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被一群人架著到了市場管理處,推推搡搡地走到了裏麵。


    大弟半個屁股坐在桌子上,正和一個徐老半娘模樣的女人,說著什麽。


    那女人坐在椅子上,衣領開得很大,任由大弟的一雙色眼吃著冰淇淋,一條很窄的裙子,翹著二郎腿,粗壯的小腿,蕩來蕩去的,看得大弟心癢癢。


    看見我們兩個被帶了進來,才緩緩地不情願地收回了視線,看到我時,急忙笑了起來,揮手罵道:“怎麽這麽對老板啊!一個個不知死活的!”


    然後跳下桌子,走到我麵前,客氣地說道:“是老板你啊!誤會,誤會!我兄弟沒對你動粗吧?我都和他們說過無數次了,一定要文明執法!”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咬痕,哼了一聲道:“這可真的挺文明的!既然是誤會,我們可以走了吧!?”


    大弟爽快地說道:“當然,當然,沒什麽損失吧?”然後對著人群說道:“都怎麽對老板的啊?”


    這時很快就有人拿來我的手機和500塊錢,大弟罵了一句,然後客氣把手機和錢交給我說道:“真是誤會啊,老板,你看你來,要什麽水果,和兄弟說一聲,我叫人給你搬過去就是了!”


    我搖了搖頭,並不領情地說道:“不用了,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大弟攤開手,瀟灑地說道:當然,當然了!送老板出去,再拿兩箱洋荔枝給老板送上車!”


    我擺了擺手道:“不用了!”說完,準備走人。


    剛剛那個山羊胡,走到了大弟身邊,低語了幾句。


    我看到大弟的眉頭皺了起來,叫住了我道:“老板,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還叫人拍照,錄像啊?你這是想幹什麽啊?”


    我裝作無辜地說道:“沒有啊!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山羊胡冷哼了一聲道:“我都看見了,你們在這邊演戲,讓外麵的人用手機錄像,我們這群人全部讓他給點相了!大弟哥,這人是有目的的,剛剛故意那樣做的!”


    大弟眯縫著眼,看著我道:“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老板,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想弄倒我啊?你這可就不地道了!老溫那個老不死的,占著茅坑不拉屎,這麽好的地方,不會賺錢!你看我把這裏治理的多好,井井有條,老板你也別那麽死心眼兒了,給我投資,我回報給你的,肯定比老溫頭高很多!”


    我猶豫著說道:“你這麽搞,很快就會被人投訴的,你要賺錢也該收著點啊!錢不是這麽賺的,你這樣隻會趕客,這裏的遊客會越來越少的,不用一個月,你這裏就臭名昭著了,沒人來,你怎麽賺錢啊?”


    大弟笑著說道:“你們看看,人家做老板的,就是比咱們有頭腦,知道放長線釣大魚!”


    然後很誠懇地說道:“老板,你說得這個道理,我都懂!可我手上缺錢啊!不這樣做,短期內我哪裏有錢創業啊!要不怎麽叫你給我投資呢!你投資了,我就不用這麽笨的方法賺錢了!”


    我搖著頭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的生意我不感興趣!”


    大弟也不生氣,還是笑著說道:“那也行!那這樣,我賺錢你別擋住我財路!”然後,使了個眼色,外麵的人都退了出去,隻剩下山羊胡,那婦人和我們兩個。


    大弟低聲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和溫伯到底是什麽關係!不過呢,現在還有條財路,有老板出價500萬抓溫伯,你隻要把溫伯趕出你的酒家,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我也不為難你,你看這買賣總是做的過吧?”


    我很意外,為什麽會有人要懸賞抓溫伯,溫伯又沒得罪什麽人!要抓也是該抓我啊!


    看我沒反應,大弟以為我心動了,繼續勸我道:“老板,你想想,溫伯已經老了,多個朋友多條路,你還是需要我們這種人辦事的,你總些事情,是你不方便做的,大可以交給我做啊!我這人做事,穩妥!比我弟弟還穩妥!價錢還公道!”


    我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誰想抓溫伯?為什麽要抓他?”


    大弟看了看我,意味深長地問道:“老板,你和老溫頭關係不錯啊?這麽關心他啊?值得嗎?還是你們有什麽糾纏不清的事啊?這些我都可以幫你解決的!”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也知道不該問那個問題,就說道:“我沒什麽要你幫著解決的,如果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大弟終於沉不住氣,惡狠狠地說道:“走!可以!叫你們那個錄像的人回來!我就放你走!”


    這時我聽到外麵一聲口哨,然後哼了一聲道:“我怕叫回來,我就不想走了!走得可能就是你們了!”


    大弟陰笑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我們走?”這時,那個妖豔婦人像是想到了什麽,站了起來,在大弟的耳邊說了幾句,大弟臉色一變,然後對著山羊胡說道:“趕快去通知小東北!”


    山羊胡急忙向外跑,可還是晚了。


    外麵的人也沒了動靜,山羊胡向後退了進來。


    小黑雙手插袋,瀟灑地走了進來,我吃驚地問道:“外麵那麽多人,你全搞定了啊?”


    小黑高深莫測地說道:“你猜!”


    我伸頭向外一看,幾個人被打倒在地,剩下的大部分人,被阿細和幾個陌生人拿刀指著不敢動。


    我切了一聲道:“就知道!”


    這時大弟再次露出了笑臉,對著諂媚道:“老板就是老板,運籌帷幄啊!那我滾蛋,現在就滾蛋!”


    說完,也不顧山羊胡和那婦人,自己就要往外走。


    可看見站在門口的小黑,還是沒敢再多邁一步。


    我笑著說道:“你還挺聰明啊!你再多走一步,我就叫人把你腿砍下來!我問你,是誰讓你抓溫伯的?”


    大弟倒是很痛快地指著婦人道:“她啊!她過來給我帶的消息,你問她就知道了!”


    那婦人陰狠地瞪了大弟一眼,罵道:“沒用的玩意兒!”


    然後一副視死如歸地對著我說道:“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的!你又不敢把我怎麽樣?你們這些人,我見多了,才不會讓自己的手上沾上血呢!不會輕易犯法的!”


    我笑嘻嘻地說道:“我肯定是不會犯法,不過,外麵的那群人,肯定是很想知道,是誰想害溫伯,那些可都是跟溫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他們是粗人,可沒我這麽好說話,你要是告訴我了呢,我要是信了,估計還真能憐香惜玉,要是我都不滿意,估計你今天這關可就不好過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婦人一激靈,不過再次淡定了下來道:“告訴你,又有什麽用?你還能鬥得過他們啊!?你要是識相的,這事就到這兒了,你少管閑事,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那些不是你能惹得住的人,不要以為有點臭錢就很厲害了,比你厲害,比你有錢的人多了去了!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我無動於衷道:“還沒有得到我想知道的,我沒什麽耐心了!”說完,對著大弟說道:“她不肯說,她又是女人,我不打女人的,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大弟很識趣地說道:“明白,明白!”接著不等我發話,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直接扇在了婦人臉上,婦女嘴角馬上就是一絲鮮血流淌了出來。


    婦人大罵道:“你TM的不是男人,打女人!”


    大弟像是沒聽到一樣,看著我問道:“老板,滿意嗎?”


    我搖著頭道:“我隻想知道,我想知道的!”


    大弟問我道:“老板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能保我嗎?”


    我點了點頭道:“我保你今天沒事,出了這裏,我就不肯保證了!”


    大弟點了點頭,又是一耳光扇了過去,問道:“把你知道的,告訴老板!”


    婦人直接開罵:“XXXXX!”


    大弟還是不惱,又是一個耳光,這耳光打的婦人的臉腫了起來,看上去都有點變形了,婦人看著大弟凶狠的眼神,在又一個耳光到來之前說道:“我說,我說!”


    大弟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大弟收回了剛剛在打過去的手。


    婦人帶著哭腔說道:“一個月前,一個女人叫我查一個叫弟哥的人。”


    我好奇地問道:“為什麽叫你查?”


    大弟搶答道:“她和她姘頭是私家偵探,專門查人偷拍的!”


    我哦了一聲道:“你們查到什麽了嗎?”


    婦人搖著頭道:“根本就沒法查,那個弟哥就是我們同行,手底下人比我們還多!”


    我嗯了一聲,繼續問道:“那個女人叫什麽?”


    婦人搖著頭道:“不知道,我們這行根本就不問雇主信息的!”


    我問道:“那你們怎麽交易?給你錢時,總要見麵吧?”


    大弟獻媚道:“老板,你有所不知了,他們根本就不用見麵的,那邊下指令,這邊幹活,先打定金,事成之後在付尾款!”


    我瞪了大弟一眼,繼續問婦人道:“你還知道什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婦人估計是被大弟打怕了,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下子全說了出來:“後來,我跟蹤到了陸雨晨,知道她和弟哥有聯係,也跟蹤過你,不過沒啥大發現。主要是你身邊有……”說完,看了看靠在門上的小黑。


    然後繼續說道:“後來弟哥死了,我才知道他是溫伯的人,也就不敢再查下去了!”


    我哼了一聲道:“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大弟又伸出了手,婦人急忙叫道:“還有,還有!我知道他們找了一群東北人,領頭的叫小東北,都聽……”說完,看了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山羊胡。


    大弟馬上對著山羊胡說道:“兄弟對不起了!”


    說完,走向了山羊胡。


    山羊胡看似弱不禁風,可大弟手剛揮起來,就被山羊胡一腳踹倒,一口粘痰吐在了大弟臉上罵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想打我?老子不是衝著替金主辦事,你以為我會聽你的啊?就你這幾個飯桶,還想辦大事!”


    大弟這潑皮,竟然撒起嬌來:“老板,你看到了!我現在是你的人,他都敢動手打啊!”


    我被他氣笑了,對著山羊胡問道:“溫伯的場子,是你找人砸的啊?那你知道是什麽人在找溫伯了?”


    山羊胡不屑地看著我道:“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今天你們人多,打不死我,你們就得死!”


    我嘿嘿地笑著說道:“你打算怎麽辦?再叫人連我一起砍了啊?估計我是問不出你什麽了?這樣,我公平點,給你電話,你叫人過來!”


    山羊胡哼了一聲道:“要是能打電話叫人,我早叫了,還用自己跑出去!”


    我嗯了一聲道:“有道理啊!這樣,我和你去找他們,這樣總公平了吧!”說完,看了看小黑,小黑點了點頭。


    然後,我衝外麵喊道:“阿細!”


    阿細氣勢洶洶地拎著砍刀走了進來,我對他吩咐道:“這裏交給你了,把刀都收起來吧!還真能砍人似的!一會兒警察來了,把視頻交給警察,說明一下這裏的情況!”


    阿細點了點頭,還不忘說道:“我是聽溫伯說,要我聽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大弟在地上也不站起來,哀求我道:“老板,你說過放過我的!”


    我嗯了一聲道:“我說了就算!”然後看著阿細吩咐道:“大弟哥你們可在這難為他啊,我可是向他保證,他可以安全出這個門的!”


    我加重了語氣重複道:“出了這個門之後,我就不管了!”


    阿細笑著說道:“好咧!明白了!”


    大弟哭喪著臉道:“老板,你這就是等著警察來抓我嗎?”


    我安慰他道:“落在警察手裏,好過落在溫伯他們手裏,你自己想清楚吧!我可給你了機會的,隻要你不出這個門,我保證你一點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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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弟哎了一聲,罵道:“都說TM的讀書人最TM的壞,我看啊,讀了書還會賺錢的人更壞!都壞到骨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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