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寶器,天生地養,孕有道紋,可助修士入道。


    之前在雲州的時候,那雷雲珠所引起的腥風血雨,林季還曆曆在目呢。


    一件先天寶器,從某種意義上講,甚至比道器都要珍貴許多。


    畢竟道器需要入道修士才能動用,而先天寶器,卻能助人入道!


    “來人!”林季高喊了一聲。


    很快便有附近的衙役趕來。


    “大人,有何吩咐。”


    “去將耿牧找來,快些!”


    “遵命。”衙役應了一聲之後便離去了。


    很快的,耿牧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小院裏。


    “大人,出什麽事了?”耿牧以為出了什麽大事。


    林季則麵色如黑鐵一般的將手中的畫冊遞給了耿牧,指著其上的雷紋木說道:“這東西本是我這兩個小兄弟找到的,結果被羅浮山下的珍寶閣騙了去...耿牧,那珍寶閣什麽來頭,這東西還有沒有拿回來的可能?”


    耿牧聞言,先是愣了片刻,隨後臉上泛起了幾分難意。


    “大人,若是已經錢貨兩清,哪怕其中有些許貓膩...”


    “些許?這是他嗎天大的貓膩!”林季忍不住打斷道,“一件先天寶器,他們敢用一千六百元晶坑走?!為何不幹脆殺人奪寶,連這點錢都省了!”


    耿牧苦笑道:“大人,做生意總是少不了坑蒙拐騙的伎倆,此事若是有憑證的話或許還能說道兩句,但若是空口無憑...”


    林季看向韓厲和阿寶。


    “憑證呢?”


    韓厲與阿寶對視一眼,隨後一同搖頭。


    “沒有憑證。”


    “收據呢?”林季不甘心,哪怕知道此間不興收據的說法。


    “也沒有。”


    “兩個蠢貨。”林季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無奈又看向耿牧,“耿掌令,這虧吃的未免太窩囊了些,林某倒不是看中那先天寶器的價值,實在是不忍我這兩個弟兄受氣。”


    耿牧心說你明明心疼的都快滴血了,還不看重錢呢。


    但這話他肯定不會訴諸於口,而是裝模作樣的摩挲著下巴思忖了片刻,才繼續說道:“這珍寶閣倒是有些來曆,那是羅浮山坊市的生意。”


    “羅浮山坊市的生意?詳細說說。”林季有些沒聽明白。


    耿牧則解釋道:“羅浮山本是維州餘家的地盤,密宗在的時候,那坊市生意暗澹,算不得什麽。不過自從密宗被滅之後,餘家便借著坊市的生意發展了不少...珍寶閣便是餘家在羅浮山坊市的產業。”


    “你的意思是說,這珍寶閣就開在餘家的家門口,因此不好使手段?”林季聽出了耿牧的言下之意。


    “餘家畢竟也是有入道修士的家族,隻是他們家的入道已有七八百歲,常年不曾露麵,沒人知道他活著還是死了...但畢竟是一位入道,誰也不敢賭。”


    聽到這番解釋,林季麵色微沉。


    若是有入道坐鎮,那還真不好上門去威逼,可一件先天寶器,就這麽放棄了他著實心有不甘。


    思來想去,林季終究還是不願放棄。


    就算是為弟兄們出頭,此事也不能就這麽過去了!


    “餘家隻有一位行將就木的老東西,林某雖然忌憚,但也不至於因為他而忍氣吞聲!”


    想到這裏,林季問道:“耿掌令,此去羅浮山得多久?”


    “五百餘裏。”


    “走快些,也不過兩日的腳程。”


    林季看向韓厲和阿寶,說道:“明日一早跟我去羅浮山,我倒要看看那珍寶閣有多大本事,敢這般的侮辱我等!”


    這話聽得韓厲和阿寶一愣一愣的。


    阿寶搖頭道:“林先生,珍寶閣不曾侮辱我們,隻是欺騙...”


    “那就是欺辱!”林季擺手將阿寶的話打斷,語氣又加重了幾分,“林某怎麽說也是三品鎮府官,監天司的重臣!珍寶閣的手段使到了林某頭上,這還了得?”


    總要找些發難的借口才是。


    不然空口無憑的上門,豈不是成了無理取鬧。


    ...


    維州以西,大漠之中。


    一處已然荒涼的村落裏。


    成逍拿著一根繩子,吊著一個木桶,將之落入深井之中。


    等桶中裝滿了水之後,他才將木桶提了起來。


    看著桶中渾濁摻雜著泥沙的渾水,他卻想都不想,直接將一整桶水從頭頂上澆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一旁的餘秋瑤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等到成逍放下木桶之後,她才說道:“你早就寒暑不侵,怎麽到了這九王村,卻這般的不堪了?”


    “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能忍嗎?別說你沒發現,這整個九王村地界都被地火灼燒過,即便地火已經散去,但是這直入心扉的灼熱,我是片刻都忍受不了。”


    一邊說著,成逍又來到餘秋瑤身旁坐下,取出了一份地圖。


    “之前已經去過了蘭城遺址,你可曾有什麽發現?”


    “那地方的陰煞之力,比之於尋常的陰地還要旺盛幾分。”說起正事,餘秋瑤也麵色一肅,“雖然不曾見到那傳說中紅發神的蹤跡,但這般濃鬱的陰煞之力,即便不是那紅發神,也該是別的什麽。”


    成逍微微點頭。


    “無論如何,此番得借助你們餘家的冰煞訣才能在蘭城遺址中行走,若是到時候真的找到了紅發神,將之斬殺之後,我隻要他的魂元,別的一概不取。”


    “嗬,魂元是他最珍貴的東西。”餘秋瑤冷笑一聲。


    “若是沒有我的消息,你根本沒有門路來此。”成逍並不著急,笑眯眯的說著。


    “我若是現在就回羅浮山去將消息傳回家中,慢說是魂元,你連湯都喝不到了。”


    成逍則同樣的冷笑了起來。


    “那你快去!不等你到羅浮山,這蘭城遺址的消息就已經被我傳得眾人皆知了,你覺得單憑你們餘家,抵得過維州的各家勢力?”


    “你舍得?”餘秋瑤一挑眉毛。


    “我若是沒有好處,那大家便一拍兩散誰也別得好。”


    “哼。”餘秋瑤輕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他們早就知道對方所言不過是玩笑而已。


    成逍之所以會找上餘秋瑤,除了要借餘秋瑤的手段之外,也是因為他們都有必須保守秘密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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