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董總辦事室,我就開始後悔,說什麽不好,偏偏要說自己是狗!


    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啊!


    還沒走出萬眾的大門,小悅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陳哥,你怎麽樣了?聽說,你和董總又鬧翻了,她再怎麽說,也是董事長啊,你老這麽對著和她幹,她再看重你,也會有心灰意冷的一天的!我覺得你……”


    我製止了小悅的話,說道:“行了,我早就心灰意冷了,我不過就是勸了她兩句,帶眼識人,可她呢,她這幾年聽得太多拍馬屁的話,忠言雖逆耳可利於行啊!我也是很失望,還是自己當老板好,再大的官,隻要一天是替人打工的,就得受氣,我是真的夠了,她董總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和我無關了。你要是哪天不想在萬眾幹了,過來找我,我公司真缺人呢,工資待遇肯定不比萬眾差!”


    小悅毫不猶豫地說:“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在萬眾挺好的,實在哪天混不下去了,我再找你!”


    掛了電話,我本毫不懷疑的心,此刻也有所動搖了。


    小悅為什麽就那麽喜歡在萬眾呢?按理說,我對小悅很好,來我公司一定是比她現在的環境要好,無論是待遇還是工作的氛圍。可她卻想都不想的,馬上就拒絕了我,這不符合常理啊!


    我內心是極其不想是小悅的,身邊的人背叛自己,遠比那些外人背叛,更令我心痛。曾經的陸萍,安南,陳樺,劉晟,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背叛過我,現在又多了一個小悅,這難道是我的問題,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背叛我?是我做人不行,還是我給不了一個她們想要的未來?


    晚上,曾哥一家來我家吃飯,小雪和勝男,李總三個人在研究去日本旅遊,隨便給小雪治病的事,我和曾哥就聊起了,到底小悅和小李,誰更有機會是臥底的事。


    曾哥分析道:“其實何必去猜呢?學曹操,寧我負天下人,勿天下人負我就是了!兩個都不要了,小悅你覺得沒問題,就帶到你自己身邊,安排一下就是了,至於小李,調到普通崗位,美其名曰為以後更好的發展就是了!”


    我搖著頭說:“要是冤枉她們了呢?不是太不是人了,我覺得不妥,再說,要是小悅有問題,留在我身邊,不是留了一個定時炸彈啊!太危險了!”


    曾哥想了想說:“這樣做,是有點不地道,那就看看誰更有野心?誰更需要錢,側麵打聽一下就是了。”


    我笑著說:“我頭疼的就是這個問題,我覺得小李剛結婚,肯定是需要錢,小悅呢,按著她拒絕我的原因理解,可能是留在萬眾更有前途!小悅比較有野心,所以啊,我才這麽糾結啊!”


    曾哥說道:“你不是下了套嗎?等等看,不就知道結果了嗎?”


    我哎了一聲說:“我這個套是下給小李的,對於小悅我覺得用處不大,本來小悅不打電話給我,我真的不信她有問題,不過,我現在是真的猶豫了,我身邊太多人背叛我了,我是真的怕了!”


    曾哥拍了拍我說道:“人與人之間還是應該有最基本的信任的,如果你喪失了這點基本的信任,你將舉步艱難,你知道什麽人才是最缺乏信任感的嗎?就是那些心懷鬼胎,居心叵測的人。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越是心裏有鬼的,才最喜歡疑神疑鬼,你坦蕩做人,自然別人就會對你坦蕩。別因為一兩個人,一兩次背叛,就否定全天下人,你要永遠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生而為人,心胸坦蕩,無往不利!”


    我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勝男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們背後,說道:“說謊人的心,就像一隻刺蝟,每說一次慌,心上就會被紮一根刺,說得越多,刺就越多,慢慢地就會變得千瘡百孔,本以為可以用另一個謊言就掩蓋原有的傷口,誰料到反而被多紮了一根刺,久而久之,她的心就隻剩下刺了,原本裝載的善良,純真,勇敢,堅強,理智,剛毅,開朗,自信,誠摯,熱情,耿直……一切的一切都會隨著每一根刺不斷地消失。《聖經》裏曾經有這樣一段話:惟有膽怯的、不信的、可憎的、殺人的、淫亂的、行邪術的、拜偶像的和一切說謊話的,他們的分就在燒著硫磺的火湖裏,這是第二次的死。說謊,背信棄義之人,她們注定不會上天堂,她們會遭受第二次的生死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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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曾哥都傻傻地望著勝男,我愣了一會兒說道:“孫修女,我就是想問下,善意的謊言是不是也上不了天堂啊?”


    勝男在胸前做了個禱告,然後對我說道:“謊言不分善惡,但凡說謊之人都有罪!”


    我吞了一下口水,說道:“一個得了絕症的人,就剩幾個月的命了,醫生說謊她會長命百歲的,讓她多開心幾個月不是很好嗎?這樣醫生也有罪?也該受到第二次懲罰?不公平吧!”


    勝男很淡定地說:“這說明得絕症的人,一定是做了錯事,得到上天的懲罰,本就該她承受的痛苦,何必要加重醫生的罪孽呢?醫生說了謊,自然也會得到相應的懲罰,不管是否是善意的,隻不過,她會以其他方式償還,來抵消她的罪!”


    我咦了一下說道:“還真讓你說得通!你什麽時候信教了?”


    勝男虔誠的表情,終於有了緩和,笑著說道:“我是中國黨黨員,我們都是無神論者,怎麽可能信教呢?我隻是今天去教堂維持交通,去得早了一點,順便聽了聽,這叫學以致用!”


    我這才放下心來,說道:“要不勝男,你幫我分析,分析,誰的嫌疑比較大?”


    勝男白了我一眼,回答道:“我是最不會揣摩人心的,我也懶得揣摩,那樣太累了!這些問題,還是留給你們這些喜歡閱讀人心的讀心者吧!”


    我白了勝男一眼,說道:“那你說那麽多幹什麽?浪費表情!”


    勝男瞪了我一眼說道:“我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我急忙說道:“賢妻所言極是,為夫受教了!”


    勝男笑了笑說:“乖了!”


    董總和我吵翻了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公司,起初人們並不是很在意,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我和董總吵架了,公司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在萬眾可以和董總吵架的人,寥寥無幾,我算是其中之一。


    不過,很快人們就發現,董總不但是和我吵,還開始對其他人發火,發的都是無名火,被罵的人常常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罵,被罵的莫名其妙。


    先是老白,明明寫的很好的策劃文案,被罵的一錢不值;再是雲曼妮,市場丟了,說她不上心,整天就待在公司,不下市場去想辦法;沈洋自然也不會被幸免,身為總經理,不管是不是他的錯,數據錯誤,市場監管不利,天天挨罵。


    萬眾上下,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王衛東再次找到了,向我訴苦道:“陳總啊,我剛棄暗投明,這董總怎麽就變了個人啊,要知道這樣,我就一條道走到黑了!”


    我譏笑道:“你怎麽走根本就無足輕重,就是走到死都不會影響大局,所以,你就老實地做你本分就好!”


    王衛東還是不肯放棄地問:“陳總,到底怎麽回事兒,你就告訴我一下吧?最多這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是我最新打聽出來的!”


    我不屑地問道:“你能有什麽天大的秘密告訴我,來來去去都是我知道的那點東西!”


    王衛東神秘地說:“我保證你不知道!”


    我裝作不在意地說:“那你說說看吧,要是真的有用,我就告訴你!”


    王衛東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知道沈洋和陸萍有一腿!”


    我翻著白眼說:“就這啊?關我屁事!”心裏想著,這事八百年前我就第一個知道了!我還知道陸萍是沈洋的徒弟呢,要不是沈洋介紹給我的,說不定還不會有後麵那麽多麻煩呢!


    王衛東看我是真的沒動心,加大了力度說道:“本來我是不知道的,那天我和陸萍約……見……中途聽見她接了個電話,電話裏,我一聽就知道是沈洋,陸萍叫沈洋穩住,不管萬眾發生什麽,都叫沈洋暫時不要離開萬眾,因為一切後續的動作很快就會實施,還說了很多肉麻的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說完,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我還是裝作並不在意,輕鬆地說道:“他們說肉麻的話,你幹嘛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你和陸萍到底是什麽關係啊?你們不會也……”


    王衛東並不掩飾,還很驕傲地說:“陸萍喜歡我很久了,我們是兩情相悅,要不是怕沈洋從中作梗,我們早就雙宿雙飛了,這沈洋是橫刀奪愛,依仗自己有點權力,威逼利誘陸萍,陸萍也是不得不妥協,這沈洋最不是東西了!”


    到這一刻,我才真正相信王衛東是真的投靠我們了,不是因為他什麽良心發現,更不是他口中說的什麽棄暗投明,為萬眾,為董總全心全意地服務,隻是他恨沈洋,先是把他當初替罪羊,再是橫刀奪愛。我是真高估了這個口才了得的王老師,其實想想也不奇怪,不然以他的口才,早就在任何一家公司展露頭角了,怎麽還會跟在沈洋屁股後麵,做個小跟班。


    想到這裏,我問道:“他們有沒有說過,是什麽後續的動作啊?還有陸萍要沈洋留在萬眾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王衛東一臉茫然地回答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陸萍和沈洋說完,她就走了,我本來想多問兩句的,她說自己還有急事,就走了,叫我也穩住,說很快就可以接手萬眾了!”


    我嗯了一聲說:“行,我知道了,你繼續打聽吧,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王衛東不滿地說:“那你也得告訴我,董總和你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我知道,我什麽都不能跟他說,一旦說了,哪天陸萍稍微給他一點甜頭,他馬上就得調轉槍頭,來對付我,出賣我。


    於是就說道:“和你說掏心窩的話吧,我和董總鬧翻了,你跟我肯定是沒什麽前途了,不過,我覺得你上董總這條大船,肯定是沒錯的,無論是沈洋還是陸萍根本就沒法和董總比,你自己考慮清楚吧,我在萬眾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王衛東的眼珠滴溜亂轉,然後很客氣地和我說道:“多謝陳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要是陳總你真的不走,我誰也不跟,就跟著你幹!”


    我微笑著說道:“到時再說,我還有事!”下了逐客令,王衛東也隻好訕訕地離開了。


    王衛東一走,我就接到了沈洋的電話。


    沈洋電話裏十分的誠懇,和我說道:“阿飛啊,我很久都沒見過了老馮了,他電話也變了,咱們好像很久沒聚過了,不如叫上老馮,我做東,一起喝幾杯,你看如何啊?”


    我沒好氣地說:“這聲阿飛,我是很久沒聽過了,很親切啊!您沈總現在是大忙人,哪有時間和我們這些閑散人員一起喝酒啊?說事吧,我挺忙的!”


    沈洋沒有動怒,還是笑著說道:“怎麽就那麽大脾氣呢?咱們也說不上什麽冤家吧?你離開萬眾,我才進的萬眾,咱們工作上就算有矛盾,也和私人感情無關不是?你聯係一下老馮,咱們好好出來聊聊,隻追憶過去,不談其他。”


    我想了想說:“也好,我聯係下老馮,要是他不肯,我也沒辦法啊!”


    沈洋高興地說:“他怎麽會不肯,他和我一點過隙都沒有,我們好著呢!”


    掛了沈洋電話,打給老馮,老馮電話裏罵道:“他憋著一肚子壞水,找咱們兩個吃飯,能安什麽好心啊?你還真打算去啊?你沒錢吃飯了,非要吃他的飯?”


    我笑著說道:“有人願意找不自在,咱們師徒二人還能不如他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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