迅速的把身上的肥皂泡沫給衝掉。


    把身體擦幹,換上衣服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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