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軍生是真不客氣,不但自己來了,還叫了一群人來。


    大多數的人,我都不認識,或者說是聽過人名,但沒真正見過。


    本來是邀請他吃頓家常便飯的,倒是變成了他的私人聚會。


    他的朋友來的時候,胡軍生介紹我時,都是以酒家老板的身份介紹的,他們大多也就是點頭打個招呼,沒太在意我,這也是人之常情,就像是一個鄙視鏈一樣。


    都說北京人看不起上海人,上海人看不起香港人,香港人看不起廣州人,廣州人看不起東北人,東北人又看不起北京人。


    在商場打拚的人也是一樣的,做實業的看不起玩金融的,玩金融的,看不起做娛樂的,做娛樂的看不起做餐飲。當然我說的比較片麵,隻代表一小部分人。


    介紹起他們來,都是某某企業的大老板,某某企業的實幹家,要不就是政府要員,我都不知道哪冒出這麽多的知名人士。


    要不是看我是這酒家的老板,估計連招呼都不願意和我打,坐在一邊也沒啥人理我。他們則高談闊論起來,不是時事政治,就是金融財經的,我也搭不上話,就去廚房催催菜,再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人,實在是覺得無趣,就走開去後麵,找小黑聊天了。


    小黑最近閑的沒事,就鼓動殷師傅在原來康士威的武館,招了一批學員,兩個人輪流教起拳了。


    來學拳的都是一群小朋友,殷師傅和小黑都屬於自學成才的,要他們教成年人還行,教小朋友們,他們都不如幼兒園的體育老師。


    剛開始,小朋友們不是哭就是鬧,沒幾天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後來還是我給他們出的主意,叫他們招幾個會空手道的美少女回來,即可以教小朋友們上課,又可以給小黑物色個女朋友。


    我們都沒想到,效果奇佳。剛畢業的體校大學生,專科生來應聘的很多,小黑是一律隻招女的,由於工資開得高,很快就招了5,6個漂亮的美女教拳。小朋友們天生就對美女,有親切感,家長也是歡喜,美女們剛剛上班,也是態度極好,工作認真負責,很快就紅火起來,剛開始隻是附近的人來,慢慢的遠近聞名。


    我走進去的時候,小黑正和其中一個美女談論著什麽,其他幾個地方,美女們正帶著小朋友,呼呼哈希呢。


    我走到近前,貼在小黑身後,伸著脖子聽到小黑說:“孩子們的動作太過軟了,招式是挺好看,不過太不實用了,這樣練下去,也就是圖個身體健康,防身都做不到,我覺得你們還是該稍微調整一下,加強下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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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皺著眉說道:“我的空手道現在是黑帶二段,我從小也是這麽練出來的,這個不是軟不軟的問題,而是他們還太小,強度不能太大,容易把孩子的身體弄傷,練武也要循序漸進。”


    我嗯了一聲接話道:“美女說的有道理,你那套東西,我練都吃力,更別說小朋友了,雖然你是老板,不過,我還是讚成美女說的!”


    美女看見我,先了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客氣第打著招呼說:“飛哥,好!”


    我笑著說道:“美女認識我啊?怎麽稱呼?”


    美女笑著答道:“認識,我們這裏的人都認識你,叫我天天吧!”


    我笑著說道:“天天,人如其名啊,美若天仙!”


    小黑急忙把我拽到一旁說道:“你怎麽和耀陽一樣呢?遇到美女就跟貓遇到魚腥一樣,你能不能別來我這兒搗亂啊?我們談正事呢!”


    我嬉皮笑臉地說道:“怎麽說話呢?我說得也是正事,人家天天說得就很好,小朋友骨頭還沒長硬實呢,得慢慢來,萬一給人家弄壞了,家長不得來找上咱們啊!”


    我這也是烏鴉嘴,我這剛說完,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然後就看見那邊一個小朋友躺在了地上。


    幾個教練圍了過去,其中一個教練手忙腳亂地在一旁解釋道:“我就是給他壓壓腿啊!”


    我和小黑,天天跑了過去,我看了一下趟在地上,一個7,8歲左右的小男孩,滿頭的大汗,哭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雙手捂著大腿根,嘴唇發紫,閉著雙眼。


    小黑摸了摸小孩子的腿,問了幾聲,轉過頭和我說道:“骨頭裂了。”


    我急忙說道:“那還看什麽啊?趕快送醫院啊,天天你去打電話給他家長,叫他們先別著急,盡快趕去醫院,你們該上課的上課,都別圍著了,安慰一下小朋友們!”


    大家分頭做事,小黑急忙抱起小朋友,去了醫院。


    我這邊胡軍生他們還在,我就沒有跟去,小黑走時我囑咐他道:“記得多少錢,咱們都花,家長說什麽,你都得受著,千萬別衝動,錯在咱們身上,知道嗎?”


    小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放心吧!”


    我過去胡軍生他們那房間的時候,他們基本上喝得差不多了,之前的高談闊論,也變成了夾雜著髒話的風月言論。


    我站了幾分鍾,胡軍生才看到我,衝我喊道:“你死哪去了?我說呢,幾次舉杯都不見你小子!”


    我陪著笑說道:“你們老朋友見麵,我也沒啥說的,酒量也不好,就沒打擾你們!”


    胡軍生站了起來,摟著我的肩膀說:“說啥呢!都是朋友,都是朋友!來,來,來,咱們走一個!”


    說完,拿起了2個二兩酒杯,自己先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倒了過來,說道:“一滴不剩,看你的了!”


    我微笑著端起酒杯,說道:“我敬你!”說完,也跟著喝光了。


    酒杯還沒放下,古程急忙拿起酒杯說:“陳總,我也敬你一個!”不等我回話,自己就幹了。


    我也隻好作陪,又喝了一杯。


    當第三個過來敬我時,就被我擋了回去,客氣地說道:“我酒量不好,讓我歇一會兒,緩一緩咱們再來!”


    這第三個估計也是喝了不少,笑著說道:“兄弟不給我麵子是吧?和他們兩個都喝了,我這兒就不喝了,說不過去吧?這杯你必須的幹了!”


    我看了看胡軍生,他沒說話,我笑了笑說道:“好,好,好,我陪你這杯!”說完直接幹了。那人拍了拍手,笑道:“謝謝,兄弟啊!”


    原本就打算離開了,看看小黑那邊怎麽樣了。


    又來個徐老半娘的中年婦女,尚有幾分姿色,就是臉色的粉塗的有點誇張,白的有點嚇人,隻是隻塗了臉,下巴以下的脖子還是黑乎乎的,看上去極不協調。


    張口就是:“帥哥,咱們喝一個吧!”


    我接過酒杯笑著說道:“美女,我真的差不多了,我這一來就是連幹了三倍,真是喝不下了!”


    中年婦女,媚眼如絲地說道:“和誰喝的啊?我怎麽沒看見,再說,都和別人喝了,沒理由,不和我喝一個吧?看不起我啊?”


    我解釋道:“真沒有,我哪有資格看不起人啊,隻是喝的太快了,我歇一會兒,一會兒一定喝,一定喝!”


    中年婦女不依不饒道:“一會兒是幾會兒啊?我可是急性子,等不了,現在咱們就喝,一會兒,誰知道你在哪張床上了!?”


    一說完,一群人跟著起哄起來,一個說道:“他啊,可能就在你的床上了!”


    另一個說:“紅姐的床是景陽岡,不喝三大碗,休想上去啊!”


    紅姐不怒反笑道:“去你們的,我又不是母老虎,上什麽景陽岡?帥哥,你到底喝不喝啊?喝了,姐姐就陪你上景陽岡!”


    我收起了笑容,看著胡軍生,他好像是醉了一樣,也跟著起哄道:“紅姐,可是我們裏麵中女中豪傑,中建材有名的承建商,這杯酒我覺得你該喝!”


    我深呼吸了一起氣,直接幹了酒,也沒說話。


    紅姐看我喝完了,笑嘻嘻地說道:“咱們還沒碰杯呢,你怎麽就喝了,不算,不算,再來,再來!”


    說完,又要給我倒酒,我捂著杯口說道:“紅姐,這就不地道了吧?最多,您喝點意思意思!”


    紅姐一聽,不高興了,說道:“我是賴酒的人嗎?你打聽打聽,是你不懂規矩,就該再罰你喝一個!”


    我放下了酒杯,沒再理會紅姐,客氣和胡軍生說道:“胡總,你們先吃著,要什麽直接和服務員說,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說完,轉身準備走出包間。


    一個男人抓住我的肩膀說道:“這麽不給麵子啊?紅姐的酒,你還沒喝呢!”


    我轉過頭看著他搭在我肩膀的手,冷冷地說道:“那也是我和紅姐的事,放開!”


    古程看出我不高興了,忙走了過來,拉住那個人的手說道:“高哥,高哥,陳總剛剛喝了不少了,他還有事,咱們喝,咱們喝,我陪你喝!”


    這高哥根本就不給古程麵子,甩開古程的手,指著古程罵道:“你算什麽東西,要你管,我今天還不信了,他不喝完這杯酒,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話說到這裏,房間裏一下子靜了很多,我沒理會這個有點喝高了的高哥,而是看著胡軍生問道:“胡總,你朋友啊?”


    胡軍生笑著說道:“高哥,誰不認識啊?我們原來中建的二把手,我兄弟!”


    我冷冷地說道:“我在問,是不是你朋友,是的話,看他喝多了,也就算了,不是的話,痛快給我滾蛋!”


    胡軍生臉色一變,知道這時我真的生氣了,還沒說話,高哥已經怒不可遏地指著我的鼻子開罵了:“小B崽子!你是個什麽東西?叫我滾蛋?信不信我連你酒家都給你砸了!”


    我哼了一聲說道:“給臉不要臉!胡總,管好你的朋友,酒品看人品,這樣的朋友還是少點交的好,我就不陪你了,我真的還有事!”


    走完,走出了包廂,高哥還要上來動手,我站在包廂的門口,看著他,心想他要是衝上來,我是不是該動手呢?


    結果,他也是做做樣子,被人稍微一攔,就停了下來,隻是口中一直罵個不停!


    我冷哼了一聲,拿起電話問小黑那邊的情況。


    一旁趕過來的殷師傅看了看我說道:“成熟了啊?要換了是我,估計這會都打起來了!”


    小黑的電話通了,小黑那邊很吵,隻聽到他說:“家長很激動,小孩子的腿骨粉粹性骨折,醫生說孩子太小,要遭點罪,不過慢慢養,肯定能治好的!”


    我嗯了一聲說:“錯在咱們,一定要認錯態度好,打罵什麽的,能忍就忍了!”


    小黑嗯了一聲說:“放心吧!”


    胡軍生他們什麽時候走的,我不知道,不過錢我是一分不少收,本來打算請他吃飯的,都鬧成這樣了,我就沒理由再和他客氣了,一點折扣不讓打,帶茶位費都沒少收。


    第二天一早,小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了,我馬上檢查了一下,看到了他褲子上的幾個鞋印,大概猜到了,他昨天晚上沒少被人打。


    小黑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道:“沒啥事,就是踢了我幾腳,我能理解,人家這麽好的孩子,送到了我手上,差點給人家弄殘廢了,人家家長能不急嘛,打幾次也是正常的!”


    我安慰地笑了笑說:“你知道就好,那後來你們協商的?”


    小黑哎了一聲說:“我什麽錯認,他們還是不依不饒的,要我賠錢就賠錢,要我道歉我就道歉,可他們一定要找那位教練出來,讓她認錯,那小姑娘都嚇得電話都不敢接了,再說也不全是她的錯,她都一再強調了,要小朋友放鬆,小朋友不聽話,身體繃的太緊,加上之前要他熱身,他又沒熱身,所以才……”


    我打斷了小黑的話說道:“你這理由就太牽強了,小朋友才幾歲啊,本來一聽其他小朋友喊疼,他就緊張,你叫他放鬆,他就能放鬆了?換了是咱們大人不也一樣,不行,就找教練出來道了歉就是了,也不用她出錢!”


    小黑搖著頭說:“我打電話了,昨晚還說得好好的,今天就電話掛機了,根本不接電話,我也沒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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