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得打了一個寒顫,看著他說道:“知道什麽的凍傷吧?先有凍瘡,時間久了,就形成凍傷,凍傷嚴重的話,就得切除,想想都疼。”


    漢子還是沒理我,我也不急說道:“我是不急啊,咱們慢慢來,收錢了沒?”


    漢子沒說,我又轉向另一個問:“收錢沒有?”


    另外一個罵道:“收你.媽個腿!”


    我點了點頭說道:“有骨氣,我一個小時,再來一趟,你們可別真的凍死啊!堅持住,再撐一個小時!”


    萬金友哭喊道:“我都說了,咱們鬥不過人家的,你們就是不聽!我說,我說。”


    一個漢子說道:“沒骨氣的玩意兒,不是為了救你,我們能這下場嗎?”


    萬金友無辜地說:“我沒讓你們救我啊?救了我又能怎麽樣?能幫我還錢啊?還不上錢,一樣得死,這個年代耍狠沒用的,都得靠錢,他們能幫我還上欠款,我為什麽不聽他們的,到是你們的那幫老板,出事了,他們躲得遠遠的,有一個說幫忙的嗎?你們收了錢,是你們的事,我收了錢都沒用,那點錢,還不夠還利息的呢!”


    我笑著說:“對話記錄呢?我聽完之前,你先挺住,有誠意的話,我就先放你出去。”


    萬金友急忙說道:“他們給收走了。”


    我哦了一聲說:“那和你就沒什麽關係了?”


    萬金友急忙說道:“當然有關係了,不是我,你們怎麽可能得到,你不能出爾反爾啊?”


    我笑著說:“你急什麽?我是告訴你,這對話記錄分量不大,你再想想還有什麽都打動我的?”


    萬金友罵了一句,但馬上想到說:“我可以幫你千回他們,但他們都得幫忙才行。”


    我點了點頭說:“行啊,千多一點,夠你們還帳,剩下的還給你們。”


    萬金友急忙笑道:“好,沒問題,沒問題!”


    我轉身要走出去說道:“那你趕快勸勸這位大哥吧,別一會兒我一進來,事情沒還辦呢,你們都成了冰棍。”


    說完,就走了出去。然後就聽到他們激烈的爭吵,大致的一方是應投靠我,一方不同意,覺得風險太大,容易被一鍋端了。


    大約半個小時,我還是有點擔心,別真凍死人。


    進去後,萬金友凍得都快說不出話來。


    我看著漢子問:“收錢了嗎?


    漢子點著頭,虛弱地回答:“收了。”


    我問道:“目的是什麽?”


    漢子想了想說:“本來就是想救朋友,沒目的的!”


    我哼了一聲說:“不老實是吧,那你留多會兒,祝你好運,你們幾個出去吧。”


    沒有人夠義氣,沒有一個人打算多陪他一會兒。


    看著其他人走了出去,我勸道:“沒必要,你說不說,你都落在我手上了,人家都會以為你說了,不信,一會兒,我就放你出去,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你告訴我了,咱們還可以談談交易。”


    漢子心動了,問道:“什麽交易?”


    我說道:“收兩家茶禮錢,你覺得怎麽樣?”


    漢子沒反應過來,我補充道:“替我辦事,錢一樣少不了你的。”


    漢子想了想說:“你不記仇?”


    我點著頭說道:“記啊,我這可能終身殘廢了,我能不記仇嗎?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睚眥必報的。”


    漢子剛剛看到點希望的臉上,再次黯淡無光了。


    我又說道:“我也插你一刀,咱們就撒平了。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麽我放你們走了,還回來抓我?”


    漢子想了想,終於開口說道:“我之前打聽,我幾個兄弟的下落,知道被你們抓了,就趕過來救人。但聽說抓到你,懸賞1000萬,我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我笑嘻嘻地說:“我值1000萬呢?人頭嗎?”


    漢子看著我,估計是覺得我好笑地說道:“我們不傻,殺了人,有命案在身,上那兒都跑不了,早晚得被抓住拉去打靶。這年月人命再值錢,也抵不過自己的。小打小鬧行,時間一久,就過去了,可一旦被掛了號,這輩子就完了,我們就是弄點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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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憤怒地說:“那你TM的直接拿刀飛我,萬一紮到我大.腿大動脈上,我不就掛了?”


    漢子笑了,說道:“我有準的,以前在馬戲團待過,這手飛刀,我練了很久了。”


    我哦了一聲說道:“那我一會兒,也紮準點,你放心。就是,你說你一個勁兒出血,再凍上。本來血液可以保暖的,這血越來越少,你會不會死啊?我可不想殺人。”


    漢子打了一個冷戰,說道:“那你紮我屁.股吧?別紮太深就行了。”


    我心想這什麽玩意兒,這都可以討價還價的。


    就不再廢話了,說道:“有獎問答,我問一題,回答一題,答中就放你走,還給你的機會賺錢,洗心革麵。”


    漢子哼了一聲說:“你們這些有錢人,花花腸子太多,我們是真鬥不過你們,活該你們賺錢,問吧。”


    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漢子回答:“趙春華!”


    我笑著說:“村花啊?你這樣的?”


    漢子沒理我。


    我又問:“誰給你的錢?”


    漢子回答:“不認識,都叫他三哥。”


    我又問道:“你們還有幾個人?”


    漢子回答:“沒了,全讓你們給抓了,這次算是滅門了。”


    我點著頭說:“你身手這麽好,怎麽被抓的?”


    漢子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還有點驕傲地說:“一般人肯定是抓不到我的,硬功夫我是不行,但腿上的功夫,誰比得了我,我要跑誰都抓不住。”一說到他的特長,說得是眉飛色舞的,可惜太冷,剛說完,就連著打了4,5個噴嚏!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我嗬嗬地笑著說:“你這吹牛B的本事,到是厲害的很,都這樣了還吹呢?”說著,拿著打火機走了過去,對著他下巴點了起來,正好燒到他的胡子,他急忙吹熄掉,我又點了起來,他又吹滅了。


    我問他道:“知道這就什麽嗎?”


    春華愣了一下說:“讓我取暖啊?”


    我笑著說:“這叫不吹你就得死!”


    春華哎了一聲說:“這一山還有一山高,我現在是深切地明白了這個道理。我百米那也是能跑進12秒,進省隊的人物,也不知道你們哪請來的怪物,愣是落後我兩個身位,把我給追上了。”


    我哈哈大笑著說:“村花啊,村花,你在你們村還行,到了省城你就啥也不是了,我們這兒隨便拉出一個來,都能跑12秒內。”我覺得這春華,還挺有意思的,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就有了興趣,想多跟他聊幾句。


    可春華受不了了,他可是光著膀子呢,我穿著棉大衣都覺得冷,春華看我態度溫和了許多,也沒之前那麽生氣了,就哀求道:“老板,要不你先放我出來,咱們再聊?”


    我問道:“也行,那咱們說好了,以後替我辦事,我那一刀就免了,當你欠我的,我這人好說話,就一點,騙我就得死,我往死裏整,永不翻身那種!”


    春華點了點頭。


    我這才喊道:“來個人,把他放出去吧。”


    臘月的寒冬,即使是在廣東,也是挺冷了。可我出來後,頓時覺得外麵春暖花開的,再看春華,抓住萬金友的破棉被,就往身上披。萬金友生氣地斥責道:“這是我好不容易,和人求到的,你要,你自己去要啊!”


    我拄著拐,對著兄弟們,說道:“弄個大爐子,生點火,買點羊肉回來,大夥一起補補,算我的。”


    有兩個小兄弟幫積極響應著,我掏出了錢包,直接扔給了他,說道:“別省,兄弟們都挺辛苦的。”


    大鍋支了起來,火燒旺了,原來在冷庫裏麵的幾個人飛快地靠了上來,這下子是真的緩了過來,鍋裏冒著熱騰騰的熱氣,羊肉的味道,飄香四溢。


    一個兄弟低聲地說道:“這要是咱有點酒,就好了。”


    剛說完,一個小頭頭,上去就是一巴掌罵道:“幹活呢,不知道啊?老板給咱們吃的,就不錯了,還想著喝酒,不想活了。溫伯知道了,腿都打斷你的。”


    我急忙勸道:“沒事,沒事,都挺辛苦了,等這邊事兒完了,我請兄弟們喝大酒,一個都不能少!”


    一邊吃著燙嘴的羊肉,一邊和坐在身邊的春華閑聊:“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啊?你是那個胖子萬的領導啊?”


    春華喝著羊頭湯說道:“什麽領導啊,我們都是師出同門,我是大師兄,這幾個都是我師弟。其實啊,也沒學到什麽東西,都是小偷小摸的。老想著做單大的收手,又沒膽量,也沒本錢。”


    我好奇地問道:“那你們的師傅是誰啊?厲害嗎?”


    春華呸了一聲說:“那就是個老騙子,從小收留我們,為了幫他討飯要錢,養活他。手上到是有點功夫,也教了我們一點,其他的,都是我們自己在社會上悟出來的。他們幾個也不聽我的,我說了我硬功夫不行,真正和人過招,一個都打不過,不過,我那二師弟的確挺厲害的,還能打,就是腦子不靈光。”


    我笑著說:“豬八戒啊?還二師弟,是不是就是那個和你一起來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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