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地脫著褲子,小護士視而不見,就在旁邊看著,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由於大.腿出了血,血粘在了褲子上,我怎麽脫都脫不下來,有點為難的看著小護士。


    小護士看了看我,大聲地衝外麵叫道:“病人家屬,你進來一下!”


    勝男急忙跑了進來,看見我脫到一半的褲子,臉先是一紅,但也沒躲開,蹲下去,拽著我的褲腳,往外拖。


    褲子一下子被勝男拽了下來,血塊夾雜著我的腿毛,黏著褲子一起被扯了下來。我深深呼了一口氣。


    小護士熟練地拿著棉簽塗在我的傷口處,我是疼得牙根都被我咬的酸了。勝男看出我的疼痛來,用手扶著我說:“疼你就叫出來吧!”小護士鄙視地看著我說:“就是點碘酒,你至於嗎?”然後小護士又給我塗了一層藥說:“先別穿褲子啊,等幹了,再穿,把上衣脫了,我看看背上的傷。”


    說完,勝男幫我脫掉了襯衫,我看著勝男那紅彤彤地臉,有點不好意思說:“實在不好意思,要不?”


    我還沒說,小護士不耐煩地說:“要不什麽?我和她都是女的,我還不認識你呢,我都沒害羞,她害什麽羞?你這不穿著內.褲呢嗎?就是沒穿,她也得看,多大點事啊!你別動啊,我上藥了,你扶好他!”


    勝男像是鼓足了勇氣,用手用力的扶住了我。


    上完藥了,我除了一條小內.褲,全身幾乎全裸著,等著藥幹。勝男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我看著她說:“現在疼的是我,你別走了,走得我眼花。你是幹警察的,什麽場麵沒見過啊?我這不還穿著內.褲嗎?你至於嗎?再說,被看光了的是我,你又沒吃虧!”


    勝男噗嗤的笑了一下說:“也是哈,你身材真的不錯,是不是平時也健身啊?”


    我看她笑了,就逗她說:“你摸摸看,結實著呢!”


    勝男臉又紅了,罵道:“都這樣了,還想著占便宜呢?”


    說笑中,一名警員走了進來,先是和勝男打了聲招呼,然後對我說:“咱們說下整個案情吧?之後,帶你去驗傷。”


    勝男向我點了點頭,我說出了今天發生的整個過程。


    敷完藥,藥幹了,勝男找了件病號服給我穿上。我準備回家,可想了想,這麽回家,我爸媽肯定會擔心,就對勝男說:“我今天這麽回家,我爸媽肯定得擔心我,要不你收留我一晚上行不?”


    勝男猶豫了很久,最後還問我:“你就沒別的地方去了嗎?”


    我說:“有是有,就是太晚了,麻煩別人不好,再說,公寓離我們公司近。”


    勝男也隻好勉強答應。離開醫院的時候,小護士又給我開了2副藥,要我明天早上和後天擦,三天後來複查。


    回到公寓,勝男坐在椅子上有點坐立不安,不時的望著我。


    我歎了口氣說:“我有那麽可怕嗎?我都這樣了,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再說,就算我沒傷的時候,我也不是你對手啊?”


    勝男瞪了我一眼問:“那今天晚上怎麽睡啊?”


    我看了看床說:“一人一半,我保證不過界!”


    勝男臉紅著說:“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獨處一室,過夜呢。”


    我不知廉恥地說:“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人獨處一室!”


    勝男看著我說:“你也是夠無恥的啊?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低著頭喃喃地說:“你咋不信呢?”


    晚上睡覺,我翻來覆去的,因為腿上和背上的傷,我隻能趴著睡,旁邊的勝男一直背對著我,不過,我感覺得到,她肯定也是沒睡著。


    估計傷疼的原因,我那原始的獸欲,一點都沒釋放出來。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煮了兩碗麵,和勝男吃。吃完,在衣櫃裏找了件衣服準備換上。想起要上藥的事,就問勝男說:“是你幫我上呢?還是我回公司找人上啊?”


    勝男放下手中的碗說:“吃人家的嘴短,我來吧。”於是,先幫我把上衣脫了,在我背後幫我上藥。


    接著讓我躺在床上,一下子拽掉了我的褲子,叫我躺著別動。然後,拿出藥來給我塗上。她可能沒太注意,我大.腿岔開,她跪在中間,給我上藥。姿勢很是曖.昧,我抬起頭來,看著她色眯眯地說:“亞麻跌,亞麻跌!”


    她開始沒聽懂,看見我不懷好意的樣子,重重地在我大.腿上拍了一下,我疼得直接坐了起來。


    我邁著艱難的步伐,回到了公司。別人看我路上的樣子很是奇怪,但都不敢問。


    打了一個早上的電話,詢問每個業務員這段時間的進展情況,看得出來,上次的發火,對他們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信息有效兒準確了不少,像安南和寶兒,還聯係上了兩家新客戶。


    快到中午時分,一個纖細的身影推門進來。我抬頭望去,一下子站了起來,忘記了大.腿上的傷,被扯動了一下,哎呀的叫了一聲。


    小萬微笑地看著我說:“看見我,有那麽心疼嗎?”


    我又想見,又怕見到的人,我望著她,心裏充滿了內疚,低聲地說:“你瘦了好多。”小萬以前圓潤的麵孔,現在變的瘦削了,身材也清減了很多。


    小萬不經意地望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說:“剛好減肥了。”


    我問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小萬答道:“上個星期,處理完張華的後事,陪他爸媽住了一段時間,就回來了。”


    我很抱歉地說:“我本來想去看看張華的,不過……”我沒說下去,因為我根本不敢麵對小萬,更別說他父母了。


    小萬點了點頭說:“我都明白,等他們過了陣痛期,你再去吧,我回來是想上班的,隨便謝謝你!”


    我裝作不知道什麽事,好奇地問:“你不是該恨我嗎?怎麽要謝謝我?”


    小萬笑著說:“你給的錢,還有公司的,加上法院判的,讓我把房貸還清了。不過,現在要振作了,我要養四位老人,所以,我要努力賺錢。”


    我嗯一聲說:“你能從陰影裏這麽快的走出來,我真為你感到高興,佩服你的勇氣。”


    小萬再次微笑著說:“人總要往前看啊,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得盡該盡的義務不是?對了,我想問下湖南那邊還缺人不?我的職位被人頂了嗎?我想回湖南工作。”


    我很意外地問:“不會觸景生情嗎?你為什麽還要回去呢?”


    小萬回答道:“一是我要賺錢養活老人,二是那裏有我和張華最美好的回憶,那裏曾經是我們最無憂無慮的地方。”


    我想了想說:“你要是真決定回去的話,我馬上給你安排,不過不是幹財務和辦公室了,是去當助總。”


    小萬有些意外地說:“助總?你可別為了我,違反公司紀律啊?你剛剛晉升,讓人說閑話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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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分堅決地說:“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要是過去了,覺得辛苦和不適應的話,和我說,我馬上把你調回來,我記得我離開湖南的時候,就答應過你們的!”說完,回憶起,我和張華最後一次喝酒的畫麵,眼眶有點濕潤。


    小萬看見我提起湖南的事,神色黯然了下來,安慰我道:“別在為過去的事難過了,相信張華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我們再為他傷心難過,剛開始我也接受不了,可你看看我現在,不也挺過來了嗎?你也不用再自責了,這都是命!誰也不怪!”


    之後,我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們去湖南的做助總的人選,我定了。他們有點詫異,但也沒說什麽。


    我本打算叫小萬,一起吃飯的,小萬說家裏還有老人在,就回去了。


    晚上,我回到公寓,勝男不在,打電話她也沒接,我多少有點擔心,可又不知道還能聯係誰。


    正著急的時候,勝男電話打過來了,說叫我去珠海賓館找她。珠海賓館是最早的四星級酒店,以前都是政府高官落腳的地方,隨著珠海旅遊業的不斷開發,各色高檔酒店,度假村層出不窮,珠海賓館已經沒有昔日的輝煌了。


    到了珠海賓館,我的車不讓進,隻好停在了馬路對麵,心中有點忿忿不平,估計我要是開著輛奔馳寶馬什麽的,肯定早就讓我進去了。


    走到了賓館大堂,不見勝男,就打電話給她。電話那頭,她吱吱嗚嗚地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說完,告訴了我包間號。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我來到了包間,敲門進去。


    裏麵正中央坐著一位老者,穿著一身中山裝,滿頭的白發,精神矍鑠,雙眼有神;他旁邊一位身穿軍官服的少將,五官端正,身姿挺拔;然後就看見了張隊,他旁邊是一個足足200多斤的胖子,也穿著警服,隻是由於太胖的原因,他的警官看起來不文不類的;勝男坐在最下手邊,也換上了警服。


    眾人看見我進來,都盯著我看,仿佛你從我身上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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