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月色迷人的夜晚,馬車悠閑地溜達著,一陣陣帶著山野花香的清風,從馬車的窗口飄進來,讓人心情舒暢,心曠神怡;從吳雙祠下來之後,我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靜。於是,我問了母親兩個問題:


    “娘,和尚都是邙山五嶽嗎?”


    當時,我完全能感覺到母親激動的心情,她還沒有說話,就已經流淚了,她一把將我摟進懷裏,囁嚅著說:


    “邙山五嶽開始是一群壞人,後來他們又變成了不壞的人了!”


    我似懂非懂,接著問了第二個問題:


    “娘,吳雙他死了嗎?”


    母親沒有說話,她隻是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馬車停下來了,緊接我們聽見父親說:


    “到了,下車吧!”


    “山哥,一向可好啊!”還沒有下車,我就先聽得父親與一個人打招呼。


    母親先跨下馬車,我從撥開的車門看到,從一家亮燈的鋪子裏快步走出來,一位約莫知命之年的男人,他留著花白的山羊胡須,穿著一領紫衫,激動地跑出門來。他雙手搬著我父親的雙肩,不迭連聲地問:


    “南平老弟,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們一家人特意過來看看!”父親也非常激動,


    這時,我們已經下了車,母親牽著我的手,也走了過去,並且母親也向那人叫了一聲:


    “山哥!”


    他將雙手從我父親的雙肩上移開,轉過身來,向著我和母親,並將一隻粗糙的大手像一頂帽子似的溫柔地扣到我的頭上來,笑嗬嗬地與我母親說:


    “香兒,你們的孩子都這麽大了!”


    他又看向我,用慈祥的目光打量我的心思,並問我:


    “孩子,幾歲了?”


    雖然我平時很勇敢,可到了真處,麵對著他這張山羊胡子臉,我多少還是感到有些猶疑;沒想到,一猶豫,回答問題的最佳時間就錯過了。一旁的父母親感到很意外,也很沒麵子,因此不約而同地與我說:


    “誌兒,快叫伯父!”


    “快告訴伯父,你幾歲了,叫什麽名字!”


    本來我都想好了的,可是,經父母親這樣一驚一乍,反倒讓我真的緊張起來了!哪一刻,我忽然感覺到,對方蓋在我頭上的打手已經不像一頂舒適的帽子了,更像一個鐵箍,夾得我暈頭轉向,心焦躁悶;到最後,我就睜圓了兩隻眼睛瞪著他,像隻氣鼓鼓的蛤蟆,什麽話也不跟他說。


    對方見此,有些尷尬了!但是嘴裏卻笑著說:


    “不要嚇著孩子!這千裏迢迢的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忽然看到我這個從未見過的伯伯,那裏就立即敢叫!來、來、來!進來,先帶孩子進來!”


    就衝他剛才說的這些話,當時,我的心裏還是挺感動的,我覺得這個老伯伯真的很慈祥!於是,在走進他家狗肉坊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待會兒一定要認認真真地叫他一聲伯父,讓他高興高興。


    “大娘,快帶著孩子出來瞧瞧,我南平兄弟一家人來了!”張伯父朝著裏屋大聲喊著。立即,我們聽到一陣木門開關的咿呀聲,隨著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傳來,我們便看見了一位胖大娘和一個和我一般大的高高瘦瘦的小丫頭。


    見她們走出來,我父母親訝異地互看了一眼,張伯父便嗬嗬一笑說:


    “你們都沒有見過!這是你嫂嫂和侄女!”他指著胖婦人和小丫頭說。


    父母親一聽,驚喜望外,母親更是熱情有加地,走上一步,蹲下身子,拉著小丫頭的手問:


    “告訴嬸子,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我叫張靚穎,九歲了!”很顯然,小丫頭在自己家裏比我顯得有膽識。


    她的母親,那個胖婦人,便連聲催促著她說:


    “快叫叔父、嬸子、兄弟!”


    於是,她又從容不迫地叫了我的父親和母親,並且禮貌地叫了我一聲:


    “兄弟!”


    “叫我哥哥吧!”我這樣與她說,“我也九歲,但我是男子漢,你叫我哥哥正好!”


    我這一句很平常的話說出來,不知問什麽,就使四個大人都驚訝了,那一刻我感到在他們麵前忽然顯得高大起來了;於是,母親又在一個勁地催促著我叫人。


    “伯父”之後,我又轉過身去叫了那個胖婦人一聲,“嫂子!”


    陡然,大人們哄堂大笑,母親連忙糾正我:


    “誌兒,應該叫伯母,嫂子隻有我和你父親才可以叫的!”


    可是,我的臉已被大家羞紅了,再要我開口,實在很難!


    倒是,張靚穎很善解人意,她連忙拉著我的手,一副熱情好客的神情說:


    “走,我帶你去後院看殺狗!”


    於是,我像兔子一樣,飛快地跑開了這個讓我羞愧難當的地方。


    後院並沒有什麽好看的東西,隻有井台邊,月光下,躺著一頭,剔淨了毛的白白的死狗;可是,我想不明白,她怎麽就會當成有趣的事情。我倒是很佩服她,小小年紀,麵對後院外麵,茫茫無際的蒼茫夜色,竟也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好在,這時裏麵已經傳出來,大人叫我們吃晚飯的聲音,要不然我自己也要跑進去了。


    噴香的狗肉已端上了桌,我們兩家人都坐到了桌子上,大人們繼續交談著關於吳雙的事情。父親問張伯父:


    “王巡撫父子倆現在怎樣了?”


    “王巡撫已升任了王太尉了!”張伯父說,“隻是王彪兄弟帶著他的婆娘孫湘雲東奔西走,居無定所,現在也有好幾年沒有見到他們了!”


    “唉!想必,吳雙大哥的死,對王彪兄弟也是很大的打擊。”


    “可不是!”張伯父夾著一塊狗肉送進我的碗裏來,一麵與我父母親說,“吳雙兄弟死後的三年,王彪成天喝酒解悶,人也變得十分落拓,倒是當今聖上聽聞此言過意不去,便封他一個‘紫宸衛公’讓他遊山玩水,聊以解憂!”


    “原來如此!”父親又問,“不知徐太師現如今境況如何?”


    “唉!”張伯父再次歎息說,“自從吳雙被害,他女兒徐紫萱傷心出走,至今下落不明!因此,徐太師受了失女之痛的長期憂患,兩年前身患中風,如今已危在旦夕!”


    “人啦!真的是生死兩茫茫啊!”父親感慨地說,“那現在,甘子銅——甘尚書怎麽樣了?”


    “他也還在天牢裏關著,這會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世事難料啊!”


    大人們在說話,我專心致誌地埋頭吃狗肉,我忽然發覺張伯父的手藝真棒,那是我吃過最美味的狗肉!


    各位親,我的故事在接下來的《南劍嘯江湖》向您精彩呈現,這裏還是先讓我們把吳雙大英雄的故事講完吧!記住了我叫南誌遠,是護花使者南平的兒子,下一個精彩故事中將由我手執南劍,呼嘯江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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