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下午給曹克平講到了晚上,曹克平難得這麽有耐心地從頭聽到尾。


    聽完後,感慨地說道:“我這麽多年的企業是白做了,聽你說完,我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懂!兄弟,不管後麵怎麽樣,你這也算幫我了個大忙,這事要是成了,你要啥我給啥!”


    我急忙擺著手說道:“我就是給你出點主意而已,後麵的事,還得靠你自己。”


    曹克平急忙說道:“別啊,兄弟,後麵的事,你還得多幫忙啊!要不你留下來吧!”


    我笑著說:“曹總,我留下來幹什麽?坐你的位置嗎?像我這種人,街上一抓一大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請那些人,總比請我劃算!”


    曹克平也想到了,有點失望地說道:“我也知道,我是真請不起你,這個我也明白,要不你幫我介紹個人過來吧?”


    我搖著頭說:“曹總啊,你這事又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就別這麽明目張膽了吧?這樣,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至於他肯不肯幫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可是這方麵的高手,比我可強多了,不過人家也是董事長,也不缺錢,就不知道你得怎麽打動人家了,不過,我可和你說好,你絕不能像對我一樣,對他!”


    曹克平不滿地說:“我對你怎麽了?不好啊?這待遇還不行啊?”


    我笑著說道:“曹總,說實話吧,沒有今天的談話,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兒,估計是我太年輕吧,我也不在乎這些,不過,我介紹這個人可不像我,人家以前是部級領導,所以你姿態一定要放低點!”


    曹克平茫然地問:“誰啊?這麽厲害?”


    我想了半天說:“孫勝國,中京的董事長!”


    曹克平啊了一聲道:“什麽?找他?我不是找死嗎?不行,不行!你都說了,這事不見得光,你讓我找他,我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笑著說:“沒事的,我和他說,他是我大舅哥!”


    曹克平又啊了一聲道:“你這背景也是夠硬啊!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後生可畏啊!”


    我當著曹克平的麵,撥通了孫勝國的電話:“大哥,忙不?”


    孫勝國笑著說:“再忙,你的電話我也得接啊!”然後聽到他說道:“你們先去忙吧,啊,對了古程,下個星期你去趟萬眾找陳總,和他請教下銷售技巧!”


    接著聽到孫勝國拿起電話說道:“你聽到了,我把古程給你安排過去了,你得把你那套銷售係統教給他!”


    我啊了一聲道:“大哥,咱們可是競爭對手啊,你要我把我的銷售係統教給你銷售經理?你咋想的啊?”


    孫勝國笑著說:“這有什麽?我想要還不容易,就是得花點時間,我覺得麻煩,還不如和你直接要了,一家人,就不計較了吧?”


    我哼了一聲道:“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孫勝國知道我會答應的,就問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沒事,你是不會打給我的!當謝你幫我忙了!”


    我不滿地說:“我可不是有事求你,是有人有事求你,我就是搭個線而已!是這樣的,銅陵的曹克平曹總,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你!我就是給你們引薦一下!”


    接著把電話遞給曹克平,曹克平有點忐忑不安地接過電話說道:“孫部長,您好!我是曹克平!”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曹克平急忙說道:“您在我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啊,是這樣的,陳總過來我這裏,和我談戰略合作的事,然後我們就聊到了一些,關於我個人的發展問題。所以,我這想請教您一下!”


    看到曹克平這卑微的態度,我心裏多少有點不平衡!憑什麽啊?我和孫勝國有什麽不同啊?待遇就差這麽遠嗎?對著他就左一個您,右一個您的,還請教?我估計孫勝國要是站到他麵前,他都得跪著說話,至於嗎?


    我這正胡思亂想呢,就看到曹克平把電話遞到我麵前,我拿過電話來:“喂”了一聲。


    孫勝國雄厚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你小子搞什麽啊?不知道這是要犯錯誤的嗎?你自己不想幹,你推給我!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侵吞國有資產!你是覺得我還沒被調查夠是吧?你是真想把我送進去啊!”


    我把電話離臉遠遠點,但仍能聽到孫勝國怒吼的聲音。


    曹克平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好一會兒,我才貼近電話說道:“你急個啥啊?我又不傻!我想過了,我們還是可以合理合法地,幫助國有企業更好的發展的!你想啊,按照現在銅陵的發展情況看,雖然有盈利,但長此以往下去,就會變得越來越沒有競爭力,國外的同行,早就躍躍欲試了,我知道的就有三家跨國有色金屬已經進入國內市場了。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關稅,一旦解決了這個問題,國內的企業哪有競爭力啊?所以,必須求變,窮則變,變則通。咱們這是做好事,給國有企業帶出一條新出路。”


    孫勝國哼了一聲道:“這麽好的事,你不去做,為什麽來找我啊?”


    我解釋道:“你比我有經驗啊!這方麵我不如你,再說,這事做成了,你還有機會再進入係統啊,我又沒這方麵的欲望!”


    孫勝國馬上否認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是不會再踏入仕途的了,我年紀大了,又犯過錯誤,我沒機會了!”


    我笑著說道:“將功補過啊!一輩子誰還不犯點錯誤啊!不犯錯誤的聖人,到目前除了孔子,還沒人敢拿下這個稱號呢!”


    孫勝過似乎有點動心地說:“這個曹克平靠譜嗎?”


    我看了看期待眼神的曹克平說道:“我接觸的時間也不多!”然後捂著電話低聲地說道:“兩個他也算計不過一個你啊!”


    孫勝國哈哈大笑道:“那也沒你精,我考慮一下吧!先這樣了!”


    掛了電話,曹克平詢問的眼神望著我,我攤開手道:“他說考慮一下!”


    曹克平有點失望地說:“那我明白了,就是不好意思當麵拒絕唄?”


    我切了一聲道:“你明白個屁啊!這就是有希望,你們當領導的,不都是這樣說話嗎?行,要說成考慮考慮,考慮考慮就是不用考慮了!說話一向都不會直接回答問題的!這是做領導說話的藝術!”


    曹克平大嘴一裂道:“那就好,那就好!有他幫助,我覺得這事一定能成!”


    我搖著頭說:“這主要還得靠你自己努力,你就別抻著了,我建議你直接過去找他,又或者邀請他來找你!”


    曹克平無奈地說:“我怎麽邀請他啊?他能來嗎?”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麽這麽笨呢?他們中京不也得進你們的材料啊,他是廠家,你們是供貨商啊,請他來不是很應該的嗎?”


    曹克平為難道:“我們不是他的供貨商,我們一直沒談成啊!”


    我哎了一聲道:“你怎麽榆木腦袋啊?沒談成,才叫他過來,談啊!”


    曹克平一拍腦門道:“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結束了銅陵的行程,我把協議交給安安,囑咐安安道:“把這個交給雲總,讓她保存好!家裏的人,你多幫幫雲總,有什麽事及時向我匯報!”


    安安點了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然後,低聲地說道:“你真的小心點婉兒,我半夜睡醒,看到她還在和人發信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我感激地說道:“你放心吧,這些年算計我的人都不在了!我自己也會小心的!”


    林婉兒對於可以回東北了,一點都不興奮,還有點不像回去的意思。


    我逼著她道:“你不回去,出了什麽事,你可別再找我,現在外麵什麽情況,咱們都不清楚!要是抓了你,拿你威脅你爸,我可叫你爸不管你的,你是自作自受!”


    林婉兒無奈地說道:“回,回還不行嗎?比我媽還囉嗦!”


    由於沒有直接飛沈陽的航班,我們隻好坐上了很多年沒坐了的火車。


    一路上,林婉兒不停地抱怨,說我們可以轉機,甚至幾度想中途下車,我隻好警告她說,有好幾個人從上車了,就開始盯著我們,我是不會下去的,畢竟車上還有乘警,他們不敢下手,下了車人流那麽多,做什麽都不一定有人會看見。


    火車上比較無聊,這點我承認,19個小時,在車上除了吃就是睡,我們兩個又不像人家那麽有經驗,經常坐火車,大包小包的,零食什麽的一大推,吃完就睡,三五知己還都一起打打牌,侃侃大山。


    我和林婉兒呢?則是大眼瞪小眼。但睡覺的地方還是比較舒服的,我們買的是軟臥,一間小房間,四個人,房間裏還有一個電視模樣的東西,雖然我從沒見它開過。


    另外兩個人都一對夫妻,男的斯斯文文,女的濃妝豔抹,是從中途上的車,據說兩個人是去旅遊。


    男的是個作家,前些年一直默默無聞,都是靠著老婆養他寫作,這幾年終於小有成就,還被出版社出版了幾本紙質版的小說,算是在作家圈裏除了名。


    這幾本小說,我是一本沒看過,光看名字,我就已經沒興趣讀下去了。《從未得到的愛》《愛我有多難》《煙陌我的愛》,不是我寫錯啊,是真的煙陌,不是淹沒。不信,可以就查查看。


    看名字就可以得知,這男作家是多麽的缺愛。


    他們兩個從上車,我就發現男作家的注意力,不在他老婆身上,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林婉兒。


    林婉兒呢?像生怕讓人不知道,她有一雙大長腿一樣,穿著超短裙,光著大腿,滿車廂的到處跑。


    最可恨的是,她睡在我上鋪,每次上去的時候,故意動作很大,本來就很短的裙子,在沒有風的情況下,也會四處飛舞,裏麵的風景,很容易讓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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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唯一的觀眾就是這位男作家,平時都是低著頭,看似在看什麽書,時不時的冥想,隻有當林婉兒要上去睡覺的時候,他才會抬起頭,毫不避諱地盯著林婉兒的裙底看。


    林婉兒呢,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會走光一樣,大大方方地邁開雙腿,矯健地爬了上去。


    到最後,有事沒事地就往上麵跑。


    最最可恨地是,隻要作家的老婆不在,她就會大聲地和我說:“你們先出去,我要換內褲了!”


    等我們回來後,她再爬上去,讓作家欣賞她換上的新風景。


    搞得我不得不,把她叫出去,教訓了幾次,告訴她,要賣弄風騷,等我把她送回家的,她想賣春都和我無關,但不要在我在這兒的時候,搞這些,戲弄一個書呆子,有什麽意思?


    林婉兒缺恬不知恥地告訴我說:“我就是想讓你們這些狗男人,原形必露,天底下就沒有狗不吃屎的,你不喜歡你可以不看啊,我又沒逼著你們看!”


    終於,一次我去餐車買飯,回來後,就聽見包廂裏的戰爭爆發了。


    作家的老婆聲音很大,大大超過了火車運行的聲音。


    她激動地罵著自己的老公道:“沒看瞎你的眼啊!小姑娘的內褲,就那麽好看啊?你看到什麽了?看出你下一本書怎麽寫了啊?從那內褲裏,構思出下一本書的大綱了啊?是不是又是小三上位,本配含恨而終,不是上吊就是吃藥啊?嫁給你這麽多年,就沒見你正眼看我一下,脫光了給你看,你都不愛看,跑這兒看風景來了?我弄瞎你,信不信?讓你來個盲人作家寫作,一舉成名啊!”


    看到我推門進來,她老婆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後不陰不陽地說道:“看到沒,人家有正主的,那是你能比的了的嗎?看人家那手表,就知道不是一般有錢的主,不然養的起這種小妖精啊!”


    我默不作聲,對著林婉兒說:“下來吃飯了!”


    林婉兒坐了起來,差點坐到我頭上,裙子再次飛舞了起來。


    我也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責怪道:“你能不能換條褲子,或者短褲穿啊?這又不是在家裏呢!多不方便啊?”


    林婉兒卻毫不在意地說道:“有啥不方便的,是你們不方便還是我不方便啊?我可是挺方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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