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說道:“寶兒和唐傑跟了我最長時間,不是他們能力不行,也不是她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無大誌,而是我不想他們過多地參與進集團裏麵。唐傑技術全麵,管理水平高,勤奮好學,做事穩重。他現在不但管理公司所有的生產,還監管著幾個分廠。寶兒雖然一直在小家電,不怎麽管集團的事,但我敢說,咱們集團的高管裏麵沒幾個,有她能力強。隻不過,我尊重她的個人意願,她喜歡自己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而已。


    雲曼妮能力不是不行,隻是我和董總以前對她的庇佑太多,很多大事她沒怎麽經曆過,是得加以時日磨練一下,但為人忠厚善良。


    白總年紀擺在那兒,自然很多事有心無力,這些年也是兢兢業業的,他不擅長管理,而是忠於自己的專長,這不是很好嗎?


    至於於虹,你應該比我了解她才對,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我讓她做什麽角色,她就充當什麽角色,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沒扶她上來,是因為她有個致命的弱點,她太心軟了!


    你的助理袁誌遠,他才是個人才,看得出你很器重他,我也一樣。如果早幾年他肯上來,說不定,你的位置現在就是他坐了,你是不是感覺到威脅了?”


    賀潔不屑地說道:“這個真沒有!學識,見識都決定他的高度!”


    我哦了一聲道:“我的學識也不高,我上的是一所二類大學,見識來講,我更加是一個土包子,連國都沒出過,最遠才去過香港,澳門!”


    賀潔撇嘴說道:“你這就不厚道了吧?商學院你白上的啊?說到見識,你見識的大場麵還少嗎?萬眾的變遷,有你的參與吧?盈科的幾次易主,有你的影子吧?行業協會風雲,是你在搞鬼吧?家電業的大事,哪件事少了你的身影啊?我說的可不但是學曆,社會經驗。我知道你能出口成章,心思縝密,邏輯思維能力強,應變能力快,還有很強的氣場,我還一直奇怪,你哪來的自信呢?剛開始我還覺得你可能是,無知者無畏,後來慢慢發現你的自信和驕傲,是深藏在骨子裏的!”


    我被她誇得暈乎乎的,但很快清醒過來說道:“那我也來分析分析你,如何?”


    賀潔瀟灑地說道:“願聞其詳!”


    我笑嗬嗬地說道:“你也很自信,你的自信來自於這些年,你自己努力得來的成功。你不願甘於人下,但表麵順從,隻有等到你可以絕對掌握主動權的時候,你才會霸氣外露。你見多識廣,自認為看透天下事,卻沒看透自己的心。你高傲而孤獨,因為你覺得你周圍的都是俗人,她們都不值得你交,而且你覺得隻要你想的,就會得到任何人的認可和信任,包括我在內!你喜歡玩弄人於股掌之中,你喜歡這種感覺。你報複心極強,但卻有韓信能忍胯下之辱的容人之量。”


    賀潔臉色微微變了變,馬上恢複了笑意說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我點著頭說道:“我就是在誇你啊!”


    賀潔苦笑道:“你誇人的方式很特別啊!”


    “特別嗎?特別的通透,還是特別的刺耳啊?”我緊接了一句。


    賀潔不以為然地說道:“嗯,你說的的確很刺耳,但也很準確!你今天請我來吃的這頓飯,是鴻門宴啊?還是散夥飯啊?”


    我假裝地問道:“何出此言啊?咱們不是在隨便討論問題嗎?”


    賀潔搖著頭道:“咱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咱們兩個都是一種人,一種不會輕易相信人的人!都太敏感了!還是瞞不過你!”


    我看著熱氣在我和她之間騰起,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淡淡地說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值得嗎?你已經站穩腳跟了,得到了我的信任,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賀潔淡淡地說道:“我沒覺得這事會傷害到誰,隻是不想告訴你而已。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我嗯了一聲說:“是不太光彩,也不可能告訴我,你知道她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這樣做,我肯定會選擇信任她們,而不是選擇相信你的!你真的大可不必這樣做的!沒人會對你構成威脅的,你該知道,一旦我認可了一個人,就會無底線地扶持她的!這次,你真的錯了!”


    賀潔愣了一下,問道:“我覺得我們說得好像不是一件事啊!”


    我也愣了一下問道:“宮進發是你找來的吧?”


    賀潔更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了,問道:“誰是宮進發?我找他幹什麽?”


    這下輪到我傻了,我急忙問道:“那你到底瞞我什麽事了?”


    賀潔哎了一聲說道:“陸爽我搞定了,用自己的身體搞定了!他答應給我20%中京的股份,我沒打算告訴你,這20%的股份,我打算自己留著,畢竟這是用我自己身體換回來的!我沒想傷害任何人,也不是特意要隱瞞你,隻是我難以啟齒,怕你看不起我!”


    我吃驚地望著賀潔道:“你瘋了啊?你拿那20%的股份有什麽用啊?值得嗎?你犯什麽傻啊?”


    賀潔苦笑道:“我的身體就隻值20%股份,我也沒辦法!”


    我氣地顫抖著身體說道:“作踐自己!那20%的股份,不還是要花錢的!他又不會白白送給你!”


    賀潔更加苦澀地說道:“是啊,我的身體也隻值這20%股份的購買權!”


    我指著她罵道:“你混賬!傻的不能再傻了!你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啊!萬事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不是說了,有我呢!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賀潔搖著頭說道:“我說了我不如你,我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是想找你的,可你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又逼得我緊,我總的做出選擇吧?”


    我呸了一聲道:“你怎麽知道,陸爽就能兌現呢?賀東不就是想你這麽做嗎?你這麽做,不正中下懷嗎?”


    賀潔搖著頭說道:“不會的,房間是我訂的,陸爽也知道有監控,他就是想得到我,單純地得到我,以他的話說,是想知道和本是異性的同性一起,是什麽感覺!我滿足了他,但把柄在我手上,他不敢不遵守承諾的,他雖然惡心,但他也算是個守信的人。因為他也答應了賀東,所以,他不能反悔。給我們各20%股份!”


    我的肺都要氣炸了,指著她說道:“這種話,你也能信!什麽叫把柄在你手上啊?不就是一段不雅視頻嗎?能有多大的事,大不了他不幹了,錢他一分沒少拿!”


    賀潔搖著頭說道:“他是體製內的人,他不敢!我也不想毀了他,他會信守承諾的!”


    雖然賀潔並不是我關心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麽,當我知道了賀潔用自己的身體,去交換那20%股份的購買權後,就深深地刺痛了我。我並沒有看不起賀潔,隻是覺得她很可悲,她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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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哎了一聲說道:“那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賀潔解釋道:“我的20%股份,就是中京的最不定因素,這會是賀東的眼中釘,肉中刺,讓他時刻寢食難安。我當然不會白白地拿著20%股份,什麽也不敢!況且不是還有你幫我嗎?中京集團的30%股份,你不是也可以勝券在握嗎?到時,賀東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都得不到!”


    我搖著頭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搭上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就是為了報複賀東?就算讓你報複成功了,你會快樂嗎?到最後,你會陷入無比的懊悔和仇恨當中。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快樂了,而不是得到報複後的快感!就算報複成功,你又能得到什麽呢?無盡的失落!”


    賀潔不解地說:“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做同一件事嗎?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難道你不想報複賀東嗎?”


    我搖著頭說道:“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想報複賀東,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從萬眾的利益出發,我不讓賀東順利得到中京,是因為一旦他得到中京,萬眾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我不喜歡賀東,可以說還有點恨他,但不會拿自己幸福快樂的生活去報複他,他不值得!”


    賀潔呆呆地望著我,說道:“我覺得值得!我人生的意義,就是要讓他跪在我麵前,求我放過他!”


    我不解地說道:“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你們怎麽說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


    賀潔哼了一聲道:“我沒有那樣的父親,更沒有那樣的哥哥!”


    我真不知道,賀潔的童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她恨得如此之深,如此之切,我不想再勸她什麽了。


    隻是警告她道:“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仇恨會令人失去理智,失去方向,甚至會失去最基本的做人準則。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有那一天。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可以幫你的,我會幫你。但我還是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對自己,對他人都是一件好事!”


    賀潔苦笑道:“謝謝!我知道分寸的!”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賀潔突然說道:“不對啊!你剛剛說的,和我說得不是一件事!你本來是想定我什麽罪的?你說我為什麽這麽做?是說我,說了什麽啊?”


    這下輪到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按著她剛剛說的,連那種事她都肯告訴我了,那宮進發的事,也不是她教的啊!那這事就奇怪了,難道真的是宮進發說得那樣,他就是聽到賀潔在討論,他就直接搬過來用了?


    我再次確認了一下,問道:“你真不認識宮進發?”


    賀潔奇怪地點了點頭道:“我應該認識他嗎?他是誰啊?”


    我回答道:“他聽過,你討論百萬年薪經理人計劃的事啊,不是你告訴他的嗎?”


    賀潔疑惑地說道:“百萬年薪經理人計劃?我是說過,這計劃有漏洞,但整體上還是不錯的,想法很好啊!值得推行,不過需要完善!這事,我隻和雲總討論過,沒再和其他人說過了,這計劃畢竟是雲總定的,我也隻能給點我的個人建議。難道這也有問題嗎?”


    我惱怒地說道:“這TM的算什麽事兒啊!非得搞得這麽複雜不可嗎?哎,現在我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雲曼妮啊,雲曼妮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賀潔還是不太明白地問道:“和雲總有什麽關係?怎麽又扯到她身上了!”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告訴她真相,隻是淡淡地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有人對百萬年薪經理人計劃,提出了質疑。我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已經很明確地告訴我了!”


    賀潔也沒多想,哦了一聲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策略沒什麽問題,就是我覺得賞得重了些,而且沒什麽必要,但總體想法是好的!”


    晚上,我們兩個喝了很多酒,但並沒有酒後吐真言,也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賀潔笑著問我道:“都說和愛的人吵架,和陌生人說知心話,咱們兩個也算是陌生人吧?要不咱們也說說知心話?”


    我也笑了笑說道:“可以!對問對答唄,一人一個問題!”


    賀潔似乎很開心,搶先問道:“我是女生,我優先,我先問一個!”


    我點了點頭。


    賀潔想了想說道:“你很愛你老婆嗎?”


    我皎潔地說道:“我還沒結婚,到我了!”


    賀潔急忙說道:“不行!那我重新問,你愛你女朋友嗎?”


    我耍賴道:“到我問了,你再問,就是下一個問題了!”


    賀潔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你問!”


    我想了想問道:“你愛過人嗎?是男人,還是女人?”


    賀潔收起了微笑道:“沒有!我隻愛我自己,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愛?你知道嗎?反正我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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