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約瑟團隊的談判如期的召開,約瑟沒有因為一頓飯就對我們友善了很多,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謹,每一條條款都掐的很仔細,並沒有絲毫要讓步的意思,談判再次陷入了僵局。


    不過,當聽到我們同意在外包裝上進行改進後,不加中文字,同時同意在我們的外包裝上加上他們的標簽後,氣氛緩和了下來。


    具體的細節,開始有針對性的討論了起來,也有了一些新的突破,我的煙癮犯了,具體的細節東西,也不太需要我,我就出門口去抽煙了。


    約瑟也走了過來,然後和我要了支煙,問我道:“你也抽煙的啊?沒看你抽煙啊?”


    我笑著說道:“這不是怕破壞中美友誼嘛,我們董總吩咐過,不讓我們抽煙。”


    約瑟笑了笑說道:“隻要不是公共場合,密閉空間內,還是可以吸煙的,你這煙不好吸,回頭我拿給你我的試試。”


    我拒絕道:“算了吧,是不是雪茄啊?我可抽不慣!”


    這時安安走了過來,低聲對我說道:“是市公安局經濟科來了幾個人,想見您!”


    我愣了一下,然後和約瑟打了聲招呼,和安安去到了會客廳。


    幾位公安幹警,先是給我熱情地握了握手,然後客氣地說道:“陳總,打擾了,我們是市經濟犯罪刑偵科的,有些事情想和您了解一下。”


    我急忙叫安安去沏茶,招呼幾位坐下,客氣地說道:“您問吧,我知道什麽說什麽,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調查。”


    其中一位幹警說道:“您認識一個叫張威的人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認識,之前是惠通防潮箱的老板,後來他公司倒閉,來我們公司就職,我還讓他去管理我們小家電防潮箱的銷售工作,我還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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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警問道:“你找他幹什麽?”


    我憤憤地說道:“找他算賬啊,我們小家電的一批防潮箱質量出了問題,我懷疑就是他搞得鬼,證據我記得都交給你們公安同誌了,我們也報了案的,因為涉及損失金額巨大,我們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幹淨再次追問道:“那麽說,你挺恨他了?”


    我想都沒想地回答道:“恨啊,肯定是恨啊,我要是找到他,我恨不得……”


    然後馬上停了下來,意識到了什麽不對的地方,急忙說道:“他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我先聲明一下,我就是嘴上說說,我還是相信我們政府的執法部門的,我肯定不會去幹什麽傻事,動用什麽私刑的,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公民,要不這樣他是哪天遇害的,我可以有不在場時間證明的,我天天都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很少一個人獨處的!”


    幾位警員笑了笑說道:“你那麽緊張幹什麽?誰說他遇害了?你是看刑偵電視劇看多了!張威在廣東肇慶的一個小縣城,他的老家被我們抓住了,抓他的原因是他正非法兜售地下六合彩,抓住他後,我們經過人物對比,才知道他還和你們萬眾的質量事故有關,但他隻承認他在防潮箱上做了手腳,其他一概不認。我們覺得他還有其他的罪行,可以深挖下去。


    我們這次來,一是和您通報下情況,二是向您了解下情況,三是希望您和配合我們一起開導下張威,我們感覺他背後還有人在給他施壓,還有很多情況,他都沒有交待。”


    我急忙說道:“我一定全力配合,不過我和張威就是上下級關係,我們沒有太多的交集,他肯聽我勸嗎?我不好誣陷其他人,但我覺得他沒必要這麽做,這麽做對他自身一定好處都沒有,除非有人給錢他,他才會這麽做。”


    一位幹警點了點頭說:“您分析得很對,我們現在也是準備聯合省廳的同誌一起辦案。我們從他的賬戶裏,發現了一筆不小的匯款,匯款的人名字叫做張丹,不知道您認識這個人嗎?”


    我收索著記憶,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幹警繼續說道:“那華科貿易公司呢?您有印象嗎?”


    我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這樣的公司隻要2000塊錢,隨時可以注冊,得看法人是誰?或者我能認識,不然這些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幹警笑了笑說道:“這個我們也知道,公司的法人是沈洋,這個名字您不陌生吧?”


    我嘿嘿地笑了笑說:“不陌生,還熟悉的很,那就清楚得很了,沈洋給張威匯款,指示張威給我們防潮箱做手腳,導致我們的防潮箱爆炸,造成我們公司的巨大損失,你們抓沈洋就對了!”


    幹警搖了搖頭道:“事情沒你說得那麽簡單,這筆匯款可以有很多用途的,沈洋也可以拒不承認,或者找個替罪羊,很難和你們的質量事故掛鉤的,問題的關鍵是,讓張威開口。”


    我嗯了一聲說:“那就給張威把國家的政策,給他灌輸一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叫他開口就是了!”


    幹警笑著說道:“那有那麽簡單?他隻要求見你,才肯說。”


    我疑惑道:“見我?見我有什麽用?我還能給他大赦啊?就算我肯,國家執法機關也不會賣我這樣人情吧?”


    幹警笑著回答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隻是說想見你!”


    我哦了一聲說:“那行,我就給他做做思想工作,不過,這幾天不行,有一批外國客人來,剛剛我們還在開會呢,真的比較重要,您看可不可以等客人走了,我再去呢?”


    幹警猶豫了一下說道:“當然可以,我們隻是希望您配合調查,不過,要是您不忙的話,就抽出下班的一個小時就可以了,不會說很久的!”


    我想了想說答應道:“要是晚上沒安排的話,我就過去,您看這樣可以吧?”


    幾位幹警對我表示了感謝,我送他們到大門口。


    幾位幹警不好意思地說道:“知道您忙,您不用送了,我們自己出去就好!”


    我急忙說道:“我得送你們出去,還得非常熱情,熱絡地送你們出去,不然公司的人肯定得誤會我,又犯事了,你們也知道這年頭人言可畏啊!”


    幹警笑著說道:“怎麽是又犯事呢?你經常犯事嗎?”


    我擺著手說道:“沒有,沒有啊,我從來就沒犯過事,我就是這麽一說!”


    然後大聲地在走廊喊道:“幾位慢走啊,有事沒事的常來啊!”


    說完,還不往和身邊的安安說道:“幾個老朋友,來看我的!”


    安安捂著嘴笑道:“陳總,這兒沒人,是我通知你的,他們來幹什麽的!?”


    我紅著臉,哦了一聲,走開了。


    下午的會議,總體來說,進行的還算是見了成效,雙方都做出了讓步,約瑟對於進程還是比較滿意,會議結束後,問我道:“今天晚上有什麽好吃的,招待我們?”


    我看著這抽了我一支煙,就想和我混成朋友的約瑟,說道:“你想吃什麽?以你對中國美食的了解,你最想吃什麽?或者這麽說,什麽是你們沒有的,吃不到的?”


    約瑟想了半天,說道:“餃子!火鍋!”


    我笑著說道:“這個好辦啊,今晚我就安排,你們先回酒店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叫司機去接你們。”


    約瑟滿意地點了點頭感謝道:“太感激你了,,可以這樣稱呼你不?”


    我搖著頭說道:“你們外國人,喜歡叫我fly,是我的姓,fly是我的名字,如果你想體現我們的關係好,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fly。”


    約瑟笑了笑說:“好的,Mr.fly.”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叫什麽都一樣,能記住就行了。


    趁著他們回酒店休息了,我去了市局,見到了之前找我的幹警,幹警先是熱情地招呼我,然後和我說道:“我們馬上辦理提審手續,您等我們一下,很快就好!”


    見到張威,沒有在審訊室,他也不是什麽窮凶極惡之徒,他的案件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重大案件,就是在一般的會客廳,隻是我們隔著張桌子而已,他後麵站著一位幹警。


    我先開口道:“張總,您為什麽一定要找我呢?”


    張威看了看身後的幹警,幹警不為所動,跟沒看見他似的,就這麽筆直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我無奈地說:“這是規矩,你現在不能單獨見任何一個人。有什麽你就說吧。”


    張威哎了一聲說道:“陳總,你得救我啊!”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怎麽救你?你犯了罪,就得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勸你,坦白從寬吧,知道什麽說什麽,爭取個好的態度,興許還能判輕點。”


    張威痛苦地說道:“我不能坐牢的,我還上有老,下有小呢,一家人等著我養呢!你幫幫我吧!”


    我撇著嘴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又不是我逼你幹的事,你自己說你幹得那點事,在我這兒你都夠死幾百次的啦,我給你機會,讓你翻身,你呢?不但背叛我,還給我使壞,你知道你造成我多少損失嗎?萬眾的名聲都讓你給毀了,我錯信了你,我都成千古罪人了!”


    張威感歎道:“我也不想的,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總是覺得自己沒那個本事,能現實給你的承諾,想著萬一我失敗了,我就沒機會翻身了,要是按著他們說得辦,我肯定是可以翻身的,最差也能得到一筆錢啊!”


    我哼了一聲說道:“那現在呢?你得到什麽了?你得到了那點錢,現在不是還得吐出來,我們公司的損失呢?你不是還得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你以為你跑得掉啊?還是好好配合公安機關,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這樣對你才有好處!”


    張威瞪大了眼睛說道:“如果,我全部和他們說了,你能不能不追究我的責任啊?我知道你很有錢的,而且我也沒給你們造成多大的損失,你們都是被彌補回來了嗎?隻要你不追究我的責任,我就不用坐牢,不坐牢,我什麽都答應你!”


    我看著張威,譏笑道:“你說不說,和我關係不大,我是配合公安機關,應你的要求才來的,我來是幫你的,你還跟我開條件,你憑什麽啊?經濟損失不是我個人的,是公司的,公司要是說不追究你,我一定意見都沒有。”


    張威聽出了有戲,急忙說道:“公司還不是你說了算,隻要你不追究了,肯定就沒人會追究的,你就幫幫我吧!”


    我搖著頭說道:“我幫不了你,公司不是我開的,我也得對董事會有交待啊,這麽大筆損失,肯定得有人承擔,你自己做得事,你自己也得勇於承擔。至於你說不說,是你自己的事,說了可能判少點,不說多判幾年,你自己衡量就是了,反正也不是掉腦袋的罪名。”


    張威把心一橫說道:“那我就什麽也不說!左也是坐牢,右也是坐牢!”


    我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就不說好了,不過,錢你肯定是一分不能少的吐出來,估計你老家的房子都得拿來還錢!”


    張威絕望地說道:“房子拿出來,我家裏人住哪啊?那可不行!”


    我哎了一聲說:“你犯罪之前,不看看法律書嗎?你和你直係親屬名下的財產都得吐出來,我給你劃了道,你又不聽,我也沒辦法了,我還有事呢,你沒什麽說的了吧?要是沒有,我就走了,再叫我回來,我可不回來了!”


    張威閉上了眼,我以為他是要我走了,我站了起來。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大聲地和說道:“你幫我保住我老家的房子,其他的,我什麽都答應你!”


    我想了想說道:“我盡量,我也隻能這麽保證了,我答應你,一定會讓你家裏盡量不受牽連。”


    張威嗯了一聲說道:“好吧,說話算話,我告訴你我知道的!”


    我急忙搖著頭說道:“不用和我說,不是我想知道的,你要告訴警察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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