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門之後沒什麽稀奇的。


    不過是尋常的亭台房舍,雖然看起來錯落有致,但終歸也隻是亭台房舍而已。


    林季被領著進了一處閣樓,在二樓的房間裏落座。


    香菱關上了房間的大門,看著林季在桌旁正襟危坐的樣子,眼中泛起幾分調侃。


    “怎麽,林先生是第一次跟姑娘同處一室嗎?”


    “為何這樣說?”


    “之前的客人到了此處,可不會在桌旁坐著,矜持些的會坐在床沿。”


    “若是不矜持的呢?”


    “要麽上來對奴家摟摟抱抱動手動腳,要麽自顧自寬衣解帶,醜態百出。”


    聞言,林季頓時笑眯了眼。


    “我喜歡被動。”


    “原來如此。”香菱點點頭,蓮步輕移來到林季身旁,卻直接在他的腿上坐下,柔軟的身子都埋進了林季的懷中。


    “你身上的味道不錯,香料哪買的?”林季嗅了嗅說道。


    “家裏帶來的。”香菱的手放在了林季的手背上,指間輕輕聳動著。


    “若是將這香料拿來京城賣,想來那些夫人小姐會喜歡,能大賺一筆。”林季說道。


    香菱扭頭看向林季,眼中帶著幾分誘惑。


    林季卻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林先生真的隻喜歡被動嗎?奴家一個小女子都這般了...”


    “嗯,倒也不是。”


    “那為何...”


    “為何不動手動腳,不寬衣解帶醜態百出?”林季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了。


    似是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香菱下意識想要起身,但是卻突然被林季反手抓住了手腕。


    感受著手腕上的壓力,香菱眉頭微皺。


    “林先生是喜歡用強?大可不必,隻要林先生開口,奴家自然會盡心伺候。”


    聞言,林季卻放開了手。


    香菱感受到手上的桎梏消失,緊接著便連忙起身後退了兩步。


    隻是當她準備繼續後退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雙腳離地,然後便是咽喉處的疼痛與阻塞。


    她被林季單手掐住了脖子,舉著頂在了牆上。


    “林先生,您...”


    話剛開口,林季突然感到一陣勁風,是香菱的手朝著他打了過來。


    林季巋然不動,任由那鋒利的指甲落在自己臉上。


    哢嚓。


    指甲斷裂,連帶著手指的骨頭似乎也裂開了。


    香菱臉上的痛苦之色更甚幾分。


    林季則看向那落在地上斷裂的指甲。


    那指甲細長尖利,明顯不是人的指甲。


    “你們這群芳園著實有趣,若不是你主動到我懷中任由我施為,我還發現不了。”林季手上的力氣稍稍鬆了鬆。


    “咳咳..咳。”香菱咳嗽著,本已經有些青紫的臉色終於恢複正常了一些。


    林季則繼續道:“你這狐媚子當真大膽,在京城開青樓,你們怎麽想的,就這麽著急找死?”


    原來這香菱竟是一隻狐妖。


    而且不知道施展了什麽手段,若不是她的手搭在了林季手上,林季又以元神之力探查,他還真發現不了。


    “你敢在群芳園動手,姥姥不會放過你的!”香菱此時臉上哪還有半點媚態。


    “姥姥?小狐狸,你家姥姥可在這群芳園?”一聽還有別的狐狸,林季愈發的感興趣了。


    可就在這時,林季察覺到一道波動從房間中傳了出去,顯然是香菱在求援了。


    見狀,林季也鬆開了手,放下了香菱。


    “林某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也並非想為難你這小狐狸,實在是在監天司任職,見了妖邪作祟,忍不住想要弄死。”


    看到林季不動手了,香菱卻不敢放鬆警惕,一臉警惕的站在門口,一副再有風吹草動開門就跑的樣子。


    見狀,林季卻笑道:“不必緊張,你不是已經傳訊求援了嗎?若是你姥姥厲害,林某自然賠禮道歉扭頭就走。”


    “哼!欺軟怕硬之輩!”香菱重重的冷哼一聲,也是林季提起了姥姥才讓她有了底氣。


    林季也不惱,繼續道:“可若是你家姥姥不夠厲害,不是林某的對手,嘿。”


    其實在放開香菱的那一刻,林季就不準備繼續動手了。


    先前動手也是匆忙,直至將香菱製住,他才突然反應過來。


    這小狐狸敢大張旗鼓的在京城開青樓,還有個什麽姥姥坐鎮。


    若說監天司不知道,林季第一個不信。


    可監天司明明清楚此事,卻偏偏不管。


    這其中的水顯然很深,林季也不想摻和,他此來純粹出於好奇而已。


    片刻之後,一道有些嬌俏的女聲在門外響了起來。


    “誰這麽不長眼,敢欺負我家香菱兒?”


    一聽到這聲音,香菱頓時眼睛一亮,狠狠的瞪了林季一眼之後,連忙將身後的大門打開。


    “姥姥,那人是監天司的!”


    房門打開,門外是一位穿著白裙的秀氣姑娘。


    那姑娘麵色清冷,臉上不施粉黛。


    聽到香菱的話之後,她帶著幾分怒意走進房間。


    “監天司又如何?誰這般的不長眼,竟敢敢敢...怎麽是你?!”


    “怎麽是你?”林季的聲音幾乎與對方同時響起。


    “我還以為是哪個老妖婆呢!”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香菱口中的所謂姥姥,竟然是眼前這人。


    胡玉嬌,曾在天京城外攔下過林季,試圖給青丘狐族的花婆婆母女報仇的那位六尾妖狐。


    當時若不是天京城鎮守蕭長青出麵,這剛剛長出第六條尾巴的青丘妖狐,就算不弄死,也會被關押進鎮妖塔。


    “林季!”胡玉嬌嬌喝一聲就想出手。


    可在她即將動手的瞬間,她看到林季那驚訝之後似笑非笑的表情,緊接著便偃旗息鼓。


    “哼!想不到林掌令也是色中餓鬼,果然你們監天司盡是些道貌岸然之輩!”


    “姥姥,這家夥剛剛掐我脖子,你看印子還在呢!”香菱在後麵挑事。


    胡玉嬌充耳不聞,繼續道:“姓林的,你與青丘狐族的血海深仇我可都記著呢,早晚有一天你要付出代價。”


    “姥姥,讓他狠狠的付出代價!”香菱惡狠狠道。


    這一番話反而把林季逗笑了。


    “你別煽風點火了。”他對香菱說道。


    “姥姥在此,你還敢放肆?!”香菱柳眉一豎。


    卻見林季終於止不住笑聲。


    “哈哈哈,小狐狸...看不出你家姥姥不敢動手嗎?”


    “胡說!姥姥,收拾他!”香菱大怒,連忙看向胡玉嬌。


    “姥姥,你怎麽不動手啊?”


    “姥姥...?”


    香菱的聲音愈發的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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