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白雪吩咐毛小二準備的那桌酒席已經完備,現在那桌豐盛的席麵就擺在了她的房間。席桌上也按照她的要求隻擺了兩副餐具,一個酒壺和一對酒樽。雖然老板沒說宴請的客人是誰,但夥計們都已猜到一定會是吳雙。


    因為,處在女人身邊的男人,他的眼睛向來都很明亮,尤其是當有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忽然出現在他們圍繞著的那個女人身旁時,他們的眼光就會異常明亮,似乎不容易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在白雪的這些夥計們看來,他們的老板對吳雙似乎有種特殊的敏感;很多場合當吳雙出現時,而他們美麗的女老板也在場,這個時候這些夥計們便會奇怪的發現,他們一向精明善斷的漂亮女老板好像忽然就變傻了,變得六神無主了。


    因此,他們都說:“在愛中的女人是傻子。”


    所以,這些夥計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們的老板在她的房間裏宴請的客人一定是嵩山莊園的主人吳雙了。


    並且他們還注意到,此刻他們的老板白雪的心情是多麽愉快;那種欣喜、激動的心情也在她迷人的臉上盡顯無餘。這個時候,他們還注意到,他們的這位迷人的女老板一定作過一番精心的打扮;因為,她的頭發從來不曾盤得像今天這樣奇特迷人——它簡直就是用一塊潔淨無瑕的黑玉,雕刻成的一株美麗動人的珊瑚,給人以驚豔之美的效果。【ㄨ】此外,她的衣裳也是一絕;罩在外麵的,是一件秋香色寬袖圓領連衣裙;衣袖的滾邊和衣襟的褶皺繡著朵朵桃花,而腰間的妗子又是淺藍色的絲織品。幾乎任何細小的微風都可以使它飄起。


    並且這衣裳的料子還恰到好處的纖薄,一眼看去完全可以發現裹在她裏麵的那件粉紅色抹胸;此刻,在這件抹胸的遮擋下人們隱約可以分辨出她那飽滿****的輪廓,似乎具有引人入勝的奇特功效。


    這一切,讓原本美麗無暇的她,更接近天仙的嫵媚和妖豔了。


    午時三刻,白老板宴請的客人來了,他果然就是吳雙。


    當時,有好幾個客棧夥計偷著空兒趁機溜進了宿舍,他們貓在床頭的窗下,準備透過窗子,遠眺對麵老板房裏的一舉一動。


    要知道,閑漢都是受好奇控製的動物,尤其是針對美女的好奇;那一刻他們幾乎把自己看成一個道德的探子,自覺跟蹤、偷窺、刺探,將這位美女所有驚豔肉體的故事公布於眾。


    或許說,這也是那些癮君子,為了回敬美女忽視他眼神中存在的熊熊欲火的一個最具泄憤的報複。


    就像現在,這些又窮又閑的漢子——這些夥計們,盡管他們今生注定無緣吃到天鵝肉;但是,能夠近距離的欣賞那個有口福的人享用一隻迷人的天鵝的全過程,那不也是一種間接的享受和快樂嘛!


    所以,他們現在滿心期待窺見美女老板將要與來客發生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果然,吳雙款款大方地從客棧的後門走進了花園。他的手上沒有提劍,他的袍子潔白如雪,他的帽巾迎風飄舞,他的步履輕盈如風,他的神情灑脫俊逸,他的腳步毅然踏上了白老板‘春暖閣’的木梯。


    現在夥計們終於明白,為什麽隻有這個人才有緣吃到天鵝肉了;因為,他具備了享用天鵝肉的一切條件。


    夥計們知道,這一刻白雪一定樂得心花怒放了。


    當時,見吳雙那樣輕快地走來,其中一個夥計不勝驚訝,他讚歎著說:“傳說‘人中吳雙劍中無雙’我始相信前麵一句話所言不虛了。真不敢相信,原來世上還真有這樣標誌的男人,你看他不但身高適當,就連五官也是那樣整潔利落;他這種風采別說是讓女人傾倒,恐怕天下所有男人也要為之折服;他翩翩的風度,有儒雅之士的氣質和劍俠那勇不可擋的果敢;說他人中吳雙,實在無可厚非!”


    同時,有個夥計還現學現賣,他惟妙惟肖地模仿著吳雙剛才經過的那一幕,逗得大家發笑。


    這時,他們聽見白老板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吳雙走了進去;大家開始凝神靜氣蹲在窗簷下豎起耳朵關注著上麵的動靜。忽然,他們聽到老板那好比風鈴一般清脆悅耳的咯咯笑聲,為此他們的心情開始激動起來,以為好戲即將上演。之後便是一陣沉靜。這時毛小二低聲說:“這會兒應該是喝上交杯酒了!”


    另一個夥計灑笑著說:“應該是在親嘴。”


    “怎麽說?”毛小二問。


    “你想啊!”那人說,“幹柴遇上烈火還喝什麽酒?”


    大家聽著都笑了,笑聲還很淫邪。


    就在這時,老板的閣樓上突然傳來一陣摔碎碗盞的聲音;緊接著他們又聽到了老板的嚶嚶哭聲。之後他們便看見吳雙神色凝重地從她房內走出來;並且,是那樣決然地一直走下樓去。


    繼而,白老板的房間又傳來一陣比一陣更為激烈的碗盞摔碎的聲音,同時他們還聽到老板的哭聲也由嚶嚶低泣變成了嚎啕大哭了。


    大家都不再說話,心情都很沉重。


    毛小二突然歎口氣說:“世上的人就這樣,你說有情他卻偏又無情。”


    其他的夥計都走了,可毛小二還在靜靜地想他的心事,最終他下定了決心。


    於是毛小二踏上了白雪的樓梯。


    推開了門,毛小二見白雪倒在床上傷心飲泣。他走了過去,他想給老板一些安慰,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白雪誤以為是吳雙回心轉意了,她連忙翻起身來,正想撲倒他肩上去靠一靠。見是夥計毛小二,她頓時顯得更加失落;同時又感到非常意外。


    因此,她抹著眼淚,遲疑地問他:“怎麽是你?你來幹什麽?”


    毛小二此刻十分鎮靜,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嚴肅認真,他不急不慢的說:“怎麽不能是我!”


    他的語氣讓白雪很吃驚,於是,她也注意到了這個夥計此刻的神情和言語。


    隻見他接著說:“在你幸福快樂的時候,我在旁邊暗暗地為你祝福;當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我隻想站出來為你分擔,為你扛。”


    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夥計帽上的紮角還歪在一邊,說的話也算是擲地有聲;可是,這一刻白雪隻看到他古怪滑稽的一麵,而感受不到他勇氣可嘉的真心真意。


    因此白雪忽然忍俊不禁撲哧笑起來了!


    老天啦!該死的笑容有時候會成為斷腸的毒藥——這對於這個可憐的夥計而言,是多麽殘酷的嘲弄和毀傷。


    毫無疑問,剛才白雪的這個舉動愚蠢至極;當然,話又說回來:無情看落花,春風也失意。


    這能怪她嗎?


    這隻能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夥計,在錯誤的時機,表達了錯誤的心意,最後回敬他的隻能是——多情自古空餘恨了!


    吳雙走了,毛小二也走了。


    人們隻知道毛小二懷著羞辱而去,但有誰知道吳雙又是緣何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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