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圖:“……”這人是不是傻的?


    涉雲真:“……”這人是傻的吧。


    司寇繪顏:“……現在不是談這句話的時機,血前輩,既然雲真已經找回來了,那麽我們也速速離開吧。”


    血止殺不悅道,“你們傻的嗎,龍子可不是那麽容易碰到的。”


    椒圖:“……”他是野外待捕的珍稀生物嗎!


    ……


    好像還真是。


    涉雲真道,“那個……你還是把他放了吧,畢竟這些天他一直在照顧我。”


    血止殺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收回手,淩厲的刀光血練漸漸消弭。“既然是主人的要求……那我便遵守好了。”


    椒圖氣力不支,血止殺收招後便立刻泄了勁道,四肢氣力盡失,撫著胸口喘氣不止。


    血止殺好整以暇的看著涉雲真,道,“你倒是心軟,這麽好個東西,也能舍得下不要。”


    涉雲真認真看著他道,“強扭的瓜不甜,那種逼良為娼的事,咱不幹。”


    血止殺的臉立刻黑了,“你說我是老鴇?!!”


    涉雲真正色,“當然不是!”


    血止殺臉色稍緩,卻聽涉雲真道,“頂多就是個惡棍嘛!”


    血止殺:“!!!”


    看到他黑的鍋底一樣的臉色,涉雲真忍不住瑟縮了下,朝司寇繪顏懷裏擠了擠,心虛的移開眼睛。他真的隻是吐個槽而已啊……


    不知道為什麽,一見到這個人,他就特別的想吐槽。


    難道是這人有吸引人吐槽的體質?


    涉雲真不禁多打量了血止殺好幾眼。


    血止殺看著臉色古怪看著自己的涉雲真,臉皮又是狠狠一抽。他這是什麽眼神!見過欠抽的,沒見過這麽欠抽的!如果這人不是自己主人,他早使出十八般手段了!


    “嘁,真是無趣。”血止殺整整身上的衣袍,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涉雲真,道,“我最後跟你重申一次,龍子可不是那麽容易遇到的,更何況,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有這隻那麽溫順,錯過了……可就難再有機會了。”


    涉雲真一臉正直道,“我不想養味道難聞需要投喂需要換水身嬌體弱的巨型螺絲。”頓了頓又補充道,“其實是我太懶了,不願意照顧寵物。”


    看著椒圖瞬間黑下來的臉色,血止殺愉悅的笑了。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養寵物,那便放了他吧。”血止殺嗤笑,“不過,這人就算走了,沒有解除身上的封印,也是軟腳蝦一個。”


    椒圖恨的咬牙切齒,奈何封印加身,報複不能。


    “你走吧!”最終,血止殺大方的一揚手,然後轉身回到司寇繪顏和涉雲真身邊。


    椒圖狠狠瞪了他們一眼,然後狼狽的離開了。


    涉雲真有些不安的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怎麽說對方也救了自己,還照顧了自己幾天。


    結果現在受了無妄之災不說,還被血止殺侮辱了一番。


    ……


    也許還被自己插了刀。


    算了,反正日後不相見,他就不糾結這些小事了。


    與血止殺司寇繪顏回到穿雲舟上,看著許久未見的梭形船,涉雲真不由得有些想念。


    血止殺卻對著涉雲真笑的露出一排白牙,神情莫測道,“我給你看些好東西。”


    司寇繪顏上前一步,似是欲言又止,最終什麽也沒說。


    涉雲真卻覺得有些不妙。這人惡劣的很,對自己態度也不怎麽樣,怎麽會給自己準備禮物?該不是要作弄自己吧?


    血止殺忽略了涉雲真臉上猶疑的神情,徑自走到樓舍前,在甲板艙門上敲了敲,艙門立刻彈開,裏麵的東西接二連三飛了出來。


    涉雲真驚訝的看去,在甲板上不斷彈動的,竟是一條條鮫人!


    那些鮫人身上沒有多少傷,卻都用粗壯的海草綁著,身體因缺水而微微痙攣,看起來異常可憐。


    涉雲真大驚,“這是幹什麽!”


    血止殺走到一條身材格外健壯的鮫人身旁,蹲下,撿起一縷發絲,在手中把玩,道,“我追蹤你的氣息到了鮫人穀,可卻沒找到你,探尋之下發現,你是被扔進了海淵。”他突然用力拉起手上的發絲,拉扯間把那本來頹在甲板上的人魚都扯了起來。


    那人魚發出悶哼,也讓涉雲真看清了他的臉。


    是那個把他推下深淵的人魚。


    這讓涉雲真不禁有些複雜。


    一直仔細觀察他的血止殺自然也沒有錯過他的神色,這個家夥放下手裏的頭發,拍拍手掌弄走扯斷的發絲,從那人魚身上跨過來,站在涉雲真麵前,低頭邪笑道,“這些家夥,我都給主人抓來了,要殺要剮……全憑主人做主。”


    涉雲真:“……”


    他突然後退一步,謹慎的盯著血止殺,道,“我怎麽覺得,你在誘哄我做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司寇繪顏鬆了一口氣。


    血止殺微微一笑,“主人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呢?”


    涉雲真木著臉說,“女……男人的直覺。”


    “噗!”血止殺忍不住噴笑出聲,一隻手放在涉雲真肩上,俯身在他耳邊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本來想說什麽,不過……你的感覺,還真敏銳。”


    涉雲真猛的扭頭,正瞧見他眼中一抹一閃即逝的森寒冷光,頓時如墜冰窖。


    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血止殺的可怕,不是對生命的蔑視,也不是殘忍的手段,而是他惡魔般誘人如深淵,直至萬劫不複的心思。


    這人……絕非池淵之魚。


    眼神微微閃爍,涉雲真退後一步縮進司寇繪顏懷裏,道,“大娘!這人欺負我!”


    血止殺:“……”


    司寇繪顏將他摟緊在懷裏,輕拍道,“別怕,他動不了你,隻要你能時時警惕,他就奈你不得。”然後又親了涉雲真一口,道,“不愧是我真兒,真是絕頂聰明。”


    涉雲真:“……”聰明就夠了暫時不需要絕頂。


    他這一頭秀發很難得的好伐?


    不過……


    涉雲真偷偷看了血止殺一眼,隨後迅速收回目光。


    這家夥當著大娘的麵如此肆無忌憚,絕對有問題。而大娘的態度也不太對,似是對這人有所忌憚,隻感小心提點自己。


    不過血止殺和司寇繪顏都表現的若無其事,涉雲真也之敢把心事壓在心底。


    看著穿雲舟穿過層層浪花前行,涉雲真拽拽司寇繪顏的衣袖,問,“大娘,我之前掉進海裏莫名其妙就發病了,還是疫病,就是因為這個才被扔下海淵的!這是怎麽回事?我是不是在岸上的時候染的病?”


    “那是禺疆。”


    “禺疆?”


    司寇繪顏點頭,道,“此處海神,禺疆。禺疆原型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雙翅扇風帶有疫毒,若有人在,受風之後,定會生疫病。”


    涉雲真臉上的表情非常難以言喻。


    這哪是神啊?分明是大型生化武器好嗎!扇個翅膀都能帶來疫病的,麻煩你表到處亂逛,乖乖呆在窩裏抱窩好嗎!


    他這個無辜的受害者表示非常不淡定好伐!


    一邊的血止殺看出涉雲真的不情願,涼涼道,“如果主人覺得不滿意,我可以幫你收拾他一下……不過禺疆畢竟是神,現在我又被取走了大半力量,不能像鮫人那樣直接綁來就是了。”


    “……”涉雲真假想了一下自己一聲令下,血止殺立刻俯首聽命不顧自身安危前往海神住處,然後將其拔毛脫光再上下其手一百遍的樣子,發現還真的挺爽的,因此他……


    “那還是算了,畢竟是海神,萬一生氣就不好了。”


    血止殺嗤了一聲,其中的不屑即使沒長耳朵都能聽得出來。


    ……


    他就是慫!怎麽樣!有膽咬我啊!


    隻長肌肉不長腦子的是笨蛋好伐!


    涉雲真憤憤的嘟著嘴,對司寇繪顏道,“大娘,我也找回來了,這些鮫人還是放了吧。畢竟他們也沒做什麽壞事。”


    司寇繪顏有些不豫,但還是道,“果然真兒心最好了,大娘這就把他們放了。”然後揮揮手,那些橫七豎八躺在甲板上的人魚瞬間消失了。


    涉雲真見此,隻覺心中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心中也有怨恨,但是就因為這個就讓一群人去死,那也太……


    血止殺眼神微閃,突然搖搖頭,走過來,無奈輕聲道,“不愧是我的主人,真是仁慈,不過,你連懲罰都不做便放他們走,真的甘心嗎?”然後用仿若歎息的聲音道,“這麽善良……可真是少見啊。”


    血止殺的語氣輕佻,尾音輕而飄渺,像是在諷刺涉雲真的天真,細聽,卻似乎帶著些許迷茫,以及似有似無的向往……


    司寇繪顏的臉色瞬間變了,一雙眼銳利的幾乎要刺出刀子來。


    可她轉眼就見到血止殺似有似無的瞥了她一眼,蘊含著警告和提醒。


    她慢慢咬緊了牙,摟著涉雲真的雙臂驟然收緊,讓涉雲真都是一驚。


    大娘這是怎麽了?


    雖是無奈,但司寇繪顏也隻得收回過於鋒利的眼神,裝作一無所查。


    奈何涉雲真情商太低,某些過於細微的情感,他是一點沒接收到,隻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說,“是啊是啊,我都要被自己感動了,要知道現在聖母已經不流行了,像我這樣善良的人還要到哪裏找呢。”


    血止殺:“……”


    “要我說啊,就因為這樣,才不能把那什麽大氣運交給我,畢竟我這麽善良,萬一被人利用毀了修真界就不好了。”


    血止殺勉強維持臉上的表情,道,“你……像你這樣的人很少見了。”說到後麵,台詞已經變的幹巴巴。


    然而涉雲真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一臉蒼天玩我的神情,完全沒注意到血止殺的語氣或表情,“就是,我就知道自己是特別的!這麽單純,這麽善良!然而即使如此,就要把那麽大的任務壓在我頭上,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說完他還轉過頭,對血止殺一臉純真的說,“你說對吧?”


    血止殺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扭曲著臉甩袖離去。


    涉雲真:“……”


    涉雲真嘟著嘴皺眉看向司寇繪顏,道,“大娘,這人真沒禮貌。”


    司寇繪顏強忍著笑,安撫的摸摸自己侄子,溫聲道,“沒錯,真沒禮貌!我家的真兒是最棒的!”


    “那是當然!”涉雲真翹起嘴角笑的滿臉自傲,逗樂了司寇繪顏,笑的她花枝亂顫。


    穿雲舟又行進了幾日,終於在茫茫大海上駛入一片充滿霧氣的仙域。


    原本隻是絲絲縷縷看不分明的霧氣,像是海水蒸騰散發的般,然而在海麵上如同列陣一般按照固定規律航行過一段時間後,那霧氣便越來越濃,直至最後變成漫天的大霧。


    穿雲舟便在這濃霧中緩緩前行,其間一直保持著固定的軌跡,終於,船前傳來觸到硬物的嘭的一聲。


    自從入了霧氣範圍,便一直站在前甲板的司寇繪顏眼神微動。


    “到了。”


    蓬萊仙島上的景象顯然無法用普通的島承載。


    一重重山層巒疊嶂,半空中縈繞著紫氣,那是實質化的仙氣,是氣運的顯現。紫氣東來,自古便是大福之兆,而蓬萊島,聯合方丈、瀛洲,乃是三座仙山,也是據說這世上唯一有仙人存在的地方。


    遠處天空碧空如洗,卻隱隱有聲響傳來,如仙鶴啼鳴,又如雷霆炸響。


    腳下的泥土濃黑,如浸了色澤濃鬱的墨,便是周圍的花草,亦是生機勃勃,靈氣纏繞,碧綠的葉,鮮紅的果,看上去便充滿活力。


    涉雲真伸展雙臂展開身子,大大吸了一口氣,臉上不禁漾出輕鬆的笑。


    踏入此地,便仿佛心身被滌蕩一般,舒適的緊。


    司寇繪顏臉上也是輕鬆愉悅,顯然感覺很舒暢。


    倒是血止殺,臉色黑的緊。


    他乃是魔氣鑄造,天生帶煞,與浩然正氣相衝,因此仙山上有益於仙凡修者的氣對他卻是正好敵對,令他心生壓抑。


    三人還未反應,便見天邊彩雲迅速浮來,轉眼間,一銀紗外罩,錦衣華袍的少年便飛至三人麵前,神色淡然道,“爾等來了?如何今日才到?”


    涉雲真還未有什麽反應,卻見司寇繪顏臉色驟變,對那少年躬身一禮,謹言道,“晚輩攜涉雲真來遲,還望前輩恕罪,隻因途中遇上海神禺疆,發生了些變故。”


    少年玉麵朱唇,卻冷若霜雪,道,“禺疆嗎?那便是你身邊這位出事了……罷了,他如今體態康健,怕是你們已將事情解決。跟我來吧。”


    說著,少年身姿微動,那七彩祥雲卻托著他轉了身,並延綿伸長至三人腳下。


    血止殺見這人如此做派,不屑的嗤了聲,咕噥一句,“不就是合體……”然後踏上祥雲。不過在腳底接觸到祥雲時,他臉色又黑了一分。


    涉雲真倒是好奇的緊,看著腳下色彩流動的祥雲,嘴裏不斷喃喃道,“沒想到我這輩子也能遇到人來乘著七彩祥雲來接我……真是好奇妙好奇妙好奇妙,我要不要再準備一把紫青寶劍?等等,能拔出紫青寶劍的不一定是真命天子,還有可能是隔壁豬肉張……”


    司寇繪顏:“……”


    不知道為什麽,前方冷如雪塑的仙人肩膀好像一抖一抖的。


    司寇繪顏:“……”雖然不想說但是為什麽覺得一直很聰明可愛的侄子突然好丟人?是錯覺嗎?


    祥雲前進看似緩慢,實則不到半盞茶便穿山越嶺,停在一座不怎麽起眼的山脈上。


    司寇繪顏站定,突然身子一抖,臉色都白了,涉雲真隻覺得剛才似乎有什麽刮過,但又不是風,正懷疑是否是錯覺,卻見大娘搖搖欲墜,便出手扶住大娘,問,“大娘,你怎麽了?”


    司寇繪顏自言自語道,“我知道此世間再無大乘者,還為自己金丹得成而沾沾自喜,卻不知自己坐井觀天,是真真正正的蚍蜉蜉蝣!”


    血止殺也收起了一分輕浮,卻仍不怎麽在意道,“大乘期而已,不過在如今,確實也是鳳毛麟角。看來,自從方丈、瀛洲二島淪陷後,所有高階修士怕是都到了這裏吧?隻是不知,這蓬萊小島,又能撐多久。”


    前方少年背影突然凜然,接著冰雪相擊般清冷脆硬的聲音響起。


    “天道不仁,要滅吾等,然吾輩修行一生,便是等著輪回湮滅這一結局的嗎?”


    言畢,不在言語,隻領著三人朝前走去。


    不覺間,那華服少年的背影似是挺拔了許多,頭上精致的銀冠熠熠生輝。


    血止殺驀地沉默。


    他本是天地魔氣,遊離六道不在輪回,隻靜靜看眾生百態,卻不料生了意外,入得這俗世紅塵三千丈。


    如今天道變遷,靈氣漸弱異象陡生,更是妖星貫日,隱隱有霍亂天下之兆,這非是世道不安,而是大道所趨,天道將變,天意逼著修真者入窮途!


    曾經的上古神獸大多已入上古界,餘下,便都是那逃脫了天道逮捕,勉力滯留於世的。


    畢竟是天地間最初的生靈,曾經統治天地化道融合的存在,便是天道,也無法輕易抹殺,隻得送入另一世界自稱空間。


    然現世靈氣漸稀,那剩下的漏網之魚若是在不順應天道“飛升”至上古界,怕是要活活耗至身死道消湮滅於世,從此天地無蹤。


    這是一個要麽妥協,要麽死的,無解之局。


    然間天隙被劈開,上古界與現世間通道薄弱,那邊的神獸也能來到這裏,這非但不是破解之法,反而會讓世界加速消耗靈力,直至那些強大的超出天道允許的生靈死亡。


    到那時,怕是修真者也無力再支撐下去。


    這世間,將再無煉氣士,再無修真者。


    這便是天道的決定。


    強大到破壞天道有悖平衡的,終將被抹殺,不管是億萬年前的洪荒神,亦或是千萬年前的大能,再或者那些天地靈獸,更甚者……若是萬年後的人類也強大到某種地步,同樣會被抹殺。


    這世界,從不是為了某種生靈而存在。


    要麽共享,要麽,全滅。


    隻要能維持平衡,大道才不管這廣闊大地是生機勃勃,還是一片死寂。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便是如此。非是天地不仁,而是天地視眾生平等,人與獸與草與物無甚不同。


    這便是大道的仁慈,也是大道的殘忍。


    若無法束縛自身,那麽,不管曾經多麽輝煌的存在,都將成為曆史,變成一抔塵土。


    千萬年的輪替,等待的,不過是絕對的平衡。


    而血止殺作為天地間一異數,在這世間,也不在世間,他有可能在重重更替中毀滅消失,也有可能就這麽不高不低的或者,成為這世界的終焉。


    不僅是那些麵臨危機的大能,便是他這無法無天的魔刀,對自己的未來,也是迷茫而無措的。


    涉雲真敏銳的注意到血止殺情緒的低沉,好奇的偷看他好幾眼,卻見血止殺臉色如常,除麵色稍差外與平日無甚區別。


    他下意識的覺得是因為那華服少年的話,想問問司寇繪顏,卻又開不了口。


    司寇繪顏一直恭敬跟在那大乘高人身後,麵色謹慎神情嚴肅,卻仿佛從未聽到血止殺與那大乘修士間的話,當此事並不存在。


    氣氛不知不覺間肅穆起來,便是涉雲真,也不由得閉上了口,專心跟在司寇繪顏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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