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手機沒信號,整個房間裏烏漆嘛黑,沒有手機照亮根本瞧不見對麵的彼此。小胖子熊海一邊兒拿手機照亮,一邊兒還抻脖子往窗外瞅著:“邪了門兒了,天怎麽黑了?也沒聽說今天有日食啊。杉子哥,你杵那兒琢磨什麽呢?”


    琢磨什麽?餘杉在琢磨時空門怎麽會失效的。穿越到九八年時空的時候,是餘杉開的門;然後熊海打開門又走了出去,結果還是在九八年……難道是開門的順序有問題?餘杉曾經印證過,沒被時空門標記的人,打開了時空門也沒用。


    他扯著熊海往回走,重新回到逼仄的小倉庫裏,關上門,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那扇門。熟悉的黏液包裹於撕扯的感覺又回來了,餘杉拉著熊海踉蹌著衝進了廚房,扶著窗台才沒摔倒。搖搖腦子,除了有些眩暈,絲毫沒有頭疼的跡象。


    小胖子熊海已經目瞪口呆,瞅著窗外的陽光明媚好半天才說:“臥槽,杉子哥你改行變魔術了?這個魔術牛逼了,你別說話容我想想……恩,我知道了,你肯定有助手配合。咱倆一進去,外麵的助手趕緊把窗戶遮上不進陽光,遮窗戶的紙還畫了星星,嘿!這魔術我也會了!”


    熊孩子跟那兒興奮的手舞足蹈,餘杉琢磨著他倒是省事兒,不用給這小子解釋了。可剛才那一切說明了什麽?首先,時空門每次開啟,不限單人穿越;其次,穿越到九八年時空門,隻有開門的人才能再次打開時空門;以及……被時空門標記過的人,整個人會隨著時空門的躍遷而躍遷?


    最後一點餘杉有些存疑,但之前在音像店,現在在平房的兩次穿越,分明說明了這一點。或許……這可以解釋為什麽每次穿越到新生時間線,喬思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也許那個將時空門轉交給他的喬思,隨著餘杉一次次躍遷,同樣躍遷到了新生時間線上,隻是躍遷後出現在了另一個地點,所以才會失蹤。


    似乎也不太對,既然喬思隨著他躍遷了,那九八年時空裏的幕後黑手又是誰?


    “杉子哥,別琢磨了,你這魔術我給你點個讚,真心不錯。助手呢?進來進來,一會兒我安排好好吃一頓。”


    餘杉默然的看著小胖子,心說,有時候心大也是一種幸福啊。餘杉對這扇門還有一些想法,比如剛才測試的都隻是短暫穿越,但這些測試隻能留待以後,他現在迫切的想出去瞧瞧,世界變沒變樣。


    想到這兒,他笑了:“他們早撤了,這戲法有意思吧?”


    “怎麽能是有意思呢?那是相當有意思!”


    “恩,還不太完善,起碼讓你瞧出破綻來了,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杉子哥,你什麽時候轉行變魔術了?”


    餘杉信口胡說道:“最近碰到個合適的姑娘,打算給她個驚喜,就先拿你練練手。”


    “姑娘?長什麽樣?你們學校的老師還是學生?”


    老師也就罷了,學生是什麽鬼?餘杉覺著他沒法跟小胖子繼續聊天了,實在是太汙。往外走的時候,熊海化身八卦狂人,比狗仔還要狗仔,逮著一個話題翻來覆去的問。


    一會兒的功夫,餘杉就從老牛啃嫩草變成了蘿莉控,也不知熊海這小子一天天都在琢磨什麽。


    好不容易把熊孩子打發了,餘杉開著車往家走,走到一半,愕然發現他習慣性的往書香名苑開了過去,又緊忙找了路口掉頭,開去了萬達華府。餘杉心裏琢磨著,難怪每次躍遷喬思都會失蹤……記憶混亂,家在哪兒都搞不清楚,能不失蹤麽?


    到了家,餘杉火急火燎的打開從九八年背回來的背包,翻出那部筆記本電腦,截取了他追擊劫匪的那段視頻的幾張圖片,存到u盤裏,拿著就下了樓。


    從地下停車場取了車,餘杉又往單傑所在的鐵路派出所趕。幕後黑手是不是喬思還不能確定,但劫匪露了臉,保不齊就能確定。


    道兒挺遠,開了能有一個鍾頭才到。下午三點多鍾,派出所裏沒幾個人,餘杉進門也沒人攔著,他徑直找到了辦公室。推門一瞧,就見單傑仰在椅子上,左手邊一大杯剛沏好還冒著熱氣的茶葉,右手夾著一根兒煙,正對著電腦一臉便秘。


    瞧見餘杉,單傑趕忙起身打招呼:“杉子,你怎麽跑來了?來來來,坐坐坐。”


    餘杉邊走邊說:“進門就瞧見你跟這兒便秘似的,看什麽呢?”


    “《蒙麵歌王》啊,還是你推薦給我的呢。上禮拜那期落下了,今兒有空才撿起來。誒你說羊駝到底是不是孫楠?”


    蒙麵歌王?餘杉壓根兒就沒看過,上哪兒知道去?他倒是知道羊駝就是俗稱的草泥馬。含糊應了一聲,沒成想單傑還來勁了:“哎呀,這期補位的藍蝴蝶太強了,瞧這意思這期歌王跑不了。”


    餘杉掏出u盤,扔桌麵上說:“找你有事兒,你能不能先別看了?”


    “又什麽事兒啊。”


    “幫我查個人,我想知道這人是誰。”


    餘杉也不理會單傑,徑直插了u盤,敲空格暫停了視頻,點開u盤調取了截取的幾張照片。數碼相機鏡頭清晰度很高,無奈像素很成問題,虧著距離近,這要是遠了劫匪的臉就得成馬賽克。


    單傑看了幾張圖,皺著眉頭說:“就這麽幾張照片,沒別的了?”


    “啊。”


    “你這個有點兒麻煩。”


    餘杉不以為然的說:“麻煩什麽啊?你們警察不是有人臉識別數據庫麽?”


    單傑瞪著眼說:“你聽誰胡說八道的?人臉識別咱們省倒是有,可全國還沒聯網呢。而且用的範圍也有限,除非這人有犯罪前科,不然肯定找不出來。”


    餘杉納悶了:“都有人臉識別了,直接跟身份證數據庫聯網對比不就完了?”


    “說的輕巧,咱們現在用的是二代身份證,零四年那會兒數碼相機什麽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照著身份證數據庫對比,那得出多少冤假錯案?想要普及人臉識別,那也得三代身份證普及了再說。”


    “這麽回事兒啊……反正你得幫著查查,這人不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定就有前科呢。”


    單傑瞅了餘杉半天,酸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說:“行行行,我還得麻煩人家網監的小姑娘,這事兒至少兩頓燒烤。”


    “你趕緊的吧,我著急要結果。查完我請你倆禮拜燒烤。”


    單傑點開qq,跟一個女生頭像的好友說了幾句,又把圖片發了過去。完事後說:“等著吧,一個來鍾頭差不多能有結果。”


    說完,也不管餘杉,點開視頻繼續糾結著看。


    餘杉琢磨著左右一個鍾頭,現在也無事可做,幹脆就搬了椅子坐單傑旁邊,無聊的擺弄手機。


    《蒙麵歌王》競演到了最後階段,單傑這家夥緊張的甚至都攥緊了拳頭。當主持人宣布結果的時候,單傑嗷的一嗓子揮舞了下拳頭:“我說什麽來著?這期歌王藍蝴蝶跑不了,太強了!”


    “你這一驚一乍的容易嚇死人。”埋汰好友一嘴,餘杉放下手機看了眼屏幕。


    這時候,藍蝴蝶款款走上前,隨著倒數計時摘下了麵具。當那張臉露出來的時候,餘杉整個人都詫異了……是徐惠!竟然是徐惠!


    主持人咆哮著:“讓我們歡迎,本期歌王,藍蝴蝶……徐惠!”


    餘杉腦子還暈著呢,單傑在一旁嘟囔著:“徐惠?長的挺漂亮,沒聽說過啊,我查查。”暫停了視頻,打開搜索頁麵單傑搜了下,看著百科信息,單傑讀著:“徐惠……1975年12月21日生人,歌手……兩千年進入空軍歌舞團……我去,甄嬛傳是她唱的啊。”


    百科配圖裏的徐惠,褪去了青澀,愈發的成熟嫵媚,好似原本的花骨朵徹底綻放一般。搜索頁麵裏,全都是有關徐惠的八卦,瘋了一樣的媒體把徐惠從小到大事無巨細的扒了個遍。很明顯,徐惠火了。但從九八年到現在,整整十七年時間,這姑娘一直都在默默無聞的唱著歌。


    震驚過後,餘杉很是欣慰。他到底是改變了徐惠的命運,就如同徐惠期許的那樣,她走上了音樂這條路。餘杉腦子裏翻江倒海,單傑還在意猶未盡的看著有關徐惠的新聞,正這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


    單傑接起來說了幾聲,掛了電話嘟囔著:“這眼瞅著要下班了,還來麻煩事兒。”


    “怎麽了?”


    “市局來了個協查通報,裕民東風標致4s店知道吧?那個女老板幺紅卷了三千多萬跑了。”說話間,單傑點開內網,打開了協查通報。


    剛開始餘杉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等一看照片,這不正是曾經的失足女幺紅麽?


    單傑一邊兒打印協查通報,一邊兒八卦著說:“幺紅這女的不見得,說是以前當過小姐,後來跟過幾個大老板,自己做生意賺了不少,零八年幹脆開了家4s。要說她也是倒黴,把錢都借給了璧瓏灣的老總,現在房地產這麽不景氣,這不是肉包子打狗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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